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你被开除了。"
办公室里，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人冷漠地看着我，签字笔在她修长的手指间转动。三年前，这双手还会在深夜给我发温柔的短信，现在却签下了我的辞退书。
"苏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死死盯着她，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她抬起头，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上写满了厌恶："林浩，别叫得这么亲密。我是苏总监，你只是一个即将离职的实习生。"
三个月前，我刚从二本学校毕业，怀着满腔热血进入这家互联网公司。当时人事部告诉我，我的直属上司是技术部总监苏晴。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我几乎以为是重名。
直到她推开会议室的门，我才确认，真的是她。
苏晴，我的初中同桌，高中时期的初恋女友。五年前分手时，她考上了985名校，我只能去读专科。她说我们不合适，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现在她回来了，成了我的上司。
"为什么要开除我？"我紧握双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苏晴翻开桌上的文件夹："工作态度消极，技术能力不足，多次违反公司规定。理由够吗？"
我想起这三个月的遭遇。第一天上班，苏晴就把我分配到最偏僻的工位，让我做最基础的数据录入工作。明明我的技术水平在同期实习生中排第一，她却让***着连高中生都能做的活。
每次技术讨论会，她都故意忽略我的发言。我提出的优化建议，她连看都不看就驳回。同事们渐渐疏远我，认为我是个没用的关系户。
最过分的是上周，公司来了个重要客户，需要现场演示我们的核心产品。我熬了三个通宵写出了完美的演示程序，结果苏晴却把功劳给了她的心腹张伟。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到这个城市吗？"我站起身，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上。
苏晴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冷静："我不感兴趣。"
"我是为了你回来的。"我的声音低沉，"五年了，苏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浩，你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进公司第一天你就盯着我看，开会的时候偷看我，下班了还想跟着我。"
"我告诉你，我们早就结束了。五年前就结束了！"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你现在就是个loser，一个连本科都考不上的废物！"
这话就像一记重拳打在我胸口。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从她嘴里说出来，格外刺耳。
"好，我走。"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去。
"林浩。"她在身后叫住我。
我回头，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记住，这个圈子很小，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林浩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五年来，我一直活在对过去的幻想中，以为她还是那个会在我生病时给我买药的女孩。
现在我明白了，当年那个温柔善良的苏晴早就死了，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利用职权打压前男友的恶毒女人。
走出公司大门，夏日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掏出手机，看到银行余额只剩下三百块钱。房租要到期了，生活费也快没了。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喂，是林浩吗？我是天启科技的人事总监王女士，听说你的技术能力很不错，有兴趣来我们公司聊聊吗？"
天启科技？那不是苏晴他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吗？
我握紧手机："什么时候方便？"
"现在就可以，我在咖啡厅等你。"
挂掉电话，我忍不住笑了。苏晴啊苏晴，你大概想不到，把我逼到绝路的同时，也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这一次，我要让你看看，你口中的废物，究竟能爬到多高的位置。
咖啡厅里，王总监是个四十多岁的知性女人，她认真看完我的作品集后，眼中露出惊讶的光芒。
"林浩，你的技术水平远超我的预期。说实话，以你的能力，在那家公司做实习生完全是大材小用。"
"那是因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和那里的技术总监有些私人恩怨。"
王总监点点头："我明白了。职场中确实存在这种情况。不过，我们天启科技向来只看能力，不看关系。"
她向我伸出手："欢迎加入天启科技，我们给你的职位是高级工程师，试用期月薪两万，转正后三万起。"
两万？这个数字让我愣住了。在苏晴的公司，实习生的工资只有三千块。
"王总监，为什么给我这么高的薪水？"
"因为你值这个价。"她笑了笑，"而且，我们马上要和你前东家竞争一个大项目，正需要了解他们内部情况的人才。"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只是看中我的技术能力，更看中我对苏晴他们公司的了解。
"什么时候可以入职？"
"明天就可以。"
走出咖啡厅，我仰头看向天空。阳光依然刺眼，但这次我没有闭眼，而是迎着光芒大步向前。
苏晴，游戏才刚刚开始。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林浩？我是你高中同学赵强，听说你被苏晴开除了？"
赵强，我高中时的同桌，毕业后一直没联系。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
"苏晴在我们高中同学群里说的，她说你在公司表现很差，还试图骚扰她，被公司开除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真的在败坏我的名声。
"群里现在都在讨论这件事，很多人都说你活该。"赵强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不过我觉得苏晴说的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打电话确认一下。"
"谢谢你相信我。"我苦笑道，"不过没关系，清者自清。"
"对了，你知道苏晴为什么突然回来吗？"赵强压低声音，"我听说她在北京混得并不好，被前公司炒了，才回来的。"
这个消息让我精神一振。如果是这样，那她现在的高薪工作就是她的救命稻草，绝对不能失去。
"还有一件事，"赵强继续说，"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候的校花张雨吗？她现在是天启科技的副总裁。"
张雨？我当然记得。高中时期的女神，无数男生的梦中情人。据说她家里很有钱，毕业后直接出国留学了。
"她回国了？"
"嗯，去年回来的，现在是天启科技的股东之一。你要是去天启科技的话，说不定能遇到她。"
挂掉电话，我陷入沉思。如果张雨真的是天启科技的副总裁，那我的计划就更有把握了。
第二天上午，我准时出现在天启科技的办公室。这家公司的规模比苏晴他们公司大得多，装修也更加高端大气。
"林浩，这是你的工位。"王总监带我走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区域，"这里是技术部的核心区域，你的同事都是业内顶尖的工程师。"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工作氛围确实比之前那家公司好太多。大家都在专心工作，没有人闲聊摸鱼。
"对了，"王总监突然想起什么，"一会儿我们的副总裁张总要见你，她对新员工都很关心。"
我的心跳加快了几拍。马上就要见到张雨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这个高中同学。
十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包臀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容貌比高中时期更加成熟动人，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商界精英的干练气息。
"林浩。"她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好久不见。"
"张雨？你还记得我？"我有些意外。
"当然记得，我们高中时候是同桌来着。"她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我们能在职场上重逢。"
等等，同桌？我仔细回想，张雨确实坐在我前面，但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同桌。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欢迎加入天启科技。"她的握手很有力，"我看了你的履历，技术能力很出色。希望你能在这里发挥所长。"
"我会努力的，张总。"
会面很短，但我明显感觉到，张雨对我的态度很特别。她的眼神中似乎有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下午，我正在熟悉工作环境，突然接到苏晴的电话。
"林浩，我劝你别去天启科技。"她的声音很冷，"你觉得他们是因为看重你的能力才要你吗？太天真了。"
"那是为什么？"
"他们只是想利用你了解我们公司的内部情况。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照样会被踢走。"
我冷笑："就算是这样，也比在你手下受委屈强。"
"林浩，你真的要和我作对到底吗？"苏晴的声音带着威胁，"你别忘了，这个圈子很小，我要让你在任何地方都混不下去，易如反掌。"
"你试试看。"
挂掉电话，我看到同事们都在好奇地看着我。显然，他们都听到了通话内容。
"林哥，那个苏晴是不是你前公司的上司？"坐在我旁边的年轻同事小李问道。
"嗯，有点私人恩怨。"
"我听说她挺厉害的，在行业内人脉很广。"小李有些担心，"你得罪她，不会有麻烦吧？"
"没事。"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心里确实有些忐忑。
苏晴说得对，这个圈子确实很小。如果她真的要搞我，我在这个城市确实很难立足。
但是现在退缩已经来不及了。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晚上下班时，我收到一条微信消息，发送人是张雨。
"有空吗？我请你吃饭，聊聊高中时的往事。"
我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最终回复："好的。"
餐厅是市中心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张雨已经在等我了，她换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更显知性优雅。
"这家餐厅的牛排很不错，你尝尝。"她给我推荐菜品，举止很自然，就像老朋友聚会一样。
"张雨，我有个问题。"喝了几口红酒，我决定开门见山，"今天你说我们高中时是同桌，但我记得..."
"你记得我们不是同桌，对吧？"她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林浩，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聊聊。"
"聊什么？"
"聊我们高中时候的一些事情。"她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高三那年的期中考试吗？"
我努力回想，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记忆有些模糊。
"我记得那次考试我发挥得不好。"
"不，你发挥得很好。"张雨摇摇头，"那次考试，你的数学成绩是年级第一，比第二名高出三十分。"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因为成绩被改了。"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你的成绩被改成了不及格。"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有人收买了负责登分的老师，把你的成绩改了。因为那次考试关系到保送名额的分配，你本来是可以保送985大学的。"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响，手中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
"是谁？"我的声音在颤抖，"是谁做的？"
张雨看着我，眼中满是愧疚："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