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指尖最后一次划过宫裙上的宝石，冰凉的触感像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玉，（那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在血管里打了个转），让她眼底翻腾的贪婪稍稍降了点温。
她利落按下随身空间的闭合按钮，看着那袭流光溢彩的宫裙化作一道细碎的微光，“嗖”地钻进虚空里没了踪影。
转身走向飞艇控制台时，高跟鞋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每一声都像敲在紧绷的弦上），像在给接下来的计划敲着节拍。
指尖在光滑如镜的触控屏上轻轻一点，三维立体的林家大宅结构图“唰”地在全息投影里展开，跟个精致的模型似的悬在半空。
建筑轮廓的线条清晰得能数清每一块砖，宴客厅临时搭的台子、安保岗哨戳在哪儿、连供电线路的走向都标得明明白白，跟医院的CT片似的，一丝一毫都逃不过去。
（她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投影，眼神像扫描仪般扫过每一处细节）这可是她耗了三个月，在黑市跟人磨破嘴皮，一层层加价才啃下来的最新布局图，每一个标点符号里都浸透着她的算计——毕竟，对付林家这种老狐狸，半点马虎都能把自己折进去。
“智能助手，倒计时启动，离林家寿宴还有七十二小时。”
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那是压抑的狠劲在作祟），指尖在投影上圈出宴客厅西侧一个不起眼的通风管道入口，那地方藏在一盆巨大的发财树后面，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立刻加密联络境外的雇佣军姐妹，让她们按B计划入境。
所有‘惊喜道具’必须拆成零件伪装，混在演出器材里带进来，龙国边境的安检系统要是嗅出一点不对劲，咱们这戏就没法唱了。”
“指令己发送，正在等待回复……”智能助手的机械音刚落，通讯器里就炸出个轻快又带点野劲儿的女声，跟只刚偷到鸡的狐狸似的：“猫女！
收到指令！
我们早就把‘跨国舞娘团’的身份敲死了，伪造的演出合同和签证比真的还真，明晚就搭货轮往龙国港口冲！
你要的烟雾弹、微型***，还有那批能把天都掀了的闪光烟花弹，全拆成零件藏在舞裙衬里和道具箱夹层里了，保证到时候给林老头的寿宴添足‘热闹’，让他知道什么叫惊喜变惊吓！”
林月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飕飕的弧度，抬手把一缕垂到脸颊的黑发别到耳后，指尖划过耳垂时，（耳坠上的碎钻反射出一点冷光，恰好映在她眼底），眼底闪过的狠厉像藏在鞘里的刀，寒光一闪而过。
三天前从黑市情报贩子那儿买来的消息，此刻正跟电影似的在她脑子里回放——林正宏为了显摆林家的豪门气派，这次五十大寿不光请了龙国半个商界的名流权贵，还特意搞了场“家族荣耀展”，要把林家压箱底的十件国家级文物摆出来供人参观，说白了就是想借着这阵仗巩固地位，跟那些老对手叫板。
“家族荣耀展？”
她低低嗤笑一声，（胸腔里像有团冰气喷出来，在空气中凝成白霜），指尖重重戳在投影里“文物展柜”的标记上，那力道恨不得把虚拟的柜子戳出个洞来。
“正好，省得我一个个跟耗子似的去搜。
寿宴当天，你们分成两组：一组去花园引爆烟花弹，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把外围的安保全引过去围观；另一组趁机钻进通风管道，配合***扰内部的监控系统。
记住，场面一定要闹得人尽皆知，我要让所有到场的名流都瞅瞅，他林正宏当年像丢垃圾似的扔出去的女儿，现在回来了。”
挂了通讯器，林月走到飞艇的舷窗边，望着窗外渐渐被夜色染透的天空。
远处城市的霓虹灯光忽明忽暗，在她冷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幅没画完的抽象画。
她从抽屉里摸出个陈旧的锦盒，盒子边角都磨掉了漆，打开时“咔哒”一声轻响，（那声音在寂静的舱内格外清晰，像段尘封的记忆被撬开），里面静静躺着枚边缘磨损的银质发卡，上面镶的小珍珠早就掉了，只剩个光秃秃的托。
这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当年被继母像赶乞丐似的轰出家门时，她就是攥着这枚发卡，在漫天飞雪里跑了三公里，手指冻得又红又紫，跟个烂掉的萝卜似的，却死活不肯松开——那时候她总觉得，攥着这发卡，就像还攥着点什么没被抢走的东西。
“妈，你看到了吗？”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发卡上细小的划痕，（指腹的温度慢慢焐热了冰凉的银面），声音里飘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被风吹得晃悠的蛛丝，可转眼就被冰冷的执念压了下去。
“我现在能赚到好多好多钱，能拿到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宝贝，还能让那个抛弃我们的人付代价。
这次林家的寿宴，我要让他们变成整个龙国的笑柄，让林正宏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欠我的，可不是几件破文物就能还清的，得拿他最在乎的东西来赔。”
接下来的两天，林月把所有盗窃行动全停了，跟个陀螺似的围着寿宴的准备工作转。
飞艇的储物舱里铺开张长桌，上面堆满了各种改装工具和材料，看着跟个小型作坊似的。
一身暗红色的鱼尾长裙平铺在中央，裙摆上绣的暗金色龙纹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看着挺符合寿宴的华贵调调，可谁能想到，裙摆内侧缝着特制的撕裂线，行动时只要轻轻一扯，就能“刺啦”撕开个大口子，方便她跟兔子似的灵活跑动。
（她拿起裙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对着镜子调整腰线的位置，确保撕裂后不会影响动作）智能助手的程序被她反复调试，屏幕上的代码滚得跟瀑布似的，确保寿宴当天能实时干扰林家的安保系统，把监控信号切得干干净净，让那些摄像头全变成睁眼瞎。
就连之前盗来的那套古代宫裙，也被她重新取了出来，用特制的溶解剂小心翼翼地提取裙摆上的金线，那架势跟给蝴蝶拔翅膀上的鳞粉似的，生怕弄断一根。
（溶解剂滴在金线边缘时，她屏住呼吸，眼神专注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手术）这些细软的金线被她编成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导电丝，一圈圈缠在特制的手镯里——这可是她特意给林正宏准备的“寿礼”，打算在最关键的时刻，亲手给他戴上。
想想林正宏收到这份“惊喜”时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那笑意浮在嘴角，却没暖意，倒像结了层薄冰），只是那笑意没到眼底，全是冰冷的算计。
她还拿着秒表，反复模拟寿宴当天的行动路线。
从飞艇停靠的屋顶位置，到顺着绳索滑下的角度，连绳子晃几下能落地都算好了；破解文物展柜电子锁的时间掐到秒，多一秒少一秒都得重新练；甚至连逃跑时可能遇到的状况，比如安保人员从哪个方向围过来、紧急通道的门会不会突然锁死，她都列了张表，每个情况后面都跟着三个备选方案，跟考试前押题似的，准备得滴水不漏。
（每次模拟完，她都要对着路线图深呼吸三次，把可能出错的环节在脑子里再过一遍）最后一次检查完所有装备时，林月把那枚银质发卡别在发髻上，对着智能全息镜子理了理暗红色的长裙。
镜中的女人，桃花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却全是冷静的算计，一身华服裹着的，是藏不住的野性与锋芒，像朵开在悬崖上的带刺玫瑰。
她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缠着金线的手镯，指尖微微用力，捏得指节泛白，（手镯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让她的眼神更冷了几分），眼里闪过一丝决绝：“林正宏，你的五十大寿，我保证给你准备一场终生难忘的回忆，保准你下辈子都忘不了。”
寿宴当天午后，林月驾驶着小飞艇悄***摸到林氏别墅所在的山脉上空，远远就看见蜿蜒的上山公路入口跟个碉堡似的——数十名穿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来回溜达，跟群巡视领地的狼似的。
他们手里的金属探测器“滴滴”作响，每辆上山的车都得被翻个底朝天，连随行人员的身份信息都要跟林家提前报备的名单逐字核对，那戒备森严的样子，比银行金库还夸张。
（她把飞艇的隐蔽模式调到最高，透过舷窗观察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操控台，计算着突破的时机）她缓缓降低飞艇高度，把它藏进一处隐蔽的山谷里，那地方被茂密的树丛挡着，从天上往下看，跟块普通的石头没两样。
换衣服时，她动作麻利得像变戏法，眨眼间就套上了身浅灰色家政服，把暗红色鱼尾裙和一堆装备一股脑塞进随身空间，又从背包里拎出个印着“林家后勤”字样的保温箱——这箱子是她昨天从林家外包的家政公司偷换的，表面看着装着几盒糕点，底层却藏着微型干扰器和伪造的后勤人员证件，跟个移动的军火库似的。
（拉上箱子拉链时，她特意留了条缝，确保干扰器能正常工作）林月提着保温箱，顺着山谷的小路绕到上山公路的侧后方，那里有个被枝叶挡得严严实实的临时检修通道，跟个被遗忘的狗洞似的。
她打开智能助手，调出提前破解的林家后勤调度频率，对着通讯器压低声音，装出副怯生生的样子：“这里是后勤组三号，负责送下午的茶点。
检修通道门口的安保大哥，麻烦通融一下呗，再耽误下去，糕点都该凉透了，到时候被管事的骂死了。”
（说话时，她刻意让声音带着点颤抖，像是真的怕得不行）通道口的安保人员果然起了疑心，对着通讯器反问：“名单上没什么三号后勤，你把证件拿出来看看！”
林月立刻掏出伪造的证件递过去，手指却悄悄按了下藏在袖口的微型干扰器——那玩意儿发出的微弱信号跟只无形的手，“啪”地捂住了安保人员的对讲机，任凭他们怎么按，里面都只有“滋滋”的杂音，根本联系不上总部核实信息。
（她盯着安保人员手里的对讲机，心跳比平时快了半拍，但脸上依旧维持着慌张）就在安保人员皱着眉摆弄对讲机的空当，林月故意脚下一滑，手里的保温箱“啪”地摔在地上，糕点撒了一地，有块还滚到了安保人员的皮鞋边。
她慌忙蹲下身去捡，眼泪说来就来，（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看着可怜兮兮），带着哭腔念叨：“对不起对不起，这可是给寿宴准备的特级糕点，要是坏了，我这个月工资就没了，还得被开除……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啊……”安保人员看着她那副慌慌张张、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加上对讲机死活没动静，又怕真耽误了寿宴的茶点供应，到时候挨骂的是自己，只好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捡起来进去，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看着就烦！”
林月心里冷笑，（那笑意藏在垂下的眼睑后面，像淬了毒的针），面上却依旧挂着慌张的神色，手忙脚乱地把糕点往箱子里塞，低着头快步走进检修通道。
顺着通道的阶梯往上走时，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是害怕，是兴奋——就凭这点小伎俩，她就轻松突破了林家吹嘘得固若金汤的第一道防线，接下来的戏，才刚要开场呢。
（脚步落在台阶上，发出轻微的回响，像战鼓在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