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第三套备用西装已经脏了。”
特助秦风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音。
价值六位数的Galiano定制西装的肩头,一坨极具生物特征的鸟粪,正嚣张地宣告着它的存在。这是今天上午的第三坨,来自三个不同的物种,精准度堪比军用制导。
会议室里,死寂一片。所有高管都恨不得把头埋进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里。
主位上,傅凛川面无表情地脱下外套,动作优雅,仿佛在脱一件艺术品,而非一件沾染了秽物的衣服。他里面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衬得那张俊美如神祇的脸庞愈发清冷禁欲。
只有秦风知道,自家老板此刻的内心,已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
傅凛川,天极集团的掌舵人,一个活在二进制世界里的男人。他的世界里,一切皆可计算,一切皆有逻辑。但从上个月开始,他的逻辑世界出现了致命的BUG。
喝水必呛,走路必崴脚,签合同的钢笔必定漏油。今天更离谱,一个价值千亿的跨国合作,对方代表刚坐下,会议室的消防喷头就毫无征兆地爆了,浇了所有人一个透心凉。
现在,又是这坨鸟粪。
傅凛川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叩、叩”声。他抬起深邃的眼眸,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会议暂停。秦风,去执行Plan D。”
秦风一个激灵。
Plan A是科学体检,结果显示傅总比宇航员还健康。Plan B是心理疏导,心理医生差点被傅总的逻辑绕晕过去。Plan C是环境分析,风水大师被傅总用电磁场和空气动力学理论驳得哑口无言。
而Plan D……是秦风那个信佛的妈,偷偷塞给他的一个电话号码。据说是位隐世高人,能解世间一切奇难杂症。
一个小时后,天极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时柚盘腿坐在价值百万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手里拿着个罗盘,眼神却不住地往傅凛川那张脸上瞟。
啧啧,这脸,这身材,这大长腿……简直是女娲毕设级别的作品。就冲这张脸,这单她接了!
“咳。”秦风在一旁小声提醒,“时大师,您……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时柚收回垂涎的目光,装模作样地“啪”一下合上罗盘,小脸一板,故作高深:“问题很大。”
傅凛川坐在办公桌后,十指交叉,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在审视一个漏洞百出的程序代码:“说。”
一个字,冰冷,不容置疑。
时柚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迈着八字步,围着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踱步:“傅总,你周身煞气环绕,怨气冲天,霉运已经凝聚成了实质,形成了传说中的‘万事不顺体’。”
她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猛地往傅凛川的脑门上一贴!
动作快如闪电。
秦风倒吸一口凉气。傅凛川有重度洁癖和肢体接触恐惧症,三米之内不许活物靠近,这姑娘是想英年早逝吗?
预想中的雷霆之怒没有到来。
傅凛川只是僵住了。他能清晰地闻到少女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像是柠檬硬糖的甜味,还有符纸上劣质的朱砂味。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符纸的尺寸、重量,以及上面那鬼画符般图案的不规则性。
“荒谬。”两秒后,他得出结论,伸手就要去揭。
“别动!”时柚一声断喝,“此乃‘天地无极镇邪符’,我画了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专门用来镇你这股邪气的!你一动,邪气反噬,后果自负!”
傅凛川的手指停在距离符纸一厘米的地方。
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不是因为信了,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因为这句毫无逻辑的威胁,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
“时大师,”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我给你三分钟,提出你的解决方案。如果方案不具备可执行性和逻辑自洽性,你的酬劳,会从你下半生的医药费里扣。”
威胁,***裸的威胁。
时柚却丝毫不慌,反而“啪”地一拍桌子,气势十足:“解决方案很简单!你,命格至阳至刚,却因煞气侵蚀,阳气外泄,阴阳失衡。你需要一个命格至阴至柔之人,与你形成‘乾坤互补阵’,日夜调和,方能化解!”
傅凛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说人话。”
时柚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理直气壮地说:
“说人話就是,你命里缺我。解法嘛,更简单了——”
“咱俩,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