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咖啡厅里,老洋房的木质窗户透着午后的阳光,墙上挂着广州老码头的黑白照片。
我刚在靠窗的藤椅坐下,对面的女人就推来一杯冰镇菠萝美式,骨瓷杯沿凝着水珠,
她指尖涂着深棕色甲油,轻轻敲了敲杯壁,话像越秀山突然炸响的雷:“李砚先生,
您的妻子方卉,和我丈夫有染。”我手里的柠檬茶晃出大半,玻璃吸管撞得杯底叮当响。
我和方卉结婚才15个月,上个月还一起去番禺长隆野生动物世界,
她抱着小熊猫玩偶笑闹着说“以后要和阿砚养只猫”,怎么会冒出这样的事?“那个男人,
是赵磊。”她放下银质搅拌勺,勺柄上刻着细小的“棠”字,眼神冷得像冬夜的珠江风,
刮得人后颈发紧,“您太太给我戴了顶绿帽,那么李砚——您要不要睡了我,
把这顶帽子原封不动还回去?”邻桌的阿婆正用粤语跟孙辈讲沙面的历史,
吧台后传来陈奕迅的《浮夸》,可我耳朵里只剩她的话在循环,直到冰凉的柠檬茶流到手腕,
才猛地回神,指尖攥皱了桌上的纸巾。2. 墨绿真丝下的利落美人缓了半天才找回声音,
我抬眼认真打量眼前的女人。她递来的身份证上写着“周棠,33岁”,
照片里的她留着短发,真人却更有味道——齐肩的亚麻色短发用一枚铜色发夹别在耳后,
露出小巧的耳垂,耳垂上坠着两颗南洋珠,泛着温润的光;身上穿的墨绿色真丝衬衫,
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纤细的锁骨,搭配高腰米白色阔腿裤,裤脚垂在米色乐福鞋上,
每一步都透着职场女性的利落,没有半分矫揉造作。她左手腕上戴着一块积家月相表,
不是方卉常戴的那种浮夸的网红款,表盘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金属光泽。
身上的香水是柑橘调混着檀香,比方卉爱用的甜腻泡泡糖味多了几分清爽,
闻着就让人心里静了些。平心而论,
她是那种让人一眼难忘的“利落美人”——没有刻意追求曲线,
却靠剪裁得体的衣服衬出匀称的身形,连抬手拢头发的动作,指节都带着说不出的干脆,
和方卉的甜腻完全是两种风格。“咖啡厅斜对面就是花园酒店,我带了身份证,
现在就能开钟点房。”周棠往前凑了凑,膝盖轻轻碰到我的裤腿,语气没有刻意挑衅,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机会只给这一次——跟我走,我就给你看方卉和赵磊的实锤,
不是模糊的背影,是能看清她帮赵磊拎包的那种。”我攥紧手里的柠檬茶杯,
指节发白:“没证据,我怎么信你?沙面这边游客多,什么把戏没见过。”她闻言笑了,
眼尾勾起一点弧度,带着点通透的嘲讽:“证据我有,
但不能现在给你——那是我抓赵磊转移公司资产的最后筹码,现在交出去,他要是跑了,
我们谁都讨不回公道。”她按掉手机上赵磊的来电,屏幕亮起来的瞬间,
我瞥见备注是“赖账的”,“你要是不信,现在就能走,只是以后再想抓方卉的证据,
可没这么容易了。”3.她的话像根刺,扎在我心里最闷的地方。我想起方卉最近总晚归,
说“和闺蜜去北京路逛街”,可我去接她时,闺蜜却说“没约啊”;想起她手机设了新密码,
洗澡都要带进浴室,有次我无意间瞥见,
她在给一个备注“磊哥”的人发“今晚我留门”;想起她上周说“买护肤品”,
刷了我副卡两万多,后来我在她衣柜里看到一双***款的运动鞋,
鞋码是42码——根本不是她的尺码。这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全涌上来。
我猛地起身,拽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却带着点力量,不像方卉那样软得没骨头,
皮肤细腻得像从化荔枝的果肉,稍一用力就怕捏红了。“走。”我没看她的眼睛,
径直往咖啡厅外走。她没反抗,乖乖跟着我,走到玻璃门时突然拽了我一下,
指着门外的榕树:“李砚你看,我们站在这棵老榕树下,是不是比你和方卉更像一路人?
”我瞥了一眼——她穿乐福鞋近168,我186的个子,肩宽腰窄,
她站在我身边刚好到我肩膀,
连穿衣风格都比我和方卉合拍方卉总爱穿***嫩的短款卫衣配牛仔短裤,
和我偏休闲的浅灰色亚麻西装格格不入。没等我回应,
她就从包里掏出一瓶冰镇的癍痧凉茶,塞到我手里:“广州天热,先喝点降降温,别中暑。
”到了花园酒店前台,服务员笑着问:“先生女士,需要什么类型的房间?
”我没多想:“钟点房,两小时。”周棠在旁边接过话,语气自然:“麻烦要高楼层的,
能看到流花湖公园的,谢谢。”她转头看我,眼尾带着点笑意,
“你下午要回公司处理东莞的订单,高楼层安静,不耽误你待会儿打电话。
”服务员递来房卡,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镜面的电梯壁映出我们的身影。
她靠在电梯壁上,指尖转着那瓶没开封的凉茶:“你不用紧张,我不是要逼你做什么,
只是想让你看清方卉的真面目。”她的声音很轻,混着电梯运行的轻微声响,
我心里的燥热莫名消了些。刚想开口,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她率先走出电梯,
回头冲我扬了扬房卡:“李砚,房卡在这儿呢。”4.进了房间,周棠把包扔在沙发上,
径直走向落地窗,拉开窗帘——流花湖公园的绿意扑面而来,湖面泛着粼粼波光。她转过身,
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茶几上:“你先看这个,我去洗澡。”我拿起信封,
里面装着一叠照片——第一张是方卉和一个男人在黄沙水产市场买虾,男人穿着花衬衫,
戴着金链,方卉挽着他的胳膊,笑得一脸灿烂;第二张是两人一起走进花园酒店的大门,
方卉手里拎着一个Gucci的袋子,明显是男士款;第三张是男人开着一辆黑色奔驰,
方卉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一支冰淇淋,正喂给男人吃。照片里的男人,我认得——是赵磊,
方卉之前提过的“做建材生意的朋友”。我捏着照片,指节发白,直到浴室的水声停了,
才猛地回神。周棠裹着酒店的灰色浴袍出来,浴袍的领口系得很整齐,只露出一小节锁骨。
她走到我面前,拿起一张照片:“这是上周拍的,赵磊挪用公司的货款,
给方卉买了那辆奔驰的副驾位,还说是‘给妹妹的代步车’。”她顿了顿,
又拿出一张银行流水单,“这是赵磊给方卉转账的记录,三个月转了十五万,
备注都是‘生活费’——你每个月给方卉的生活费,她转头就给了赵磊。
”我把照片和流水单扔在茶几上,冲进浴室,拧开冷水龙头,冰凉的水浇在身上,
激得我打了个寒颤,脑子却瞬间清明。我随便擦了擦,裹着浴巾出来时,
周棠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是一份建材公司的财务报表。“你看,赵磊不仅出轨,
还在转移公司资产,想把烂摊子留给我。”她指着报表上的数字,“我是公司的财务总监,
这些账我最清楚。”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没有嘲讽,只有平静,“李砚,
我们不是要‘报复’,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5.“你想怎么合作?
”我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拿起那瓶凉茶,拧开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喉咙,
却让我更清醒。周棠合上报表,
身体微微前倾:“我帮你收集方卉婚内出轨、转移你财产的证据,
你帮我收集赵磊挪用公款、转移公司资产的证据。等证据够了,我***赵磊,
让他坐牢;你***方卉,让她净身出户。”我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半分犹豫:“合作愉快,
周棠。”她伸出手,指尖带着点凉意:“合作愉快,李砚。”我们交换了微信,
她把赵磊的行程发给我——下周去佛山见客户,
下下周去深圳收货款;我把方卉常去的几家店告诉她——天河城的“喜茶”,
北京路的“名创优品”方卉总说去买小物件,其实是和赵磊碰面。她收拾东西准备走时,
突然回头问我:“你不怪我吗?用这种方式找你合作。”“不怪。”我摇头,“要是没有你,
我还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周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