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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7

大红的喜烛在眼前噼啪作响,映得满室通明。我端坐于拔步床上,身上穿着沉重的凤冠霞帔,

指尖却冷得像冰。铜镜里,映出一张精致却毫无血色的脸。我叫沈婉清,

江南第一绸商沈家的嫡长女。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上一世的我,就是在这间婚房里,满心欢喜地等着我的新婚丈夫,

那个我亲自挑选、不顾家族反对也要招为赘婿的男人——顾燕辞。我以为他温润如玉,

才华横溢,是我漫漫人生路的良人。可笑。真是天大的可笑。就是这个男人,在新婚之夜,

亲手端来一杯毒酒,温柔地对我说:“婉清,喝了它,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我喝了。

那是一杯名为“缠丝绕”的慢性毒药,它不会立刻要我的命,

只会让我的身体一日日地衰败下去。然后,他和我的好庶妹——沈语薇,

那个永远在我面前扮作柔弱白莲的女人,联起手来,在我病榻前上演了一出又一出恩爱戏码。

他们夺走了我母亲留下的嫁妆,抢走了沈家的掌家之权,最后,在我油尽灯枯之际,

沈语薇亲口告诉我,连我母亲当年的意外身亡,也是她那个毒妇姨娘的手笔。

我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或许是老天都看不过眼,竟然让我,

重回到了这个所有悲剧开始的夜晚。“吱呀——”房门被推开,打断了我的思绪。

顾燕辞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缓步走了进来。他身形挺拔,面如冠玉,

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句“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可在我眼里,这张脸,比恶鬼还要可憎。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鎏金的酒杯,

里面盛着琥珀色的酒液。来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场景。“婉清,累了吧?

”他走到我面前,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我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那笑容,想必是美得惊心动魄。“好啊,夫君。

”我看着他将其中一杯递到我面前,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深处,

藏着一丝我上一世到死都没看懂的迫不及待和阴冷。我的心,平静如一潭死水。我伸出手,

却没有去接那杯酒。我的手腕轻轻一翻,宽大的喜服袖口滑落,

露出我皓白手腕上戴着的一只古朴的银镯。我状似无意地,用镯子内侧一个微不可察的凸起,

轻轻地,划过我面前那杯酒的杯沿。“夫君,”我抬起眼,用一种天真又娇憨的语气说,

“人家都说,喝合-卺酒,要交换着喝,才算是真正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呢。

”说着,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主动拿起了他面前的那杯酒,同时,将我面前的这杯,

推到了他的手边。“来,夫君,你喝我的,我喝你的。”我笑得眉眼弯弯,

像一个不懂世事、一心只向着情郎的怀春少女。顾燕辞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犹豫。

我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上一世,他递给我的那杯,才是毒酒。他大概没想到,

我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怎么了,夫君?”我歪着头,故作不解地问,

“难道……你不愿意与我喝交换的这杯酒吗?还是说,这酒里……有什么不妥?

”我最后那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在了他的心上。他的脸色,

微不可察地白了一下。“怎么会。”他立刻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模样,对我宠溺地笑了笑,

“婉清想到哪里去了,我自然是愿意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说着,

他端起了那杯我“推”给他的酒。也就是,上一世,他留给自己喝的那杯“安全”的酒。

我心中冷笑。顾燕辞啊顾燕辞,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真正的毒,并不在酒里。

而是在我这只镯子上。我母亲是杏林高手,她留给我的东西,又岂是凡品?

这镯子内侧藏着的,是天下奇毒——“牵机引”。无色无味,遇酒即溶。

它不会立刻要人的命,只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举起手中的酒杯,

也就是那杯被他下了“缠丝绕”的毒酒。我看着他,眼波流转,柔情似水。“夫君,请。

”“请。”在龙凤喜烛的光影下,我们手臂相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看着他,

将那杯真正的毒酒,喝得一滴不剩。辛辣的酒液滑入喉中,我的胃里,

传来熟悉的、微微的灼痛感。“缠丝绕”,我又尝到你了。不过没关系。这一次,

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地,配制解药。而你,顾燕辞。你的解药,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有。

我放下酒杯,看着他那张依旧温润的俊脸,笑得越发明媚。“夫君,从今往后,我们可要,

好好地,当一对恩爱夫妻呢。”2顾燕辞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在他看来,

今夜的计划,进行得天衣无缝。喝完酒,他便顺势将我打横抱起,

走向那张铺着鸳鸯锦被的婚床。他的动作很温柔,眼神里的“深情”也恰到好处,

若不是我死过一次,定会被他这副模样骗得晕头转向。“婉清,我……”他将我放在床上,

俯下身,气息温热。我伸出食指,轻轻地点在他的唇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夫君,

”我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娇软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今夜我累了,想早些歇息。

你……去外间的软榻上睡,可好?”他眼中的情欲,瞬间凝固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恼怒。我知道,这不在他的剧本里。按照他和沈语薇的计划,

他不仅要让我喝下毒酒,更要与我圆房,坐实了他沈家赘婿的身份。这样,

日后他接管沈家家产,才算是名正言-顺。“婉清,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怎能……”他皱起了眉,似乎想用道理来说服我。“嗯?”我尾音上扬,手指,轻轻地,

划过他的喉结,“夫君是不愿意听我的话吗?”我的指尖冰凉,像蛇信子一样。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我那双带笑的眼睛,不知为何,竟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最终,

他还是妥协了。“……好,都听你的。”他从我身上起来,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你好好休息。”看着他转身走向外间,我嘴角的笑意,才慢慢地,冷了下来。顾燕辞,

别急。我们的新婚之夜,还长着呢。后半夜,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外间的动静。起初,

是一阵轻微的、压抑的***。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痛苦的闷哼。我知道,

“牵机引”发作了。此毒发作之时,如万蚁噬心,筋骨寸断,那种痛苦,绝非常人能够忍受。

我静静地躺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上一世,他就是这样,

冷眼旁观着我在“缠丝绕”的折磨下,夜夜不得安眠。如今,风水轮流转了。外面的声音,

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我知道,他扛过去了。

能做出这等狼心狗肺之事的人,心志,自然比常人要坚定得多。天蒙蒙亮的时候,

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姐姐,你醒了吗?”是沈语薇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柔弱,

那么恰到好处。上一世,她也是这个时辰来的。名义上是来给我送醒酒汤,实际上,

是迫不及待地,想来看看我中毒后的惨状。我起身,从容地整理好衣衫,对着镜子,

给自己上了一层薄薄的妆,让气色看起来红润动人。然后,我走出去,打开了房门。

沈语薇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看到我,她脸上的关切,瞬间僵硬了。

“姐姐……你……你气色真好。”她勉强地笑了笑,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我身后的屋内瞟。

“是吗?”我拉着她的手,亲热地将她迎了进来,“许是昨夜睡得好吧。倒是妹妹你,

眼下怎么一片青黑?可是昨晚,担心姐姐,一夜没睡?”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姐姐说笑了。我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躺在软榻上,脸色惨白,

额上满是虚汗的顾燕辞。“姐夫!”她惊呼一声,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汤碗碎了一地,“姐夫,你怎么了?!”她扑到顾燕辞身边,那副心疼的样子,

演得可真是情真意切。顾燕辞缓缓地睁开眼,看到沈语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想说什么,却因为浑身剧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慢悠悠地走过去,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哦,夫君啊。”我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他昨夜许是喝多了,

身子有些不爽利。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瞧把妹妹你给急的。”我转向顾燕辞,俯下身,

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夫君,你说,若是让外人看到,

我沈家的新姑爷,在新婚第二天,就和我这个庶妹如此拉拉扯扯,

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本子来呢?”顾燕辞的瞳孔,猛地一缩。沈语薇的身体,也僵住了。

“姐姐,你……你什么意思?”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没什么意思啊。

”我笑得越发无辜,“我只是在提醒妹妹,要懂规矩,守体统。他,现在是我的夫君,

你的姐夫。你这么扑在他身上,不合适吧?”沈语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咬着嘴唇,

从顾燕辞身上爬了起来,低着头,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是语薇失态了,

姐姐别生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亲昵地,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毕竟,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好姐妹,不是吗?”我看着他们两个,

一个脸色惨白,一个满眼不甘。我的心里,涌起一阵病态的、复仇的***。沈语薇,顾燕辞。

别急。这出戏,才刚刚开锣呢。3沈语薇最终还是带着满腹的疑虑和不甘,离开了。她走后,

我关上房门,走到软榻边。顾燕辞还躺在那里,剧痛让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我,

眼神里,不再是伪装的温柔,而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和……一丝恐惧。“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做了什么?”我蹲下身,与他平视,脸上,

挂着甜美的笑容,“我只是,和夫君你,喝了一杯合卺酒啊。”“那酒……”“哦,

夫君是说,你给我的那杯酒吗?”我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那酒,很好喝呢。怎么,

夫君自己喝的那杯,味道不一样吗?”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但我现在这张脸上,只有幸福新娘的娇羞。“沈婉清,”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叫我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好。连我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

我是那个蠢到被猪油蒙了心,引狼入室的沈婉清?还是那个,从地狱里爬回来,

只为复仇的恶鬼?“我当然是你的妻子,沈婉清啊。”我伸出手,轻轻地,

抚上他冰冷的脸颊,“夫君,你怎么了?一大早的,就说胡话。”我的指尖,划过他的嘴唇,

他的眉眼。最后,停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脆弱的、跳动着的颈动脉上。“你最好,

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的声音,依旧是软的,但语气,却冷得像冰,“不然,

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哦。”他的身体,僵住了。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是那种,毫不掩饰的,真实的杀意。他终于,开始害怕了。“你想要什么?”他问。

“我想要的?”我笑了,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

“我想要的,很简单。”我看着窗外,我们沈家偌大的园林,“我要你,当一条听话的狗。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你休想!”“是吗?”我回过头,看着他,笑得越发明媚,

“夫君,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了吗?‘牵机引’之毒,每月月圆之夜,便会发作一次。

一次,比一次痛苦。若是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三次之后,你就会变成一具,

五脏六腑都烂掉的干尸。”“而下一次月圆,就在七日之后。”我走到他面前,再次蹲下,

看着他那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的眼睛。“现在,你再告诉我,你想,还是不想?”他的嘴唇,

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解药。”“这就对了嘛。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袖口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

我捏着药丸,递到他嘴边。“张嘴。”他屈辱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像认命一般,

张开了嘴。我把解药,弹进了他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很快,他脸上的痛苦之色,

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下去。他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他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活动了一下手脚,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这解药,只能保你一月平安。”我淡淡地说,

“下个月,你若还想活命,就看你的表现了。”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做我深情的夫君。”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从今天起,你要爱我,敬我,

疼我。在所有人面前,你都要表现出,你爱我入骨,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尤其是,

”我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带上了一丝残忍,“在我的好妹妹,沈语薇面前。

”顾燕辞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是个聪明人。他瞬间就明白了,我的用意。

“你……”“我什么?”我歪着头,看着他,“夫君,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的命,现在,

握在我手里。”“你若听话,我保你荣华富贵,继续当你的沈家姑爷。

”“你若是不听话……”我没有说下去,只是笑了笑。但那笑容,却让他,不寒而栗。

他看着我,良久,良久。最后,他慢慢地,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颅。“……是,夫人。

”4“夫人,该用早膳了。”顾燕辞的声音,依旧温润,只是那声“夫人”里,

藏着多少咬牙切齿的恨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看着他亲自为我布菜,为我盛汤,

那副体贴入微的模样,和上一世,如出一辙。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被迫的。这种感觉,

真是该死的,美妙。沈家的规矩,新婚夫妻第三日,要去正堂给父母敬茶。这便是我,

上演“夫妻恩爱”这出大戏的,第一个舞台。我和顾燕辞并肩走进正堂时,我爹,

沈家的家主沈宏,和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姨娘,柳氏,也就是沈语薇的亲娘,

已经坐在了上首。沈语薇则乖巧地,站在柳氏的身后,为她捏着肩膀。看到我们进来,

沈语薇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顾燕辞的脸上。当她看到顾燕辞气色如常,

甚至比昨日还多了几分神采时,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错愕。

我心中冷笑,好戏,还在后头呢。我和顾燕辞跪下,敬茶。我爹沈宏喝了茶,

给了我一个厚厚的红包,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他对我这个嫡女,虽谈不上多疼爱,

但总归是看重的。毕竟,整个沈家的未来,都系于我一身。轮到柳姨娘时,她接过茶杯,

却迟迟不喝。她用帕子,轻轻地,拭了拭眼角,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哽咽。

“大小姐如今,也是嫁了人,成家了。以后,可要好好地,和姑爷过日子,莫再像以前那般,

任性了。”听听,这话说的,多有水平。明着是关心,暗地里,却是在给我上眼药,

说我以前,骄纵任性。上一世,我就总是在这种地方,吃她的暗亏。我还没开口,

身边的顾燕辞,却突然说话了。“姨娘说笑了。”他看着柳氏,脸上,

是标准的、温和的笑容,但眼神里,却不带一丝温度,“婉清是沈家的嫡长女,是我的妻子。

她便是再任性些,也是应该的。我既入赘了沈家,自然是要,事事以她为先,敬她,爱她,

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不仅把柳姨娘的话堵了回去,还顺便,表了一番对我“情深似海”的忠心。我爹沈宏听了,

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柳姨娘的脸色,则是僵了一下。而沈语薇,她看着顾燕辞,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她大概想不明白,前两天还和她信誓旦旦,

要一起谋夺沈家家产的男人,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沈婉清最忠实的拥护者。“燕辞,

你有这份心,就很好。”我柔声开口,打破了这片刻的僵局。我伸出手,亲昵地,

覆在了顾燕辞的手背上。“以后,我们夫妻二人,定会同心同德,将沈家,发扬光大。

”我的手,是温热的。但顾燕辞的手背,却是一片冰凉。我能感觉到,他手背上的肌肉,

在我触碰到的那一刻,瞬间绷紧了。我知道,他此刻,定是恨不得,把我这只手,

给直接折断。但他不能。他只能,反手,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然后,他转过头,

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深情”和“宠溺”。“都听夫人的。”这出戏,

演得真好。连我自己,都快要信了。**5</b>敬完茶,我便顺理成章地,

以“新妇”的身份,开始接手府中庶务。上一世,我中毒之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掌家之权,便被柳姨娘和沈语薇,以“为我分忧”的名义,一步步地,蚕食殆尽。

她们安插了大量的自己人,把沈家的中馈,变成了她们母女的私库。重活一世,

我自然不会再给她们这个机会。我要拿回掌家权,第一步,便是要敲山震虎,

拿她们最得力的爪牙,开刀。这个人,就是府里的采买管事,张德全。

张德全是柳姨娘的远房表亲,仗着这层关系,在采买上,不知道贪了多少油水。上一世,

我病重之时,他甚至克扣我的药材,拿去换钱。这笔账,我可一直,都记着呢。这日,

我将府中所有管事都叫到了花厅,说是要对一对这个月的账目。张德全挺着个啤酒肚,

最后一个才到,脸上,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我这个新妇,

不过是个不懂庶务的娇小姐,走个过场罢了。我也不点破,只是慢悠悠地,翻看着账本。

“张管事,”我抬起眼,看着他,声音很温和,“我瞧着这账本上记着,咱们府里这个月,

单是采买上等猪肉,就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可我记得,咱们府里,统共也就五十几口人。

怎么,咱们沈家的下人,现在都是,顿顿离不了肉了吗?”张德全的脸色,变了一下。

“回大小姐的话,”他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想好了说辞,“近来猪肉价格飞涨,而且,

咱们府里用的,都是顶顶好的五花肉,价格,自然是比市面上的,要贵上一些。”“是吗?

”我笑了笑,放下账本,“巧了。我昨日,刚让我的夫君,去市面上问了问行情。”我转头,

看向坐在我身旁,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的顾燕辞。“夫君,你来说说?

”顾燕辞站起身,对着张德全,温和地笑了笑。但那笑容,却让张德全,莫名地,

打了个哆嗦。“张管事,”顾燕辞慢悠悠地开口,“我昨日去了城东最大的肉市,

上好的五花肉,一斤,也不过八十文钱。即便算上损耗,咱们府里这个月的用量,顶天了,

也就三十两银子。不知那多出来的九十两,是涨在了何处?还是说……”他顿了顿,眼神,

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进了某些人的,私囊里?”张德全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赘婿,竟然会,亲自去菜市场,询价!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姑爷,这……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慌了。“误会?

”我冷笑一声,“张管事,我再问你。账本上记着,上月采买的五十年陈的人参,

给老太太补身子,花了三百两。可我怎么听说,那支人参,你只花了一百两,买的,

还是个次品?”这件事,是我上一世,无意中听到的。当时我并未在意,如今,

却成了最致命的证据。张德全的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饶你?那我母亲留给我,被你们这些人,蛀空的嫁妆,谁来还我?

”“来人!”我猛地一拍桌子,“把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给我拖下去,打断他的腿,

然后,送官查办!”几个早就候在外面的家丁,冲了进来,直接把哭爹喊娘的张德-全,

拖了出去。剩下的管事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我看着他们,慢慢地,

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各位,都看明白了吗?”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

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他们心上,“在我沈婉清这里,只有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地做事。

要么,就跟他一个下场。”“从今天起,府里所有的采买,都要由姑爷,亲自过目、签字,

方能入账。”我这是,明目张胆地,在给顾燕辞,树立权威。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

顾燕辞,是我沈婉清的人。动他,就是动我。我转头,看着顾燕辞。他正看着我,眼神里,

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忌惮,还有一丝……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欣赏。

我对他,笑了笑。夫君,别急。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会让你,亲手,

帮你那心心念念的沈语薇,拔掉她所有的爪牙。6处置了张德全,我在沈家的威信,

瞬间树立了起来。那些原本阳奉阴违的下人,现在看到我,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柳姨娘和沈语薇,也因此,安分了好几天。但我知道,以沈语薇的性子,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她一定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将我,一击致命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下月初,

是我爹沈宏的五十大寿。按照惯例,沈家要大宴宾客,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到场。

而寿宴上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要展示我们沈家今年新出的“云锦”贡品。

这不仅关系到沈家的脸面,更直接影响到我们与官家的生意。上一世,就是在这场寿宴上,

沈语薇,给了我致命一击。她偷偷地,在我负责的那一批“云锦”贡品上,动了手脚。

她在染料里,混入了一种特殊的草木灰。这种灰,平时看不出来,但只要一遇到酒,

就会迅速褪色,变得斑驳不堪。寿宴当天,宾客们觥筹交错,有人不小心,将酒水,

洒在了作为展品的“云锦”上。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匹华美无比的云锦,瞬间,

变成了一块烂布。龙颜大怒。沈家,因此获罪。而我,这个负责人,自然成了罪魁祸首。

我爹对我彻底失望,掌家之权,也顺理成章地,落入了“聪慧贤德”的沈语薇手中。好一招,

一石三鸟。重活一世,我怎么可能,还会让你,得逞?沈语薇,

你不是喜欢在染料上做文章吗?那这一次,我就让你,亲口,尝一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寿宴前几日,我故意以“身体不适”为由,将贡品丝绸的最后一道上染工序,

全权“委托”给了沈语薇。“妹妹,姐姐这几日,总是头晕乏力,实在是没有精力了。

”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贡品的事,关系重大,整个家里,

除了我,也就只有你,最心细了。只能,拜托你了。”沈语薇看着我,眼底,

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但她面上,依旧是那副担忧关切的样子。“姐姐,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能为你分忧,是语薇的福气。”她握着我的手,情真意切地说,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贡品,盯得好好的。”“那就好,那就好。”我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她走后,我嘴角的笑意,才慢慢地,浮了上来。鱼儿,上钩了。寿宴当天,宾客云集,

高朋满座。我与顾燕辞,作为主人,穿梭于宾客之间,言笑晏晏。顾燕辞今日,表现得,

尤其“出色”。他对我,体贴入微,照顾得无微不至。一会儿是怕我冷,为我披上披风。

一会儿是怕我饿,亲自端来糕点。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引得在场的夫人们,都羡慕不已。

“沈大小姐,真是好福气啊。寻了这么一位,知冷知热的佳婿。”我靠在顾燕辞的怀里,

笑得一脸幸福。“是啊,夫君他,对我最好了。”我能感觉到,顾燕辞搂着我腰的手,

又收紧了几分。我知道,他每多演一刻,心里的恨意,就又深了一分。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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