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那别动!”
一个女生吓了他一跳,是鸭蛋脸从阳台走过来,阳台被暖阳照着,他觉得有些刺眼。
赫铭回头看了看房门,心里暗想,难道这不是出去的路?
鸭蛋脸没有解释,帮他收拾好了碎盘子,扶着他坐在餐桌前。
“一个盘子,不怕的!”
见赫铭的眼睛首勾勾的盯着垃圾桶里的碎盘子,鸭蛋脸轻松的说了一句。
鸭蛋脸开门出去,敲开对面的房门,塞给一个男人不知道多少钱。
男人客气了一番,向这个房子里看了一眼,赫铭觉得莫名的脸红。
鸭蛋脸再回来,赫铭犹豫着说:“误……会了……就……不……误会啥?
就你想的多!”
“你女儿真乖!”
被鸭蛋脸的轻松赫铭不知道说啥了。
听赫铭这么说,鸭蛋脸满脸狐疑的看着他:“我的女儿?
我咋不知道我有女儿?”
赫铭脸又红了,不知道该说啥了。
鸭蛋脸突然皱了下眉头:“你不会忘记我是谁了吧?”
赫铭下意识的看了下客厅,没发现女人用的东西。
“我住在你隔壁……”这时,又有人敲门,鸭蛋脸跑去开门,跟着关上门,赫铭只听到走廊里两个女人在说话,说的什么他听不清。
第二天一大早,赫铭醒来,看了下手机,赫铭突然发现他看到了时间:三点五十八分。
天己经大亮,唯独没有阳光照进来。
赫铭拖着沉重的左腿来到客厅,坐下来倾听着走廊的声音。
鸭蛋脸没来,也没人敲门。
赫铭突然有种失落,看来还是各自飞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鸭蛋脸走了进来:“对不起,今天起来晚了。
你咋起这么早?”
赫铭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眼对门。
“没事儿,那个盘子,对面的嫂子跟我客气,给钱说啥不要。
今天买了点水果,刚给她送去点。”
鸭蛋脸解释着说。
“你……我的门……”赫铭突然想起,开门需要钥匙。
鸭蛋脸笑了:“哈,你终于想起来开门需要钥匙了。”
鸭蛋脸递给赫铭一个桃子说:“昨天我没钥匙,翻阳台过来的。
昨天你睡着了,我带走了钥匙……”见赫铭愣愣的看着自己,鸭蛋脸停顿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明白了。”
鸭蛋脸坐在赫铭身边,一边扒下桃子的表皮一边说:“你还糊涂着呢吧?
我告诉你啊,我是你的隔壁邻居,我叫林晚禾。
咱们俩阳台是通的,每逢刮风下雨,你会穿着雨衣睡在阳台,说你也不听。
对面的是赵哥和他们家嫂子……他俩是两口子,男的你叫赵哥,女的叫嫂子就行,别搞混了。
那个小姑娘是他们的女儿,叫童童。”
林晚禾用勺子挖下一块桃肉送进赫铭的嘴里说:“其他邻居慢慢给你介绍!”
听林晚禾提起下大雨自己穿着雨衣睡在阳台,赫铭的脸红了。
林晚禾笑着说:“别胡思乱想的。
咱两家阳台通的,刚住进来就有约法三章。
你在家不许光膀子,我在家不能穿睡衣在客厅。
这些年相安无事。
你怕我忌讳你,还给我家安了自动窗帘,可麻烦了,天一黑,窗帘自动关闭,我想看夜景可麻烦了。”
赫铭尴尬的笑了笑。
突然刮进来一阵凉风,林晚禾回头看了眼窗外:“怕是有雨了!”
林晚禾用食指指着赫铭:“记住了,你今时不同往日,不许睡阳台,敢去睡,小心霸占你的阳台。”
做好了晚饭,陪赫铭吃了晚饭,看着他吃了药,林晚禾回去了。
赫铭觉得清醒一些了,好像回到了这个世界。
突然赫铭激灵一下,莫名的出现恐惧感。
外面下起小雨,赫铭拖着左腿回到卧室,躲在床与墙的缝隙里,胡乱的扯过被子,‘咔嚓’一道闪电,吓得他哆嗦成一团。
他想打开所有的灯,可是自己站不起来。
林晚禾接了个电话:“霜姐,怎么了?”
……“不会吧?”
……“好的,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林晚禾开门出来,打开赫铭的房门,打开所有的灯,屋里外面都没有找到他。
看到被子在床的夹缝里,林晚禾来拿被子,发现了赫铭。
林晚禾刚要扶起他,有人敲门,她跑去开门:“林哥?
这么晚,你们怎么来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说:“我们来喝酒。”
赫铭强撑着看了一眼,没看到人。
一个稳稳的手抓住了他,把他拉了起来,赫铭看到了一张俊俏的脸。
这脸他似曾相识,却又极为陌生。
可这手他有印象,那只稳稳的手,好像是他在核磁检查室门前,托着他起来的那只稳稳的手。
本以为是男人,居然是个俊俏的美女。
“霜姐,真被你说对了。”
那个霜姐笑了笑,指了指客厅说:“那三个大男人也是这样。”
赫铭来到客厅,果然有几个男人在,头发花白得男人站起来自我介绍:“我叫林樾檑。”
另一个男人鬓角有些花白:“我叫雷士光。”
年轻一点的,看上去跟自己年龄差不多,高大帅气的男人自我介绍:“我叫徐云清。”
徐云清?
悦和园?
赫铭努力的想着,似乎想起来了,又差那么一点点。
客厅里弥漫着山楂的香气,林樾檑拉着赫铭坐下说:“我煮的黄酒,喝点。”
西杯酒倒满,三个男人端起酒杯,赫铭摇了摇头,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这里堵了,不能喝!”
林樾檑笑了:“巧了,我们也堵了。”
“樾檑,你是哥哥,能喝就喝,不能喝别勉强。”
那个霜姐发话了,林樾檑笑着说:“云清也坚决不喝,他是为了于晴。
喝酒比抽烟强,少喝点不影响……谁告诉你的?
我才是医生!”
霜姐的严厉,林樾檑不再说话了。
赫铭举起酒杯,酒沾了下上唇,又放下了。
林樾檑看了看客厅说:“就这里吧!
林……林晚禾!”
见林樾檑看着自己,林晚禾赶紧自我介绍。
“都姓林,我也不客气了,我是你哥,你是妹子,晚禾,找一些被子,越多越好,我们就在客厅睡了。”
赫铭赶紧起身说:“林大哥,房间里有床。”
林樾檑看了眼客厅,指着窗户说:“今天下雨,屋里不好。”
跟着林樾檑指了指窗户说:“我们怕电闪雷鸣,就这里吧,咱们哥西个挤一挤,门都关上,可以的。”
这一宿赫铭睡的特别安稳,再醒来,林晚禾正坐在地板上微笑着看着他,离得他很近。
赫铭看了看周围,没别人了。
赫铭不确定昨晚有没有人来过,鼻翼动了动,客厅里还弥漫着山楂和黄酒的余香。
“林大哥他们刚走,邀请咱们去悦和园……”赫铭摇了摇头。
“我回绝了,说问问你的意思。”
有人敲门,林晚禾打开门,一个苍老的声音喊着:“赫铭,跟我去走走!”
“冯大爷,他昨晚睡得不好,让他再睡会儿!”
“七楼的冯大爷,叫你去遛弯儿。”
关上门林晚禾坐在赫铭的身边说。
林晚禾按倒了赫铭:“再睡会儿!”
她跑去厨房做饭,赫铭觉得特别安稳,安安静静的睡了一觉,再睁开眼,天黑了。
“你呀,睡了一天!
今天别吃饭了,喝点蜂蜜水接着睡!”
赫铭又被林晚禾按倒:“邻居们都知道你病了,他们也都记得悦和园的陪伴与康养计划。
睡吧,我坐一会儿。”
赫铭又昏昏沉沉的睡了,敲门声把他弄醒:“赫大哥咋样了?”
“睡着呢!”
“晚禾姐,今天我来陪你!”
“不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晚禾姐,别客气了,我今天出差,让梅梅陪你吧!”
一个熟悉的男青年的声音。
“还记得十二楼的梅梅和小李么?”
吃饭的时候,林晚禾问赫铭。
赫铭摇了摇头。
“你忘了?
每年都会回家摘他们老家的果子分给咱们?”
“你……”林晚禾在刷碗,赫铭刚开口,突然感觉全身肌肉紧张,似乎还有一点点的痒。
不是皮肤痒,是肉里,说不出的感觉,好像空空的,有点痒又不像。
“林晚禾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收拾完了厨房,林晚禾出去了,没一会儿,拉来一个行李箱。
赫铭心里一紧:“你要干嘛去?”
“搬你这里住!”
“不要吧?”
“那我出差总可以吧!”
说着话,林晚禾转身要走,赫铭紧张的右手抠着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