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清脆又刺耳的撕裂声,在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客厅里猛然炸开。我,姜雪,
当着我那偏心的父母和伪善的妹妹姜柔的面,将那张决定了两个人命运的大学保送申请表,
一寸一寸,撕成了碎片。纸屑如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极了我前世那场埋葬了我的大雪。
“姜雪,你疯了!”我妈周慧尖叫一声,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扬手就想给我一巴掌。
我后退一步,冰冷的眼神直直地刺向她,让她挥到半空的手僵住了。“妈,你凭什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妹妹为了这个家,为了给你治病,才不得已接受学校的保送名额,你怎么能把它撕了?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全家!”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多可笑啊。就在几分钟前,
我重生回到了十八岁,高考前一个月。回到了我的人生被彻底打败的这一天。我的脑海里,
还清晰地回放着我死亡前的最后一幕。三十岁的我,躺在冰冷的马路上,
被一辆失控的货车碾断了双腿,鲜血汩汩地流淌。我的好妹妹姜柔,
穿着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温柔又残忍。“姐姐,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当初不肯把保送名額让给我。你看,如果不是我上了大学,
认识了现在的老公,我们家怎么会有今天?你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
在工厂里拧一辈子螺丝,不也是为家里做贡献吗?你的死,也算是物尽其用。”是啊,
物尽其用。我短暂的一生,就是“物尽其用”的最好诠释。从小,
家里所有好的东西都是姜柔的。她说她身体弱,不能干重活,所以家务活全是***。
她说她要专心学习,所以爸妈把唯一的卧室给了她,让我睡在漏风的储物间。而我,
就像一头不知道疲倦的牛,默默地承受着一切。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学习,考上大学,
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做到了。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
拿到了全国顶尖大学的唯一保送名额。可就在我把申请表拿回家的那天晚上,它不翼而飞。
第二天,学校的公告栏上,保送名单的名字,赫然写着姜柔。爸妈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姜柔,
对我说:“小雪,你妹妹身体不好,不能参加高考。你就懂事一点,把名额让给她吧。
你成绩这么好,再考一次也能考上。”我信了。我放弃了保送,却在高考前一天,
喝了周慧递给我的一杯牛奶后,沉睡了两天两夜,完美地错过了考试。我的大学梦,碎了。
随后,我被他们用一百块钱打发去了南方的一家电子厂,每个月大部分的工资都要寄回家里,
供姜柔上大学,买名牌包,交男朋友。而我,在流水线上日复一日地消磨着青春,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现在,我回来了。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我心中的恨意如同岩浆般翻滚。“逼死你们?”我捡起脚下一片碎纸,轻飘飘地弹向姜柔,
“我撕掉的,是我的保送申请,上面每一个字,写的都是我姜雪的名字。什么时候,
成了她的东西?”姜柔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躲在我爸姜建国的身后,
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想上大学了,
我不是故意要拿你的申请表的……”“不是故意的?”我冷笑,“那你偷偷摸摸进我房间,
翻我书包,是梦游吗?”姜建国这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男人,终于开了口,
却是对我呵斥:“够了!姜雪!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妹妹说话!她是你亲妹妹!”“亲妹妹?
”我一步步逼近他,眼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他冻结,“亲妹妹就能抢走我的人生吗?
亲妹妹就能毁掉我的未来吗?爸,你告诉我,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的质问,
像一把尖刀,***了这个家庭虚伪和平的表象。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良久,
我看着他们三张各怀鬼胎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姜柔,你想上大学,可以。
”“一个月后,我们一起进考场。”“这一次,我们凭本事,谁也别想耍赖。
”2我的话音落下,客厅里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我妈周慧最先反应过来,
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冲过来就想抓我的头发:“小畜生!你安的什么心!
你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你让她怎么跟你比!”我侧身躲过,任由她扑了个空。“身体不好?
”我讥讽地看着躲在姜建国身后,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姜柔,“我看她拿我申请表的时候,
手脚可利索得很。再说了,高考考的是脑子,又不是体力,她有什么不能比的?
”“你……”周慧气得说不出话。“姐姐,你就别逼我了……”姜柔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
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的成绩……怎么可能考得上……”“考不上,就去打工。
”我冷酷地打断她,“就像我前世一样,去工厂,去流水线,去尝尝什么叫真正的辛苦。
你不是最喜欢说‘为这个家做贡献’吗?现在机会来了。”我的每一句话,
都像针一样扎在姜柔的心上。她最怕的,就是过我那样的生活。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身体摇摇欲坠。我爸姜建国心疼得不得了,连忙扶住她,对着我怒吼:“姜雪!
你非要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吗?马上给你妹妹道歉!”“道歉?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该道歉的人,是她!”我指着姜柔,
声音陡然拔高:“她偷了我的东西,毁了我的人生,现在,你们还要我向她道歉?
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互相体谅!
”姜建国还在用那套可笑的亲情理论绑架我。“一家人?”我环顾着这个所谓的“家”,
破旧的沙发,泛黄的墙壁,还有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霉味。这里对我来说,不是家,
是地狱。“从今天起,我跟你们,不是一家人。”我转身,走向那个阴暗潮湿的储物间,
那是我的“卧室”。“砰”的一声,我把门甩上,用一把生锈的椅子死死抵住。
门外传来周慧气急败坏的咒骂和姜柔假惺惺的哭劝声。“让她闹!我看她能闹到什么时候!
有本事就别吃饭!”“妈,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去跟姐姐道歉……”“你道什么歉!
你没错!错的是她那个白眼狼!”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吵闹,心中一片平静。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姜柔更不会甘心。但我不在乎。
我拉开储物间里唯一的一张破旧书桌,打开台灯。昏黄的灯光下,
一本本熟悉的复习资料静静地躺在那里。距离高考,还有三十一天。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必须赢。不仅仅是为了一个大学名额,更是为了我那被偷走、被碾碎的前世。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一步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让姜柔,
在我曾经跌倒的地方,摔得粉身碎骨。深夜,我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是周慧。“姜雪!
开门!你妹妹发高烧了,你赶紧出来,我们送她去医院!”她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又是这招。
前世,每次我跟姜柔起了争执,只要我不肯让步,她就会“恰到好处”地生病。发烧,晕倒,
哮喘……花样百出。每一次,爸妈都会心急如焚地把她送进医院,
然后回来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说我是丧门星,是讨债鬼。我没有理会,继续埋头做题。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最后变成了用脚踹。“姜雪!你这个冷血的畜生!
你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我充耳不闻,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着。
终于,门外的声音消失了。我听到他们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开门,下楼,
然后是救护车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声音。世界终于清静了。我放下笔,走到窗边,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姜柔,你的表演,对我已经没用了。从今往后,
我不会再心软一分一毫。3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了储物间。
客厅里空无一人,桌子上空空如也,连一片面包屑都没有。很显然,他们走得匆忙,或者说,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给我留早饭。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从书包里拿出两个硬邦邦的馒头,
就着凉水啃了下去。这是我昨天下午放学时,用身上仅有的两块钱买的。我知道,
从撕掉那张申请表开始,我就得为自己的生计做打算了。走进教室的时候,早读课已经开始。
朗朗的读书声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我。有好奇,有同情,
但更多的是鄙夷和幸灾乐祸。我们学校不大,有点风吹草动,不出半天就能传遍。想必,
我“逼得”亲妹妹深夜发高烧进医院的“光荣事迹”,已经成了大家最新的谈资。
我的座位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着垃圾桶。同桌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男生,看到我,
立刻嫌恶地把自己的桌子往旁边挪了挪,好像我身上有什么病毒。我懒得理他,放下书包,
拿出课本。可我刚一坐下,就感觉背后被人戳了一下。我回头,是班上的“大姐大”王莉,
她正带着几个女生,一脸不善地看着我。“喂,姜雪,”王莉嚼着口香糖,歪着头看我,
“听说你把你妹妹气进医院了?”“跟你有关吗?”我淡淡地问。“哟,还挺横啊?
”王莉嗤笑一声,“姜柔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我警告你,
赶紧去跟她道歉,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原来是姜柔的“后援团”。前世,
这个王莉就没少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在学校里横行霸道,专门欺负我这种没钱没势的学生。
而姜柔,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扮演“拯救者”的角色,假惺惺地帮我解围,
从而赢得王莉等人的好感和信任。现在看来,她们的“友谊”还真是坚固。“如果我不呢?
”我挑眉。王莉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你就试试看。”说完,她“砰”的一声,
把我的课本全都扫到了地上。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哄笑,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班主任张老师正好从门口经过,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
却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王莉,上课了,回座位去。”然后,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就走上了讲台。这就是我的高中生活。被忽视,被欺凌,习以为常。我默默地蹲下身,
一本一本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书。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
捡起了我掉在最远处的数学课本。我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眸。是沈聿。
我们班的万年第一,也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草。他家境优渥,性格高冷,
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也是所有老师眼中的天之骄子。前世,
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他就像天上的月亮,而我,只是地上的尘埃。他把书递给我,
什么都没说,就转身回到了他第一排的座位。我愣了一下,才低声说了句:“谢谢。
”王莉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嫉妒我能和沈聿说上话。我没再理会她,坐回座位,
翻开了数学课本。第一节课,就是数学。张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一道复杂的函数题,
下面的同学大多听得云里雾里。“……这道题的最后一个步骤,就是利用洛必达法则求极限,
这个知识点有点超纲,大家了解一下就行,高考一般不会考。
”张老师在黑板上写下最终答案,总结道。然而,我却看着那个答案,皱起了眉头。不对。
他算错了。前世,我在工厂里虽然辛苦,但从未放弃过学习。
我用微薄的工资买了很多大学的教材自学,高等数学就是其中之一。这道题,
我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老师,”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是沈聿。他站了起来,
指着黑板说:“您刚才的计算过程,有一个地方代入错误,最终答案应该不是这个。
”张老师愣了一下,拿起粉笔又重新演算了一遍,脸色有些尴尬。“咳咳,
确实是老师疏忽了。”他推了推眼镜,“沈聿同学观察得很仔细,值得表扬。
”全班同学都向沈聿投去了敬佩的,甚至带着爱慕的目光。然而,就在这时,我,
这个全班最不起眼的存在,也缓缓地站了起来。在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下,
我平静地开口:“老师,沈聿同学的答案,也是错的。”44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安静的教室里,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不解和嘲讽。“姜雪,你胡说什么?
”王莉第一个跳出来,“你一个倒数第一,也敢质疑沈聿的答案?不自量力!”“就是,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哗众取宠!”同学们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张老师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去,他用力地拍了拍讲台:“姜雪!坐下!
不要在课堂上扰乱纪셔!”他根本不相信我会知道正确答案,只当我是故意捣乱。连沈聿,
也回过头,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探究和不解地看着我。我没有坐下,
而是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平静地说道:“这道题,不能直接使用洛必达法则。
因为它的分子和分母在求导后,极限依然不存在。正确的解法,应该是使用泰勒公式展开,
将复杂的函数转化为多项式来求极限。”泰勒公式?那是什么?大部分同学都一脸茫然,
这个名词,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张老师也愣住了,他扶了扶眼镜,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泰勒公式是大学高等数学的内容,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会知道?
只有沈聿,在听到“泰勒公式”这四个字时,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胡说八道!”张老师回过神来,厉声呵斥道,“姜雪,你马上给我出去罚站!
别在这里妖言惑众!”“老师,如果您不信,可以让我上黑板演算一遍。”我没有丝毫畏惧,
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张老师被我的顶撞气得脸色发青。“老师,让她试试吧。
”就在这时,沈聿再次开口了。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全班同学都震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帮我说话。张老师也愣住了,他看着沈聿,
又看看我,最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了讲台。我拿起粉笔,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在黑板上写下了完整的演算过程。流畅的公式,清晰的步骤,每一步都严谨得无可挑剔。
教室里雅雀无声,只剩下粉笔划过黑板的“沙沙”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那个曾经懦弱、自卑、成绩垫底的姜雪,此刻站在讲台上,自信从容,
身上仿佛散发着光芒。五分钟后,我写下了最终答案,然后放下粉笔,转身,
平静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张老师和全体同学。“我的演算,结束了。”张老师快步走到黑板前,
扶着眼镜,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仔细核对。他的脸色,从铁青,到震惊,
再到难以置信的涨红。最终,他颤抖着声音,
说出了一句让全班同学都石化的话:“……完全……正确。”5整个教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王莉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笔掉在地上都毫无察觉。
我的前同桌,那个嫌弃我的眼镜男,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我。而沈聿,
他看着我的背影,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名为“欣赏”的光芒。
“叮铃铃——”下课***,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张老师如梦初醒,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夹着教案,匆匆地走出了教室。他一走,
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姜雪居然解出了连沈聿都算错的题?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难道是偷偷补课了?”“什么补课啊,我看她就是作弊!
肯定是提前从哪里搞到了答案,故意在课堂上出风头!”王莉酸溜溜的声音再次响起,
立刻引来了一片附和。是啊,在他们眼里,我这种“差生”的逆袭,
只可能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我懒得跟他们争辩,事实胜于雄辩。我回到座位,
刚准备收拾东西,沈聿却走了过来。他站在我的课桌旁,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
将我笼罩其中。“你是怎么知道泰勒公式的?”他开门见山地问,声音清冷,
却带着一丝好奇。“自学的。”我言简意赅。“自学?”沈聿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不想多做解释,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等等。”他叫住我。
我回头看他。“下周一就是全市的联合模拟考试,”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沈聿,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而姜柔,你,准备好了吗?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学校的日子,
过得异常“精彩”。黑板上那道惊艳全班的解题过程,并没有为我赢得尊重,
反而招来了更多的嫉妒和排挤。我的课本上,被人用红笔画满了乌龟。我的自行车轮胎,
被人扎破了。甚至有人在我的水杯里,倒了粉笔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用脚趾头想,
也知道是王莉那伙人。而她们背后,自然是我的好妹妹姜柔在煽风点G。她自己从不出面,
却总能让别人心甘情愿地为她当枪使。这天中午,我刚打好饭,准备找个角落坐下,
王莉就带着人,堵住了我的去路。她端着餐盘,故意在我面前一歪,整盘油腻的饭菜,
不偏不倚,全都扣在了我的校服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王莉夸张地叫了一声,
脸上却满是得意的笑,“手滑了。”周围的同学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看着胸前那一片狼藉的油污,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我没有像她们预想的那样哭泣或者发怒,
而是平静地抬起头,看着王莉。然后,我端起自己的餐盘,里面盛着滚烫的紫菜汤。
在王莉惊愕的目光中,我微笑着,将一整盘汤,从她的头顶,缓缓地,浇了下去。“啊——!
”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食堂。6滚烫的汤汁顺着王莉的头发流下,
紫菜和蛋花黏在她的脸上,狼狈不堪。“姜雪!你敢泼我!”王莉回过神来,
气急败坏地尖叫着,张牙舞爪地就要向我扑过来。我直接把手里的餐盘当成武器,
用力地砸在了她的头上。“哐当”一声,不锈钢的餐盘应声变形。王莉被打得眼冒金星,
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她身后的那几个女生也吓傻了,一时间竟不敢上前。整个食堂,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狠厉给镇住了。我扔掉手里的餐盘,
一步步走到王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冰:“我警告过你,别惹我。
”“你……你……”王莉捂着头,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从今天起,你们要是再敢动我一下,
”我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我就不是泼汤这么简单了。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那是前世,我在社会底层挣扎十年,所磨练出的狠劲。
王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的胆怯和退缩,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她怕了。我直起身,环顾四周那些看热闹的学生,
冷冷地说道:“都看够了吗?”人群“唰”地一下散开了。我整理了一下被弄脏的校服,
转身,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走出了食堂。我知道,从今天起,
不会再有人敢轻易地欺负我。有时候,对付恶人,你必须比他们更恶。回到家,意外地,
姜建国和周慧都在。他们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而姜柔,则坐在他们身边,
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看到我回来,周慧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指着我骂道:“你还有脸回来!你看看你在学校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我明知故问:“***什么了?”“你还装!”周慧把手机摔在我面前,“你自己看!
学校的论坛都传疯了!你居然在食堂打人!我们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拿起手机,
屏幕上正是食堂里我把汤泼在王莉头上的视频。拍摄角度很刁钻,只拍到我泼人,
却没拍到王莉先挑衅。下面是一片倒的谩骂。“这个姜雪也太恶毒了吧?
听说那个女生只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何止啊,我还听说她逼得自己亲妹妹生病住院呢!
”“人品这么差,成绩再好有什么用?”而这些言论下面,总有一个叫“柔光”的ID,
在看似客观地“澄清”,实则句句都在引导舆论。“大家别这么说我姐姐,
她可能只是心情不好……”“王莉同学确实不对,但姐姐的反应也太激烈了……”不用想,
这个“柔光”,就是姜柔。好一招杀人不见血的白莲花。“看到了吗?”周慧咄咄逼人地问,
“你现在马上回学校,去跟王莉同学道歉!不然就别想进这个家门!”“道歉?
”我放下手机,冷笑一声,“妈,你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是王莉先用饭菜泼我,
我才还手的。”“我不管!”周慧蛮不讲理地吼道,“人家王莉家里是开公司的!
我们得罪不起!你必须去道歉!”“如果我不去呢?”“那你就给我滚出去!”7“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