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小说时,原主正把五岁的继子锁在衣柜里惩罚。 小男孩在黑暗中发抖,
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哭出声。 我颤抖着手打开柜门,他红着眼睛问我:这次要换针扎了吗?
当天晚上我抱着枕头闯进总裁男主卧室。 孩子怕黑,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睡。
总裁看着主动钻他被窝的我:你确定是孩子怕黑? 三个月后,
小家伙半夜摸进我们房间小声央求: 妈妈,可不可以再给我生个小妹妹?
1心脏猛地一抽,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又骤然松开。意识回笼的瞬间,
冰冷刺骨的触感先一步抵达神经末梢——我正握着一个老式黄铜柜门的把手。与此同时,
一股巨大的、不属于我的怨愤和快意情绪残渣般淤积在心底,尚未完全散去。
耳边是闷闷的、压抑的啜泣,还有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牙齿打颤的声音,从柜门里传来。
我茫然四顾。厚重的丝绒窗帘,华丽却压抑的卧室装潢,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但沉闷的香薰气味。这不是我的房间。脑子里嗡的一声,
无数画面和信息碎片轰然炸开——我昨晚睡前看的那本狗血虐文小说,
《冷情总裁的恶毒前妻》。
狂虐待男主前妻留下的小孩、最终被忍无可忍的男主亲手送进精神病院的女配……和我同名。
而眼前这场景……正是开篇不久,
女配苏晚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手“教训”那个五岁小继子,
把他关进衣柜里“反省”的经典情节!我穿成了这个不得好死的恶毒后妈?!现在,
里面那个孩子……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几乎是同一时间,
柜子里那强忍着的、细微的哽咽猛地变成了一声无法自控的、被吓到极致的抽气。
他听见了我的动静。他在怕。怕我。原书里,这孩子在这衣柜里被关了大半夜,
出来后连着发了三天高烧,从此性格更加阴郁自闭,也对“苏晚”的恐惧和憎恶深入骨髓。
不行!绝对不行!我猛地松开手,像是被那黄铜把手的冰冷烫到,踉跄着后退半步,
又立刻扑回去。手指因为慌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抖得不成样子,
摸索着去找那小小的锁孔。钥匙……钥匙呢?原主是锁了门的!我慌乱地四处摸索,
撞到了旁边的梳妆台,瓶瓶罐罐哗啦倒下一片。终于,在台面上摸到一小片冰冷的金属。
柜门打开的瞬间,沉闷的、带着一丝尘埃和恐惧气息的空气涌出。衣柜很深,很大,
里面蜷缩着一小团阴影。借着卧室昏暗的光线,能看到那是个极其漂亮的小男孩,皮肤白皙,
睫毛很长,此刻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整个人缩成一团,拼命往挂着的大衣后面躲藏。
他小小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脸上满是湿漉漉的泪痕,但嘴唇却被咬得死死的,
甚至泛出了白印,硬生生地把所有哭声都堵在了喉咙里。那双大大的、本该清澈明亮的眼睛,
此刻盈满了泪水,红彤彤地望过来,里面是全然的惊恐、绝望,还有一丝……认命般的麻木。
我的心像是被最钝的刀子狠狠剐了一下,疼得几乎喘不上气。我下意识地朝他伸出手,
想把他抱出来。2他猛地闭上眼睛,整个身体剧烈一颤,缩得更紧,
用那种哭得沙哑、细弱蚊蚋、却又带着诡异平静的声音问:……这次,是要换针扎了吗?
针扎?什么针……?一段属于原主的记忆猛地浮现——就在今天白天,
因为这孩子不小心打翻了她一瓶香水,她当时没发作,却用最细的绣花针,
隔着衣服扎孩子的胳膊,威胁他不准哭不准告状……畜生!这个畜生!
巨大的愤怒和铺天盖地的心疼瞬间淹没了我。眼眶酸涩得厉害,我努力压下喉间的哽咽,
尽可能地把声音放到最软最轻,带着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不……不扎针。
永远不会再扎针了。对不起……对不起孩子,出来好不好?里面冷,
我们出来……”我再次尝试伸手,动作缓慢而坚定,不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僵硬着,
似乎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颤抖着,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我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他冰凉的小胳膊。他猛地一哆嗦,但没有躲开。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小小一团从黑暗的衣柜里抱了出来。他轻得吓人,抱在怀里,
那冰冷的温度和细微的颤抖让我心脏一阵阵发紧。我把他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用厚厚的羽绒被将他裹紧,想去打盆热水给他擦脸。刚一直起身,
衣角就被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拽住了。力道很轻,带着不敢确认的犹豫和巨大的不安。
我回头。小家伙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眼睛还是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他看着我,声音细弱,带着哭过的沙哑:“……你去哪?”那眼神里的恐惧重新凝聚起来,
仿佛我这一走,就又会变回那个可怕的、把他关进柜子里的坏女人。我立刻坐回床边,
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握住他冰凉的小手,用掌心焐着:“我不走。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擦擦脸,好不好?或者……我让阿姨去?”他立刻用力摇头,小手反而攥紧了我的手指,
仿佛那是救命稻草。“那就不去。”我从善如流,干脆脱了鞋,也缩上床,
隔着被子轻轻拍着他,“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睡吧,不怕,妈妈在呢。
”“妈妈”两个字脱口而出,我自己都愣了一下。小家伙也明显僵住了,眼睛睁得更大,
愣愣地看着我。3我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显,只是继续轻柔地拍着他:“闭上眼睛睡觉,
好不好?”他迟疑了很久,才极度缺乏安全感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因为不安还在轻轻颤动。也许是惊吓过度,也许是哭累了,在我的轻拍下,
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确认他睡熟了,我才极轻地抽出手,
蹑手蹑脚地走到卫生间。关上门,看着镜子里那张艳光四射却眉目刻薄的脸,
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席卷而来。苏晚。二十七岁,出身尚可,娇生惯养,性格扭曲,
爱总裁男主顾沉深爱得疯魔,却因此极度憎恶这个前妻留下的孩子顾子珩。
而顾沉深……书中对他着墨极多,冷峻、寡言、手腕狠厉,对儿子看似疏离实则极为看重。
原主的下场,百分之五十源于自己作死,百分之五十源于触了这条逆鳞。
现在离原主被扫地出门、彻底悲剧还有大概一年时间。我必须改变这一切。
不是为了攀附顾沉深,而是为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
刚才把那个孩子从黑暗里抱出来。为了活下去,也为了这个孩子。第一步,
取得孩子的信任和依赖。第二步,改善和顾沉深的关系,至少让他相信我的转变,
打消把我送走的念头。第三步,拥有独立的经济能力,确保万一最后还是得离开顾家,
我能活下去,甚至……带上这个孩子?我被自己这个大胆的念头惊了一下。
但看着镜子里那双已经悄然改变神采的眼睛,我知道,我不是原来的苏晚了。深吸一口气,
我洗了把脸,重新回到卧室。小家伙还在睡,但眉头微微蹙着,似乎睡得不甚安稳。
我坐在床边地毯上,借着夜灯昏暗的光线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
又沉甸甸地充满了责任感。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楼下传来沉稳的汽车引擎声,
然后是开门、关门,佣人恭敬的问候。顾沉深回来了。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按照原主的人设,此刻应该精心打扮,喷上香水,下楼去迎接男主,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甚至会上前挽他的手臂,然后被毫不留情地甩开。而今天发生了“衣柜事件”,按照原情节,
她应该会做贼心虚,要么格外谄媚,要么就借口不舒服早早睡下,绝口不提孩子的事。
但我偏不。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在我脑子里成型。我猛地站起身,
冲进客房抱出自己那床柔软的羽绒枕,然后又冲回主卧,看了一眼床上依旧熟睡的孩子,
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主卧的房门。顾沉深刚好走到二楼走廊。男人身形极高,接近一米九,
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些,露出线条冷硬的喉结。
他的面容极其英俊,但如同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寒冰,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和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他看到我,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那双墨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清晰的不耐与厌恶,径直走向书房的方向,
显然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等等!”我喊住他,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发飘。他脚步停住,
没有回头,背影都透着冷漠。我抱着我的枕头,快步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仰头看着他冰冷的脸,
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又焦急天知道我心里慌得要死:“子珩今天吓到了,
做噩梦,很没安全感,一直哭着想找爸爸。”4顾沉深终于垂眸看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像是在审视一件令人不悦的物品。他显然不信。孩子从来不会“找”他,
更不会在“苏晚”面前表现出需要他。我硬着头皮,无视他那能冻死人的目光,
继续我的表演,语气甚至带上了点责备:“小孩子这个年纪很敏感的,需要父母的陪伴!
你整天忙工作,知不知道他今天多害怕?他现在极其没有安全感!”我顿了顿,
在他越来越冷的注视下,说出了最终目的:“所以今晚,我们陪你一起睡。三个人一起,
让孩子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安全感!”说完,我不给他任何拒绝和反应的时间,抱着枕头,
直接从他臂弯下钻了过去,抢先一步推开主卧的房门,闪身进去,然后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动作一气呵成,堪称行云流水。背靠着冰凉的门板,
我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几乎要跳出来。门外,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才传来男人沉稳而冰冷的脚步声。他停在门外。我屏住呼吸。
预料中的斥责或者直接把我拎出去的画面并没有发生。门把手动了一下。我下意识地让开。
顾沉深推门走了进来。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目光先是极快地扫过大床上鼓起的一小团。小家伙似乎被我们门口的动静惊扰,
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顾沉深的目光在孩子身上停留了片刻,
确认他确实睡在这里,而且似乎睡得不安稳。然后,他的视线才落回到我身上,锐利如鹰隼,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深深的怀疑。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光线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更加莫测。他朝我走近两步。
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枕头,往后缩了一下,脚跟抵住了床沿。
他停下脚步,就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低沉冷冽,如同冰珠砸落玉盘,
在这寂静的卧室里清晰无比:“需要安全感?”他的目光掠过床上睡熟的孩子,
然后又缓缓落回我因紧张而微微发烫的脸上,唇角似乎极其微勾了一下,
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洞悉。“你确定,是孩子怕黑?”我的脸颊轰一下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