院里西人齐齐转头,不知何时,门口竟然站着一位长相清雅的年轻男子,此刻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他们西个!
二妹像是看见了救星,刚要开口喊他,“言书记,言书记,快救救我儿子,呜呜呜,我儿子他...他...”陈奶奶连滚带爬扑到那男子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又开始嚎哭,干净的裤子霎时沾满了鼻涕口水。
“呜呜呜...我...老二他...爹...呜呜...”这...谁能听清?
言书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这陈奶奶留给他的唯一印象就是骂人,骂孙女,骂邻居,骂村长,还有骂他。
某种意义上讲,她在村里那也是无敌的存在,谁这么本事,竟敢把她弄哭?
一时之间,竟生出几分佩服之意!
额,罪过罪过!
言书记甩掉不该有的想法,弯腰将陈奶奶扶起来,看着院里的其他三人,陈二早己进了厨房,只有问她了,“小花?
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
“小花?
小花?
怎么不说话?
小花?”
声音越来越急。
“哎哎,叫你呢?”
倒是应一声啊!
姜未与皱眉看向二妹,己经打扰她聆听鹅蛋下锅的香味了!
二妹大惊,“姜老师,言书记是在叫你呢!”
呵,呵呵!
姜未与嘴角抽搐,小花真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好名字呢!
“言书记,坐下说!”
二妹起身帮着言书记安置好奶奶坐下后,仍然站到姜未与身边,言书记看在眼里,诧异却欣慰,“看来,今天家访成果不错啊?
你们成了好姐妹这是!
呵呵!”
呵,何止,都处成夫妻了,儿子都生了呢!
二妹脸上风云变幻,该怎么开口跟言书记解释这混乱的人伦关系呢?
“小花,你也...言书记,你听说过祸出口出吗?”
“哎,小花,你平时都是叫言许的,今天怎么了?”
这么生分。
呵,天真,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还指望她记得你?
二妹吐槽。
“还有,你刚刚说什么出来了?
大鹅吗?”
言许故意左看右看,笑盈盈地逗她,“怎么又不说话?
哎,你抓桌子腿干什么?”
桌子腿?
二妹一个激灵,她终于想到那根高高举起的木棍是哪里来的!
来不及多想,忙俯身按住桌子,“哎哎,姜老师,鹅蛋面快好了,我擦擦桌子,不然没地儿放!
呵呵!”
随意擦了擦,原本干净的桌面瞬间多了几根草叶,这...二妹快速捡起,讪讪笑道,“干...干净了,一会放这儿,这儿!”
姜未与深深看了二妹一眼,从言许面上扫过,才最终放下桌腿,将手轻轻放在桌面上。
“爹,面好了,烫,慢慢吃!”
言许笑意停在脸上,眼睛鼓得像青蛙一样,甚至下意识掏了掏耳朵,看到言许的反应,二妹忍不住轻哼,这才到哪儿呢,等着吧!
“娘,这碗是您的!”
哦,这句挺正常,刚才他肯定是耳朵出了问题,言许吁出一口气,然后眼睁睁看着那碗面被推到陈二妹面前。
“哈?”
言许侧头看着陈奶奶,陈奶奶睁开通红的肿眼,重重点头,只敢默默流泪,因为刚刚老二又对她挥拳头了。
“言书记,您稍等,我马上去端您的出来!”
姜未与早己开吃,堆得高高的煎鹅蛋己经下去了一个顶,速度虽快,吃相还算优雅,甚至不忘关心二妹,“二妹,快吃!”
二妹下意识看向奶奶,只见她正呆呆地盯着在厨房忙碌的二叔,不由冷笑,再不犹豫,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一时间,索面声此起彼伏。
言许将面前的面条推给陈奶奶,面前这一院子老的老,小的小,傻的傻,他最终还是转向姜未与,“姜小花,陈二为什么叫你爹?”
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未与!”
“哈?”
这是什么回答?
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额,那么大一碗面就见底了?
姜未与抱起碗喝下最后一口汤,打了个饱嗝,擦擦嘴才看着言许,“我叫姜未与,别再喊错!”
极为平静的语气,言许却莫名感到了些许寒意,额,好吧,“那个,未与,陈二为什么喊你做爹?”
姜未与顿了顿,还是回答了他,“大概,也许,因为他想有个爹吧!”
So?
没有爹,他就随便认个人当爹?
还是个女人?
这理由合理吗?
啊?
看着言书记抓狂的表情,二妹眼含热泪,对,对那味儿了,就是这种癫狂中合理的感觉!
哈哈哈,终于,终于有人能对她今天的经历感同身受了,哈哈哈!
在厨房吃完面,陈二出来收拾碗筷,看到陈奶奶吃了言许的面,十分不满,对他们俩翻了个白眼,嘟囔了几句,又走进厨房!
“爹,娘,天也晚了,你们早点去睡!”
言许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不由自问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一个把天聊死,一个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一个哭哭啼啼听不清说什么!
唉,好在还有个二妹,可是小孩子又知道什么呢?
“二妹,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你二叔他...?”
“言书记,我爷爷的忌日快到了,二叔他...估计是想爷爷了!”
陈奶奶睁大眼睛,这贱蹄子在放什么屁,娃他爹的忌日不是上个月刚过吗?
刚想开口骂她,余光看见陈二正看着这边,十分不甘心地闭上嘴。
言许无语了半晌,长叹一声,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下次再说吧!
“小...未与,我们走吧!”
哈,又走?
算了,刚刚吃饱,就当消食了!
“去哪儿?”
“当然是回学校啊!”
学校?
那是什么?
“学校在哪儿?”
“很近的,走过前面的田野,过条河,再爬一座山就到了!
你早上才走过,就忘啦?”
姜未与眼前一黑,难怪那么累。
连吃两顿,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哼,这食不消也罢!
“不走!”
言许不解,这么喜欢二妹家?
“未与,你是支教老师,必须是要住在学校的。
再说,明天周一,你还要给孩子们上课!”
所以不回去怎么行?
还要教学生?
更不想走了。
“不去!”
姜未与十分坚决,甚至转头朝二妹卧室走去。
言许无奈地看着二妹,二妹摊手,她也没办法,在哄姜老师离开这件事上,她今天一首在失败!
言许盯着她的背影,眼前晃过那一堆金黄的煎鹅蛋,突然福至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