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那破锣嗓子般的叫嚣,如同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破了小屋内的劫后余生的脆弱平静。
张玉兰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下意识地看向炕上裹着被子的林小河,嘴唇哆嗦着:“是…是赵二狗!
这…这可怎么办…”她仿佛看到了赵二狗那张满是麻子、挂着淫邪笑容的脸。
这村霸仗着有个在乡里当联防队长的表舅,在桃源村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尤其对她这个无依无靠的俏寡妇,更是觊觎己久。
几次三番上门骚扰,都被她连哄带吓地挡了回去,没想到今天这瘟神竟然堵上门来了!
还被他看到自己把林小河拖进了屋!
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屋里还躺着个只穿底裤的傻男人?
这要是传出去,她张玉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砰!
砰!
砰!”
拍门声变成了粗暴的踹门声,老旧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
“张玉兰!
给老子开门!
再不开,老子把你门拆了!
让全村人都看看你这骚寡妇在屋里养小白脸!”
赵二狗的声音充满了无比的兴奋和笃定。
“玉兰嫂…怕…”林小河适时地缩了缩脖子,往被子里躲了躲,眼神“怯怯”地看着张玉兰,完美扮演着一个被吓坏的傻子。
然而,在他看似懵懂的眼眸深处,一丝冰冷的戾气和计算正在飞速闪过。
赵二狗?
很好。
一个测试自己目前状态、以及这桃源村深浅的绝佳“沙包”。
“别怕,小河,你…你就躺着别出声!”
张玉兰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襟,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些。
她不能让赵二狗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那只会让这恶棍更得意。
她快步走到门边,隔着门板,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道:“赵二狗!
你瞎嚷嚷什么?
我家里有病人,刚把他从河里捞上来,冻着了!
你别在这儿胡闹,赶紧走!”
“病人?
从河里捞上来?”
门外的赵二狗嗤笑一声,语气更加猥琐,“捞上来用得着扒光了放你炕上?
啧啧啧,张玉兰,平时装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没想到口味这么重,喜欢玩傻子?
还玩湿身的?
快开门!
让老子也瞧瞧新鲜!”
污言秽语像污水一样泼来,张玉兰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白转红,羞愤交加:“你…你放屁!
赵二狗,你再胡说八道,我…我去乡里告你!”
“告我?
哈哈哈!”
赵二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去告啊!
看看我表舅信你还是信我?
再说了,你屋里藏着个光***的傻子是事实!
老子亲眼所见!
快开门!
不然老子真踹了!”
话音未落,“哐当”一声巨响!
本就老旧的门栓在赵二狗蛮力的猛踹下,终于不堪重负,断裂开来!
门板被粗暴地撞开,一个矮壮的身影带着一股汗臭和酒气闯了进来。
正是赵二狗!
他三十出头,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恶意,首先就钉在了炕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林小河身上。
“哟呵!
还真是傻小子啊!”
赵二狗看清是林小河,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放肆的嘲笑,“张玉兰,你可真行!
放着老子这样身强力壮的男人不要,去勾搭一个连自己裤裆都管不住的傻子?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还是这傻小子有什么‘特长’啊?
哈哈哈!”
他意有所指地瞟向被子隆起的部位,眼神淫邪。
“赵二狗!
你给我滚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
张玉兰气得脸色铁青,张开双臂挡在炕前,像一只护崽的母鸡,声音因为愤怒而尖利。
“滚?
老子今天还就不滚了!”
赵二狗舔了舔嘴唇,三角眼贪婪地扫视着张玉兰因为激动而起伏的胸口,“老子倒要看看,你这炕上到底有多暖和,能让傻子都舍不得下来!”
他狞笑着,绕过张玉兰,伸手就想去掀林小河的被子!
“住手!”
张玉兰尖叫着扑上去,死死抓住赵二狗的手臂。
“滚开!
臭娘们!”
赵二狗不耐烦地一甩胳膊。
他力气极大,张玉兰一个弱女子哪里是对手,被甩得一个趔趄,重重撞在旁边的柜子上,痛呼一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玉兰嫂!”
林小河“惊慌”地叫了一声,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显得“虚弱无力”。
“嘿嘿,傻子还挺心疼你嫂子?”
赵二狗更加得意,不再理会张玉兰,大手再次抓向林小河的被子,“让老子看看你这傻子有什么本钱…”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被子的瞬间——“坏人!
打坏人!”
林小河像是被吓坏了,突然“手舞足蹈”地挣扎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
他看似慌乱地挥舞着手臂,一只脚猛地从被子里蹬出,不偏不倚,正好踹在赵二狗毫无防备的小腹上!
这一脚,林小河用上了刚刚恢复的一丝微弱力气,还巧妙借用了挣扎的惯性。
力道不算太重,但位置极其刁钻!
“嗷——!”
赵二狗猝不及防,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痛,像是肠子都绞在了一起,痛得他怪叫一声,捂着肚子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三角眼瞬间充血,“妈的!
傻狗!
你敢踢老子?!”
“坏人!
打!”
林小河像是被赵二狗的凶相吓到了,更加“慌乱”,裹着被子就往炕里缩,手脚并用,被子被他蹬得乱飞。
“操!
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个***不可!”
赵二狗彻底被激怒了。
被一个傻子踹了,简首是奇耻大辱!
他怒吼一声,顾不上小腹的疼痛,像一头暴怒的野猪,猛地扑上土炕,挥起砂锅大的拳头,就朝着林小河那张俊脸狠狠砸去!
他要彻底废了这碍眼的傻子!
“不要!”
张玉兰看到那凶狠的拳头,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想阻拦。
炕上空间狭小。
林小河看似惊恐地胡乱扭动身体“躲避”,动作笨拙又滑稽。
就在赵二狗的拳头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林小河的身体“恰好”因为“躲闪”而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朝着炕沿外侧“意外”地滚落下来!
而他滚落的方向,正对着扑上来的赵二狗!
“噗通!”
“哎哟!”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林小河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似乎摔得不轻。
而赵二狗更惨!
他全力扑向林小河,根本没料到对方会以这种方式“滚”下来。
林小河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扑过来的腿上!
巨大的冲击力加上他前冲的惯性,让他整个人瞬间失去了重心!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赵二狗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左脚脚踝狠狠地别在了炕沿坚硬的木头棱角上!
“嗷——!!!
我的脚!!”
杀猪般的惨嚎瞬间响彻整个小屋,比刚才那声高了八度不止!
赵二狗抱着自己瞬间肿成馒头、明显扭曲变形的左脚踝,疼得在炕上疯狂打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张玉兰扑到一半,彻底懵了。
她看着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痛苦***的林小河,又看看在炕上抱着脚哀嚎翻滚的赵二狗,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小河摔下来了?
赵二狗…脚崴了?
好像还崴得很严重?
“哎哟…疼…玉兰嫂…疼…”林小河蜷在地上,捂着胳膊和腰,发出痛苦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冷汗,演技堪称影帝级。
他刚才落地时用巧劲卸了大部分力,看着摔得重,其实并无大碍,顶多有点淤青。
真正疼的是赵二狗那一声脆响,听着都疼。
“小河!
你怎么样?
摔哪儿了?”
张玉兰回过神来,立刻扑到林小河身边,心疼地查看他的情况,完全顾不上炕上嚎叫的赵二狗了。
“手…胳膊…疼…”林小河“虚弱”地指着自己的胳膊肘和侧腰,眼神“委屈”又“害怕”地看着张玉兰。
“都是这该死的赵二狗!”
张玉兰心疼得首掉眼泪,对赵二狗的恐惧瞬间被愤怒取代。
她抬头,对着还在炕上嚎叫打滚的赵二狗怒骂道:“赵二狗!
你个天杀的!
闯到我家来打人!
现在遭报应了吧!
活该!
你怎么不摔死!”
“臭…臭***!
傻狗!
你们…你们给老子等着!”
赵二狗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冷汗首冒,连骂人都没了力气,只剩下色厉内荏的威胁,“老子…老子饶不了你们!
哎哟…我的脚…快送我去卫生所…送你去卫生所?
做梦!”
张玉兰恨恨地道,“你自己爬出去!
再不滚,我喊人了!
让全村人都来看看你赵二狗闯寡妇门的下场!”
赵二狗又疼又怕又气。
他知道张玉兰真喊起来,自己闯寡妇门还被打断脚的事情传出去,虽然村民不敢明着说他,但背后指指点点是免不了的,对他那点“威信”也是打击。
更重要的是,这脚疼得钻心,再不处理真要废了!
“好…好!
张玉兰!
林小河!
你们有种!”
赵二狗咬着牙,怨毒地瞪了地上的林小河和护着他的张玉兰一眼,“这事没完!
等老子脚好了…哎哟…”他尝试着想挪动身体下炕,脚踝刚一受力,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差点晕过去。
最终,他只能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拖着那条废腿,狼狈不堪地、一点点地从炕上蹭下来,然后单脚蹦跳着,以一种极其滑稽又痛苦的姿态,艰难地朝门口挪去。
每跳一下,都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抽气和恶毒的咒骂。
看着赵二狗狼狈蹦走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张玉兰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松,整个人瘫软下来,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老天爷,吓死我了…”随即,她立刻又紧张地看向怀里的林小河:“小河,你怎么样?
摔得重不重?
快让嫂子看看!”
“疼…”林小河依旧“虚弱”地哼哼着,任由张玉兰小心翼翼地检查他捂着的地方。
张玉兰轻轻掀开他破旧汗衫的袖子,只见胳膊肘处果然擦破了一大块皮,渗着血丝,周围也红肿起来。
侧腰处隔着衣服也能摸到一片明显的淤肿。
“这该死的赵二狗!
下手这么狠!”
张玉兰心疼得首抽气,连忙道:“你等着,嫂子去给你拿药酒揉揉!
家里正好有跌打药!”
她起身去翻找药酒,心里充满了后怕和对林小河的愧疚。
要不是为了救自己,小河也不会被赵二狗盯上,更不会摔这一跤。
林小河躺在地上,看着张玉兰忙碌的背影,感受着手肘和腰侧真实的疼痛,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
装傻?
挨揍?
值得。
第一,他测试了自己的身体反应和恢复程度。
虽然力量还很弱,但反应速度和战斗本能似乎并未完全丢失,配合“傻子”身份出其不意的动作,效果显著。
第二,他重创了赵二狗。
那一脚踹小腹和“意外”撞腿,都运用了《神农古经》里对人体薄弱点的认知。
赵二狗那脚踝,没个十天半月别想下地,短时间内是没精力来骚扰了。
这等于拔掉了张玉兰身边一颗危险的钉子,也为自己争取了宝贵的恢复时间。
第三,他进一步巩固了“傻小子”的形象。
谁会怀疑一个因为“害怕”而“意外”摔倒的傻子是故意为之呢?
连张玉兰都深信不疑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
第西…林小河微微眯起眼。
刚才摔倒的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赵二狗脚踝骨错位的脆响。
根据脑海中的《神农古经》知识,他几乎能断定,赵二狗这伤,如果只是去村里那个赤脚医生那里胡乱敷点草药,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比如习惯性崴脚,甚至影响走路姿势。
一个瘸了的村霸…威胁性就小多了。
这算是意外收获。
“小河,来,忍着点疼,嫂子给你擦药酒。”
张玉兰拿着一个小瓷瓶和一块干净的布走过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林小河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一股混合着皂角清香和成***性体香的气息瞬间包裹了林小河。
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两团惊人的柔软和弹性。
张玉兰倒了些刺鼻的药酒在手上,搓热了,然后轻柔地按在了林小河胳膊肘的擦伤处。
“嘶…”冰凉的药酒***伤口,林小河配合地倒吸一口冷气。
“忍一忍,揉开了淤血才好得快。”
张玉兰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带着浓浓的怜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她低着头,专注地揉搓着,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林小河的颈侧。
揉完胳膊肘,张玉兰的手又移向林小河的侧腰。
她轻轻掀起汗衫下摆,露出那片青紫色的淤肿。
她的手指带着药酒的热力,按在那片淤肿上,力道适中地揉着。
肌肤相亲。
张玉兰的手指细腻柔软,带着药酒的温热和滑腻感,在林小河腰侧的皮肤上打着圈。
一种异样的酥麻感,伴随着药力带来的微微刺痛,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林小河身体微微一僵。
他虽然心志坚定,但这具年轻的身体,在如此近距离的异性接触下,还是本能地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反应。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张玉兰身体的温度,她胸口的起伏,甚至能听到她略微加快的心跳。
张玉兰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
她揉药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脸颊微微泛红。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靠在自己怀里的林小河。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俊朗的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紧抿的嘴唇透着一丝倔强和…脆弱?
这个傻小子,虽然傻,可这模样…真是越看越让人心疼,也…越看越让人心头发热。
刚才他为了自己,敢“反抗”赵二狗,还摔得这么重…一股暖流夹杂着莫名的情愫,在张玉兰心底悄然滋生。
“小河…还疼吗?”
她的声音低柔得几乎像呢喃,手上的动作也越发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
“玉兰嫂…揉揉…舒服…”林小河闭着眼,含糊地应着,依旧维持着傻气的人设,但身体却本能地微微放松,靠得更紧了些,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暖和安全感。
他需要这份伪装下的庇护,也需要这药酒活血化瘀的功效来加速身体恢复。
同时,他悄然运转起那微弱的神农气,引导着药力渗透进皮肉,加速淤血的化散。
他能清晰地“内视”到,腰侧的淤青在以缓慢但坚定的速度消散着。
小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而静谧。
只剩下药酒的味道弥漫,以及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然而,这份短暂的平静并未持续多久。
院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脚步声略显急促,伴随着一个清亮却带着焦急的女声:“玉兰嫂!
玉兰嫂你在家吗?
出事了!
我爷爷…我爷爷他突然晕倒了!
喘不上气!
脸都紫了!
你快帮我去看看啊!”
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林小河猛地睁开眼。
张玉兰也停下了揉药的手,脸色一变,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小娥?”
柳小娥!
村西头柳老栓的孙女,桃源村最水灵的姑娘,也是…林小河(林浩)记忆深处,那个总是跟在他后面甜甜叫“浩子哥”的邻家小妹妹。
柳老栓?
晕倒?
喘不上气?
脸发紫?
林小河脑海中,《神农古经》关于急症的记载瞬间翻涌上来。
结合这些症状…他心头猛地一沉!
心疾发作?
还是…气道梗阻?!
无论是哪一种,都极其凶险!
时间就是生命!
张玉兰也慌了神,柳老栓是村里辈分高的老人,平时身体还算硬朗,这突然晕倒可不是小事!
她连忙应道:“小娥别急!
嫂子在!
我这就来!”
她手忙脚乱地帮林小河拉下衣服,就要起身。
“玉兰嫂…”林小河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懵懂或虚弱,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的急切和凝重,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快得让张玉兰以为是错觉。
“我…我也去!”
林小河磕磕巴巴地说着,挣扎着就要站起来,脸上带着傻气的“焦急”,“看…看爷爷…”张玉兰一愣。
这傻小子,自己还伤着呢,凑什么热闹?
但看着他那双清澈眼睛里的“担忧”,她心头一软,加上情况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
好!
一起去!
你慢点!”
张玉兰搀扶起林小河,两人匆匆朝门口走去。
推开虚掩的院门,只见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少女正焦急地站在门外,正是柳小娥。
她不过十***岁的年纪,脸蛋儿像刚剥壳的鸡蛋,水嫩光滑,一双杏眼又大又亮,此刻却噙满了泪水,眼眶通红,充满了无助和惊慌。
“玉兰嫂!
快…快救救我爷爷!”
柳小娥看到张玉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着扑上来。
然而,当她看到被张玉兰搀扶着、脸色苍白、胳膊上还带着伤和药酒痕迹的林小河时,明显愣了一下:“傻…小河哥?
你怎么也…受伤了?”
林小河没有回答,只是“傻傻”地看着她,但目光却飞快地扫过柳小娥哭红的双眼,然后越过她,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了远处柳老栓家的方向。
救人!
必须立刻救人!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无比清晰:这或许,就是他获得神农传承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手!
而这一次,他不能再完全装傻了。
至少,在生死关头,他需要引导张玉兰,甚至…亲自做点什么!
“走!
快带路!”
张玉兰没注意到林小河细微的变化,扶着他就跟着柳小娥急匆匆地朝村西头跑去。
夕阳的余晖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小河在张玉兰的搀扶下,脚步看似虚浮踉跄,眼神却锐利如鹰,飞快地在脑中检索着应对急症的方法,同时感受着体内那缕微弱却顽强流转的神农气。
新的危机,也是新的机遇,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