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江南小城总裹着一层湿雾,我拖着行李箱踏进“枕水酒店”时,
雨丝正斜斜地打在雕花窗棂上。前台递来房卡的瞬间,
眼角余光瞥见穿深灰西装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人,
看模样像是助理。他身形挺拔,下颌线绷得很直,指尖夹着房卡,
漫不经心地听助理汇报着什么,我只匆匆扫了一眼,
便提着行李往电梯走——那时我还不知道,这栋临着河的酒店,原来这是他家的产业。
我住三楼,房间推窗就能看见青石板路,连着两天都在雨里逛巷子、尝小吃,
直到第三天傍晚,才又撞见他。那会儿我刚从巷口的糖水铺出来,手里还攥着温热的姜撞奶,
就看见他扶着墙站在酒店后门的廊下,脸色有点不太对劲。他额角渗着汗,
平时挺整齐的领带歪了半截,见我过来,眼神沉了沉,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就看见他突然踉跄了一下,手撑在廊柱上才稳住。“您没事吧?
”我忍不住问了句。他抬眼望我,声音沙哑道:“别过来,
你先走吧”所以我就打算走回房间了,他应该会没事的!雨还黏在鞋面,
我掏出门卡刷开房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响。转身的瞬间,心脏猛地一跳——是他。
他靠在门框上,西装外套早被揉得皱巴巴,额前的碎发沾着薄汗,眼神里蒙着一层水汽,
显然已经分不清方向。“您是不是进错房间了,这是我房间?”我攥着门把手往后退了半步,
声音里藏不住的慌乱。他没有应声,只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将我紧紧抱住。
雪松香气混着一丝急促的呼吸落在颈间,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对不起……我被人下药了。”话音刚落,他又猛地松开手,
踉跄着后退,指节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像是在和身体里的燥热对抗。我看着他难受的模样,
心尖发紧:“我帮你打电话给你的人吧?送你回房间就好了。
”“来不及了……”他低低地喘着气,眼神里最后一点清明也渐渐褪去。下一秒,
他快步上前,力道大得让我根本无法挣脱,后背重重抵在柔软的床铺上时,
我还在徒劳地推他的肩膀。“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这么普通,你醒了会后悔的!
”这句话带着哭腔,混着窗外的雨声砸在空气里。雨还在敲打着窗户,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那一夜,雾色漫进窗棂,
将所有的理智与顾虑都裹进了无边的沉沦里,只余下肌肤相贴的灼热,
和他偶尔低喃的、模糊的道歉。”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我还没完全从混沌里醒透,
耳边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开门看见是他,我愣了愣——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
头发梳得整齐,昨夜的狼狈全然不见,又变回了那个自带距离感的模样,
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药盒和一张黑色银行卡。“这是避孕药。”他把东西递过来,声音很淡,
“卡里有五百万,算我的补偿。昨天……对不起,是我没忍住。”我接过药盒和卡,
指尖碰到卡片时还有点发颤,心里却早炸开了花——天知道,
我一个从农村来、长相普通、母胎单身三十年的人,不仅睡了个极品帅哥,
还能拿到了五百万补偿,这简直是挣翻了好吧!脸上却没敢露太多情绪,
只轻轻点头:“我接受你的道歉。”说着,我拆开药盒,当着他的面拿出药片吞了下去,
连水都没来得及找。他见我吃了药,眉头舒展了些,没再多说什么,只道了句“再见”,
转身就走。走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关上门,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盯着手里的银行卡傻笑。
五百万啊……我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挣不到这么多。昨天的事像场光怪陆离的梦,
匪夷所思得很。我摸着发烫的脸颊想,他那样的人,和我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见了吧。(*≧ω≦)ノ三个月后的清晨,
我盯着验孕棒上两条清晰的红线,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砸在洗手台边。怎么会这样?
明明当天就吃了药,他的基因也太强大了,竟然能逃过避孕药的作用!我坐在马桶盖上,
脑子乱成一团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小腹——这里面,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我想起自己一直坚持的不婚主义,想起以后要一个人生活的计划,
可指尖触到手机银行里那笔五百万的存款时,心里忽然安定了下来。这笔钱,
给了我足够的底气。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慢慢笑了。不就是多了个家人吗?
虽然来得意外,但也是独一无二的缘分。我摸了摸小腹,轻声说:“以后,
就我们俩一起过啦。”至于孩子的父亲,那段露水情缘本就该止于晨光里的告别,
现在更没必要再去打扰啦。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会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也是我往后人生里,最特别的礼物。产房里的啼哭声响起来时,我攥着床单的手终于松了劲。
护士把皱巴巴的小家伙抱到我面前,我看着他紧闭的眼睛、挺翘的小鼻子,
忽然笑出了泪——和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给他取名林玉,愿他往后能像君子般温润如玉。十月怀胎的孕吐、失眠和生产时的剧痛,
在看到他笑脸的那一刻,全都化成了柔软的暖意。日子在喂奶、换尿布的琐碎里悄悄溜走,
转眼林玉就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为了给他更好的成长环境,
我早用那笔钱在省城租了带小阳台的房子,把家布置得满是阳光的味道。
送他去幼儿园的第一天,他攥着我的衣角不肯放,眼眶红红的,却没哭出声,
像个小大人似的跟我挥手,看得我心里又酸又软。等林玉的身影消失在幼儿园门口,
我转身往家走,脚步轻快了许多。搁置了许久的小花店梦想,终于能提上日程啦。
我想找个临着街的小铺面,摆满向日葵、小雏菊和满天星,等林玉放学,
就带着他在花店里写作业、数花瓣,让日子浸在花香和他的笑声里,慢慢过。
花店的向日葵开得正好的时候,林玉已经在幼儿园待了两年了。每天下午四点,
我都会提前关店,提着他爱吃的草莓蛋糕去接他,看他背着小书包从滑梯旁跑过来,
扑进我怀里喊“妈妈”,是我一天里最踏实的时刻。可这天接林玉,刚走到幼儿园门口,
院长就笑着叫住我:“林玉妈妈,这边请,有件事想跟您聊聊。”进了办公室,
院长递来一张纸,上面是林玉的各项测评结果,语气里满是赞叹:“您家林玉是个小天才啊!
智商远超同龄孩子,我们建议您带他去试试省城最好的学校,参加他们的入学考试。
”我拿着测评纸的手顿了顿,那所学校我听过,是出了名的有钱人孩子多的学校,
我更担心林玉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进去,会不会被其他同学排挤打压。接下来的一周,
我四处打听,托朋友问学校的情况,得到的答案却很一致:“那学校学风特别正,
老师看重的是孩子的能力,不看家庭背景。”悬着的心落了地,我才敢带着林玉去报名。
考试那天,他穿着小小的白衬衫,坐在一群比他高半头的孩子里,却一点不怯场。
等成绩出来时,招生老师笑着递来通知书:“林玉同学是这次唯一满分通过的,太优秀了!
”我蹲下身,揉了揉林玉的头,他抱着通知书,眼睛亮晶晶的:“妈妈,
我是不是能去新学校啦?”我点点头,心里又酸又甜——我的小宝贝,
终于要长出自己的锋芒了。周末的清晨,小玉儿突然烧到39度,小脸通红,
哭唧唧地抱着我的脖子喊“妈妈疼”。我慌得连外套都没穿好,抱着他就往医院跑,
挂号、排队、做检查,折腾了大半天才在输液室找了个位置坐下。刚把小玉儿哄睡着,
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带着点意外的迟疑:“是你?”我回头,
心脏猛地一缩——是他。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手里提着果篮,
显然是来探望病人的。他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林玉身上,眼神一点点变深,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