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天香书院!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我撕了婚书闯天牢与他完婚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9

>谢家落难时,我撕了婚书闯天牢与他完婚。>六年岭南瘴疠之地,我替他挡过毒箭,

熬瞎双眼。>返京那日,他当着满城百姓抱新妇下马车:婉婉畏寒,正院让与她。

>我摸索着捡起掉落的婚书碎片笑出声。>后来我重穿嫁衣另许良人,

他却跪碎在青石阶上:>你恨我便杀我,何必用一辈子罚我?>可我的盖头,

再不会为他掀起了。---谢家三郎下狱那日,上京的雪下得正紧。我攥着那纸烫金的婚书,

指节冻得青白,站在孟府朱红的大门内,听着父亲怒其不争的叱骂与母亲低低的啜泣。

那婚书上“孟冉”、“谢明思”两个名字并排而立,曾是京中多少闺秀羡煞的眼红,

如今却只剩讽刺。“他谢家犯的是死罪!牵连之祸就在眼前,你还要往上凑?

我孟家没有你这等自甘***的女儿!”父亲的声音隔着门扇,淬冰般砸过来。自甘***。

心口像是被这四个字狠狠剜了一下,钝痛漫开。可我眼前晃过的,

是琼林宴上青年独占鳌头的清傲风姿,

是马球场上他于万众喝彩中精准地将彩头掷入我怀中的粲然一笑,是下定那日,

他虽疏离却依旧郑重递过婚书时,指尖的温度。雪光刺得我眼睛发涩。我低头,

看着婚书上殷红的官印,然后,在一片惊呼声中,猛地将其撕开!裂帛声尖锐刺耳。“阿冉!

”母亲扑过来。我却转身便跑,怀里揣着那两半残破的婚书,绣鞋深深踩进积雪里,

奔向那座阴森冰冷的诏狱。红衣是我在路上仓促套上的,颜色不正,针脚粗劣,

像一道豁开的伤口,在漫天素白中跌跌撞撞。狱卒得了重金,眼神古怪地放我进去。

腐臭和血腥气瞬间裹挟了我。他靠在墙角,囚服污损,发丝凌乱,唇色苍白,

可那双眼睛抬起时,里面的孤高竟未曾折损半分。看见我,

尤其是看见我身上那不伦不类的红,那孤高里骤然添了惊愕与……一丝难堪。“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戒备。我摊开手心,那两半婚书皱得不成样子。“谢明思,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死寂的牢狱里发颤,却异常清晰,“婚期未至,我提前来嫁你。今日,

你娶是不娶?”他瞳孔骤缩,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猛地别开脸:“胡闹!孟冉,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我只问,你娶,还是不娶?”我执拗地站着,

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针扎似的疼。长久的沉默。只有远处滴水的声音,嗒,嗒,

敲得人心慌。他最终转回头,目光复杂地在我脸上逡巡,落在那破碎的婚书上,

喉结滚动了一下。“……何苦。”他声音极低,含混不清。没有喜悦,没有感动,

只有沉沉的负累。可那时我被一腔孤勇蒙了眼,堵了耳,自顾自地跪下,

朝着冰冷污秽的地面叩下头去:“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我孟冉与谢明思结为夫妻,

生死不离,荣辱与共。”一拜,两拜,三拜。额头抵在冷硬的地面上,我终于忍不住,

眼泪汹涌而出,砸落在尘土里,悄无声息。没有喜烛,没有高堂,没有亲朋贺喜。

只有铁窗外透进来的惨淡天光,映亮这仓皇荒谬的婚典。他终是陪我拜了。起身后,

却许久不愿再看我。谢家终究未倒,只是判了贬谪岭南。消息传来时,我正忙着变卖首饰,

打点行装。他看着我整理那些粗布衣裳,忽然开口:“岭南瘴疠之地,你……”“既嫁了你,

自然你在何处,我在何处。”我打断他,将最后一件衣裳塞进行囊,语气故作轻松。

他沉默了,第一次,主动握住了我的手。很凉,带着轻微的颤。“孟冉,”他叫我的名字,

声音沉得发哑,“这份情,我记下了。”那一刻,我觉得值了。纵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值了。

岭南六年,抽干了我一生所有的热气儿。潮热蒸郁,毒虫鼠蚁横行,语言不通,饮食怪异。

他从云端跌落,成了个微末小吏,眉宇间的郁结一日深过一日。我学着浆洗缝补,垦荒种菜,

用娇惯了的手去劈柴挑水,伺候他起居,打点衙门人情。最难熬的是病。水土不服,

我上吐下泻,几日便脱了形。他守着,眼底有红丝,喂我吃药时,手忙脚乱。

后来他亦染了瘴气,高烧胡话,我彻夜不眠地用冷巾子为他擦拭,跑去深山里寻郎中,

险些跌下山崖。还有那支冷箭。不知是冲他还是冲我,或许是当地盘根错节的势力给的警告。

箭镞喂了毒,我推开了他,肩胛处瞬间麻了一片。毒很快,高烧,溃烂,几次在鬼门关打转。

他疯了一样求药,煎药时手被烫得满是水泡。醒来时,他伏在我榻边,眼下乌青,

下巴上冒出胡茬,狼狈不堪。他抓着我的手,贴在他冰凉的脸上,

声音哽咽:“阿冉……撑住,你若有事,我……”那一刻,痛楚里竟品出一丝奇异的甜。

我以为,冰川终于到了春暖时。眼睛是慢慢坏的。起初是视物模糊,

郎中说乃忧思惊惧、气血久亏所致。汤药一碗碗灌下去,不见好。油灯太暗,绣活做多了,

熬得双眼通红涩痛。后来,针掉在地上,我得摸索许久。彻底看不见那日,

天地陷入一片混沌的灰黑。我坐在门槛上,愣了许久。他在门外站了更久,进来时,

脚步沉滞。他从背后抱住我,头埋在我颈窝,有湿意浸透了我的衣衫。“对不起,

阿冉……委屈你了。”他声音哑得厉害,“日后,我谢明思绝不负你。”我反手摸摸他的发,

想笑,嘴角却沉得抬不起来:“夫妻之间,说什么负不负。”心却像被泡在温水里,

那点委屈也淡了。想着,罢了,他总是知道我的苦了。京中诏书来得突然。圣上昭雪,

召谢明思返京复职。收拾行囊时,我的指尖抚过那些粗糙的家具,

六年光阴如水般从指缝漏走。他忙碌着与同僚辞行,应酬渐多,有时深夜才归,

身上带着陌生的酒气。返京路遥,马车颠簸。我目不能视,愈发依赖他的声音。

他却常常沉默,偶尔开口,也带着心不在焉的敷衍。“可是……京中局势有变?

”我惴惴地问。“无事,你安心。”他答得很快,快得像是早已备好的说辞。临近上京,

车马愈发颠簸。我晕得厉害,伏在软垫上,脸色苍白。他递水给我,指尖碰到我的,

很快缩回。那一点点残留的温热,让我心头莫名一慌。车驾终于停下。外面人声鼎沸,

是熟悉的京畿喧哗。我听见管家、仆役们惊喜的迎候声,听见他利落地跳下马车。

我理理发髻,扶正帷帽,等着他如从前那般,伸手扶我下车。等来的,

却是一把陌生的、略显苍老的女声,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夫人,老奴扶您。”心,

猛地往下一坠。我下意识地“望”向他方才下去的方向:“明思?”喧闹声似乎静了一瞬。

然后,是他清晰却异常冷漠的声音传来,隔着几步的距离,像淬了冰的刀子,

直直捅进我耳膜:“婉婉身子弱,畏寒,正院暖和,让她住。阿冉,”他顿了顿,

仿佛在斟酌一个合适的称谓,“你往后住西厢吧,清静,适合你将养。”婉婉?那是谁?

将养?西厢?一连串的陌生字眼砸得我头晕目眩,胸腔里气血翻涌,喉咙口涌上腥甜。

四周死寂。所有迎候的下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冷风卷着残雪的气息灌入肺腑,

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僵住了。岭南六年的湿热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这片彻骨的寒。

我扶着车辕,手指抖得厉害,摸索着,想要抓住点什么支撑。

指尖却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件——是那个我视若珍宝、一路贴身携带的紫檀木小盒。

里面装的,是那两份残破的婚书,还有在岭南,他病中抓着我的手,

一字一句说“绝不负你”时,我悄悄藏起的一枚他掉落的白玉扣。

盒子方才被颠簸得滑了出来,此刻经我一碰,“啪”地摔落在青石板上。盒盖摔开。

里面那两片小心翼翼保存了六年、边缘都已磨损发毛的婚书碎片,被风一吹,打着旋儿,

零落在地。还有那枚白玉扣,清脆地跳了几下,滚落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了。

我空洞地望着前方的一片灰暗,忽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起初是压抑的、从喉咙里挤出的气音,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控制不住,

癫狂地洒在这上京凛冽的寒风里,笑得弯下了腰,笑得眼泪都溢出了眼眶,冰凉的,

划过我枯槁的面颊。六年瘴疠,六年贫贱,六年眼盲。原来,都暖不热一颗石头,

都抵不过一个新人的畏寒。我的盖头,早在那年天牢里,便自己掀开了,沾满了尘污与血泪。

而如今,碎掉的婚书散在脚边,连那点自欺欺人的念想,都拼凑不起了。笑声刺耳,

周遭鸦雀无声。他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癫狂骇住了,竟一时没有出声。

直到一个娇柔婉转、带着怯怯依赖的女声响起,

打破了这死寂:“明思哥哥……这位姐姐她……怎么了?”那声音娇嫩得能掐出水来,

透着未经风霜的天真与微微的惧意,像一把精心调过音的琵琶,轻轻一拨,

就能让听者酥了半边骨头。可我听见了,那怯懦底下,

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打量与试探的尖刺。谢明思的声音立刻软了下去,

带着我六年未曾听过的呵护与急切:“婉婉别怕,风大,仔细冻着。快进去歇着,这里的事,

不必操心。”好一个“不必操心”。我的六年,我的眼睛,我替他挡的那一箭,

竟只成了需要他新妇“不必操心”的闲事。我止了笑,直起身,

空洞的眼眶准确地“钉”在他出声的方向。脸上泪痕未干,嘴角却拉出一个极冷的弧度。

津ICP备2023000462号-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