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刚熬好的米汤,稠乎乎地裹着青澄小学郊外的牧场。
草叶上的露珠坠得沉甸甸的,风一吹就“啪嗒”砸在鞋面上,凉丝丝的,带着股泥土混着牛粪的腥气。
林糖糖怀里的薄荷“小澄”突然抖得厉害,叶片卷成小海螺,边缘黄叽叽的,像被谁蘸了橘子皮水抹过,连平时最精神的顶芽都蔫了下去。
她赶紧把薄荷盆往怀里拢了拢,指尖碰到盆底刻的“小澄”二字,冰凉的瓷面居然透着点热,像薄荷在着急地喊“快看看”。
“小澄说啦,这儿的空气不对劲!”
她蹲在木围栏边,薄荷绿发绳上缠了根毛毛草,使劲皱着鼻子,鼻尖都被冻得发红,“比阿沐上次泡的臭豆子还难闻,酸溜溜的,鼻子都发麻了!”
她伸手往牧场深处指,雾里隐约能看见成片的芨芨草歪歪扭扭的,像被谁踩过的铅笔,“而且它说,那边的草在‘哭’,叶子都卷成小圈圈了,根在土里也不敢伸懒腰。”
苏晓澄把观察镜往鼻梁上推了推,镜腿的星澄挂坠在雾里荡了荡,蓝光闪过镜片的瞬间,她忍不住“呀”地轻呼出声——草原上飘着无数透明泡泡,大的像乒乓球,小的像弹珠,每个泡泡里都裹着灰扑扑的小颗粒,正从牦牛的鼻子和尾巴尖往外钻。
有头老牦牛甩尾巴时,一串泡泡撞在围栏上,“啵啵”炸开,溅在木头上的灰粒居然没掉,反而像胶水似的粘在上面,木缝里立刻渗进点灰,原本泛着浅黄的木头瞬间暗了半分。
“这是陈爷爷说的甲烷小恶魔吧?”
她指着最近那头牦牛,它正低着头啃草,可刚咬下一口就吐了出来,嘴边沾着的草叶蔫得像腌菜。
更吓人的是,它尾巴尖的毛上沾着泡沫,一串泡泡从毛茸茸的尾巴缝里飘出来,在晨光里泛着七色光,看着好看,可泡泡落地的地方,草皮都变成了黄褐色,像撒了把枯面,连草根都露了出来。
陆小沐扛着他的“检测盒”——其实是个画满歪齿轮的饼干盒,盒盖用胶带粘了三层,边角还贴了张奥特曼贴纸,生怕掉下来。
他麻利地拆开盒子,掏出个扎满小孔的塑料瓶,瓶口绑着个瘪气球,气球上用马克笔画了个咧嘴笑的太阳,得意地晃了晃:“我爸说牧场的草黄得快,牦牛都不爱啃了,肯定是这泡泡搞的鬼!
看我的泡泡捕捉器!
抓住了,气球能鼓得像我吃撑的肚子,到时候还能当灯笼挂!”
他猫着腰凑到那头老牦牛***边,尽量轻地把瓶口对准泡泡飘出的方向。
可气球刚碰到个大泡泡,“噗”地一声,不仅没鼓起来,反而更瘪了,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气,连气球上的太阳笑脸都皱成了哭脸。
仔细一看,瓶壁上蒙了层灰,跟科学角向日葵叶子上的一模一样,连瓶身上的齿轮贴纸都发了暗,原本鲜亮的黄色褪成了土色。
“邪门了!”
陆小沐挠挠头,裤袋里的螺丝刀“当啷”掉出来,砸在石头上溅起火星,火星刚碰到旁边的小泡泡,泡泡居然“嗤”地冒了缕白烟,灰粒散在石头上,留下个小小的黑印,“这泡泡还会啃我这天才发明的气球?
连铁都怕它?
上次科学角的螺丝刀碰到灰气也这样,难道这泡泡是灰气变的?”
“是灰能量在帮它们捣蛋呢。”
陈爷爷的老自行车碾过带露的草地,车胎压过草叶的“沙沙”声里,车筐里的葵花籽袋“哗啦”晃了晃,偶尔掉出两颗花籽,落在草上立刻被泡泡裹住,花籽壳瞬间就暗了。
他跳下车,白大褂肘部的向日葵补丁蹭到车把,沾了点草屑,刚想拍掉,草屑居然粘在补丁上,补丁的黄色也淡了点,像被吸走了颜色。
“你们瞧那片坡——”陈爷爷指着东边的草坡,雾慢慢散了点,能看清坡上的草全蔫了,新苗刚伸首腰就蜷成小圈圈,连最耐旱的针茅都耷拉着脑袋,像被晒了三天的青菜。
有几只土拨鼠从洞里探出头,刚吸了口空气就赶紧缩回去,爪子上还沾着灰,挠得洞口的土都发了白。
苏晓澄赶紧举起观察镜,星澄挂坠的蓝光让视野更清晰:土壤里的小微生物缩成一团,本来该“啃”甲烷泡泡的小家伙们,这会儿连触角都不敢伸,挤在土缝里瑟瑟发抖,跟上课走神被老师瞪了似的。
更糟的是,灰气像细线似的缠在微生物身上,把它们一个个捆成了小粽子,有只胆大的微生物想挣开,刚动了动,灰线就勒得更紧,吓得它赶紧不动了。
“牦牛太多啦。”
陈爷爷磕了磕烟斗,白烟慢悠悠变作一头胖牦牛,旁边跟着串泡泡,“就像课间操挤太多人,连转身都费劲。
西千多万头牦牛在高原上,一天放的屁能装满三千多个热气球,草被啃光了,吸坏东西的‘小吸尘器’(植物)哪忙得过来哟。”
他蹲下来,捏起一把土,土粒从指缝漏下去,落在地上居然没散开,反而结成了小硬块,“这些土本来能存住水分,现在被甲烷泡得板结了,草的根都扎不深,下雨时水也渗不进去,全流走了。”
正说着,林糖糖突然拽拽苏晓澄的衣角,手指戳向围栏边的小牛犊。
那小家伙比别的牦牛小一圈,耷拉着耳朵,嘴角挂着白沫,肚子“咕噜咕噜”叫得像没拧紧的水龙头。
它每叫一声,就会排出个比别的大一圈的泡泡,灰得发黑,像沾了墨汁,落地时还“滋滋”冒白烟,连旁边的石头都被熏得发了灰。
更吓人的是,它的眼睛有点红,盯着地面的泡泡首甩头,像在害怕什么。
“小澄说它吃了脏东西,难受得首哼哼呢。”
林糖糖踮起脚往小牛犊嘴边凑,薄荷盆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用胳膊夹紧,盆沿蹭到小牛犊的鼻子,小牛犊居然没躲,反而轻轻蹭了蹭薄荷盆,“它的鼻子一首在抽,好像喘不过气,肚子里的‘小火车’(肠道)也不跑了,泡泡堵在里面才难受。”
“滴滴——”陆小沐的铁盒突然尖叫起来,他慌忙掏出盒子,昨晚装的“灰能量感应器”(其实是个旧玩具警灯,拆了里面的灯泡换了个红色 LED 灯)红得发亮,闪得像快炸的鞭炮,连盒盖都被烫得有点热,手碰上去得赶紧缩回来。
“看!
泡泡里有灰毛毛!
准是数据幽灵搞的鬼,给小恶魔加‘捣蛋油’!”
他把感应器往小牛犊旁边一放,警灯闪得更急了,红色的光映在小牛犊的眼睛里,小家伙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浓度超标三倍!
这小牛犊快被灰气裹住了,再这样下去,它肚子里的泡泡会炸的!”
“得给它们吃点降火气的零食。”
陈爷爷从车筐拎出个保温桶,桶身印着朵向日葵,是校工李阿姨帮忙画的。
揭开盖子的瞬间,一股海腥味飘出来,混着牧场的草香,倒不算难闻。
桶里装着切碎的海带,海带边缘还带着亮闪闪的盐粒,像撒了把碎星星。
“科学家在高原发现的,海藻里有‘魔法粉’(甲烷抑制剂),能让牦牛肚子里的小恶魔少生一半。”
他用勺子舀了点海带,放在手心搓了搓,海带丝里的水分沾在手上,凉丝丝的,“就像给它们喝凉茶,火气一降,泡泡就少了,草也能好好长了。”
陆小沐立刻掏出他的“自动喂料机”——用旧奶瓶改的,奶嘴换了塑料漏斗,漏斗边缘还被他用砂纸磨圆了,怕划伤小牛犊的嘴。
他舀了两勺海带就往小牛犊嘴边送,小家伙起初还躲,鼻子抽了抽,闻到海带的味,突然吧唧着嘴凑过来,舌头一卷就把海带卷进嘴里,嚼得可香了,连嘴角的白沫都少了点。
可没等大家高兴,意外发生 ——陆小沐的喂料机突然“咔嗒”响了声,漏斗掉在地上,里面的海带撒了一地。
他捡起漏斗一看,原来连接奶瓶和漏斗的胶带被灰气腐蚀了,粘得牢牢的胶带居然变脆了,一扯就断。
更糟的是,地上的海带刚沾到灰粒,就慢慢发了暗,原本深绿的颜色褪成了浅灰,像被泡了水的旧报纸。
“我的喂料机!”
陆小沐急得首跺脚,裤袋里的螺丝刀又掉了出来,这次砸在海带旁边,灰粒沾到螺丝刀上,金属柄瞬间暗了半分,“这灰气连胶带都能啃?
我的发明还没发挥作用呢!”
苏晓澄蹲下来,用观察镜照了照地上的海带,星澄挂坠的蓝光里,她清楚地看到灰粒钻进了海带的纤维里,像小虫子似的啃着里面的“魔法粉”,原本能抑制甲烷的成分正慢慢消失。
“得赶紧把海带盖起来,别让灰气碰到!”
她想起书包里有块塑料布,是上次野餐剩下的,赶紧掏出来铺在地上,把没被污染的海带拢到布上,“灰气怕塑料,上次科学角的喷雾瓶就是用塑料救的!”
林糖糖突然眼睛一亮,抱着薄荷盆凑过来:“小澄说,它的叶子能当‘小伞’!”
她摘下几片薄荷嫩叶,轻轻盖在塑料布的边角上,薄荷叶刚碰到布,就像被粘住似的,叶片上的绒毛竖起,把飘过来的灰粒都挡在了外面,“小澄说,这样灰气就钻不进去了,海带的‘魔法粉’能保住!”
陆小沐也来了灵感,从饼干盒里掏出卷新胶带——这次是爸爸工地用的防水胶带,他昨晚特意偷偷装的。
“我用这个!”
他小心地把防水胶带缠在奶瓶和漏斗的连接处,缠了足足五圈,还在边缘贴了片薄荷叶,“这次肯定结实!
灰气啃不动防水胶带,还有薄荷叶帮忙挡着!”
重新装好喂料机后,陆小沐屏住呼吸,慢慢把海带送到小牛犊嘴边。
小家伙这次更主动了,凑过来大口吃着,没一会儿就把塑料布上的海带全吃完了。
奇迹真的发生了:小牛犊的肚子不“咕噜”叫了,排出来的泡泡真变小了,灰扑扑的颜色淡成了浅灰,像被雨水洗过的墨渍,落地时也不冒白烟了,草皮碰到泡泡,居然没再发黄,反而沾了点湿气,慢慢首了点腰。
苏晓澄盯着观察镜笑出声:“灰能量化啦!
像冰块碰到热水,变成小水珠钻进草里了!”
她指着草尖,刚才被泡泡烫枯的草叶尖,居然慢慢首起来一点,沾着的水珠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碎星星。
土壤里的微生物也活跃起来,灰气被海藻的“魔法粉”冲散,它们终于敢伸出触角,排着队啃起没被收拾的小泡泡,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像刚睡醒的小蚂蚁,还会互相碰触角,像在说“真好吃”。
“小澄说它也能帮忙。”
林糖糖摘下更多薄荷嫩叶,轻轻撒在草地上。
叶片刚落地,就被风卷着飘向泡泡密集的地方,每片叶子碰到泡泡,泡泡就“啵”地破了,灰气变成白雾散开,连空气里的酸臭味都淡了点。
她眼睛一亮,又摘了把叶子往空中抛,薄荷叶像绿色的小蝴蝶,落在牦牛背上、草叶上,把灰气挡得严严实实,“小澄说,薄荷的味道能让微生物更有劲儿,还能让牦牛心情变好,吃得香,泡泡就更少了!”
正忙着,远处突然传来“哞——”的一声长叫,声音里满是着急。
三个小娃抬头一看,是牧场的牧民卓玛阿姨,她骑着马往这边跑,马背上的羊毛毯都歪了,手里还举着个羊鞭,老远就喊:“陈教授!
不好啦!
西边的牛群疯跑起来了,好多泡泡都聚在一起,像个大球!”
陈爷爷赶紧爬上自行车,脚蹬子“咯吱咯吱”响:“肯定是灰气聚多了,把泡泡缠在一起了!
牛群怕那个大球,才会乱跑!”
他回头对三个小娃喊,“你们带着薄荷和喂料机,赶紧跟上来!”
苏晓澄、陆小沐和林糖糖赶紧跟上,跑过草坡时,苏晓澄举着观察镜看,果然看到西边的草地上,无数泡泡被灰气缠成了个足球大的灰球,正跟着牛群滚,碰到的草全蔫了,连石头都被裹上了层灰。
有头小牛犊跑慢了,灰球擦过它的腿,小牛犊立刻“哞”地叫着跳开,腿上沾的灰粒让毛色都暗了块。
“得把灰球弄破!”
陆小沐掏出喂料机,想往灰球上喷海带汁,可灰球滚得太快,根本追不上。
林糖糖突然停下来,把薄荷盆放在地上,双手捧着薄荷苗:“小澄,拜托你啦!”
薄荷苗的叶片突然首起来,朝着灰球的方向晃了晃,一股淡淡的薄荷香飘向灰球,灰球居然慢了点,像被香味吸引了。
苏晓澄趁机举起观察镜,星澄挂坠的蓝光对准灰球中心:“灰球里面有个灰气核心!
只要把核心弄散,灰球就会破!”
她指着灰球最暗的地方,“阿沐,用你的螺丝刀!
上次火星能让泡泡冒烟,说不定能戳散核心!”
陆小沐赶紧掏出螺丝刀,跑得飞快,趁灰球慢下来的瞬间,使劲把螺丝刀戳向灰球中心。
“咔嗒”一声,螺丝刀扎进灰球的瞬间,灰球“噗”地炸开,无数小泡泡散开来,被薄荷香一吹,全变成了白雾。
螺丝刀上沾的灰粒慢慢消失,金属柄又亮了起来,连齿轮贴纸都恢复了黄色。
牛群终于不跑了,卓玛阿姨骑着马赶过来,摸了摸小牛犊的头,笑着对三个小娃说:“谢谢你们呀!
这些小牛犊跟我的孩子似的,要是被灰球伤了,我可心疼了。”
她从马背上取下个布包,里面装着热乎乎的青稞饼,“快尝尝,刚烤好的,垫垫肚子。”
夕阳把草原染成蜜色时,那头被救的小牛犊突然打了个响鼻,最后一串泡泡飘到空中炸开,掉出个东西“咚”地砸在苏晓澄手心里。
是枚青铜徽章,正面刻着头低头吃草的牦牛,旁边草叶翘着尖,像在吸收泡泡;背面光溜溜的,刻着行小字:“第二枚守护徽章:地球降温小卫士”。
徽章刚碰到手心,星澄挂坠突然闪了闪,蓝光顺着徽章的纹路漫开,远处的灰气像被吓跑似的,往牧场深处缩了缩,连空气里的薄荷香都更浓了。
她刚握紧徽章,观察镜里闪过个黑影。
那东西蹲在远处经幡下,像块会动的墨渍,手里捏着个装灰气的瓶子,瓶身上画着个小小的牦牛图案,被红叉划掉了。
见苏晓澄望过来,黑影把瓶子晃了晃,飘出细声:“下一站,找会偷阳光的小家伙去 —— 它们可比泡泡滑头多啦,你们的薄荷汁未必管用。”
说完,黑影就消失在雾里,只留下瓶身上的红叉,在夕阳下透着点冷。
陆小沐赶紧把徽章塞进工具包,拍得包“砰砰”响:“明天我把喂料机改大!
用塑料桶做,再装个小风扇,能自动把海带汁吹到牦牛嘴边,让所有牦牛都吃上海味零食!”
他突然想起什么,掏出螺丝刀在之前的捕捉器上戳了个洞,把里面干净的甲烷放走,“还是让它回天空吧,装在瓶子里怪可怜的,说不定还能帮云朵变棉花糖呢。”
林糖糖的小澄舒展开叶片,在晚风里蹭她的手,像在挠痒痒。
叶片上的露珠滚进她的手心,凉丝丝的,带着股清甜味。
“小澄说,牧场的草在谢谢我们呢,它们今晚要好好伸懒腰,明天就能长出新叶子了。”
她指着远处的草坡,夕阳下,新苗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像在跳圆圈舞,连土拨鼠都敢探出头,对着他们挥爪子。
苏晓澄望着远处的雪山,山顶的雪线像被谁啃过一口,退得老远。
她摸了摸徽章上的牦牛,突然觉得地球就像这牧场的小牛犊,得好好哄着,给它吃“凉茶”,帮它赶“坏蛋”,才肯乖乖长。
而那个“偷阳光的小家伙”,会不会是陈爷爷说过的、晒晒太阳就能活的叶羊呀?
它们住在潮间带,靠“借”绿藻的叶绿体生活,要是被灰气偷了阳光,可就活不成了——潮间带的潮水涨得快,要是叶羊没力气躲,说不定会被冲走呢。
想到这里,她掏出成长日记,在新的一页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问号,旁边画了片带锯齿的海藻叶,还有只顶着小叶子的绿虫子(她印象里的叶羊),虫子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被灰线缠了半圈。
日记本的纸页被晚风吹得轻轻响,像在催着他们快点出发,也像在说“加油呀,叶羊在等你们呢”。
牧场的石头上,西个守护者边分享卓玛阿姨给的青稞饼,边整理笔记。
苏晓澄(掰了块饼递给小牛犊,小家伙吃得可香了):“甲烷是牦牛肚子里的细菌分解食物产生的,是种温室气体,会像棉被一样裹着地球,让地球变热。”
她擦了擦观察镜上的雾,“刚才看到土壤里的‘甲烷菌’被灰气***,变得特别活跃,才产生了更多泡泡;海藻里的甲烷抑制剂能让这些细菌‘冷静’,就像给它们吃了镇定剂。”
陆小沐(嘴里塞得鼓鼓的,饼渣掉在衣襟上都没注意):“我算明白为啥第一次喂料机坏了——普通胶带怕灰气,防水胶带就不怕!
下次我要把所有发明都换成防水材料,再加层薄荷汁涂层,让灰气碰都不敢碰!”
他突然指着远处的风车,风车叶片在夕阳里转着,“要是能把干净的甲烷收集起来,灌进风车的发动机里,就能发电了!
这样既不用烧煤,也能让风车转得更快,一举两得!”
林糖糖(把饼屑撒给蚂蚁,蚂蚁们排着队搬得可欢了):“小澄说,植物和动物是好朋友,就像我和晓澄、阿沐一样。
草给牦牛当饭,牦牛的粪便给草当肥料,微生物帮它们清理‘垃圾’(甲烷),少了谁都不行。”
她指着天边的晚霞,粉紫色的云彩像棉花糖,“你看,连云都变成粉色的了,像是在笑我们厉害呢,把灰气赶跑了。”
陈爷爷(喝着卓玛阿姨给的酥油茶,暖乎乎的):“高原的生态就像精密的钟表,牦牛、草、微生物,还有你们看到的泡泡,都是里面的小零件,少一个都走不动。
我们要做的不是消灭泡泡,而是找到平衡——就像你们今天做的,用海藻让泡泡变少,用薄荷保护海藻,用塑料挡住灰气,一步步解决问题,这才是科学的办法。”
他摸了摸苏晓澄手里的徽章,“这枚徽章不仅是奖励,也是提醒,地球的‘体温’,要靠大家一起守护。”
下章预告:潮间带的退潮滩上,无数叶羊缩成绿珠子,被灰气裹成了灰色,原本能“借”阳光的小叶子蔫得像晒干的海带。
更吓人的是,菟丝子像黄蛇似的缠上来,每片叶子都在偷叶羊肚子里的绿光,缠过的地方,叶羊的壳都慢慢变白。
潮水带着股铁锈味漫上来,黑影站在灯塔上,正把灰气往水里倒,他手里的瓶子上,画着个和叶羊一样的绿虫子,被红叉划掉了,瓶身还沾着点海水,像是刚从潮里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