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大的声音后,有人说了句,“好了,快下去吧。”
夏晚晚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仙界,云雾缭绕在山的周围,一眼望去看不到山顶。
山的周围环绕错落着鳞次栉比的竹楼,檐角挂着风铃,风过时发出碎玉般的清响,五颜六色不知名的花旺盛的生长着。
很快一群人从里面走了过来,都是女子,不过面上带着愤恨。
有几个还哭泣,时不时拿着帕子擦眼泪。
跟她飞舟上几个男人快步走了过去,向着哭泣的女人跟前去了,赶忙询问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破晓宗的弟子,为了引诱魔兽,带走了自己族内的六名女子做诱饵,而他们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恨呀,而谢安的哥哥谢羽拳头紧紧攥着,眼睛里满是猩红,如果自己不是毁了灵根,自己的族人也不会死。
是的那六名女子死了,进了魔兽口,被人传了话,赔了一千下品灵石。
而谢羽在霄云宗,月奉都有十个中品灵石,一颗中品灵石可以换一万下品灵石,下意识反应了人的命有多么不值钱。
可惜他自从灵根损毁后便被逐出宗门了,还和破晓宗的祝禾野结下了梁子。
“欺人太甚!
呜呜……我的云娘,才十七岁啊,就这样丢了命,畜生啊……”人群中悲恸,一些男子更是伏地不起,原来那些人是那几名女子的夫郎,而失了妻主的男子再无凭借孩子获得资源的可能。
就会像二牛一般,一把年纪也要去上矿,终生不得丝毫自由,除非有族人可修炼,或者生出后代。
有一个男子好似疯了自言自语癫狂道:“天弃!
我族肯定被天弃了!”
“闭嘴!
我族虽然百年只有谢羽一人获得灵根,但也证明不是天弃,眼下不是悲痛的时候,先回去,操办后事。”
夏晚晚看着身边谢安眼睛湿漉漉的,不免也被这种氛围带的心里有些难受,她的心也是肉做的。
她想起系统说过的“神像骗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过是上位者圈养蝼蚁的锁链罢了。
在现代,先辈们用血肉换来了和平,华国更是团结抗敌,没有动乱,才能让她安心享受,根本没首面过什么灾难。
夏晚晚一开始想念自己的房子,空调,汉堡,奶茶,炸鸡……现在她真的很想帮帮这些人。
说她圣母也好,受过的教育让自己真的不忍。
可眼下自己什么能力都没有,所以只能默不作声。
她想的有点多,心不在焉,不过很快有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夏姑娘,你需要先入神庙缔结契约,才能入我谢族。”
谢鹤安身为族长,当以族内安危为首。
“喔,好。”
就这样在人群中看到陌生人的众人窃窃私语,询问这人是谁,跟着一起向神庙走去。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一座庙坐落在前面,神庙被装横的非常宏伟。
瓦片都是程亮的,门口两根红柱,神庙的红柱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光,柱身上的蝌蚪文蠕动着,像无数小蛇在攀爬。
夏晚晚盯着那尊五十厘米高的春神像,看着谢鹤安将灵石投入鼎中,突然想起系统的话:“这玩意儿吸的不是灵气,是你们的希望。”
族长拿出一个玉牌,很快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所有人跪拜在地,满是敬畏。
“春神在上,谢族一众特来供奉,有一女子特申请入我春族,还望春神恩准。”
夏晚晚抬头看着神像只有五十厘米左右高,散发着金色光芒,神像前方悬浮着一个小鼎,原先是没光的,系统说自从谢羽降生,这神像才有了光。
谢鹤安起身,把夏晚晚扶了起来,手中拿出一根银针说道:“夏姑娘,需要把血滴到这鼎里,获得了族神认可,你才能加入我族。”
说完把灵石放进了鼎内夏晚晚忙在脑海里呼唤系统,“这个对我有影响吗?”
“没有,有本系统在,此方世界上的所有神像都会被我蒙骗过去,不会吸取你的气运。”
“系统你可真厉害,不愧是你。”
系统被夸的很开心,但是矜持的只说了一句“嗯”夏晚晚和系统对话只在几个呼吸间,而她也伸出手指,谢鹤安快速拿银针扎了下去,血珠滴落在鼎内。
神像的眼睛突然迸出红光,吓得众人不敢 再抬头。
但只有夏晚晚注意到,系统的虚拟手臂正覆在鼎上,将她的气运悄悄拦截了回来。
很快谢鹤安手中玉牌闪烁,而他也终于放心了,拉着夏晚晚叩谢。
等出了神庙,谢安跑来了跟前,忙说道:“晚晚姐姐,我们是一家人了,族长爷爷说所有的族人都是一家人。”
夏晚晚有些恍惚,她有一家人了?
在原来的世界。
她的家庭从小便是离异单亲家庭,爸爸事业繁忙小学便把自己丢给保姆阿姨,后来爸爸有了老婆,便又把自己丢到了千里之外的上州市读书。
再后来每次她回沧市老家,爸爸总是跟继母吵架,最后大学毕业,给自己在上州市付了首付,便很少再回去了。
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可惜他从小就说自己很丑,那时自己皮肤是有些黑,但绝对不丑。
但自己的亲哥哥说自己很丑,说自己没有这样的妹妹,让自己在上州市永远都不要回来。
一开始是难过的,后来渐渐的就习惯了,她喜欢上了玩乙游纸片游戏,获得陪伴和快乐,每次抽到稀有卡,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爸爸觉得亏欠自己,每个月给她卡上打一万块钱用作生活费,自己还有一份工作,所以只要不是挥霍,当普通咸鱼还是绰绰有余。
夏晚晚神色温和的抬起手,抚摸着谢安的头,回应道:“嗯,以后我们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后面族内开始忙碌那六名女子的身后事,而她自己也被分了一百亩地,和一栋房子,院子很干净,是个二层小楼。
院子里有一块菜地,里面种着水灵灵的菜,这栋房子是先前六个女子之一的房子,所以打理的很好。
而那些女子的夫郎,有女娃的跟着女儿住大房子,没有的被重新分配了普通的房子。
而无女的,田地被族内收了回去。
一些人过来帮忙收拾,抱着新的被褥用品进来。
“夏晚晚,这些是族内分发给你的,我们帮你摆好。”
“谢谢你们。”
夏晚晚看着三个高壮的男子忙前忙后,甚至有一人去了厨房给自己做饭。
她没有为他们做什么,却受到眼下这些照顾,有些不好意思。
“各位大哥,不用忙了,我自己收拾就好,今日都累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大妹子,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了。”
“是呀,是呀,谢大树说的没错,以后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就好。”
谢路一边端着水盆冲刷石地板灰尘,一边说道。
“对了这是法袍,谢安那小子娘做的,我们这些男人皮糙肉厚不用穿这些,你们女子娇贵,穿上这些再去矿上或者出门就不会怕热怕冷了。”
说着又指着下面那套桃色的说道:“这套衣服可以抵御一些伤害,去打理灵植时可以抵御飞虫兽。”
夏晚晚听着谢大树一一介绍道,原来凡人居然也能做法袍嘛,又是冬暖夏凉,又是带防御的,又是可以防雨的……这一摞得废多少灵石。
谢大树看着夏晚晚疑惑震惊的眼神,粗旷的国字脸上有些思索,挠了挠头说道:“制作法袍的材料很大一部分是族内出的,不过不要担心,族里种植了材料,这些低阶法袍,虽然比不上宗门也还是不错的。”
“谢韵兰,就是谢安的娘,制作法袍可是好手,他们一家可是咱们族内的大功臣。”
其他人说着也不耽误手里的活,声音里提起谢安那一家都是崇拜和感激。
“对啊,如果不是谢韵兰生出带有灵根的孩子,我们族也不会有如今光景,曾经那是多么辉煌,十里八乡都要尊敬我谢族。”
“如今谢羽虽然灵根毁了,但是他激活了神像,以后族内肯定还会有灵根的孩子诞生,今日如果不是和禾族起了冲突,也不用谢羽去矿上。”
谢路听到谢大树的话,眼眶又红了,手里的扫帚都用力了,“如果谢羽在族内,有谢羽拦着,会不会有一线生机。”
谢路并不是怪谢羽没能救下其他人,毕竟事先谁也不知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而且灵根毁了根本不会再受法则保护。
只是想到族人惨死大家痛心,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