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孩子呢?”刚捐出一颗肾,我虚弱地问守在病床边的丈夫。他没说话,
只冷漠地递给我一份合同。“借肚生子协议”六个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孩子是林洲的。
”他终于开口。林洲,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为了救这个男人,
我被迫在肾和腹中三个月的胎儿间二选一。我选了孩子,丈夫言晖替我选了肾。
如今他却告诉我,孩子从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代孕工具。他欣赏着我的崩溃,
残忍地补上最后一刀。“哦,忘了告诉你,林洲是个男人。”1.“借肚生子协议”。
白纸黑字,每一个笔画都在嘲笑我的天真。言晖的脸在视线里模糊,又变得无比清晰。
他的残忍,将我整个人浇得透心凉。腹部的伤口在尖锐地疼痛,提醒我刚刚失去了一颗肾。
我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针管。血珠溅在纯白的床单上,像破碎的红梅。“把这个东西拿走!
”我发疯似的要去抢那份合同,想把它撕成碎片。言晖轻易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将我死死按回病床上。伤口被牵扯,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苏晴,这是你欠我的。”“当年如果不是你设计我,
娶的人就不是你,你也没资格拥有我的孩子。”我愣住了。所谓的“设计”,
不过是三年前的同学聚会。我借着酒劲,向暗恋多年的他表白。他的朋友们在一旁大声起哄。
他就在那片喧嚣中,对我点了点头。原来在我看来是美梦成真的开始,在他心里,
却是我的原罪。一场精心算计的原罪。护士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看到满地狼藉和针管上残留的血迹,惊慌地跑出去呼叫医生。
言晖冷漠地看着我被医生和护士们围住,重新扎针。冰冷的镇定剂被推进我的血管。
他的神情,像在看一件不听话、突然失控的物品。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立刻接通,
脸上瞬间覆上一层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洲洲,别怕,我马上就过去。”“你乖乖吃药,
别乱动。”挂断电话,他整理了一下被我抓皱的衣领,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面孔。
他对我下达最后的命令。“好好养着你的身体,别让我再来看你第二次。
”门“砰”地一声关上。我听见他对门外的保镖说:“看好她,别让她寻死。”不是关心。
是怕我死了,脏了他的手,也毁了他为白月光准备的“念想”。镇定剂的药效开始发作,
世界变得昏沉。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恨意像有生命的藤蔓,一圈一圈,
死死缠绕住我的心脏。2.第二天,婆婆来了。她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
里面是顶级的燕窝。脸上挂着虚伪到令人作呕的笑。“晴晴,感觉怎么样了?”她坐在床边,
絮絮叨叨地打开保温桶,盛出一碗燕窝。“女人啊,有时候要大度一点。
”她把碗递到我嘴边,我偏过头。“言晖他就是太在乎林洲了,想给林洲留个念想。
你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和言晖还能生。”她的话,证实了我心底最黑暗的那个猜想。
这场从头到尾的骗局,言家全都是帮凶。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我,
像个傻子一样,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幸福幻梦里。我看着她那张慈眉善目的脸,
突然觉得无比恶心。冷笑一声,我抬手将她手里的燕窝扫到地上。“滚!
”热烫的燕窝和瓷碗的碎片溅了一地,也溅到了她昂贵的裙摆上。婆婆的脸色瞬间大变,
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苏晴!你别给脸不要脸!”她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你还有颗肾能救林洲,你以为你能进我们言家的门?
”我的血,一寸寸冷下去。她的话还在继续,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林洲从小身体就不好,肾源一直很难找。言家早就开始为他寻找合适的‘备用零件’了。
”“你运气好,各项指标都完美匹配。”“不然你以为言晖为什么会看上你?
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圈养!”圈养。备用零件。器官容器。原来,
从三年前那场所谓的***开始,我就只是一个被他们选中的猎物。我浑身都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婆婆看着我惨白的脸,满意地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孩子生下来就没你的事了,协议签了,拿着那笔钱滚蛋,别再妄想更多不属于你的东西。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厌恶地绕开地上的狼藉,扬长而去。病房里恢复了死寂。
我缓缓地从被子底下,摸出了一支小小的录音笔。这是我昨天醒来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借口要记录医嘱,向护士要来的。我按下了保存键。冰冷的绝望中,
燃起了一丝微弱但坚决的火苗。3.几天后,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面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却有种病态的美感,
漂亮得不像话。是林洲。言晖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手臂,
像是护着一件稀世珍宝。林洲走到我的病床前,怯生生地看着我,声音干净又无辜。
“苏晴姐,谢谢你的肾……”他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平坦的小腹。
“……也谢谢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四个字,他说得又轻又软。却像一把无形的软刀子,
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脏,还搅了搅。言晖看着林洲,满眼都是快要溢出来的心疼。
他一转头看向我,神情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洲洲身体还没好全,你别发疯***他。
”我看着他们一刚一柔、一高一矮,站在一起无比“般配”的样子,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我慢慢地抬起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用尽全身的力气,
猛地朝林洲那张无辜的脸上泼过去。“你也配谢我?”言晖的反应快得惊人。
他一把将林洲死死护在身后,冰冷的水尽数泼在了他昂贵的西装上。
水珠顺着他剪裁得体的衣料往下淌,狼狈不堪。他勃然大怒。“苏晴!”他一个箭步上前,
大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按在床上。后脑勺磕在床头的硬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咬牙切齿,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脖骨捏碎。“你敢动他一下试试!”空气被夺走,
窒息感席卷而来。我隔着他愤怒的肩膀,看到了被他护在身后的林洲。那个漂亮的男人,
脸上没有一丝害怕。他正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充满挑衅的微笑。那个笑容,
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丝挣扎的念头。我放弃了抵抗,反而用尽所有的力气,
迎着言晖喷火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言晖,你会后悔的。”我的声音嘶哑难听,
却异常清晰。那不是一句威胁。那是一个淬满了血与恨的诅咒。4.言晖最终还是松了手。
他大概是怕真的掐死我,他心爱的林洲就得不到那个“念想”了。他厌恶地甩开我,
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你最好安分点!”他丢下这句话,就带着他珍贵的白月光离开了。
保镖重新守在了门口。我躺在床上,脖子上***辣地疼,呼吸间都是血腥味。我没有哭。
眼泪在那一刻已经流干了。我冷静地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备用手机。这是我住院前,
闺蜜姜楠硬塞给我的,说女人要有自己的秘密武器。我拨通了她的电话。“楠楠,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她活力的声音:“晴晴!你怎么样了?手术还顺利吗?
言晖那个狗男人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听着她的关心,喉咙一阵发紧。我花了五分钟,
用最平静的语气,叙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从那份“借肚生子协议”,到林洲的挑衅,
再到言晖掐着我的脖子。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三秒的死寂。然后,是一声响亮的国骂。“操!
”“苏晴你等着,我他妈现在就过去!”半个小时后,姜楠带着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我的病房。她看到我脖子上的掐痕,眼睛瞬间就红了。“这群畜生!
”言晖的保镖试图阻拦我们离开。姜楠直接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对着他们。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现在就报警。”她眼神冰冷,气场强大。“是想上社会新闻,
还是想跟我这个金牌律师在法庭上聊聊?”保镖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让开了路。
在新的私人医院安顿好后,姜楠看着我的伤口报告和那份代孕协议的照片,
脸色冷得能结出冰。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苏晴,你想让他们怎么死?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轻声说。“我要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姜楠笑了,
笑得又狠又飒。“好,我帮你。”我们的复仇计划,正式开始。第一步,养好身体,
收集证据。我将那支录下了婆婆所有恶毒言语的录音笔,交给了姜楠。
这是我们反击的第一个筹码。然后,我用备用手机给言晖发了一条信息。“我考虑清楚了,
我同意。只要补偿款到位,我会好好生下孩子。”信息发送成功。我将手机扔在一边,
开始了漫长而冷静的伪装。5.言晖果然上当了。我的卑微顺从让他很满意,
以为我彻底屈服于金钱和他的***之下。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定期会有一笔不菲的“营养费”打到我的卡上。他大概觉得,用钱就能买断我的一切,
包括我的尊严和我的孩子。我看着手机银行里不断上涨的数字,没有一丝波澜。这些钱,
不过是他为自己的坟墓添的土。我利用这笔钱,通过姜楠的关系,请了全城最好的私家侦探。
目标只有一个:林洲。我要把他那个所谓冰清玉洁的白月光,扒得底裤都不剩。另一边,
姜楠从法律层面入手,开始调查言晖公司的账目和婚内财产。不出所料,她发现言晖在婚后,
通过各种隐秘的手段,转移了大量财产到林洲名下。那些钱,
每一分都属于我们的婚内共同财产。他用我的钱,去养他的男人。真是可笑至极。一周后,
侦探的消息传来了。姜楠把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我的病床上。“晴晴,准备好欣赏一出好戏。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林洲,那个在言晖面前纯洁如白莲花的男人,私生活简直精彩纷呈。
资料显示,他根本不是什么从小体弱多病。他只是热衷于参加各种混乱的派对,嗑药酗酒,
私生活糜烂,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而已。所谓的肾衰竭,不过是自作自受的结果。
更精彩的是,他和言晖在一起的同时,还和好几个富商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言晖不过是他鱼塘里最大的一条鱼。照片上,林洲在不同的男人怀里笑得花枝招展,
和我那天见到的苍白无辜判若两人。其中一张照片,是在一个地下停车场。
林洲正和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激烈拥吻,那男人的手甚至已经探进了他的衣服里。
我认得那个男人。是言晖生意上的死对头,李总。我看着这张照片,慢慢地笑了。言晖,
你放在心尖上疼爱的珍宝,不过是别人玩剩下的垃圾。你为了他,
不惜牺牲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如果让你知道,你的“洲洲”正在用你的钱,
给你戴上一顶又一顶绿得发光的帽子,你会是什么表情?我将这张照片单独抽了出来,
发给了姜楠。“楠楠,好戏可以开场了。”第一幕,就从撕开这对狗男男的虚伪面具开始。
6.我主动联系了言晖。电话接通,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什么事?”“言晖,
”我的声音放得很软,带着恰到好处的卑微和讨好,“我想见见林洲。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我想通了,既然孩子以后要叫他爸爸,我们总该好好聊聊,
为了孩子好。”我刻意加重了“为了孩子好”这几个字。言晖似乎被我说服了。“地址发你,
自己过来。”他大概觉得,我已经彻底被他掌控,翻不出任何风浪。我挂了电话,
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深吸一口气。姜楠陪我一起去了约定的咖啡馆。
她坐在离我不远的位置,像一个无关的路人,但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我。
言晖和林洲很快就到了。林洲依旧是那副纯洁无害的样子,穿着白色的毛衣,
看起来柔软又温暖。他见到我,甚至还对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苏晴姐。
”言晖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神情倨傲。“说吧,找我们什么事。”我没有理他,
目光直直地看着林洲。“林先生,听说你身体不好,从小就体弱多病?”林洲愣了一下,
随即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是啊,让苏晴姐见笑了。”言晖立刻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别跟她说这些,她不配。”我笑了。“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林先生不是体弱多病,
而是热爱参加各种派对,才把身体搞垮的呢?”林洲的脸色瞬间变了。
言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苏晴,你又在发什么疯!”我没有停下,继续说道:“我还听说,
林先生的交友圈非常广泛,不止言晖一个男朋友吧?”我将手机推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