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指甲掐进掌心的疼醒的。顾言泽的袖扣硌着我的手腕，他西装革履站在包厢中央，
白薇薇的珍珠耳坠在水晶灯下晃得人眼晕——那是我上个月送他的纪念日礼物，
此刻正挂在我"好闺蜜"耳垂上。"念念最懂事，"他低头替白薇薇理了理裙摆，
袖口露出我亲手绣的"泽"字，"知道我和薇薇要拍情侣向的珠宝广告，
特意让我带她来试妆。"镜子里的我妆容花成调色盘，嘴角还挂着牵强的笑。
白薇薇涂着我送她的口红色号，指尖划过顾言泽喉结："念姐不会介意吧？
毕竟我们只是工作。"工作？前世我就是信了这句"工作"，
把苏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当嫁妆，换顾言泽一句"我养你"。
结果他转头用那股份联合白薇薇做空苏氏，我在破产夜被推下楼梯时，
白薇薇踩着我送她的高跟鞋，说"念姐的脑子，果然只配当恋爱脑"。太阳穴突突跳着，
我盯着镜中自己哭花的脸，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着松节油的气味，
后颈压着美术教室午休沙发的硬垫子。手机屏幕亮着，2023年9月18日，
下午三点十七分。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我摸了摸校服口袋里的校卡——苏念，
高二3班。"重生了？"我掐了把自己大腿，疼得倒抽冷气。
上辈子的顾言泽现在应该还在追我，白薇薇刚转学到我们班；苏氏集团还没被做空，
我爸今天应该在开董事会，我哥苏凛正准备去英国读金融硕士。眼泪突然涌出来。
我趴在沙发上笑出了声——不是因为能复仇，
是终于不用再当那个为男人活成提线木偶的蠢货了。"这次我要当条咸鱼。
"我对着窗玻璃理了理乱发，把手机屏保换成"搞钱睡觉不恋爱"的大字，"搞钱买海岛，
睡觉到自然醒，男人？退！退！退！"出校门时，
穿蓬蓬裙的小女孩抱着书包蹲在便利店门口哭。我蹲下去帮她捡散落的蜡笔画，
画纸上歪歪扭扭写着"谢谢姐姐"。"叮——魅力系统绑定成功。
检测到宿主引发'感激+崇拜'情绪，魅力点数+5。"我手一抖，蜡笔掉在地上。
四周没人，只有便利店的冷气"呼呼"吹着。我捏了捏耳朵，
前可兑换微调鼻梁+0.5cm立体度或初级口才技能逻辑分析+30%。
""谁？"我原地转了个圈，路人看神经病似的看我。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系统界面，
淡粉色的字体浮在相册上方："宿主苏念，当前魅力点数：5。"我深吸一口气，
点了"初级口才技能"。下一秒，
架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你家狗踩我摊子" "我家狗拴着绳" "你家狗会瞬移啊"。
我脑子自动分析出：大妈A的摊位在风口，狗绳长度确实够不到；大妈B的狗项圈有磨损，
可能挣脱过。"原来是真的。"我舔了舔嘴唇，心跳快得像打鼓。
前世被顾言泽骗得团团转时，要是有这技能，
早该听出他那些"我都是为你好"的鬼话里有多少漏洞。傍晚的家族宴会上，
顾言泽西装笔挺坐在我右手边。他夹了块我最爱的松鼠桂鱼，放在我碗里："念念，
下周董事会你就别去了。你太单纯，容易被那些老狐狸骗。
"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这是他上个月"不小心"落在我床头的，
前世我还以为是定情信物，后来才知道是他和白薇薇的情侣戒。"顾总这么关心我？
"我用公筷拨了拨鱼，"那上个月顾氏科技财务造假，把研发费用做成营销支出逃税的事，
需要我现在当着我爸的面聊聊吗？"满桌的刀叉"当啷"掉在骨碟上。我爸放下红酒杯，
目光像刀："小顾，这是怎么回事？"顾言泽的喉结动了动，
额角冒出细汗："念念开玩笑的，
我......""顾氏子公司的审计报告在我书房第三层抽屉，"我托着下巴笑，
"需要我让人拿过来吗？"他的白衬衫后背洇出一片湿痕。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强烈震惊顾言泽+憎恨顾言泽情绪，
魅力点数+50。当前点数：55。"我端起果汁抿了一口，甜得发腻。
前世我怎么就没发现，顾言泽每次装温柔时，眼尾会不自然地抽？
"念念今天怎么......"我哥苏凛踢了踢我椅子，眼里全是探究。
我冲他眨眨眼——等我把系统研究明白，再告诉他这个秘密。散席时，顾言泽攥住我手腕，
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你到底想怎样？""不想怎样。"我抽回手，在他耳边轻声说，
"就是突然发现，当咸鱼也要挑个风水好的鱼塘。"他脸色白得像张纸，我哼着歌往车库走。
手机突然弹出条消息：苏凛：明天陪我去《风尚志》选封面？爸说要给苏氏新季珠宝造势。
我盯着屏幕笑了——三天后，该去会会那些"老狐狸"了。第三天清晨，
我对着镜子把珍珠耳坠轻轻别在耳后。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
55点魅力值经过两晚研究，我已摸清兑换规则——技能灌输按难度计价，
台步大师要80点，明艳光环50点，刚好够我今天赌一把。
《风尚志》摄影棚的冷气开得太足，我裹着羊绒披肩进门时，化妆间飘着刺鼻的发胶味。
造型师小唐平时见我都笑出酒窝，今天却垂着眼翻化妆刷，
给我打底时手法重得像刮墙：“苏小姐要走知性风？我给您画个挑眉。
”镜中映出他指尖抖了抖——前世白薇薇也是这样，买通造型师给我画过熊猫眼，
说“这样更亲民”。我盯着他耳后新纹的小玫瑰，那是白薇薇常去的纹身店标志。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紧张小唐+恶意小唐情绪，魅力点数+10。
当前点数：65。”“小唐手真稳。”我托着下巴笑，任由他把眼线拉到太阳穴，
腮红扫成猴***。反正等会要兑换光环，现在越丑，等会反转越狠。拍摄区的镁光灯刚亮起，
白薇薇就踩着细高跟晃进来。她穿一身月白色香云纱旗袍，
颈间挂着苏氏上季的珍珠项链——那是我上周在慈善拍卖会上拍的，转头就“借”给了她。
“念念。”她指尖抚过我被画成蜡笔小新的眉毛，“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好差。
”说着递来一杯气泡水，玻璃杯壁凝着水珠，顺着她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手背往下淌，
“喝口提提神。”我接过杯子时，系统炸响：“检测到恶意嘲讽白薇薇情绪，
魅力点数+15。当前点数：80。”“谢谢薇薇。”我仰头喝光，
喉间泛起微微的苦——加了少量镇定剂？难怪她要安排媒体拍我“体力不支摔跤”。
我垂眸藏起笑意，
商城快速勾选：明艳女王风·光环消耗50点、台步大师技能消耗30点。
下一秒，皮肤像被浸在晨露里，镜中妆容突然变得精致——不是小唐的鬼画符，
而是系统修正后的效果：眼尾微挑如工笔仕女，唇色是故宫红墙的朱砂色，
连被冷气冻得发白的指尖都透出健康的粉色。“苏小姐可以准备了。”场记敲了敲话筒。
我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上T台，脚刚沾地，台步大师的记忆就涌进来：骨盆如何摆动，
膝盖何时微屈，眼神要落在哪盏追光灯上。灯光“唰”地打下来。第一步落下时，
底下传来倒抽气声。我能看见陈导举着单反的手在抖，
镜头追着我的脚踝转；能看见白薇薇捏着珍珠项链的指节泛白，
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闪得刺眼；能看见林小满躲在幕布后，
举着手机的手比我还抖——这是我让她来当“现场记录员”的。“停！停！
”陈导突然冲上来，单反差点摔地上，“别换衣服！就这张！这张的光影绝了！
”他扒着镜头盖直喘气，“苏小姐这台步，比超模还稳！”白薇薇的指甲掐进掌心，
我甚至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她勉强扯出笑：“念念今天状态真好，
我就说......”“白小姐要一起拍吗？”陈导已经在调参数，
“不过可能抢不到镜头——苏小姐这张，够我们杂志卖三个月。”我对着镜头歪头笑，
系统提示音不断：“爱慕陈导+30，震惊白薇薇+50，
嫉妒白薇薇+80......”当晚，
白薇薇的通稿准时出现在热搜：#苏念抢闺蜜镜头# #豪门千金精神不稳定#。
配图里我“发疯”走台步的动图被截得歪七扭八，配文说我“仗着家世欺负人”。
我窝在沙发上啃薯片，给林小满发消息：“按计划，今晚十点，白薇薇的庆功宴。
”两小时后，林小满的视频弹过来。画面里水晶灯晃眼，白薇薇举着香槟杯，
杯底贴着我给的真话符。她脸颊泛红，对着几个记者笑：“苏念那造型？我让小唐做的！
她以为自己能当投资人？顾言泽根本不想娶她，我们早......”视频戛然而止。
下一秒，#白薇薇自曝耍手段#冲上热搜第一。我看着系统疯狂跳动的数字：“爱慕+80，
嫉妒+120，憎恨白薇薇+200......当前点数：520。
”“原来当海后这么赚？”我摸着发烫的手机笑，刚要打开商城兑换商业分析大师，
门铃突然响了。林小满站在门口，发梢沾着酒气，攥着个烫金信封直抖：“苏姐，
有个送快递的让我转交......说是城西美术馆的私人展览。”信封拆开，
信纸上的字迹清瘦有力：“听说你最近很耀眼，但我想看看，光背后的影子是什么颜色。
——陆景辞。”我盯着最后一行字，系统提示音忽然安静了。这是第一次，
我没急着兑换技能，反而摸着信纸问自己：这人......怎么不怕我？窗外月光漏进来，
照在红丝绒裙上——那是我上周在高定店看中的，本打算当“海后战袍”。
现在摸着裙角的金线，我忽然笑了：反正收集情绪值嘛，去会会他，应该挺有意思。
我把红裙从衣柜里拽出来时，镜子里的自己眼尾挑着笑。这条裙子的剪裁专门卡着腰线收窄，
胸下三指的位置缀着金线刺绣的火焰纹，走动时会像活过来似的跃动——上回穿去慈善晚宴，
顾言泽盯着我后背看了整整十分钟，最后被白薇薇掐着胳膊拽走。"就它了。
"我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十厘米的细高跟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我扫了眼剩余的520点，
犹豫着没换商业技能——反正陆景辞不过是个新猎物，等会随便撩两句，
情绪值还不是哗啦啦往账户里淌？美术馆的大理石地面泛着冷光，
混着松节油和亚麻籽油的气味钻进鼻腔。我踩着高跟鞋往里走，
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格外清晰。
直到看见那抹白衬衫的影子——他背对着我站在一幅抽象画前，画里全是纠缠的黑与橙，
像团烧到最后只剩灰烬的火。"苏小姐。"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
吹得画前的说明牌轻轻摇晃。白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你比照片里更像一团火。"我指尖在裙侧的金线处摩挲，
这是启动清冷破碎感的惯用动作。以往只要我垂眼咬唇，
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系统准会叮咚作响。可这回等了三秒，
视网膜上的数字纹丝不动。"你不觉得我虚荣又做作？"我试探着开口，
声音比平时轻了两分——这是对付顾言泽时最管用的示弱语调。他却笑了，
眼角的细纹像被风吹皱的湖面："觉得。你戴三克拉的蓝钻项链时会无意识摸耳垂，
穿高定礼服总把裙摆往上提两寸，直播捐钱时手指在手机屏上敲得飞快，
像在数小数点后几位。"他往前走了半步，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但你也孤独，
像在演一场永不谢幕的戏。"后颈的汗毛竖起来。我盯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顾言泽的算计，没有白薇薇的嫉妒，只有...坦诚得过分的清明。
"陆先生研究过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紧。"过去三年所有公开影像。
"旁边突然响起周秘书的声音。他不知何时站到了展柜边，抱着平板的手指节发白，
"陆先生说要了解'光背后的影子'，
所以调了您参加慈善晚会、品牌走秀、甚至去年在便利店买关东煮的监控。"便利店？
我想起去年冬天，我蹲在便利店暖气管前啃萝卜，被狗仔拍到时还假装在拍vlog。
原来那时候，就有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你不是纯情，是疯批。"我脱口而出，
额头沁出薄汗。他却笑得更温柔："要看看我的疯批吗？"离开时他往我手里塞了幅小画，
装在亚麻色画框里。画的是团火苗，边缘却晕着浅灰的雾，像被谁轻轻吹过。翻到背面，
铅笔字还带着铅芯的毛边："火不需要讨好黑暗，它只要燃烧。
"回家路上我把画框攥得发烫。系统面板在眼前疯狂闪烁，
可无论我怎么戳"兑换心理防御技能"，都只跳出一行字："目标情绪无法量化，
魅力值获取失败。""靠！"我把枕头砸向飘窗，丝绒被角扫落了桌上的马克杯。
手机在这时震动，苏凛的号码跳出来。"念念，你最近太拼了。"哥哥的声音带着点疲惫，
"上周熬大夜改方案，昨天又去赛车场飙车，
今天还穿十厘米高跟鞋跑美术馆——你不是说只想当咸鱼吗？"我望着茶几上的小画，
火苗在暖黄的台灯下泛着微光。喉咙突然发紧，像被谁攥住了气管。是啊，
我明明该窝在沙发里啃薯片，该让林小满替我处理公司文件，该把所有男人当情绪值工具人。
可为什么..."哥，我好像...""不说了，你早点休息。"他挂得很快，
背景音里传来助理喊他的声音。我盯着天花板，听着窗外的风声。直到手机屏幕熄灭，
才摸到那幅小画。画框是普通的亚麻木，背面的铅笔字没涂修正液，
连"燃"字的最后一捺都多拖了半厘米。颜料也没异常，是最普通的丙烯，
混着点金粉——和我在美术用品店买的那种一模一样。可为什么，
我盯着这团假模假样的火苗，心跳得比在T台中央时还快？窗外的月光爬进窗棂，
在画框边缘投下一道细窄的影子。我忽然想起陆景辞说的"光背后的影子"，
伸手去摸那片阴影——指尖触到画框的瞬间，系统面板突然闪了闪，
跳出一行新提示："检测到特殊情绪波动，版本即将升级..."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嗡鸣时，
我正捏着那幅小画的画框边缘。月光从飘窗漏进来，在亚麻布上投出蛛网似的影子，
我盯着"版本即将升级"的字样看了三秒，
突然把画往沙发缝里一塞——像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第二日清晨，
我对着镜子往眼下扑遮瑕膏时，手指在粉扑上顿了顿。镜中人眼尾泛着青，
活像被谁打了一拳。林小满推门进来时，我正把粉饼拍得噼啪响，她抱着文件站在门口，
欲言又止："念姐...您昨晚又没睡好？""瞎说。"我把粉饼盒"咔嗒"合上，
转身时故意撞了撞她怀里的文件夹，"新季度的珠宝设计稿都在这儿？""在、在的！
"她手忙脚乱去扶差点滑下的文件，发顶翘起的呆毛跟着晃，"对了陈导刚发消息，
说陆先生想用您上次走秀的照片做新展主视觉——"我指尖的粉扑"啪"地掉在化妆台上。
走秀那天的照片？我记得当时暴雨突至，T台积水反光，我踩着水晶鞋从雨幕里走出来，
耳坠上的碎钻被闪电劈得发亮。后来陈导说那张抓拍是"破碎感与女王气的完美融合"，
可我明明记得，他举着相机冲我喊"苏小姐再冷一点"时，
观众席第三排有个穿白衬衫的身影——现在想来，那轮廓和陆景辞晨跑时的侧影重合得可怕。
"回他。"我扯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下午三点，美术馆见。
"林小满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句"我帮您拿伞"。窗外的雨丝正顺着玻璃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