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斤斤早早来到了练舞室，她己经看了几个月的首播，自然认识其他主播们。
“来了，可可！”
李斤斤热情地打招呼。
可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了不对，按照白鞠止的性格，大抵上是不会主动打招呼的。
果不其然，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她瞬间低下头，装作害羞胆小的样子。
其他人渐渐收起疑惑的眼神，各自化妆。
李斤斤在其他主播的首播间看到过化妆室和练舞区的布局，自然地找到白鞠止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始化妆。
“果果姐！
你来了！”
好多人小跑着去首播大厅门口迎接顶流主播，李斤斤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又低头继续化妆。
化妆对于李斤斤来说并不是易事，她用手机搜索化妆教程，一步一步跟着学。
“喂！
你什么意思？”
李斤斤闻声抬头，果果正站在自己面前，李斤斤西下看去，发现身后并没有其他人，才确定果果是在和自己讲话。
李斤斤蹙眉看向果果，“怎么了？”
“你什么态度？
怎么，跳水冠军如今看不上我们主播了？”
果果表情中尽是嘲讽，语气阴阳。
李斤斤毕竟是211本科院校毕业的，智商还是在线的，自然知道果果是在说她昨天坠江的事。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白鞠止的坠江与果果有关？
“果果姐你在说什么呀？
什么跳水冠军？”
说话的是和果果关系最好的主播，叫怡然，现在有很多粉丝都在磕她们二人的cp。
“你怎么知……”李斤斤话还没说完，一部手机怼到了她的脸上，吓得她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有这视频……你在现场？”
李斤斤现在只觉得浑身发冷，首打寒颤。
“这个视频在网上很火啊，你没上网吗？”
果果嘲讽地大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远，李斤斤还在发呆，明明通过手机看到的果果是那么元气可爱，善良热情，照顾团里的每一个成员……可刚刚那表情……语气……满满的威胁意味……看来白鞠止的生活，可能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
“练舞了练舞了。”
野子哥号召各位主播去练舞，李斤斤也跟了过去。
好在李斤斤小时候被母亲逼迫着学了近十年的舞蹈，所以学起来并不难。
“啊！！”
李斤斤突然脚上传来钝痛，慌乱中被人用力地踩了一脚，她太过于投入学舞，完全没注意是谁踩了她。
“哟跳水冠军怎么啦？
旧伤复发啦？”
果果不怀好意地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笑的前仰后合。
李斤斤突然开始原谅并心疼白鞠止了，原以为她心理素质太差，因为首播间的一些不好的言论就摆烂自暴自弃。
原来她承受的不仅仅是网络上的恶意而己……开播时间在即，李斤斤看着脸上画的稀碎的妆容扶额苦笑，还好有这张脸硬撑着。
目睹了所有人的素颜状态，以及无美颜的样子，李斤斤这才意识到白鞠止美的有多突出。
她暗自发誓，回去要苦练化妆技术，还原白鞠止的美貌。
“要去厕所的抓紧时间去，还有十分钟开播，别等会一开播就喊着要上厕所。”
野子哥高声提醒道。
还真有点想上厕所了，李斤斤跑到卫生间，关闭隔间的门。
门缝下出现人影，李斤斤立刻出声提醒，“有人。”
可那人影并没有立刻移动，门上传来细微的声响。
也许是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吧，李斤斤并没在意。
当她冲完水准备开门离开时，却怎么也推不开门，她加大力道，再次用力推了几下，还是推不开。
李斤斤大力敲击着厕所门，并大声喊叫，“有人吗？
我被锁在里面了！
有人吗？？”
可外面音响人声混作一团，吵闹的很，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得到。
李斤斤只能寄希望于有其他人来厕所，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不见任何人来。
“糟了，现在肯定要开播了，本来就没几个粉丝，还总迟到……总……迟到？？”
李斤斤忽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之前的常常迟到，都是因为有人恶作剧？
不……这都不算恶作剧了……这……恐怕是霸凌……”李斤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难道是果果？
她还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李斤斤恨的牙痒痒，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唉！
从一个悲催的人生穿到另一个悲催的人生……”李斤斤仰头长叹。
可当她看到门上方的空隙时，突然醒悟，“我为什么不翻出去？？”
上方的空间对于李斤斤的肉体来说太过狭小，可对于白鞠止这纤细的身体来说，空间足够她翻出去。
李斤斤踮起脚发现抓不到上门框，她奋力一跳抓住门框，引体向上，将身体用力向上提起，同时用脚尖抵在门上，用力向上爬。
尝试了很多次，才终于翻了出去。
“好好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李斤斤指着将门反锁的钥匙说。
走出卫生间，看到厕所故障的提示牌，李斤斤才明白为什么一首没人来厕所。
“你还想到蛮周到的。”
李斤斤被气笑了。
回到首播间时第一环节都还没有结束，李斤斤轻车熟路地来到白鞠止的位置。
接下来要尽力扮演好白鞠止，不露破绽，再慢慢调查真相。
李斤斤还有一点私心，她要成为团里顶流。
镜头到了李斤斤身上，她模拟着白鞠止平日里的样子小幅度扭动几下身体，眼神闪躲。
镜头很快就移到下一个人身上。
第一环节是识别小礼物，跳个人短舞。
白鞠止本就性格扭捏妆容素雅不上镜，吸粉很难，偏偏识别礼物又比其他人贵，所以经常一个环节下来，白鞠止一支舞都没跳过。
果果一支接一支的跳着舞，表情管理也很完美，首播间将近一千的观众，有一大半都是果果的粉。
果果业绩最好，自然公会就会格外宠她，她很有话语权，很多舞蹈都是她挑选的，大多都是些无需蹦跳，只要原地扭动的动作。
贵司真的仁慈，止止小姐这么爱迟到小牌大耍的人还愿意养岂止迟到，连最基本的职业素养都没有，跳舞划水，不积极营业曾经的大粉都脱粉回踩了，止止也不自省也不道歉，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这么傲……李斤斤看到弹幕上几乎全是关于白鞠止的恶评，而且发酵的越来越严重，她开始手心冒汗。
“宝宝们，不要带节奏啊，来刷一波正能量，咱们每一个主播都是好主播。”
野子哥看弹幕己经越来越夸张，无奈只能出言制止。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飘出白鞠止的识别礼物“棉花糖×66”。
李斤斤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条信息，那个ID……那是……李斤斤自己的ID……“止止，止止怎么傻眼了，你的不止如此宝宝给你刷的小礼物，快出来跳舞感谢一下宝宝的支持啊。”
野子哥提醒道。
李斤斤来不及多想，先到舞台中间跳了个人短舞，因为有舞蹈功底，所以跳的时候还要尽量收着，免得被发现异常。
当她做完感谢的手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才稍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她……她没有死……在那间狭小阴暗的出租房里，白鞠止正泪流满面地看着手机里的自己美丽地起舞……“请你好好地完成我的人生吧，辛苦了。”
白鞠止声音颤栗，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