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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8

冰冷,粘稠,带着铁锈般的腥气,糊了我满头满脸。每一次费力的喘息,

都像是把浸透了血的湿棉花塞进喉咙里,沉重得令人窒息。眼皮像是被强力胶水死死粘住,

每一次试图掀开,都牵扯着额角一阵尖锐的、锥心刺骨的剧痛。

记忆的碎片混乱地切割着我的意识——刺耳的哄笑,狠狠踹在腰腹的硬底鞋,

飞舞的烟头烫在皮肤上“滋”的一声轻响,还有最后,

那扇被反锁的、锈迹斑斑的铁门隔绝了所有光线的绝望。废弃教学楼。顶层厕所。

周筱那张漂亮脸蛋上轻蔑又恶毒的笑。“死在这里,烂在这里吧,林晚晚。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该待的地方。”然后是无边的黑暗。我,死了吗?

“呃……” 喉咙里终于挤出一丝微弱的气音,干涸得像砂纸摩擦。

一股巨大的求生本能猛地炸开,压倒了全身骨头散架般的疼痛。我拼尽全力,

用尽所有残存的力气,猛地一挣!“嘶啦——”覆盖在脸上的、粘腻的布片被扯开,

空气骤然涌入。我贪婪地大口吸气,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震得胸腔和太阳穴嗡嗡作响,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疼得眼前阵阵发黑。

视野终于艰难地聚焦。昏暗的光线透过高处积满厚厚灰尘的、破了个大洞的窗户投射下来,

在弥漫的灰尘中形成一道微弱的光柱。光柱下,是肮脏、龟裂的水泥地面。

我正躺在一滩半凝固的、暗红近黑的液体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刚才糊住我脸的,

似乎就是一件浸透了这种液体的、破旧的校服外套。这是什么地方?地狱吗?

我撑着剧痛的手臂,颤抖着想要坐起来,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去。是一个空的铁皮罐头盒。边缘锋利,沾满了同样暗红的污迹。旁边,

散落着几块沾血的碎砖头。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这不是地狱!

这分明就是……就是我被周筱那群人拖进来施暴的那个废弃厕所!

连那个被她们用来砸我头的破罐头盒都还在原地!可……我不是死了吗?死在这里了?

混乱和极度的恐惧攫住了我。我挣扎着,

几乎是连滚爬地扑向角落那个早已干涸、布满黄色污垢的洗手池。

粗糙的水龙头像块冰冷的铁疙瘩,我用尽全身力气拧动,锈死的阀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纹丝不动。没有水。我猛地抬头,看向水池上方那块布满蛛网、布满水渍和裂纹的肮脏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张脸。肿胀、青紫,额角一道翻卷的、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

狰狞地爬在眉骨上方。鲜血就是从这里不断渗出,蜿蜒流过肿胀的眼眶、青紫的脸颊,

在下巴处汇聚、滴落。半凝固的血痂糊住了大半张脸,只有那双眼睛,

因为极度的惊骇和难以置信而瞪得滚圆,布满血丝,像濒死的野兽。是我!是十七岁的我!

林晚晚!但……这分明是我被周筱她们拖进来殴打后不久的样子!伤口还新鲜,还在流血!

可我明明记得,后来我被她们锁在这里,伤口感染发炎,在饥渴和剧痛中挣扎了好几天,

最后才在绝望和腐烂的恶臭里咽了气……时间!时间!我猛地扭头,

疯狂地扫视这个狭小、肮脏、如同坟墓的空间。目光掠过破碎的便池,生锈的铁门,

最后死死钉在对面墙壁上。一张被撕掉大半、残破发黄的旧日历,

歪歪扭扭地粘在剥落的墙皮上。剩下的半页,

个刺眼的数字:17下面一行小字标注着月份:八月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贯穿我的四肢百骸!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奔涌冲撞!八月十七号!

是我被拖进这里的前一天!是我噩梦开始的第一天!我回来了?回到了……死亡前七天?!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近乎灭顶的狂喜狠狠撞击着我的心脏,让我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我死死抠住冰冷粗糙的水泥洗手池边缘,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断裂,

传来的剧痛却让我更加清晰地确认——这不是幻觉!不是死前的走马灯!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地狱开始的前夕!

“哈……哈哈……” 沙哑破碎的笑声不受控制地从我肿胀破裂的嘴唇里溢出来,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在死寂的废弃厕所里回荡,显得无比诡异。周筱!赵倩!李强!

还有那些把我推进深渊的帮凶!那些刻骨的仇恨,那些被踩在烂泥里的屈辱,

那些被锁在黑暗中慢慢腐烂的绝望,瞬间如同沸腾的岩浆,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混乱,

只剩下烧灼一切的暴戾!这一次,该轮到你们了!

该轮到你们尝尝被碾碎、被抛弃、在绝望中慢慢腐烂的滋味了!我猛地转身,

踉跄着扑向那扇锈死的铁门。门是被从外面用什么东西卡死的,前世我绝望地捶打、哭喊,

直到指甲剥落,也纹丝不动。但现在,那点阻碍算什么?复仇的火焰在血管里奔流,

压倒了所有伤痛。我后退几步,用尽全身力气,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

狠狠一脚踹在门锁下方!“哐当——!!!”一声巨响在空荡的楼道里炸开,

震得灰尘簌簌落下。门板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卡住门的东西似乎松动了。再来!我咬着牙,

后退,助跑,再次用尽全身力气撞上去!“轰隆——!!!”锈蚀的门轴发出刺耳的***,

整扇门猛地向内弹开!外面楼道里同样破败的景象涌入眼帘,积满灰尘的杂物,剥落的墙皮。

久违的、带着霉味的空气涌了进来。自由!我扶着门框,剧烈地喘息,肺部火烧火燎。

额头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撞击再次崩裂,温热的血顺着眉骨流下来,

模糊了左眼的视线。但我毫不在意,只是用那只尚能看清的右眼,

死死地盯着外面走廊尽头那扇通往正常世界的、布满灰尘的窗户透进来的微光。第一步,

我走出来了。我拖着沉重剧痛的身体,像一具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行尸走肉,

一步一挪地穿过废弃教学楼那漫长、阴暗、散发着腐朽气味的走廊。

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额角的血还在流,流进眼睛里,

视野一片猩红模糊。但我不管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回到“家”!那个所谓的“家”,

不过是我父亲酗酒、堵伯、动辄对我拳脚相加的另一个牢笼。但现在,

它至少是暂时的避难所,是让我可以舔舐伤口、积蓄力量的洞穴。终于,

我摸到了那扇连接着废弃区和正常教学楼的防火门。厚重的铁门虚掩着,

外面传来隐约的人声和校园广播模糊的音乐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像针一样刺进我混沌的意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

用肩膀顶开沉重的铁门。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刺得我眼前一片雪白,

瞬间失去了所有视觉。喧嚣的人声、自行车的***、篮球拍打地面的“砰砰”声,

混合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像潮水般猛地将我淹没。这鲜活的世界,

与我身上散发的血腥、污秽和死亡的气息格格不入。“天啊!那谁啊?”“血!

她脸上好多血!”“好吓人!从旧楼出来的?”周围瞬间安静了一下,

随即爆发出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无数道目光,或惊愕、或恐惧、或嫌恶,

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我像被剥光了丢在聚光灯下的小丑,无处遁形。

身体本能地佝偻起来,前世被围观、被嘲笑的屈辱感瞬间复苏。“让开!

” 一个不耐烦的男声响起,带着明显的厌恶。接着,一股力量粗暴地撞在我的肩膀上。

本就虚弱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被撞得踉跄后退,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震得我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剧痛让我几乎窒息。“晦气!离远点!

” 撞我的男生皱着眉,拍了拍被我蹭到的校服袖子,仿佛沾上了什么致命的病菌,

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又是这样。永远是透明的,永远是碍眼的,

永远是任人践踏的垃圾。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更浓的铁锈味。

屈辱的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我仅存的理智焚毁。但额角流下的温热血迹,

冰冷地提醒着我此刻的处境——脆弱、狼狈,不堪一击。不能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对自己说。牙齿深深嵌入嘴唇的嫩肉。我低下头,用沾满血污和灰尘的头发遮住脸,

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校外。

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模糊的、带着暗红色印记的脚印。身后那些探究、鄙夷、猎奇的目光,

像芒刺一样扎在背上。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这痛楚反而让我更加清醒。

记住这一切,林晚晚。记住这每一道目光,每一个嗤笑。七天……不,现在只剩下六天了。

周筱,你们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笔一笔,亲手讨回来!

让你们也尝尝这被围观、被践踏、被锁在绝望深渊的滋味!

我租住的地方在学校后门那片拥挤破败的老居民区,一栋墙皮剥落得露出红砖的筒子楼。

狭窄的楼道里堆满了各家各户舍不得扔的破烂,

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廉价饭菜混杂的油腻气味。每一步上楼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膝盖的钝痛和额角伤口一跳一跳的抽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终于爬到顶楼,

那扇熟悉的、油漆斑驳的铁门出现在眼前。掏出钥匙的手抖得厉害,插了几次才对准锁孔。

“咔哒。”门开了。

一股熟悉的、混杂着灰尘、汗味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颓败气息扑面而来。狭小的单间,

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一张堆满杂物的旧书桌,墙角还立着一个塞满廉价衣物的蛇皮袋。

这就是我的“家”。我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才彻底松懈下来,

剧烈的疼痛和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我大口喘着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视线扫过这间囚笼般的小屋,最终落在书桌角落。那里,

静静地躺着一个巴掌大的、边缘磨损严重的硬壳笔记本。前世的我,懦弱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这个本子里写下所有的不甘、怨恨和那些在脑海中上演过无数次却永远不敢实施的报复幻想。

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周筱她们,幻想她们遭遇各种可怕的意外,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强大起来,

把她们踩在脚下……多么可笑,又多么无力的宣泄。我一步一步挪过去,

每走一步都牵动伤口,疼得我倒抽冷气。终于走到书桌前,一把抓起那个沉甸甸的笔记本。

封皮上沾染了些许干涸的血迹,是我的。我翻开它。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扭曲的字迹,

充满了绝望和戾气。“周筱,你怎么不去死!” “赵倩,我诅咒你出门被车撞!

” “李强,你这种垃圾就该烂在泥里!”幼稚。苍白。毫无意义。像濒死者的呓语。

前世的我,除了躲在这里写下这些毫无用处的诅咒,还能做什么?最终还不是像垃圾一样,

被她们锁在废弃的厕所里,孤独地腐烂掉?一股暴戾的火焰猛地从心底窜起!

我双手抓住笔记本的两端,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嘶啦——!”脆弱的纸张被狠狠撕裂!

刺耳的声响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嘶啦!嘶啦!嘶啦——!”我疯狂地撕扯着,

把那些写满懦弱和幻想的纸页撕得粉碎!纸屑像肮脏的雪片,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我脚下,

落在我染血的鞋子上。那些承载着前世所有屈辱和无力感的字句,在撕扯中化为齑粉!不够!

还不够!我猛地将手里剩下的残破封面和纸芯狠狠砸在地上,抬起脚,

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踩踏!践踏!仿佛脚下踩着的就是周筱那张虚伪恶毒的脸!“去死!

都给我去死!”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混杂着血腥味和浓重的恨意。直到精疲力竭,

肺部像破风箱一样剧烈起伏,额头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又开始渗血,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我才停下来,扶着桌沿,大口喘息。脚下,是一片狼藉的纸屑。

看着这片狼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清醒感,取代了刚才的狂怒。光靠恨是没用的。

光靠幻想是杀不死人的。前世血的教训还不够吗?我需要计划。需要力量。需要耐心。

需要像一个真正的猎人,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给予致命一击。周筱,等着吧。

我会让你知道,被你踩进泥里的垃圾,也能变成最锋利的刀,一点一点,把你凌迟!

窗外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筒子楼里沉闷的寂静,

也打断了我沉浸在仇恨中的思绪。紧接着,楼道里响起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伴随着惊慌失措的呼喊和哭嚎。“妈!妈你怎么了?!醒醒啊!”“快!快让开!

救护车来了!”“张婆婆?张婆婆?!”是隔壁邻居家的声音。张婆婆,

那个总是坐在楼道口小板凳上,絮絮叨叨说着家长里短,

偶尔会塞给我一个冷掉的馒头或者皱巴巴苹果的孤寡老太太?我皱了皱眉,

额角的伤口因为这个动作又抽痛了一下。外面的哭喊声和混乱让我心烦意乱。

我现在只想处理伤口,然后躺下,仔细思考接下来每一步该怎么走。别人的死活,

跟我有什么关系?前世我死的时候,又有谁在乎过?我拖着脚步,

走到房间角落那个破旧的水龙头前。拧开,

只有细细的、带着铁锈色的水流断断续续地淌出来。我撕下一小块还算干净的旧衣服布条,

蘸了点浑浊的水,忍着剧痛,一点点擦拭脸上和额头的血污。冰冷的布条碰到翻卷的皮肉,

疼得我浑身一颤,倒抽一口冷气。外面的喧嚣还在继续,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似乎就停在楼下,嗡嗡地震着楼板。

哭喊声、指挥声、担架轮子碾过楼道的噪音……乱糟糟地搅成一团。真吵。

我烦躁地关上水龙头,想把那烦人的噪音隔绝在外。

就在这时——滴答…滴答…滴答…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不是水龙头滴水的声音。不是救护车的鸣笛。不是楼下的哭喊。

那是一种……极其冰冷、极其规律、带着某种金属质感的倒计时的声音!

清晰得仿佛就贴在我的耳膜上,一下,又一下,精准地敲打着我的神经。

0:00…47:59:59…47:59:58…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的数字流逝声!

我猛地僵住!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幻觉?一定是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

我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诡异的声音。但没用!

那滴答…滴答…声依旧顽固地、清晰地响着,像跗骨之蛆,就萦绕在我耳边!

更诡异的是,这声音似乎……似乎是从门外,从隔壁张婆婆家那个方向传来的?!

我猛地转身,惊恐地看向那扇薄薄的、隔绝着我与外面混乱世界的房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怎么回事?!我屏住呼吸,

强忍着额头的剧痛和眩晕,一步一步,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挪到门边。

颤抖的手握住冰凉的门把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拉开了一条缝隙。

楼道里刺眼的白炽灯光透了进来。外面乱成一团。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挤在张婆婆家门口,

邻居们焦急地围在一旁。张婆婆被放在担架上抬了出来,脸色是可怕的灰败,双目紧闭,

嘴唇发绀,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

门前经过的那一瞬间——滴答…滴答…滴答…那冰冷机械的倒计时声骤然变得无比清晰!

无比响亮!仿佛就源自于担架上那个毫无生气的老人!

00:03:21…00:03:20…00:03:19…数字在飞速流逝!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爬满全身!这不是幻觉!这声音真的存在!

而且……它在倒数张婆婆的生命?!担架被快速地抬下楼,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倒计时声也随之远去,

样刻进了我的脑海:00:00:03…00:00:02…00:00:01…然后,

彻底消失。楼道里只剩下邻居们压抑的啜泣和救护车远去的鸣笛。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校服。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冲击力太大,

甚至暂时压过了伤口的剧痛和满腔的仇恨。我……能听见别人身上的死亡倒计时?

这个荒谬绝伦、却又被刚才那惊悚一幕强行印证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我的心脏。

冰冷的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的兴奋感交织在一起。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我的心脏狂跳起来,一个名字带着刻骨的恨意,瞬间冲上脑海!

周筱!我猛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水泥地上。

刚才那诡异的声音带来的恐惧还未完全散去,

但一种更强烈的、近乎疯狂的念头已经像野草般在心底疯长。周筱!

如果这诡异的能力是真的……那我是不是也能……“听”到她的死期?!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冰寒刺骨的诱惑力,瞬间点燃了我所有的神经!额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提醒着我前世的惨死,也提醒着我刚刚获得的重生机会。但此刻,

身体的伤痛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了。我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冲到书桌前。

桌上有一面边缘开裂的廉价塑料小镜子。我抓起它,

胡乱抹掉镜面上的灰尘和刚才溅上的几点血迹。镜子里映出的脸依旧肿胀青紫,

额角那道伤口像一条狰狞的蜈蚣爬在眉骨上方,皮肉翻卷,边缘泛着不正常的暗红色。

干涸的血迹和污垢让这张脸看起来如同恶鬼。真丑。真狼狈。

我死死盯着镜中那双布满血丝、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林晚晚,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一个满心只有复仇的恶鬼!但是……那又怎样?

一丝扭曲的、冰冷的笑意,极其缓慢地爬上我破裂肿胀的嘴角。怪物,

就该用怪物的方式活着。恶鬼,就该把仇人一起拖入地狱!我猛地丢开镜子,

塑料外壳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现在不是照镜子的时候!我需要确认!立刻!马上!

我需要看到周筱!我要亲眼看看,亲耳听听!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死死缠绕着我,

驱使着我忘记伤痛,忘记疲惫。

我抓起椅子上那件沾满血污和灰尘的、已经看不出原色的校服外套,胡乱套在身上。

拉链坏了,只能敞着怀。没关系,只要能把这张可怕的脸稍微遮挡一下就行。我拉开房门,

楼道里刚才的混乱已经散去,只剩下一种死寂的沉重和空气中残留的消毒水气味。

邻居们大概都跟着去医院或者回屋了。我低着头,用校服领子尽可能遮住下半张脸,

散乱的头发挡住额角的伤口和青紫的眼眶,拖着依旧疼痛的身体,一步一步,

坚定地走下狭窄昏暗的楼梯。目标——学校。下午的阳光依旧灼热,

但照在我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伤口在走动中不断被牵扯,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的闷痛。额角的血似乎又渗出来一点,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但我毫不在意,所有的感官都高度集中,像一台开足了马力的雷达,

在喧嚣的校园里疯狂扫描。高一3班……高一3班……穿过篮球场,

绕过喷着劣质油漆味道的布告栏,高一的教学楼就在眼前。我像一抹幽魂,贴着墙根,

避开人流密集的主干道,从侧面的楼梯上去。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每一步都离那个答案更近一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是狂喜?

是恐惧?还是一种即将见证审判的扭曲***?我自己也分不清了。终于,

高一3班的门牌出现在走廊尽头。教室的后门敞开着。里面传来老师讲课的声音,

还有学生们翻动书页的沙沙声。一切都那么平常,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

带着一种不真实的隔膜感。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到后门边,

将自己隐藏在门框的阴影里。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矢,瞬间穿透整个教室,

精准地钉死在第三排靠窗的那个位置上。周筱。

她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熨烫得平平整整的校服,坐姿端正,微微侧着头,

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圣洁的金边。

她正认真地听着讲台上的老师讲课,偶尔低头记一下笔记,

一缕柔软的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颊边,显得那么专注,那么美好。

教室里所有偷偷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倾慕和向往。多么完美的一幅画。

多么具有欺骗性的假象!只有我知道,这张天使般纯洁的面孔下,

藏着一颗怎样腐烂恶毒的心!就是这张脸,在前世,带着那样轻蔑恶毒的笑容,

指挥着别人把烟头按在我的手臂上,就是这张嘴,吐出最肮脏的辱骂,

最后把我反锁在那间黑暗的厕所里!恨意像毒蛇的獠牙,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就在这时——滴答…滴答…滴答…来了!那冰冷、机械、毫无感***彩的倒计时声!

如同地狱的丧钟,骤然在我耳畔响起!清晰得盖过了教室里所有的声音!

我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声音的源头……就在那里!就在周筱身上!

清晰无比!

59…167:59:58…167:59:57…冰冷的数字在我脑海中冷酷地跳动着,

精准地计算着时间。一百六十七小时五十九分五十七秒……一百六十七小时?七天!

整整七天!一个礼拜之后,周筱……会死?!巨大的冲击让我眼前猛地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身体晃了晃,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门框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谁在外面?

”讲台上的老师停下讲课,疑惑地朝后门看来。教室里所有的目光,

包括周筱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也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天生的优越感,循声望了过来。

我的身影暴露在光线下。“嘶……”教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是林晚晚?” “天,

她脸怎么了?” “好可怕……” “又是她,真晦气……”那些目光,

瞬间从刚才看周筱时的倾慕,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惊愕、恐惧和嫌恶,如同冰冷的针,

密密麻麻扎在我身上。周筱也看到了我,她漂亮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嫌恶,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带着点怜悯和无辜的温柔表情。

我死死地低着头,用头发和衣领遮住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屈辱感像滚烫的岩浆灼烧着我的神经,但这一次,

它被一股更强大、更冰冷的洪流瞬间压了下去!那冰冷的倒计时声,

:167:58:42…167:58:41…像一首献给周筱的、专属的死亡进行曲。

我猛地抬起头,隔着凌乱的发丝,越过那些惊愕嫌恶的目光,

直直地、毫无畏惧地迎上周筱那双故作无辜的眼睛!然后,我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她,

扯开了一个极其扭曲、极其狰狞的笑容!肿胀破裂的嘴角高高咧开,露出沾着血丝的牙齿,

配上我那张如同厉鬼般的脸,这个笑容足以让任何看到它的人做上三天噩梦!

周筱脸上的那点假装的温柔和怜悯瞬间凝固了,一丝清晰的惊愕和……不易察觉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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