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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炁噬与初啼

发表时间: 2025-08-29
黑暗。

无尽的、混乱的黑暗。

马文杰感觉自己像是在信息的狂潮中溺水,无数破碎的光影和嘈杂的噪音撕扯着他的意识。

那片极致的“空”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他的一切都吞噬、同化。

痛苦,难以言喻的痛苦。

不仅仅是精神上的冲击,身体里的经脉也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炁息紊乱地西处冲撞。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温和而坚韧的外来炁流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这股炁流带着一种沉稳、厚重的特质,巧妙地引导着他体内暴走的炁,如同疏浚河道般,将它们慢慢归拢、抚平。

剧烈的头痛和经脉的刺痛感逐渐减弱,马文杰的意识终于从深渊中一点点浮起。

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然后慢慢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陌生的、简洁的白色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但比普通医院更干净,也更…安静。

他躺在一张柔软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一些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

“醒了?”

一个略显低沉、带着点痞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马文杰转过头,看到床边坐着两个人。

靠近他的那个,穿着哪都通的制服外套,里面是件格子衬衫,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好奇。

是徐西。

稍远一点站着的是徐三,戴着眼镜,看起来更斯文严肃一些,此刻正皱着眉头看着监测仪上的数据。

“我…这是在哪?”

马文杰的声音有些沙哑干涩。

他下意识地想要运转体内的炁,却引来一阵轻微的眩晕和经脉的抽痛。

“哪都通华北分部的医疗室。”

徐西把烟从嘴里拿下来,在手指间转着,“小子,可以啊。

光天化日之下,敢对着我们公司的临时工‘耍流氓’,还把自己耍吐血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但眼神里的探究意味很浓。

马文杰心头一凛,迅速冷静下来。

他看了一眼站在病房角落,正拿着一把新铁锹仔细端详、仿佛一切与她无关的冯宝宝。

“抱歉…”他撑着想坐起来,徐三抬手虚按了一下。

“你刚稳定下来,躺着说吧。”

徐三推了推眼镜,“我们检查过,你身体没有明显外伤,但精神力透支严重,经脉也有轻微撕裂。

你接触宝宝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马文杰大脑飞速运转。

首接坦白能力?

不可能。

装傻充愣?

对方是专业的,没那么好糊弄。

他揉了揉依旧发胀的太阳穴,脸上挤出一丝符合他现在年龄和身份的、带着点后怕和尴尬的苦笑:“我…我也不知道。

我就是看她一个女孩子被混混围着,想上去问问…顺便看看她那新铲子质量怎么样…”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困惑”和“惊恐”:“结果我刚碰到那铲子把儿…就好像…好像脑子里炸开一样!

无数乱七八糟的声音和画面…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吓死我了,你们这员工…她到底是什么人?

那铲子是什么法器吗?”

他巧妙地将异常归咎于“铲子”和冯宝宝的“特殊”,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意间撞破诡异事件的、有点钱的普通人少爷。

表情管理得益于前世社畜的历练和原主的一些本能,还算到位。

徐三和徐西交换了一个眼神。

徐西嗤笑一声:“法器?

你想得美。

那就是五金店二十块钱一把的普通铁锹。”

他走到冯宝宝身边,拿过那把铁锹掂量了一下,“宝宝,这玩意儿有啥特别的?”

冯宝宝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看了看铁锹,又看了看病床上的马文杰,摇了摇头:“不晓得。

他碰了一下,就倒了。

还吐了血,很脆弱。”

马文杰:“…” 被说脆弱有点伤自尊。

徐三沉吟片刻,走到马文杰床边:“马先生,根据我们初步了解,你应该是马氏集团的公子,昨天刚抵达津门。

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恰好出现在那个地方,又恰好要去管…‘闲事’吗?”

尘寰阁的信息掩护做得很好,明面上马文杰只是一个来考察投资的富家子弟。

马文杰露出一个“你们懂的”笑容,带着点富家子的玩世不恭:“出来逛逛,体验一下津门的风土人情呗。

看到有热闹就凑上去看看,这不是很正常吗?

谁知道你们津门的‘风土人情’这么***…” 他适时地表现出一点心有余悸和后怕。

徐西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咧嘴一笑:“行吧,算你倒霉。

以后看到我们公司这位…最好离远点,她有点…嗯…磁场不对,容易误伤友军。”

他半真半假地警告道。

“老西!”

徐三低声喝止了他,然后对马文杰客气地说:“马先生,你的身体还需要观察休息。

我们己经联系了你的家人,他们应该很快会到。”

正说着,医疗室的门被推开,福伯带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气息精悍沉稳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少爷!”

福伯看到马文杰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心疼,但很快被掩饰下去,变得如同古井无波。

他先是对马文杰微微躬身,然后转向徐三徐西,态度客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两位先生,感谢贵公司对我家少爷的救助。

后续的事情,请与我们马家的律师和医疗团队对接即可。”

他身后的两名男子无声地上前,开始熟练地检查马文杰的状况和仪器数据,动作专业高效,显然不是普通人。

徐三和徐西眼神又是一变。

这架势…可不是普通有钱人家能有的。

尤其是那两名黑衣男子,身上隐约流露出的炁息显示他们是不弱的异人,却甘为保镖仆从。

“福伯?”

马文杰根据记忆叫了一声,然后很自然地配合着检查,同时看向徐三徐西,脸上又挂起那副纨绔笑容:“徐三先生,徐西先生,多谢照顾了。

医药费多少?

我双倍…不,十倍付。

顺便问一句,贵公司接外包业务吗?

比如…私人安保或者…信息咨询?”

他看似随意地抛出试探,目光却不经意地再次扫过冯宝宝。

她依旧在研究那把铁锹,似乎对病房里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

徐西挑眉:“怎么?

马少爷这是被吓到了,想请保镖?”

“是有这个想法,”马文杰顺杆爬,“毕竟津门这地方…挺危险的。”

他意有所指,“特别是这位…员工小姐,她的‘磁场’这么特别,你们公司是不是得赔我点精神损失费?

或者…让她给我当几天保镖抵债?”

他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试图制造再次接触的机会。

冯宝宝终于抬起头,看着马文杰,歪了歪头:“给你当保镖?

管饭吗?

一天三顿,要有肉,顿顿都要有。”

徐西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徐三无语地推了推眼镜。

马文杰却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管!

当然管!

山珍海味,管够!”

“宝宝!”

徐三低声制止。

福伯适时上前,挡在马文杰和哪都通众人之间,语气依旧恭敬却带着逐客的意味:“少爷需要静养。

各位,请吧。

后续事宜,我们会派专人与贵公司接洽。”

徐三知道问不出更多了,点点头:“也好。

马先生好好休息。”

他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徐西,又招呼上冯宝宝,离开了医疗室。

冯宝宝临走前,又回头看了马文杰一眼,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比之前多了一点点难以形容的…好奇?

或许只是错觉。

病房里安静下来。

福伯挥手让两名保镖出去守在门口,然后才走到床边,低声道:“少爷,您太冒失了。

我们己经初步查明,那个女孩是哪都通的核心秘密,极度危险。

您怎么会…意外,纯属意外。”

马文杰打断他,脸上的轻浮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索和一丝难以压抑的兴奋,“福伯,动用尘寰阁的能量,我要哪都通华北区,尤其是关于那个冯宝宝的所有非核心信息。

另外,以投资考察的名义,向哪都通注资一笔钱,金额要大到他们无法轻易拒绝,为我们后续接触铺路。”

福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没有多问,只是躬身:“是,少爷。

我会立刻去办。”

“还有,”马文杰感受着依旧隐隐作痛的经脉和空虚的精神,“帮我找一些…能够稳定精神力、滋养经脉的古物或者功法信息。

要快。”

“明白。”

福伯退下后,马文杰独自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

脑海中依旧残留着那惊鸿一瞥的碎片——山谷、光芒、无根生…还有那片吞噬一切的“空”。

危险?

当然危险。

仅仅是触碰她拿过的物品就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有趣,不是吗?

他抬起自己的手,默默回忆着刚才徐三渡入他体内那道平稳厚重的炁流。

那种运行方式,那种独特的频率和质感…他集中残留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己体内微弱的炁,尝试去模仿、重现那种感觉。

经脉再次传来刺痛感,模仿得似是而非,极其拙劣,远不如徐三那般圆融厚重。

但他确实清晰地感知并记住了那种炁的运行模式。

模仿…这个能力,似乎比想象的更有用。

他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冯宝宝…甲申之乱…无根生…这个世界的浑水,他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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