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沐安，是傅夜的所有物。他六岁那年，在孤儿院指着我说：“父亲，我要她。”从此，
我成了他最忠诚、最没有尊严的影子。今晚是傅氏集团的庆功宴，也是我重生的第一天。
傅夜正揽着新宠许薇薇，对我说：“沐安，去替王总挡杯酒。”许薇薇娇笑一声，
贴着傅夜的耳朵：“夜哥哥，安安姐好像不太舒服，要不我……”“你？
”傅夜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宠溺，“你的任务是待在我身边，当个漂亮娃娃。
”王总那双油腻的眼睛已经黏在我身上：“傅总，还是沐小姐给面子。
”我看着那杯递过来的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前世被灌酒灌到胃出血的痛楚清晰浮现。
这一次，我不想再当那个至死都顺从的附庸。第1章“怎么，我的话听不懂？
”傅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惯常的压迫感。宴会厅璀璨的水晶灯光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
也照亮了他眼底的不耐。他身边的许薇薇，像一只得意的孔雀，挽着他的手臂，
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我，带着胜利者的炫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夜哥哥，
安安姐可能真的累了，你看她脸色多白呀。”许薇薇的声音又甜又软，“王总，我敬您吧，
虽然我酒量不好，但为了夜哥哥的公司，喝醉了也值得。”她一番话，既体贴了傅夜，
又点明了我的“不识大体”。王总的眼睛在许薇薇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我脸上，
笑容更显油腻：“那怎么行，薇薇小姐是傅总的心头肉，我哪敢劳驾。沐小姐，就一杯，
给我个面子。”他把酒杯又往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我的嘴唇。
浓烈的酒精味混杂着他身上劣质的古龙水味，直冲我的鼻腔。前世，就是这个王总，
在傅夜的默许下，把我灌得不省人事，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而傅夜就坐在不远处，
和别人谈笑风生，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我胃里翻涌的恶心感越来越强烈。“沐安。
”傅夜的警告意味更浓，“别让我说第三遍。”许薇薇怯生生地拉了拉傅夜的衣袖：“哥哥，
你别对安安姐这么凶嘛，她会怕的。安安姐，你就喝了吧，
王总是我们公司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你也不想夜哥哥为难吧？”一口一个“哥哥”，
一口一个“我们公司”。她演得真好。我看着他们，一个冷漠如神祇，一个伪装成天使。
真是天生一对。我深吸一口气，从王总手里接过了那杯酒。王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许薇薇的眼底闪过得色，傅夜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们都以为，
我还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沐安。我端着酒杯，对着王总，
露出一个极其标准的微笑：“王总，您是傅夜……最重要的客人，这杯酒，该我敬您。
”说完，我仰头，却在酒杯触唇的瞬间，手腕一偏。冰凉的液体大部分顺着我的下颌滑落，
浸湿了胸前的礼服，只有一小口呛进了喉咙。“咳……咳咳……”我猛烈地咳嗽起来，
身体控制不住地弯下，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安安姐，你没事吧？
”许薇薇惊呼一声，却一步未动。傅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装什么？
”他觉得我在挑战他的权威。我咳得喘不过气，撑着桌子，试图站直身体，却一个踉跄，
直直朝着王总的方向倒去。王总下意识地想来扶我，脸上带着一丝窃喜。
就在他伸出手臂的瞬间，我胃里积压了一晚上的恶心感终于冲破了极限。
“呕——”前世的屈辱，今生的恶心，混杂着刚刚那一小口酒，尽数喷薄而出。目标，
王总那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王总僵在原地，
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一片狼藉的呕吐物。许薇薇的惊呼卡在喉咙里，
变成了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宴会厅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们这个角落。傅夜的脸，
黑得能滴出墨来。我虚弱地趴在桌沿，抬起一双水汽朦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傅夜……我好难受……”我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脆弱。
“我好像……把王总的西装弄脏了……对不起……”我看着傅夜眼中燃起的熊熊怒火，
那火焰几乎要将我吞噬。很好。生气吧，恶心吧。这只是个开始。傅夜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他一言不发，拖着我就往外走。经过许薇薇身边时，
我听到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沐安，你真是个蠢货，等着被扒层皮吧。
”第2章我被傅夜粗暴地塞进车里。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宴会厅所有的声音。
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和我。他身上带着的寒气，比车里的空调还冷。“沐安，
你长本事了。”傅夜终于开口，每个字都淬着冰，
“学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吸引我的注意了？”我靠在车窗上，胃里还在隐隐作痛，
侧着头看他。路灯的光一闪而过，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他总是这样，
高高在上，将所有不合他心意的事情，都归结为我想博取他关注的手段。“我没有。
”我轻声说，“我只是……真的不舒服。”“不舒服？”他冷笑一声，倾身过来，
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正视他，“我看你演得很乐在其中。怎么，是觉得我对许薇薇太好了，
你吃醋了？”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酒气。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丝毫的关心，只有审视和怀疑。“傅夜，你就那么喜欢许薇薇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
“这不关你的事。”他松开我，坐直身体，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你只要记住你的本分。
”我的本分。就是当一条听话的狗。我的思绪飘回了六岁那年。孤儿院里，
穿着白色公主裙的漂亮小女孩们都在努力表现，希望能被来访的贵客看中。只有我，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缩在角落里，因为抢不过她们，饿着肚子。傅家的车停在门口，
傅先生牵着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男孩走了进来。那就是六岁的傅夜。他穿着精致的小西装，
表情冷淡，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院长让他挑一个玩伴。
他扫视了一圈那些满眼期盼的女孩，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的我身上。他穿过人群，
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指着我，对他父亲说。“父亲，我要她。”不是“我喜欢她”，
也不是“我想和她做朋友”，而是“我要她”。就像在商店里，指着一个玩具。从那天起，
我被带回傅家，拥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沐安。他们说，这是沐浴在傅家恩泽下的平安。
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片刻的安宁。我学着他喜欢的一切，吃他喜欢的食物，
穿他喜欢的风格的衣服，看他喜欢的电影，学着如何取悦他，如何成为他最完美的附庸。
而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从未给过我一个平等的眼神。“在想什么？
”傅夜不耐烦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车已经停在了别墅门口。“没什么。
”我推开车门下去。他跟着下车，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跟我去书房。
”我被他一路拖上二楼。书房的门被关上，他将我甩在沙发上。“明天，你去给王总道歉。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下达命令。“我不去。”我回答得很快。
傅夜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说什么？”“我说，我不去。”我重复了一遍，
看着他的眼睛，“傅夜，凭什么？”他被我问得一怔。“凭什么？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凭你是我傅夜的人。你今天让他丢了那么大的脸，
影响了公司的合作，你不该去道歉？”“你的公司，你的合作，你的脸面。
”我一个词一个词地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你从孤儿院带回来的一个玩意儿，
不是吗？”傅夜的脸色彻底变了。这是我第一次，
如此直白地戳破我们之间那层虚伪的窗户纸。他走过来，双手撑在沙发上，
将我困在他的身体和沙发之间。“沐安，是谁给了你胆子这么跟我说话？”就在这时，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许薇薇娇滴滴的声音。“夜哥哥，你和安安姐在里面吗？
我有点不放心，过来看看。安安姐，你别怪夜哥哥，他也是为了公司好……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替你喝酒就好了……”她的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被傅夜猛地拉开。
许薇薇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牛奶，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看到傅夜，
她立刻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夜哥哥，我给你热了牛奶，你别生气了。”她说着，
越过傅夜，将牛奶放到书桌上，然后走到我面前，用一种关切又带着一丝炫耀的口吻说。
“安安姐，你没事吧？夜哥哥他就是脾气急，你别往心里去。”她说完，
转身又抱住傅夜的胳膊，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哥哥，你没事吧？
别为了这点小事气坏了身体。”第3章傅夜的脸色在看到许薇薇的那一刻，缓和了许多。
他享受着她的依赖和崇拜。“我没事。”他拍了拍许薇薇的手，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担心你嘛。”许薇薇撒着娇，“你今晚喝了好多酒，
我怕你胃不舒服。”她说着，还***似的看了我一眼。我坐在沙发上，
冷眼看着他们上演兄妹情深。不，是情哥哥和他的好妹妹。“沐安，你先回房休息。
”傅夜的目光转向我，又恢复了冰冷，“道歉的事，明天我让李助理安排。”这是通知，
不是商量。我没有说话，站起身，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
我没有等来李助理的电话，却被女佣告知，傅夜让我陪他出席一场慈善拍卖会。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我知道这场拍卖会。前世，
就是在这场拍卖会上，傅夜为了讨一个合作对象的欢心，
拍下了对方女儿喜欢的一条钻石项链。而那条项令我至今记忆犹新。
因为那条名为“星坠”的项链，曾经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我曾无意中在杂志上看到，
对傅夜提过一句。他当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以为他没放在心上。
结果他在那场拍卖会上，真的拍下了它。我当时欣喜若狂，以为那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是他对我并非全无用心的证明。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把项链随手给了身边的许薇薇。
哦，不对，前世不是许薇薇，是另一个女人，叫什么来着？我已经记不清了。他身边的女人，
换得太快了。他当时说：“戴上，让沐安看看，什么叫配得上。”那句话，
将我所有的幻想和自尊，碾得粉碎。女佣送来了礼服，
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那件白色长裙。我换上衣服，化了一个精致却疏离的妆。
当我下楼时，傅夜和许薇薇正坐在客厅里。许薇薇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公主裙，
显得天真烂漫。她看到我，眼睛一亮：“哇，安安姐，你今天好漂亮！”傅夜抬眼看我，
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审视。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门口。“走吧。
”傅夜眉头一皱，似乎不习惯我这种冷淡的态度。他站起身，许薇薇立刻跟了上去，
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夜哥哥，我也想去，可以吗？我还没去过拍卖会呢。
”她摇着傅夜的胳膊，撒娇道。傅夜没有丝毫犹豫：“好。”于是，
就成了他们两人走在前面，我像个多余的跟班，跟在后面。拍卖会现场，名流云集。
傅夜带着许薇薇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我被安排坐在他们身后。
许薇薇兴奋地拿着拍卖手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夜哥哥，你看这个手镯好漂亮！
”“哇，这个古董花瓶也好有味道！”傅夜耐心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终于，
主持人拿出了那条“星坠”项链。铂金的链身，镶嵌着无数细小的碎钻，
众星拱月般托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璀璨夺目。“夜哥哥！就是这个！
”许薇薇激动地指着项链，“我好喜欢！太美了！”傅夜连价格都没看，直接举起了牌子。
“傅总出价五百万！”场内一阵小小的骚动。我静静地看着，心脏一片平静。
就在拍卖师准备落槌的时候，后排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六百万。”所有人都回头看去。
是顾言之，傅夜生意上的死对头，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傅夜的脸色沉了下来。
许薇薇有些紧张地拽了拽傅夜的衣角：“哥哥……”“七百万。”傅夜再次举牌，
声音里带了一丝火药味。“八百万。”顾言之不紧不慢地跟上。“一千万。
”傅夜显然被激怒了。顾言之笑了笑，不再跟价。最终，傅夜以一千万，
一个远超项链本身价值的价格，拍下了它。全场响起了礼貌的掌声。
许薇薇高兴得快要跳起来：“谢谢夜哥哥！你对我太好了！”傅夜的表情却不见丝毫喜悦。
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我搞的鬼。他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沐安，你让他故意来抬价的？你就这么想看我丢脸？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许薇薇就先开了口。“夜哥哥，你别误会安安姐，
她怎么会认识顾总呢。”她嘴上劝着，眼睛里却满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傅夜站起身，
一把将装着项链的丝绒盒子塞进我怀里。“既然你这么喜欢，就给你。”他看着我，
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不过，你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戴上它。
”第4章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有探究，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傅夜的举动，无疑是当众给了许薇薇一个难堪，又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许薇薇的脸瞬间白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傅夜，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夜哥哥……你……”她委屈地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安安姐也喜欢……”她这副样子，
好像我才是那个抢了她心爱之物的恶人。傅夜没有理会她，只是盯着我，重复了一遍。
“戴上。”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宠物，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捧着那个丝绒盒子，入手冰凉。前世，他也是这样，将这条项链给了别人，
用最伤人的话来羞辱我。这一世，他用同样的方式，想看到的，依然是我的痛苦和屈服。
我打开了盒子。“星坠”静静地躺在里面，蓝宝石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将它拿了出来。
傅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他以为我又要像以前一样，无论他做什么，最终都会顺从。
许薇薇看着我手里的项链，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怨毒。“安安姐，真羡慕你，
夜哥哥真疼你。”她柔弱地开口，实则是在火上浇油，“为了你，花一千万也愿意。不像我，
只是个外人。”她的话让傅夜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最讨厌女人用钱来衡量他对她们的“价值”。“闭嘴。”他呵斥了许薇薇一句。
许薇薇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捂着嘴，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转身跑开了。
傅夜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现在满意了？”他问我，
声音里满是嘲讽，“把你的竞争对手气跑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取悦我了？”他眼中的侮辱，
***裸，不加任何掩饰。我拿着项链，慢慢地站起身。我没有去看傅夜，
而是看向了后排的顾言之。顾言之也正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探究，有玩味，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片刻。我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傅夜。
“你真的要我戴上？”我问。“不然呢？”傅夜反问，“花了这么多钱，总不能扔了。
”“好。”我点点头，拿着项链，绕到脖子后方，却笨拙地怎么也扣不上那个搭扣。
“真是没用。”傅夜不耐烦地走过来，从我手中拿过项链。他的手指冰凉，
触碰到我后颈的皮肤，让我一阵战栗。我以为他要帮我戴上。但他没有。
他拿着那条价值千万的项链，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他仰头看着我，眼中翻涌着我看不懂的，
近乎疯狂的情绪。“沐安，”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你知道狗是怎么戴项圈的吗？
”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凝固。“你不是喜欢它吗？你不是为了它，
不惜让顾言之来挑衅我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的尊严。“既然这么想要，就该拿出点诚意来。
”他举着那条“星坠”项链，像举着一个最高贵的施舍。“跪下。”他说。“像狗一样，
我亲手给你戴上。”第5章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我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跳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傅夜蹲在我面前，仰着头，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他笃定我会屈服。因为过去的二十年，
我从未反抗过他。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个渺小、卑微、惊惶失措的倒影。那不是我。
那不是重活一世的沐安。我忽然笑了。不是冷笑，不是苦笑，而是一个发自内心的，
带着一丝解脱的笑容。“傅夜。”我轻轻开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眉头微蹙，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不解。“你觉得，我是一条狗？”我问他。他没有回答，
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可是，傅夜，”我弯下腰，凑近他，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就算是狗，也会选主人。”“你，也配？
”说完这四个字，我直起身。在傅夜震惊、错愕、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我松开了手。
那条价值一千万的“星坠”项链，从我的指间滑落。它没有掉在柔软的地毯上。而是精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