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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9

我陪了我的傻夫君萧珏整整三年。所有人都说,我这个镇国大将军的嫡女,是京城里最大的笑话。他们笑我,从天之骄女沦为傻子的陪衬,守着一座冷宫,耗尽了青春。可他们不知道,在那无数个被世人遗忘的寒夜里,是他用温热的手心捂暖我冰凉的指尖,是他将宫里分的、唯一一块像样的糕点笨拙地塞进我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阿术,甜”。这三年,他是我唯一的暖。所以当皇帝下旨,要我改嫁给太子,做他权势的垫脚石时,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一刻,满朝文武的讥讽,太子势在必得的嘴脸,和我那好继妹得意的眼神,都像淬了毒的利刃。而我的傻夫君,只是死死抓着我的衣角,将那块他最爱的桂花糕递到我唇边,眼中满是纯粹的惊慌。也正是在太子伸手要将我拽走,并轻蔑地骂他“不过是条会护食的狗”时,他醒了。那双清澈了三年的眸子,瞬间被血色与墨色吞噬,凛冽的杀意,让整座金銮殿,如坠冰窟。

金銮殿上,明黄的圣旨如同一道催命符,被太监尖细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镇国将军之女林氏阿术,温良淑德,仪态端方,甚得朕心。然七皇子萧珏痴傻,实非良配。朕怜其不易,特准林氏与七皇子和离,择吉日,改嫁东宫太子萧彻,为太子侧妃,钦此——”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砸得我耳中嗡嗡作响。

我跪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膝盖硌得生疼,可这点疼,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身边人的手。那只手温暖而干燥,感觉到我的用力,他反手将我的手握得更紧,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寻求着庇护,同时也想给予我他全部的力量。

他是我的夫君,当今七皇子,萧珏。

一个三年前在围猎中被人暗算,伤了脑袋,心智退化如五岁孩童的傻子。

也是我嫁了三年的男人。

此刻,他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圣旨里的意思,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了我的恐惧和悲伤。他歪着头,那双本该锐利深邃的凤眸,此刻却清澈得像一汪泉水,倒映着我惨白的脸。

“阿术,不怕。”他小声地、含混不清地对我说,另一只手从怀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小心翼翼地递到我嘴边,“吃糕,甜。”

这块桂花糕,是今日御膳房分到我们那座偏僻宫殿里的份例,也是他最爱吃的。他平日里宝贝得不行,总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品上半天,今天却毫不犹豫地给了我。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大殿之上,无数道目光交织在我身上,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鄙夷。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站在我前方不远处的太子萧彻,那道目光最为炽热,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占有欲。而他身边,我那位向来以温柔善良示人的继妹林婉儿,正用帕子掩着唇角,看似担忧的眼底,却藏着一丝怎么也压不住的得意。

三年前,我还是名满京城的将军府嫡女,与太子萧彻有口头的婚约。可一场围猎,萧珏痴傻,而我父亲手握的兵权成了皇帝和太子的心腹大患。

于是,一纸婚书,我被强行嫁给了傻子萧珏,名为冲喜,实为人质。他们用我和萧珏,来牵制我远在边关的父亲。

这三年来,我和萧珏被安置在最偏远的“静心苑”,名为皇子居所,实则与冷宫无异。宫人怠慢,份例克扣,世人嘲讽,我从云端跌落泥沼,尝尽了人情冷暖。

而现在,北境战事吃紧,我父亲的重要性再次凸显。太子便又想起了我这颗废了三年的棋子,想将我从萧珏身边夺走,纳为侧妃,以此来更好地拉拢和控制我父亲。

何其可笑!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件可以随意赏赐和掠夺的物品吗?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直视着龙椅上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陛下。”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颤抖和决绝,“臣媳,不愿和离。”

话音落下,满殿哗然。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违抗圣旨,这可是死罪!

太子萧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阿术,不要胡闹!本宫这是在给你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你应该感恩戴德!”

“苦海?”我凄然一笑,转头看向身边的萧珏。

他依旧一脸懵懂,见我不吃糕,有些着急地又往前递了递,嘴里发出“啊——”的声音,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我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道:“我的夫君在这里,我的家也在这里,何来苦海一说?”

我看着太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太子殿下,我林阿术三年前既已嫁入皇家,便是七皇子萧珏的妻。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此生,绝无二嫁的可能!”

这番话,无异于当众狠狠扇了太子一个耳光。

萧彻的脸色由青转紫,英俊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林阿术!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守着一个傻子,难道还守出情分来了?你看看他,除了会吃会流口水,他还会做什么?他能给你什么?!”

他身边的林婉儿也适时地走了出来,柔柔弱弱地跪下,泫然欲泣:“陛下,姐姐她定是一时糊涂。她陪着七殿下吃了三年的苦,心里有怨气也是正常的。太子殿下也是一片好心,想让姐姐过上好日子,求陛下不要怪罪姐姐。”

她这番话,看似在为我求情,实则字字诛心。不仅坐实了我“不知好歹”的罪名,还顺便彰显了太子的“仁慈”和她自己的“善良”。

真是我的好妹妹。

我冷眼看着她表演,心中一片冰凉。

龙椅上的皇帝终于开了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林氏,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父亲在北境为国征战,你作为他的女儿,也该为国分忧,而不是在这里任性妄为。”

好一个“为国分忧”!

将我像个物件一样送给太子,就是为国分忧?

我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悲愤和绝望,挺直了脊梁,朗声道:“陛下,臣媳不明,臣媳嫁与七殿下,是我林家的本分。如今要臣媳改嫁太子,又是为的哪门子‘忧’?难道皇家婚约,竟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儿戏吗?若如此,天下人将如何看待皇家信誉!”

“放肆!”皇帝被我顶撞,龙颜大怒,猛地一拍扶手,“来人,给朕掌嘴!”

立刻有两名内侍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阿术!”萧珏见状,吓坏了。他扔掉手里的桂花糕,发了疯似的想挣脱开控制我的内侍,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声,“不准……不准欺负阿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可他一个痴傻之人,哪里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内侍的对手?很快就被死死按在了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金砖,只能无助地看着我,清澈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萧珏!”我心如刀割,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姐姐,你就别再犟了,快给陛下认个错吧。”林婉儿走上前来,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嘴上却说着关切的话,“难道你真想让爹爹在边关为你担心吗?”

太子萧彻也走到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阿术,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乖乖跟本宫走,还是在这里受辱,你自己选。”

我看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我选你不得好死。”

萧彻的脸色彻底黑了。他不再伪装,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好,很好!林阿术,你很有骨气!本宫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给本宫打!狠狠地打!打到她同意为止!”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辣的疼,口腔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

“不要!不要打阿术!”被按在地上的萧珏哭喊着,声音凄厉,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幼兽。

他拼命地挣扎,额头在粗糙的地面上磕出了血,可那两个内侍却纹丝不动。

“啪!”

又一个耳光落下。

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萧珏绝望的哭喊和满朝文武的窃窃私语。

他们就像在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太子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他挥退了内侍,亲自拽着我的头发,将我从地上拖起来,迫使我与他对视。

“本宫现在就带你走,我看谁敢拦!”他狞笑着,目光转向被死死按住的萧珏,充满了不屑与鄙夷,“至于这个傻子……呵,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不过是条会护食的狗罢了!”

“狗……”

“狗?”

几乎是在太子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一个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突兀地在大殿中响起。

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利刃,瞬间刺穿了所有的嘈杂,让整个金銮殿陡然一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下意识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也愣住了,因为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只见原本被两个内侍死死按在地上的萧珏,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那两个内侍软软地倒在他的脚边,生死不知。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张我看了三年的、总是带着几分天真憨傻的脸,此刻却覆上了一层寒霜。

尤其是那双眼睛。

那里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澈和懵懂,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墨色漩涡,是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凛冽杀意,是睥睨天下、视万物为刍狗的冷漠与威压。

他醒了。

在被羞辱、被践踏,在我最绝望的这一刻,我的傻夫君,他醒了。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

太子萧彻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珏,仿佛见了鬼一般:“你……你……”

萧珏没有理他。

他的目光,落在了太子拽着我头发的那只手上。

然后,他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大殿。

“啊——!”

太子萧彻抱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右手手腕,痛苦地跪倒在地。而他那只刚刚还拽着我头发的手,此刻竟被齐腕斩断,掉落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鲜血,瞬间染红了明黄的地面。

我被一股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那怀抱不再是往日单纯的温暖,而是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强大的力量。

萧珏低头看着我红肿的脸颊,用指腹轻轻擦去我嘴角的血迹。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令人心碎的心疼。

“阿术,”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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