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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7

话说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皇帝轮流坐,今天到董卓。但在这兵荒马乱、人吃人、马吃草、草吃土、土吃人的年代里,偏偏有个小姑娘,生在书香门第,长在琴瑟之侧,名字叫蔡琰,字昭姬,后人尊称——蔡文姬。

你若以为她生在“文化世家”,便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她爹蔡邕,那可是东汉文坛的顶流,书法家、音乐家、历史学家、朝廷顾问、太学教授、还***写《后汉书》的预备役主编。放在今天,那就是“央视文化频道首席专家+故宫博物院特聘研究员+北大博导+微博千万粉丝大V”。

可问题是——顶流的爹,往往生出“顶流倒霉”的女儿。

蔡文姬三岁能背《诗经》,五岁会弹《广陵散》,七岁已能指出父亲弹琴时错了一个音,吓得蔡邕当场把琴摔了——不是生气,是吓的。史书记载:“邕大惊,遂秘其事。”翻译成人话就是:“这丫头耳朵太毒,以后谁还敢在我家开趴体弹琴?”

但命运这位编剧,从不按常理出牌。它给蔡文姬安排的剧本,不是“才女养成记”,而是“绑架三部曲”。

第一次绑架,发生在她十六岁那年。

彼时,她刚嫁给河东卫仲道,一个温文尔雅、家境优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翩翩公子。两人琴瑟和鸣,堪称东汉版“神仙眷侣”。可好景不长,婚后不到一年,卫仲道咳血咳到把肺咳出来,一命呜呼。蔡文姬哭得梨花带雨,婆家却嫌她“克夫”,话里话外暗示:“你是不是弹琴时弹错了调,把命弹没了?”

蔡文姬一怒之下,收拾行李回娘家——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她发现,婆家连丧礼的唢呐都租的是二手的,吹出来的调子比她爹弹错的琴还难听。

她刚回娘家没几天,命运的第二记耳光就扇了过来。

董卓进京,挟天子以令诸侯,顺便“请”蔡邕出山当官。蔡邕不从,董卓说:“你不来,我就把你女儿嫁给吕布。”蔡邕一听,吓得连夜打包行李进京——不是怕董卓,是怕吕布。那可是三姓家奴,换老婆比换马鞍还勤快。

蔡邕入朝后,官至左中郎将,人称“蔡中郎”。可好日子没过几天,王允诛董卓,顺手把蔡邕也给“连坐”了。理由是:“你给董卓鼓过掌。”蔡邕辩解:“我只是礼节性鼓掌,没站起来欢呼。”王允冷笑:“在错误的时间鼓掌,就是站错队。”

蔡邕下狱,不久冤死。

蔡文姬的世界,塌了。

她跪在父亲灵前,弹了一曲《胡笳十八拍》的雏形——那时候还没谱完,只弹到第三拍,邻居就来敲门:“姑娘,你这曲子太悲,我家狗听了三天不吃狗粮,你行行好,换首欢快的?”

她没换。她把琴收了,把泪擦了,把头发盘了,然后——被南匈奴左贤王的骑兵,从家门口直接“请”上了马背。

这就是第二次绑架。

史书上轻描淡写四个字:“没于南匈奴。”

翻译成现代话:“被拐卖到内蒙古草原,包吃包住,但不包回程票。”

左贤王倒是个实在人,见她琴弹得好,字写得妙,直接纳为王妃。草原上没KTV,没诗社,没闺蜜下午茶,只有风吹草低见牛羊,以及半夜狼嚎伴奏的失眠夜。

蔡文姬起初天天哭,后来发现哭没用——草原风大,眼泪还没落地就被吹干了。她开始写歌,写诗,写日记,写“我在匈奴的365天”。

她教匈奴小孩认汉字,教左贤王用毛笔签名,甚至把《诗经》翻译成匈奴语,取名《草原情歌三百首》,在部落里广为传唱。左贤王感动得热泪盈眶:“爱妃,你比我们的萨满还会整活!”

她在草原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阿骨打”,一个叫“阿骨更打”——开玩笑的,史书没记名字,但我们可以合理想象:一个叫“琴生”,一个叫“笳养”。

日子久了,她甚至习惯了喝马奶酒、吃烤全羊、骑马追兔子。偶尔半夜醒来,望着星空,她会想:“我爹要是知道我现在能徒手抓羊,会不会从坟里爬出来给我颁个‘蔡氏生存奖’?”

可命运这位编剧,偏不让她安稳。

建安十二年,曹操统一北方,忽然想起老朋友蔡邕:“哎呀,老蔡死得冤,他女儿好像还在匈奴?得赎回来,不然显得我曹某人不够义气。”

于是,派使者,带黄金,牵骏马,浩浩荡荡去匈奴“提亲”——不是真提亲,是“提人”。

左贤王舍不得,但不敢不给。曹操那是什么人?挟天子、烧袁绍、水淹下邳、连关羽的赤兔马都敢抢的人,你敢跟他讲“感情”?

临行前夜,蔡文姬抱着两个儿子哭成泪人。左贤王蹲在帐篷外啃羊腿,嘟囔:“早知道就不让她教孩子背《论语》了,现在孩子哭着喊‘妈妈不要走’,还押韵。”

第二天,她上马车,回头望草原,风吹乱她的发,也吹散她的泪。她没带走一件首饰,只带了一张琴,一本手稿,和满脑子的旋律。

回到中原,曹操亲自接见,问她:“这些年,苦吧?”

蔡文姬答:“苦倒不苦,就是草原的蚊子,专挑我弹琴的时候咬我手指。”

曹操大笑,封她为“文化顾问”,命她凭记忆默写蔡邕所藏古籍四百余篇。她闭门三个月,写出四百零七篇,一字不差。曹操惊为天人:“你这脑子,是装了东汉版百度网盘?”

后来,曹操做媒,把她嫁给屯田都尉董祀。董祀年轻英俊,才华横溢,就是有点……社恐。新婚夜,蔡文姬弹琴助兴,董祀躲在屏风后说:“夫人,曲子太悲,我怕半夜做噩梦。”

蔡文姬微笑:“那我弹《今天是个好日子》。”

董祀:“……有这曲子?”

蔡文姬:“现编的。”

婚后不久,董祀犯法当死。蔡文姬披头散发,赤脚奔至曹操府前,跪地求情。时值寒冬,雪深三尺,她衣衫单薄,却声泪俱下,言辞恳切。曹操动容,赦免董祀。

事后,曹操问:“你为何如此拼命救他?”

蔡文姬答:“不是救他,是救我自己。我这辈子,被命运绑架三次,不想再被‘寡妇’这个身份绑架第四次。”

曹操沉默良久,叹道:“女子之韧,胜于男儿。”

后来,她与董祀隐居蓝田,著书、教琴、养花、遛狗。闲时写写回忆录,取名《我的前半生:从才女到王妃再到文化符号》。书中写道:

“世人皆道我命苦,三嫁三离,流落异乡。可他们不知,我弹的不是哀歌,是命运的节拍器。我写的不是悲诗,是历史的备忘录。我活的不是悲剧,是黑色幽默剧。”

她晚年常对弟子说:“人生如琴,弦太紧易断,太松无音。不如随它去,弹错了,就说是即兴发挥。”

某日,有孩童问她:“奶奶,你后悔吗?”

她笑答:“后悔什么?我爹是蔡邕,我是蔡文姬。我被匈奴抢过,被曹操赎过,被命运耍过。可我写的歌,千年之后还有人唱;我默的书,万卷之中还有人读。你说,是我绑架了历史,还是历史绑架了我?”

孩童懵懂。

她摸摸他的头:“去吧,把《胡笳十八拍》抄三遍,明天检查。”

孩童哭着跑开。

她转身,望向远方,轻声道:“爹,你看,女儿没给你丢人。”

风起,琴响,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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