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脑梗死病危,“脑科圣手”的老公坚称自己一定能救活。
为此我拒绝医院其他医生的手术方案,一心等出国交流的他包机回国。
可我等来的,却是飞机失事、他尸骨无存的噩耗。
妈妈也因此错过最佳手术时间,含憾而终。
葬礼上,我死死地盯着灵堂上的两张黑白照片,只想随他们而去。
可直到,他那失踪的小师妹在视频号晒出合照,我那“死去”的丈夫正拥吻着她。
配文无比刺眼:“亲爱的,谢谢你为我放弃一切。”
原来,他放弃的不是生命,而是我和我妈这两个他眼中的累赘。
为了逃离我,他甚至不惜用我妈的命演这出戏。
1
“节哀,小晚,人死不能复生。”
邻居李阿姨拍着我的肩膀,声音里带怜悯。
我朝着她僵硬地鞠了一躬。
“谢谢您。”
灵堂里,气氛压抑。
左手边,是妈妈的遗照,她笑得温婉,仿佛只是睡着了。
右手边,是我丈夫顾淮的,照片里他穿着白大褂,眉眼英挺,是我记忆中最引以为傲的模样。
如今,两张黑白照片并排放在一起,宣告着我的整个世界,已经彻底崩塌。
前来吊唁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我像对每一个前来的人鞠躬,道谢。
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
灵堂沉重的大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所有一切,在这一刻瞬间瓦解。
我甚至哭不出来,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两张照片。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上划动,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顾淮那个再也不会更新的头像。
我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最后一条。
是他登机前发的:“小晚,等我回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下面是我的回复:“好,我等你。”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那一天。
妈妈病危的抢救通知。
我哭着给远在海外参加医学研讨会的顾淮打电话。
电话那头,他声音沉稳:“别怕,我立刻包机回来。”
可我等来的,不是他,而是航空公司无情的失事通报。
私人飞机坠毁,无人生还。
我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在医院的长廊上崩溃,哭到昏厥。
等我再次醒来时,母亲病床边的仪器,已经拉成了一条冷酷的直线。
一场葬礼,
埋葬了我的妈妈,也埋葬了我那“尸骨无存”的丈夫。
埋葬了我的一切。
2
深夜,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翻找着旧相册,手指却不听使唤,一个熟悉的头像跳了出来。
许瑶。
顾淮的小师妹,也是我们婚礼的伴娘。
就在几分钟前,是一条崭新的动态。
我点了进去。
照片的背景是碧海蓝天,阳光灿烂地刺眼。
许瑶穿着一条漂亮的碎花长裙,笑得张扬。
而那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亲昵亲吻的男人,侧脸英挺,眉眼熟悉。
是他。
是我那“尸骨无存”,被我亲手立了空坟的丈夫,顾淮。
这一刻,我心跳似乎都要暂停。
我点开照片,放大,再放大。
顾淮手腕上戴着的那块表,是我送给他的结婚一周年礼物,全球***款。
许瑶脖子上戴着的那条项链,吊坠是顾氏医疗集团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