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我躺在仇人沈彻的身侧,指尖轻轻划过他沉睡的侧脸。他以为娶了我,
便能将我那通敌叛国的未婚夫踩在脚下,将我折辱成他最顺手的玩物。他贪图我的身子,
更享受这种掌控的***。可他不知道,我一身的嫁衣早已用百种毒草浸透,熏入骨血。
这合卺酒,这龙凤烛,甚至这满室旖旎的香气,都是我为他亲手调制的催命符。沈彻,
黄泉路冷,我很快,就送你的心上人下去陪你。01我的心上人,沈昭,死了。
就在我们定下婚期的前一天,他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打入天牢。三天后,问斩。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试那一身大红的嫁衣,金线绣的鸳鸯,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我抚摸着那鸳鸯的眼睛,平静地对前来报信的侍女说:“知道了。”没有眼泪,没有嘶吼,
甚至没有一丝颤抖。侍女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不解。我爹是太医院院使,
我是他唯一的女儿苏阿渔。在整个京城眼中,我苏阿漁温婉、沉静,甚至有些木讷,
配青年才俊、战功赫赫的沈昭,是我高攀了。他们都说,沈昭是天上的雄鹰,而我,
不过是池塘里一条不起眼的鱼。可他们不知道,雄鹰,是会为了一条鱼,折断翅膀的。
“小姐,沈将军他......”侍女还想说什么。我抬起眼,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凤冠霞帔,面色苍白如纸,唯有一双眼睛,黑得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洞。“备车,
”我说,“去楚王府。”楚王,沈彻。当今圣上的亲侄子,沈昭的死对头,
也是……一直想得到我的男人。侍女吓得跪在地上,“小姐,万万不可啊!您现在去找楚王,
不是自投罗网吗?”我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想必比哭还难看。“网?”我轻声说,
“究竟是谁的网,还说不定呢。”楚王府的门房见是我,连滚带爬地进去通报。很快,
沈彻一身锦衣,大步流星地迎了出来。他看到我身上的嫁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随即又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得意。“阿渔,你这是想通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屈膝行礼,声音平稳:“民女恳请王爷,救救沈昭。
”沈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救他?”他冷笑,“苏阿渔,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他现在是叛国贼,是我亲手把他送进天牢的。你让我救他?”下巴上传来剧痛,
我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王爷想要什么,
阿渔都给。”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沈彻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他眼中的欲望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我吞噬。他凑到我耳边,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皮肤上,
声音压抑而兴奋:“包括……你的身子?”我闭上眼,点了点头。“好,好得很!
”沈彻大笑起来,松开我的下巴,转而揽住我的腰,将我紧紧地禁锢在他怀里,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手在我腰间不安分地游走,
我强忍着恶心,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王爷,”我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您能先答应我吗?”“答应你?”沈彻轻佻地笑了一声,“等我验完货,自然会考虑。
毕竟,一个叛国贼用过的女人,值不值得本王费心,还两说呢。”这句羞辱,
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我猛地睁开眼。就在这时,
王府的管家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王爷,宫里来人了!”沈彻皱了皱眉,
不耐烦地放开我:“什么事?”“圣上……圣上突然晕厥,太医院束手无策,
指名要苏院使立刻入宫!”我爹?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我。
沈彻的脸色也变了,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晦暗不明。我来不及多想,提着裙摆就往外跑。
沈彻没有拦我。等我赶到宫中时,我爹已经被几个禁军按在了地上。圣上躺在龙床上,
面色青紫,气息微弱。皇后指着我爹,声色俱厉地哭喊:“苏明德!定是你!
定是你和那叛贼沈昭内外勾结,要谋害圣上!”我爹拼命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冤枉啊!
皇后娘娘,臣冤枉啊!”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冷了。这是一个局。一个为沈昭,
也为我们苏家,设下的,必死之局。沈彻缓缓从殿外走了进来,他走到我身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阿渔,现在,你求我,还来得及。”他的嘴角,
勾着一抹残忍而得意的笑。那笑意像一把刀,将我最后一点希冀,都切割得粉碎。我看着他,
忽然就笑了。我慢慢地,慢慢地跪了下去,额头触地,声音清晰而响亮:“民女苏阿渔,
愿嫁入楚王府,一生一世,侍奉王爷。”“只求王爷,保我父亲一命。
”至于沈昭……我知道,从我跪下的这一刻起,他就真的,没有生路了。沈昭,对不起。
阿渔要先,活下去。活下去,才能……为我们报仇。02沈昭问斩那天,天阴沉沉的,
像要塌下来。沈彻强行把我带到了法场的高楼上,逼我亲眼看着。他说:“阿渔,看清楚了。
这就是背叛本王的下场,也是你曾经选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废物。”我站在他身侧,
穿着他命人送来的华服,面无表情,像一尊精致的木偶。法场上,沈昭穿着囚服,头发凌乱,
却依旧身姿挺拔,脊梁如枪。他被人按着跪下,自始至终,没有看高楼一眼。我知道,
他是不想让我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我的沈昭,永远是那么骄傲,那么意气风发。
他曾对我说:“阿渔,等我打了胜仗回来,就用这世上最盛大的礼,娶你过门。
”他还说:“京城的宅子太闷了,我带你去关外,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他用匕首,
亲手为我削了一只木头小鱼,纹路粗糙,却被我视若珍宝。他把小鱼递给我的时候,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手笨,你别嫌弃。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就让它陪着你。
”此刻,那只小鱼,就被我死死地攥在掌心,它的棱角硌得我手心生疼,提醒着我,
这一切都不是梦。“时辰到!行刑!”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了鬼头刀。那一瞬间,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我看到沈昭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但我读懂了。
他说的是:“活下去。”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但我不能哭,不能动,甚至不能流露出一点悲伤。因为沈彻的目光,
像毒蛇一样,一直锁定在我身上。他要看的,是我的崩溃,我的绝望。我偏不让他如愿。
我看着那把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然后,重重地落下。温热的液体,溅了起来,
染红了那片黄土地。我攥着木鱼的手,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滴落在华贵的裙摆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沈彻似乎有些失望,他啧了一声:“没意思,
还以为能看到一出好戏。”他转过身,捏起我的手,看到我掌心的血,笑了起来:“怎么?
心疼了?为了一个死人,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垂下眼眸,声音平静:“王爷说笑了,
阿渔只是……畏高。”他盯着我看了半晌,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但我没有。我的脸,
是一张完美的面具。“最好是这样。”他松开我,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
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苏阿渔,记住你的身份。从今往后,你是我沈彻的女人。你的心里,
也只能有我一个人。”“沈昭的尸体,我会命人扔去乱葬岗,与野狗为伴。
”“你若敢去收尸,我就让你爹,下去陪他。”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在凌迟我的心。
我却只能跪下,顺从地磕头:“阿渔……遵命。”回到楚王府,我被软禁在了我的院子里。
我爹被放回来了,但也被圈禁在府中,由沈彻的人看管着。
沈彻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没有急着要我,而是每天都来我这里坐坐,
欣赏我的“温顺”。他会带来各种奇珍异宝,也会跟我说些朝堂上的趣事。他会握着我的手,
教我下棋,也会在我弹琴的时候,站在一旁静静地听。那样子,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夫妻。
可我知道,在这温情脉脉的表象下,是深不见底的恶意和控制。他送来的首饰,
每一件都带着一个微小的倒钩,稍不注意就会划伤皮肤。他教我下的棋,每一步都是死局,
让我无路可走。他听我弹的琴,总是在最***的时候,突然按住琴弦,让琴音戛然而止。
他用这些方式,不断地提醒我,我的命,我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直到第七天,
沈昭的头七。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沈昭回来了。他还是那副鲜衣怒马的少年模样,
笑着对我说:“阿渔,我来接你了。”我朝他跑过去,却怎么也抓不住他。他离我越来越远,
最后化作一片血色,消失在黑暗里。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窗外,月凉如水。
我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发出了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疯狂地涌出来,打湿了枕巾。沈昭,我的沈昭……我甚至,都不能为你烧一张纸钱。
就在我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沈彻站在门口,逆着光,
看不清表情。我的哭声,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身上的寒气,
几乎要将我冻结。“为他哭?”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摇头。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一丝我看不懂的受伤。“苏阿渔,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从床上提了起来,“我给你荣华富贵,给你至高无上的地位,
还不够吗?”“你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他到底有什么好!一个死人!
一个连尸骨都找不到的废物!”窒息感传来,我挣扎着,拍打着他的手臂。他的力气太大了,
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我。
我跌回床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良久,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疯狂和偏执。“你不就是想给他收尸吗?”“好,我成全你。
”“来人!”他朝门外喊道,“备马!去乱葬岗!”他竟然,要带我去找沈昭的尸体。
在这个,沈昭头七的夜晚。03乱葬岗的夜晚,阴风阵阵,鬼火飘摇。
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烂的恶臭,令人作呕。沈彻的人提着灯笼,在前面开路。
他拽着我的手腕,强行把我拖进这片人间地狱。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沈彻在我耳边冷笑,“你那个战无不胜的沈昭,
现在就躺在这里的某一处,被蛆虫啃食,被野狗分尸。”“你说,他会不会后悔,
为了那点可笑的忠义,落得如此下场?”我的指甲,再次掐进了掌心。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
只是睁大眼睛,在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中,努力地寻找着。我想找到沈昭。哪怕,
找到的只是一块白骨,我也要带他回家。找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的腿都麻了,
眼睛也开始发酸。终于,在一处土坡下,我看到了一角熟悉的衣料。
那是沈昭入狱时穿的囚服,上面有我亲手缝补过的一个小口子。我的心,猛地一颤。
我挣开沈彻的手,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用手开始疯狂地刨土。泥土混着血腥味,
钻进我的指甲缝里,又冷又疼。但我感觉不到。我只知道,沈昭就在下面。很快,
我刨出了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曾无数次温柔地抚摸过我的头发。可现在,
它冰冷、僵硬,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我的眼泪,终于决堤了。“沈昭……”我趴在地上,
抱着那只手,哭得撕心裂肺。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我像个疯子一样,一边哭,一边继续用手刨着土。我要把我的沈昭,完整地带出来。
沈彻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哭吧,叫吧。”他说,
“就算你哭瞎了眼睛,他也活不过来了。”我不管,我什么都听不见。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沈昭,和我身下这片冰冷的土地。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把沈昭的身体,
刨出了一大半。他的身上,有很多伤口,刀伤、鞭伤,交错纵横。最致命的,
是脖子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摸他的脸。他的脸,
已经被泥土和血污覆盖,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但我知道,他一定,
还是我记忆中那个最好看的少年。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一只脚,
狠狠地踩在了那张脸上。是沈彻。他踩着沈昭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苏阿渔,”他说,“你现在,像不像一条狗?
”“趴在你主人的尸体上,摇尾乞怜。”那一瞬间,我所有的悲伤,都化为了滔天的恨意。
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我的眼神,一定很可怕。像淬了毒的刀子,
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沈彻似乎被我的眼神取悦了,他笑得更开心了。“对,就是这个眼神。
”“我喜欢。”他缓缓地,加重了脚下的力道。我听到了一声,细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的理智,在那一刻,彻底崩断了。我尖叫一声,像疯了一样,扑过去,
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腿。我用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我恨不得,咬断他的骨头,
喝干他的血!沈彻吃痛,闷哼一声,一脚将我踹开。我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一块墓碑上,
疼得我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疯狗!”他骂了一声,眼神阴鸷。他腿上的伤口,
鲜血淋漓,浸透了华贵的衣料。他身后的侍卫,立刻拔刀上前。“王爷!”沈彻抬了抬手,
制止了他们。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苏阿漁,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忘了沈昭,乖乖做我的女人。”“否则,
我不但要让他挫骨扬灰,还要让你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英俊却扭曲的脸。我忽然,不挣扎了。我甚至,对他笑了一下。“好啊。”我说。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情人间的呢喃。“我答应你。”沈彻愣住了。他似乎没想到,
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我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我的指甲,划过他嘴角的伤口,
带出一点血珠。我将那点血珠,送到自己唇边,轻轻舔了一下。“王爷,”我看着他的眼睛,
笑得妖冶而妩Mèi,“其实,你流血的样子,比他好看多了。”我的这个举动,
像一道惊雷,劈在了沈彻的头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眼中,翻涌着震惊、狂喜,
和一丝……恐惧。他可能觉得,我疯了。是的,我疯了。从沈昭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一个疯子,为了报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沈彻,你准备好,迎接一个疯子的“爱”了吗?
04从乱葬岗回来后,沈彻对我,有了质的改变。他不再用那些拙劣的手段试探我,
反而对我宠爱有加。他撤掉了院子里的守卫,给了我随意出入王府的令牌。
他命人将我爹接到京城最好的别院里,派了两个太医日夜照料。他甚至,真的派人去乱葬岗,
将沈昭的……残骸,收敛了起来,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立了个无名碑。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都会带着我。他像一个炫耀战利品的将军,对我说:“阿渔,你看,
只要你听话,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我总是温顺地笑着,对他说:“多谢王爷。
”然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将所有的恨意,都藏进眼底。我们的“感情”,一日千里。
很快,就到了大婚的日子。婚礼办得异常盛大,十里红妆,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楚王沈彻,对他那位未来的王妃,宠到了骨子里。他们说,
苏阿渔真是好命,没了沈昭,还能攀上楚王这根高枝。他们羡慕我,嫉妒我。却不知道,
我每时每刻,都活在炼狱里。洞房花烛夜。我坐在床边,看着镜子里,那个头戴凤冠,
美得不似真人的自己。沈彻喝了很多酒,他推开门,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向我走来。
他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看着镜中的我们,满足地叹息:“阿渔,
你今天……真美。”“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
”我从镜子里看着他,看着他那张被酒精和欲望染红的脸。我笑了笑,转过身,
主动勾住他的脖子。“王爷,”我的声音,又软又糯,“夜深了,我们……该安歇了。
”我的主动,让沈彻欣喜若狂。他打横将我抱起,
粗暴地扔在了那张铺满花生桂圆的大红喜床上。他俯下身,滚烫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我闭上眼,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沈昭的脸。
他曾羞涩地吻我的额头,说:“阿渔,我会对你好,一辈子。”一辈子……原来,
他的一辈子,那么短。沈彻的动作,越来越急切。就在他即将得逞的那一刻。我猛地睁开眼,
从枕下摸出一支金簪,抵住了他的喉咙。那支金簪,是我及笄时,沈昭送我的。簪头,
是一朵精致的梨花。“别动。”我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沈彻的动作,僵住了。他低头,
看着抵在他喉咙上的金簪,又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阿渔,你……”“王爷,
”我打断他,嘴角的笑容,冰冷而讽刺,“你以为,我真的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吗?
”“你杀了我最爱的人,毁了我的家,你让我怎么跟你?”“我告诉你,沈彻,我苏阿渔,
就算是死,就算是下地狱,也绝不会让你这种人,碰我一下!”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狠狠地捅进沈彻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我,眼神里,是震惊,是愤怒,
是受伤,是……绝望。“你都在骗我?”他喃喃自语,“这些天的温顺,都是装的?
”“不然呢?”我冷笑,“你真以为,你的‘深情’,能感动我?”“沈彻,你太天真了。
”“我告诉你,从你踩上沈昭脸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哈哈……哈哈哈哈……”沈彻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笑得那么凄凉,
那么疯狂。“血债血偿?好一个血债血偿!”他猛地抓住我握着金簪的手,用力一拉。
锋利的簪尖,瞬间划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肤,渗出了鲜血。但他毫不在意。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中布满血丝,一字一句地说:“苏阿渔,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的心吗?”“我告诉你,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的人!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哪怕你恨我,怨我,想杀我,都无所谓!
”“我就是要让你,日日夜夜都看着我,想着我,让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他说着,
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住了我。那不是一个吻。那是一个,充满了惩罚和占有的,撕咬。
血腥味,在我们的唇齿间,弥漫开来。我挣扎着,反抗着。但我的力气,在他面前,
根本不值一提。我的衣服,被他粗暴地撕碎。我的反抗,只换来了他更疯狂的掠夺。最后,
我放弃了。我躺在床上,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任由他在我身上,驰骋,发泄。我的眼睛,
一直睁着,看着头顶那大红的,绣着龙凤呈祥的床幔。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
没入鬓角。沈昭,对不起。阿渔……脏了。05那一夜之后,我和沈彻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他不再伪装什么深情,我也撕下了温顺的面具。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把我禁足在王府,派了更多的人看着我,我的吃穿用度,都必须经过他的手。他以为这样,
就能困住我。可他不知道,我爹教我的,是医毒之术。这世上,能困住我的地方,
还没造出来。我开始,在我的饭菜里,下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药是我自己配的,
分量极轻,不会致命,只会让人,慢慢地变得虚弱,暴躁,疑神便疑鬼。我每天,
都会故意剩下一些饭菜。那些饭菜,会被下人,送到后院的泔水桶里。而王府里,
养着一群信鸽。那些鸽子,会去啄食泔水桶里的食物。然后,它们会飞出去,
飞到京城的各个角落。其中一只,会飞进一个不起眼的,卖馄饨的小摊。摊主,
是我爹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的人。我用这种方式,将我需要的东西,一样一样地,
送出王府。草药,消息,以及……我的计划。沈彻很快就发现,我的身体,越来越差。
我开始咳嗽,失眠,日渐消瘦。他请遍了京城所有的名医,都看不出所以然。他们只说,
我是心病,郁结于心,药石无医。沈彻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他会因为一点小事,
就大发雷霆,杖毙下人。整个楚王府,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下,人人自危。
他来看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每次来,都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看我一眼,然后,
带着一身寒气离开。我知道,他在怕。他怕我死。他怕他这辈子,唯一的执念,
就这么消失了。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咳得撕心裂肺。一个小丫鬟,端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