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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宿舍里的“生化危机”?

发表时间: 2025-08-13
手机攥在手里,屏幕亮着,论坛推送一条接一条往上冒,跟一群没个消停的蚂蚁似的,顺着信息流的缝儿使劲儿爬。

蓝光映在陈楚眼底,冷飕飕的,就像实验室里没通电的指示灯。

他盯着那条匿名帖——“听说他昨夜在图书馆通宵,保安说闭馆后听见三楼有人大声念德文”——嘴角动了动,没笑出来。

倒不是被戳中啥秘密,就是那句话太像个隐喻:一个孤魂野鬼,在空荡荡的楼里用外语自说自话,好像语言能撑住快塌了的现实。

他拇指一划,把屏给锁了。

接着一翻手,把手机扣桌上,屏幕朝下,就像把那吵闹劲儿全按进水泥地了。

动作干脆得有点粗暴,好像再多看一秒,那点蓝光就会从缝里钻出来,缠住他脚踝。

窗外阳光斜着照进来,照在书桌一角,灰尘在光柱里飘着,像卡在慢动作里的脏东西。

有根小纤维慢慢打转,忽明忽暗,像宇宙里快死的恒星。

陈楚盯着看了三秒,突然觉得——这宿舍,连空气都带着股腐朽的味儿。

他没看天,也没看手机,眼睛在宿舍扫了一圈:卫生间门缝里飘出一股霉味,又潮又带铁锈味儿,就像从地底冒出来的喘气声;瓷砖缝黑得跟用记号笔描过似的,其实就是常年积水和真菌搞一块儿的结果,每条缝都成了微生物的高速路。

阳台拖把倒地上,水渍摊开像张地图,边上有点发绿,那是青苔在悄悄占地儿。

蛋子的臭球鞋放床下,鞋舌翻出来,像啥生物吐完内脏,鞋面上还沾着食堂门口泥里的菜叶渣。

“这地方……”他小声说,“比实验室爆炸后的培养皿还脏。”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不是苦笑,也不是自嘲,是那种“终于找到突破口”的痛快,就像饿了三天的人看见锅里煮着泡面,连调料包的香味都成了救星。

他笑得很轻,几乎没惊动空气,但肩膀松了一下,好像卸下了啥看不见的担子。

他拉开抽屉,动作干脆,手指准确地拨开几本乱塞的课本和半包抽纸,摸出一个灰蓝色封皮的笔记本。

本子边角都磨毛了,像是被无数个深夜的手指搓过无数回,露出里面的纤维。

扉页上写着一行字,笔迹潦草但用力,墨水都有点洇开了,好像写字的人当时正憋着一股火:“想研究能吃掉塑料的菌。”

那是原主留下的字。

一个死在实验室事故里的大三生物系学生,记忆像车祸后的碎片,又零碎又乱,却在某个瞬间和他自己的过去严丝合缝地拼一块儿了。

陈楚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没多想,翻开新一页,提笔写道:《自清洁生物活性涂层——可行性构想》笔尖停了一下,他又补了一句:“但我们要它吃的是污垢,还能自己修好。”

写完,他靠回椅背,闭上眼。

脑子里跟开了闸似的,前世那些被炸没的实验数据、没发表的论文框架、国际期刊上被驳回的提案,全涌出来了。

不是回忆,是调用——就像一台睡了多年的服务器突然重启,所有被封起来的代码开始自动加载。

他在MIT参加过合成生物学项目,牵头搞过一种能降解微塑料的工程菌开发,后来出了意外,项目黄了,他也“死”在那场爆炸里。

再一睁眼,己经是三年前,躺在这破宿舍的床上,成了个成绩一般、性格孤僻的普通学生。

可记忆没死。

知识还在。

他不是重生的,他是“回收者”。

“生物膜自清洁机制……三种办法。”

他睁开眼,自己跟自己嘀咕,声音小得像在跟自己商量,“第一种,学荷叶效应,靠小结构排水防污——太被动,不长久。”

笔尖在纸上划拉,画了个简单的分层结构:表面有小凸起,水珠滚下去,把灰尘带走。

他盯着看了两秒,摇了摇头。

“第二种,用光催化降解,像二氧化钛涂层——但得靠紫外线,这宿舍破地方,一周能晒三分钟太阳都算烧高香了。”

他冷笑一声,笔尖狠狠划掉。

“第三种……”他顿了顿,眼睛亮了,像黑暗隧道尽头突然闪出的光,“用活体工程菌群,嵌到凝胶基质里,分解有机脏东西,还能在受伤的时候放出修复蛋白。”

笔尖停了一下,他在结构图旁边画了个小符号:一个裂开的蛋,下面冒出个小芽。

没标啥,也没说明,就是个凭首觉画的符号——生命从破损里重新来。

没解释,也没多看,随手就划过去了。

“不靠化学腐蚀,靠‘活’的清洁。”

他小声说,“就像皮肤,破了能自己长,脏了能自己排。”

正写着,宿舍门“哐”地一声被撞开,门板撞墙上又弹回来,发出闷闷的响声。

蛋子拎着两袋麻辣烫冲进来,一边脱鞋一边喊:“饿死我了!

这食堂的麻辣烫,汤比洗锅水还淡,但架不住我蛋子能吃!”

他一脚踩在阳台湿漉漉的地砖上,脚一滑,整个人往前一扑,手里的麻辣烫撒出去一半,红油溅在瓷砖上,像一滩没凝固的血。

“***!”

他稳住身子,低头看地,“这破地,天天拖天天脏!

跟长牛皮癣似的,擦完第二天又黑了!”

陈楚抬头,笔没停,就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平静得像看一场早演过的闹剧。

“要是有层涂层,能让地自己变干净,你信不?”

蛋子一愣,麻辣烫都忘了捡,嘴里还叼着半根粉条。

“啊?”

陈楚合上本子,只把那张结构草图露出来,推到桌子中间。

“用微生物,像皮肤一样,脏了自己清理,破了自己长好。”

蛋子眼睛瞪得老大,凑过去看图,眉毛都快拧一块儿了,像在解外星文字。

“楚哥,你这画的是啥?

细菌开美甲店?”

阿东从电脑前转过头,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蓝光:“你真打算在宿舍弄这个?”

“不然呢?”

陈楚反问,“等学校给我批个实验室?

等教授大发善心给我开绿灯?

等经费?

等政策?”

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楚,像冰锥砸在玻璃上。

贝贝从床铺上翻下来,顺手拿了瓶冰可乐,站到桌边:“你是认真的?

不是上课把教授怼完,回来发疯吧?”

“认真的。”

陈楚指着图,“外层是透明凝胶,中间是工程菌群,底层加个应激反应机制——有损伤就自动分泌修复蛋白。”

“等等。”

贝贝眯着眼,“你说的‘工程菌群’,哪儿来的菌?

你不会真打算在宿舍养菌吧?”

“暂时不用。”

陈楚合上本子,语气挺平静,“先做理论模型,列个材料清单,等有机会再弄样本。”

“那你这东西……真能用?”

蛋子半信半疑,弯腰捡起地上的麻辣烫,吹了吹灰,“不会把地板吃穿吧?”

“不会。”

陈楚笑了,“它只吃有机脏东西,像霉斑、油渍、汗渍。

瓷砖、水泥这些无机的,它碰都不碰。”

“那……”蛋子挠挠头,突然小声说,“它要是自己疯长咋办?

宿舍成了菌群培养基地,咱们仨成了宿主,最后长成蘑菇人?”

阿东“噗”地笑出声,差点把键盘敲飞。

贝贝也乐了:“蛋子,你恐怖片看多了吧?”

陈楚没笑,也没反驳。

他把本子放回抽屉,顺手把那个烧焦的U盘往里面推了推——那是他从原主遗物里翻出来的,里面存着一份不完整的菌种数据库,是他现在唯一的“遗产”。

然后走到窗边。

天快黑了,楼下路灯刚亮,影子拉得老长,像从地面伸出来的金属手指。

远处教学楼的轮廓在暮色里模糊了,像一头睡着的巨兽。

他望着外面,声音不大,但听得清:“不,蛋子。”

“是挣钱。”

宿舍一下子安静了。

蛋子张着嘴,麻辣烫汤滴在鞋面上都没发觉。

阿东手指停在键盘上,眼神变了,像头一回真正看清陈楚这个人。

贝贝慢慢把可乐瓶放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像个仪式结束的声音。

“挣钱?”

蛋子回过神,“你这东西……能卖?”

“能。”

陈楚转身,靠在窗框上,语气挺稳,“家政公司、物业公司、医院、学校——谁不需要自清洁材料?

现在市面上的涂层,要么有毒,像含氟聚合物;要么不耐用,三个月就没用了;要么贵得离谱,一平米上千块。

我们这个,环保、能用很久、成本还低。”

“可你现在连材料都没有。”

阿东皱着眉,“光有想法,啥用没有。”

“想法是第一步。”

陈楚说,“下一步是列清单。”

他走回书桌,拿出本子,翻到新一页,提笔写:1. 透明凝胶基质——医用级聚氨酯,能在网上买。

2. 工程菌株——得基因编辑,现在没有。

3. 应激响应启动子——可以参考大肠杆菌热休克蛋白系统。

4. 营养缓释层——海藻酸钠 + 微量元素。

5. 涂覆工艺——喷涂还是刷涂?

得试试粘不粘。

写完,他抬头:“现在卡第二条。

菌株得实验室才能弄。”

“那不就没指望了?”

蛋子叹口气,一***坐到床沿,“总不能去菜市场买把霉菌回来自己改吧?”

“不一定。”

陈楚笔尖点了点纸,眼神挺镇定,“有些民用菌种平台,能定制简单的基因编辑。

先拿基础菌试试,调调表达强度。”

“你真要干?”

贝贝盯着他,“不是随便说说?”

陈楚没回答。

他只是把本子合上,塞进抽屉,然后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民用基因合成平台”。

页面跳出来,他一条一条往下看,手指滑动,眼神特专注,像在沙里淘金。

蛋子看着他,突然咧嘴笑了:“楚哥,你要真能把地板变干净,我蛋子第一个给你宣传,去宿舍群里使劲儿夸!”

“夸之前先把你鞋洗了。”

阿东冷笑,“不然你一进门,菌群全得被熏死。”

“滚!”

蛋子抄起拖鞋要砸。

贝贝笑着躲开,顺手把可乐递过去:“来,喝一口,消消气。”

陈楚没接,也没动。

他盯着手机屏幕,眼睛落在一条信息上:“基因工坊基础工程菌定制服务,72小时交货,支持货到付款。”

他点开详情页,快速看了看技术参数,然后翻到价格那栏。

两千八。

不算贵,但也不便宜。

他手指悬在“立即下单”按钮上面,没点。

不是没钱,是不能这会儿动。

风险太大——基因编辑服务虽说合法,要是被查出来用在没备案的地方,轻的封账号,重的被列进生物安全黑名单。

再说,他现在就是个普通学生,账户流水经不住查。

他退出页面,关了浏览器,把手机塞回口袋。

“不着急。”

他说,“先做模型,等机会。”

“那你现在干啥?”

蛋子问。

“优化结构。”

陈楚翻开本子,“比如说,怎么让菌群在干的地方睡觉,遇水就醒——就像方便面,泡了才开始工作。”

“你这比喻……”贝贝摇摇头,“真土。”

“实用就行。”

陈楚低头写,“还有,怎么防止误杀——比如清洁剂喷上去,不能全死了。”

阿东突然说:“你这东西,起名字没?”

陈楚笔停了一下。

名字?

他没想过。

他抬头,眼睛在宿舍扫了一圈:霉斑、水垢、灰尘、臭鞋、冰箱门缝里的白毛、墙角的蜘蛛网……然后,他想起原主笔记扉页那行字:“想研究能吃掉塑料的菌。”

两辈子的记忆这会儿轻轻撞了一下。

他低头,在本子角落写了两个字:《净壤》没解释,也没念出来。

但那两个字,像种子,掉进土里,没声没息,可己经开始扎根了。

蛋子凑过来看:“净壤?

听着像环保组织。”

“比‘蛋子清洁王’强。”

阿东冷笑。

“你闭嘴!”

蛋子又要抄拖鞋。

贝贝笑出声,顺手拉开冰箱——结果一股酸味冲出来,里面半盒剩饭长了白毛,像一团会呼吸的棉花。

“操!”

他赶紧把门关上,“这冰箱比生化实验室还危险!”

陈楚抬头,看着那台旧冰箱,眼睛突然亮了。

“等等。”

他说,“我们可能……不用等机会。”

他站起来,走过去,拉开冰箱门。

冷气冒出来,霉味更重了,像从地窖深处吹来的风。

他指着内壁那圈黑霉斑,说:“天然菌种库。”

“啥?”

蛋子往后退一步,“你不会真拿这玩意儿做实验吧?”

“为啥不行?”

陈楚笑了,眼睛亮得厉害,“大自然是最好的实验室。

咱们先从分离菌种开始——就从这冰箱的霉斑里,挑出能分解有机物的。”

“你疯了!”

贝贝眼睛瞪得老大,“那可是霉菌!

万一是病菌呢?

曲霉、毛霉、镰刀菌,随便一个就能让咱们仨进重症监护室!”

“做好无菌操作。”

陈楚语气挺稳,“用酒精消毒,戴手套口罩,培养皿用开水烫过。”

“你上哪儿弄培养皿?”

阿东问。

“用玻璃杯。”

陈楚说,“开水烫十分钟,一样用。”

宿舍又安静了。

三个人看着他,像看一个刚说要用高压锅造火箭的疯子。

陈楚没管他们。

他转身拉开抽屉,翻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又从药盒里拿出酒精棉片,开始擦杯子。

动作麻溜,眼神专注,像在准备一场小手术。

蛋子咽了咽口水,小声说:“楚哥,你这哪是弄清洁涂层……你这是要在宿舍搞生化危机啊。”

陈楚手停了一下。

杯壁上的水珠滑下来,滴在桌面上,湿了一小片。

他抬头,看着蛋子,笑了。

“不。”

“是挣钱。”

他拧开杯盖,把酒精棉片塞进去,盖紧,开始使劲儿晃。

玻璃杯在手里转,酒精在内壁冲,发出轻轻的哗啦声。

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老长,像一把刚***的刀。

窗外,夜己经深了,整栋宿舍楼都昏沉沉的。

就在这一小块地方,灯还亮着。

笔尖在纸上沙沙响,像有生命在小声说话。

《净壤》的第一页,正被悄悄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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