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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6

靳川和苏晚挤在八平米的出租屋啃泡面时,她眼睛亮得像星星:“川,有你就够了。”

五年后,他成了昼夜颠倒的医药代表,她抽屉里藏着一张孕检单——日期是他出差那周。

他找到那个开保时捷的男人,一封举报信送对方进了监狱。

苏晚拖着孕肚跪在靳川门前,额头磕出血:“我用命还你!”

“呼啦——”

靳川甩上那扇薄得像纸板的出租屋门,带进来的冷风卷着楼道里潮湿的霉味,直往人骨头缝里钻。他肩膀上还扛着半箱子没推销出去的廉价胃药样品,沉甸甸的,压得他脊梁骨都有点弯。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对面楼霓虹招牌的光,红红绿绿地泼进来,把狭小的空间切割成怪诞的色块。

八平米,塞了一张吱呀作响的二手铁架床,一个掉漆的折叠桌,还有墙角堆着的几个塞满杂物的纸箱,几乎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廉价泡面调料包的味道。

“晚晚?”靳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像砂纸磨过喉咙。他摸索着去按墙上的开关。

“啪嗒。”

昏黄的光线瞬间填满角落。折叠桌旁,苏晚正捧着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泡面。她抬起头,脸颊被热气熏得微红,额角沾着几缕汗湿的碎发。看到靳川,那双总是很亮的眼睛立刻弯了起来,像盛满了揉碎的星光。

“回来啦?饿坏了吧?快,面刚泡好,正好吃!”她声音清脆,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轻快,麻利地把碗推到他面前,又把自己碗里那几片可怜巴巴的菜叶子挑出来,一股脑拨进他的碗里,“喏,都给你,我不爱吃这个。”

靳川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卸下肩上的药箱,重重地放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脱下那件洗得发白、袖口磨出毛边的廉价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然后才在苏晚对面坐下。折叠桌太小,他的膝盖几乎顶到桌板。

他拿起筷子,挑起一绺面条。面条软塌塌的,裹着浑浊的油汤。胃里一阵翻搅,不是饿的,是累的,是那种日复一日看不到头的疲惫。他机械地把面条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今天……怎么样?”苏晚小心翼翼地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试图从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读出点什么。

靳川咽下那口面,喉结滚动了一下。“老样子。跑了几家社区诊所,嘴皮子磨破,人家一听价格,脸就拉下来了。这年头,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都他妈认牌子。”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烦躁,“月底了,指标还差一大截。”

苏晚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很快又扬起来,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明媚。“没事儿!这个月不行,下个月咱们再使劲儿!你看,咱们现在不也挺好嘛?有地方住,有热乎饭吃。”她伸出手,越过小小的桌面,冰凉的手指轻轻覆在靳川粗糙的手背上,带着安抚的力道,“川,真的,有你就够了。别的,我都不在乎。”

她的指尖很凉,但靳川却觉得被烫了一下。他抬起眼,对上苏晚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那里面盛着的信任和依赖,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吃苦”,比如“再给我点时间”,但最终,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含糊的“嗯”。

他低下头,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面。泡面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想起五年前,也是在这间破屋子里,苏晚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也是这样捧着一碗泡面,眼睛亮晶晶地对他说:“靳川,我们以后一定会好的!我信你!”

那时的星光,似乎比现在更亮,也更烫人。

五年了。他从一个跑腿打杂的医药公司小职员,熬成了个勉强能糊口的医药代表。日子似乎好了一点点,至少泡面里偶尔能加个蛋了。但代价是,他像个陀螺,被无形的鞭子抽着,没日没夜地转。客户、应酬、指标、回款……压得他喘不过气。家,越来越像个短暂歇脚的旅馆。苏晚的眼睛,他有多久没好好看过了?里面是不是还盛着那样纯粹的星光?

他记不清上次陪她逛街是什么时候,记不清她生日自己送过什么像样的东西,甚至记不清上次好好听她说话是什么时候。逢年过节?那更是奢望。节日往往是医药代表们最忙的时候,送礼、打点关系,比平时更像个孙子。他脑子里塞满了各种药品的规格、价格、回扣点数,唯独塞不下苏晚喜欢什么颜色的花,或者她最近在看什么书。

“晚晚,”靳川忽然开口,声音干涩,“下个月……下个月你生日,我……”

“哎呀,生日有什么要紧的!”苏晚飞快地打断他,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都老夫老妻了,过不过都一样!你忙你的正事要紧!真的!”她低下头,用筷子搅着自己碗里几乎只剩汤水的面,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

靳川看着她低垂的侧脸,灯光在她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句“我给你补个礼物”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他太累了,累得连承诺都觉得沉重。他只是在桌子底下,用自己同样粗糙的手指,轻轻回握了一下苏晚冰凉的手。

“嗯。”他又应了一声,更低沉。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吸溜面条的声音,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那点昏黄的光,照着两张年轻却过早染上风霜的脸,照着碗里廉价的食物,也照着一种无声的、缓慢下沉的东西。泡面的热气渐渐散了,空气里那股调料包的浓烈气味似乎也淡了,只剩下一种沉闷的、挥之不去的滞重感,沉甸甸地压在八平米的每一个角落。

苏晚收拾碗筷去外面公用水池清洗时,靳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惫地闭上眼。苏晚那句“有你就够了”还在耳边回响,像一句温柔的咒语,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他摸出裤兜里那个屏幕裂了条缝的旧手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映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锁屏壁纸还是几年前拍的,照片里苏晚笑得没心没肺,靠在他肩膀上,背景是某个免费公园的廉价花坛。

他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那道裂痕,心里某个地方,也像这屏幕一样,无声地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缝隙里,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名为“亏欠”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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