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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凌晨一点零九分,我站在自家门口,钥匙在锁孔里卡了一下,没有拧动下去。

门从里面反锁了。

走廊的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楼道感应灯一明一暗,像故意给人添堵。我把钥匙抽出来,贴着门板,能听见屋里有水声,淅沥哗啦,夹杂着压低的笑。那笑轻飘飘的,像羽毛,又像刀子,一下下刮过耳膜。

我深吸一口气,手心的汗湿透了钥匙扣上那条磨毛的皮绳。孟雪说今天晚点回家,有项目要加班。我信了。毕竟我们结婚第三年,她升职做了项目负责人,经常忙到深夜。我也刚跟客户扯了一天,嗓子冒烟,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倒头就睡。

可屋里那笑声,不是她一个人的。还有一个粗重的男声,断断续续地低低应着。

我背脊一阵发凉。不是因为冷,而是那种被人拿刀从后背慢慢划开的凉,沿着脊柱一寸寸往上爬。手机在手里震了一下,是快递小哥发来的自动提醒,我看着屏幕上“已签收”的字,想起今晚回家路上,顺手买了个小蛋糕——她爱吃巧克力慕斯。现在想想,真可笑。

我没敲门。门口地垫上落着两双鞋,一双是她的白色细带高跟,另一双——黑色皮鞋,鞋面亮得能照出人影,码数比我大,鞋头有浅浅的压痕。鞋跟朝外,习惯随意,像主人不在乎任何规矩。我见过那双鞋。王景,孟雪的上司,部门经理,四十出头,中年发福,拎着那双鞋在公司走廊里晃的时候,总爱夸自己是真皮手工定制。

胃里翻涌出一股酸气,我扶着墙,强迫自己把呼吸压进胸腔。门内水声渐停,传来模糊的对话——她说“你轻点”,他笑,“怕什么,他今晚不回来的。”

楼道灯灭了,黑一下子把我笼住。我在黑里站了很久,直到膝盖发酸,直到手机屏幕自动熄灭又亮起,把我的脸映得煞白。我知道我可以踹门进去,像电影里那样,逮个正着,然后吼叫、冲突、甚至打架。但想象里的画面太脏,我不想用亲眼去确认。

我转身下楼。脚步踩在楼梯上发出空洞的声响。我觉得自己像个逃兵,逃离自己的家。楼下拐角有家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玻璃门上贴着“本店代售彩票”。我推门进去,冷气劈面,像刀子,倒让我把嗓子眼的火压住了。

店员是个有点胖的男生,正托着腮刷短视频,见我进来抬了下眼皮,“老样子?”

我在这儿买过很多次啤酒,也机选过无数次彩票。买彩票不是为了发家致富,我清楚那概率。就是习惯,像每天晚饭后散步,像加班回家买一罐最便宜的啤酒拎在手里。很多时候,人靠这些可笑的小仪式感维持生活不至于散架。

我点头,“老样子。”又改口,“来一瓶烈的。”

他“哦”了一声,从柜台底下拉出一瓶白酒。我付钱的时候,手在抖。找零是两张面值不大的零钱,他顺手推来一张彩票机单,“今天刚开新一期,机选十注?一共二十块。”

我下意识“嗯”了一声。胖店员熟练地按键,彩票机“哔”的一声,吐出一张柔软的热纸。纸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突然想笑:人的命运有时候真的像这张纸,热乎、轻薄、没份量。

我没在店里坐,拎着酒走出去。马路边的梧桐树在风里轻晃,树影把地面切割成断断续续的黑块。我打开酒,呛人的辣味从舌根烧到胃里。我靠着路灯杆,仰着头,把那口辛辣硬生生咽了下去。喉头***辣,眼角泛酸,鼻子发胀。我突然想起我们刚结婚那会儿,租的房子只有三十平,夏天没有空调,热得睡不着,孟雪买了一把小风扇,风扇转得吱呀吱呀,她拿着扇子扇我,说:“江川,等你升职加薪了,我们也买个空调。”那天晚上,她笑得很真。

我把第二口酒倒进肚子里。刚想再喝,手机震动,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来自银行的消费提醒,金额六百八十八,地点在我们家附近的西餐厅。时间显示是晚上十点五十七分。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胃里的酒突然翻腾起来,***呕了一下,没吐出来。

又一条消息跳出来,是“体彩开奖同步通知”:今晚大乐透已开奖,点击查看开奖号码。

我盯着那行蓝色小字,呆了一秒,像被某种荒唐的玩笑戳了一下。鬼使神差,我点了。

开奖号码鲜红醒目:前区五个,后区两个,排列成几行,下面是“本期一等奖注数”和“奖金预估”。我如同在看别人的命运。风把彩票从我指缝里吹得轻颤,我把手机夹在手心,另一只手把彩票抚平,一行一行地对。前区第一位——中。第二位——中。第三位……我的手开始不听使唤,指尖沿着那小小的黑点数字一格一格往后挪。中。还是中。第五个——我几乎不敢眨眼。中。

后区。第一个——中。第二个——我停住了,感觉耳边突然“嗡”的一声,所有声音被抽空,像有人把世界的音量键拧到了零。

也中。

我不信。我的脑子里先是闪过一句话:假的吧,软件出bug了吧。我又把彩票抖了抖,掏出钱包,把另外几张旧票也翻出来,怕自己拿错了。每一张都不是,只有这一张,印着今天的日期,印着那串恰好与屏幕一致的号码。我又把手机退出、重新打开,换了另一个APP,再去官方网站看开奖号码,甚至搜了“怎么判断彩票是否中奖”这样的低级问题。答案都一样。中奖。一等奖。奖金显示“约50000000”。

五千万。

我把背往路灯杆上一靠,整个人滑坐了下来。手里的酒瓶在腿边磕了一下,发出闷声。我突然笑了,笑得胸口发疼,眼泪顺着笑意一块儿涌出来,视线模糊成光斑。路过的出租车司机从车窗探头看我一眼,大概以为我是醉汉。我不是。我只是从绝境里被命运一把拽起来,拽得太猛,骨节还没反应过来。

手机又震,是微信。屏幕上弹出那个熟悉的名字——“孟雪”。

她发了一条语音。我不想听,又忍不住点开。她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棉,柔软又带着小心,“你回家了吗?我这边……还在加班,可能晚点才回去。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我盯着那条语音,忽然觉得可笑到想吐。她说“加班”的同时,我的耳朵里还回荡着刚才那道门板后的笑,她说“晚点回去”,而我正坐在家楼下,手里握着一张可以改变人生的纸。

我没回她。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我不知道我脸上是什么表情,可能是笑,可能是那种被淋了一夜冷雨之后自嘲的冷。我把彩票折好,塞进钱包最深的夹层,又把钱包放进裤子口袋,按了按。那一刻,我第一次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命运,不再被任何人握着。

我又回到便利店门口,推门进去。胖店员还在刷视频,门铃“叮铃”一响,他抬头,“哥,还要啥?”

我把酒瓶放在柜台上,声音有点哑,“借你这儿的复印机用一下。”

“复印机?”他愣了下,“复印啥?”

我把彩票抽出来,摊平,按在扫描台上。胖店员突然来了精神,“哎哎哥,这可是——”

“嘘。”我朝他竖了下手指。他立刻闭嘴,像刚从梦里醒过来。我把彩票复印了两份,又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存到云盘,给自己和我弟的邮箱各发了一份备份。做完这些,我的手才不抖了。

胖店员吞吞口水,小声问:“哥……中了?”

我看着他,过了两秒,笑了笑:“嗯。”又补了一句,“但今天晚上,这件事还只属于我。”

他点头,像上了紧箍咒一样认真,“懂,懂,我嘴严得很。”

我把彩票又小心地塞回钱包,转身欲走。胖店员忽然叫住我,“哥,恭喜啊!”

我停住,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没回头。

回家的路很短,短到我能数清每一步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声音。楼道灯这回很配合,从我第一步踏上楼梯就一直亮到门口。门不再有动静,世界安静得像刚做完手术。我把耳朵贴上去,只有冰凉的木头和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钥匙***去,这回顺畅地转了一圈。门开,我没开灯,径直走到客厅。

沙发歪着,靠垫落在地上,茶几上倒了一杯红酒,酒液在玻璃面上摊开一朵深色的花。地毯上有个扣子,银色的,刻着“WJ”,我识字,我知道那是王景名字的缩写。我捡起来,攥在掌心里,掌心凉凉的,比刚才那瓶白酒还烈。我把扣子放进抽屉,关上,像把某段旧的、不体面的回忆塞进箱底。

浴室里还有水汽未散,镜子被雾蒙住,残留着两条交叠的手指印。我伸手抹掉,露出一个陌生又憔悴的自己。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真正想洗掉的不是镜上的雾,是这三年的委屈和忍耐。可那洗不掉,它们已经沉进骨子里。

我把水开到最冷,仰着头让水冲过脸,冲走眼角那点不争气的热。手机在卧室里震了一下,我关了水,追着震动去找。是她。

“你睡了吗?今天真的很晚,别等我。”

紧接着又一条:“对了,明天周末,我们一起去看个电影?”

我盯着屏幕,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像一个巨大的玩笑:有人把刀***你心口的同时,还温声软语地问你疼不疼。我没回她。我把手机扔在床上,走到阳台,推开窗,夜风扑在脸上,潮湿又清醒。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她第一次牵我的手时手心的温度,她在超市前拿着优惠券认真算计的小模样,她靠在我肩头说“我们以后会有更好的生活”。那些画面像旧电影胶片,一帧一帧从脑海里滑过,又一帧一帧被撕裂。撕裂的瞬间,我突然听见自己的心在胸腔里砰砰地敲,敲出了一个极其清楚的节奏:结束、结束、结束。

我从钱包里把那张彩票抽出来,摊在阳台灯下。薄薄一张纸,却有五千万的重量。我把它对折,再对折,轻轻夹进一本书里——那本我们一起买的《小王子》,书页里还压着我们当时看展的门票。我把书放回书架最里面,把一排旧杂志推过去挡住。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吐了口气。

手机又震,这次是电话,屏幕跳出“孟雪”。我没接。***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像流浪猫在门外叫。挂断,再打来。我按下接听键,把手机举到耳边,没说话。

“江川?”她试探着喊我,声音有点气喘,背景是空旷的夜风,“你睡了吗?”

我沉默。

她等了一秒,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今天……今天公司临时开会,耽误了。你别多想,我真的在加班。”

我忽然笑了,笑意却没有上到眼睛。我低声说:“钥匙在你手里吗?”

她愣了下,“啊?”

“你现在在哪?”我问。

她顿了两秒,说了个离我们家不远的路名。那条路的尽头就是那家西餐厅。

“好。”我说,“那你回来的时候,带上结婚证。”

电话那头静得只剩风声。过了很久,她像被惊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我把窗关上,屋里瞬间安静。我平平和和地重复了一遍:“明天,带上结婚证。我们去民政局。”

她在那头急了,“江川,你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是不是听谁瞎说了?我真的——”

她的话被我的拇指按下的“挂断”键切断了。

我把手机丢在沙发上,靠过去坐下。窗外有车驶过,灯光在天花板上扫了一道又一道。我突然觉得出奇地冷静。很奇怪,人在被伤成这个样子之后,反而会获得一种冰一样的清醒。就像一个人沉进水里,扑腾到筋疲力尽,忽然不动了,水把他托起来,他看见了水面上的星。

门铃这时响了。

“叮咚。”

我抬头,心跳轻轻一顿。屏幕又亮起,是她发来的消息:“我到楼下了。开门吧,我们谈谈,好吗?”

我站起来,摸了摸书架里那本夹着彩票的《小王子》,指尖划过书脊,像在确认一条新的命运线。我走向门口,手握住了门把手。

“谈谈?”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嘴角慢慢挑起一个弧度。

这一次,轮到我,来决定要不要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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