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那天,未婚夫将三年前把我打成植物人的夏语冰带了过来。
他抱着浑身颤抖的我:
“笙笙别怕!夏家破产,我把她扔进牢里三年,断腿毁容!”
“以后就让她留在你身边赎罪,你想怎样就怎样!”
可我分明看到,他在看向夏语冰时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我将指甲死死掐进肉里,苦涩一笑。
夏语冰赎罪的日子里。
他会在惩罚她跳泳池发烧后,彻夜守在床边。
也会在打她三十个巴掌后,贴心上药。
面对我小心翼翼的质疑,他总是温柔回应:
“这种女人,死在沈家也只会脏了地方!”
“你被她伤得这么重,我绝不会让她这么痛快地解脱!”
直到在我们的订婚宴上,夏语冰倒在了香槟塔里,被玻璃碎片扎得浑身是血。
沈墨白慌忙将她抱起,一脸怒意:
“苏笙笙,当初夏语冰是因为喜欢我才霸凌你,你该恨的是我!”
“她牢坐了,毁容了,每天像狗一样没有尊严地跪在你面前。”
“你还要她怎样?”
……
“苏笙笙,你摆脱不了我!”
深夜,夏语冰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贴在我面前,让我猛然惊醒。
三年前我被她关在洗手间***衣服,百般凌虐的场景历历在目。
我冷汗淋漓,抱着头蜷缩在床头瑟瑟发抖。
许久后,平静下来的我赤着脚来到旁边的洗手间想洗去身上的黏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极力克制的***。
许是太过投入,两个人连门都没关严。
只一眼,我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血液,愣在原地。
浴室里沈墨白正拽着夏语冰的头发,用力将她按在墙上,攻略城池。
见她死咬着嘴唇,沈墨白用手使劲打在她的***上:
“平时在床上那么浪,现在怎么哑巴了?叫啊!”
夏语冰的眼神中透着倔强:
“苏笙笙现在已经好了,我的罪也赎完了,你赶紧放我走!”
沈墨白眼神一冷,将她的嘴唇咬出血痕:
“做梦!笙笙被你害得夜夜不得安枕,你别想这么轻易地离开!”
夏语冰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谑和挑逗:
“我看你是舍不得我离开吧!不然为什么你的宝贝笙笙已经回来,你还像狗一样的赖在我的身上……”
沈墨白眼底泛红,似乎是破防般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贱女人,你上面的嘴最好和下面的一样紧,别在笙笙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他艰难地转动着喉结,眼中似有泪意:
“笙笙身体不好,我怎么舍得让她疼?”
沈墨白将她的脸捏得变形:
“在我心里,你不过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折腾的床上用品,哪里配和笙笙相提并论!”
此话一出,夏语冰脸上的红晕淡去,抖了抖嘴唇不再言语。
我站在门外,里面的喘息声如同万根钢针直直的扎进我的血肉。
心脏似乎被刀子狠狠的搅动,疼得我近乎窒息。
我想起接我出院那天,沈墨白将瘸了腿的夏语冰踹跪在我面前:
“笙笙,你不要怕。”
“我已经让夏家破产,夏语冰坐牢断腿毁容,她生不如死。”
他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
“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谁敢伤你一分,我必会让她百倍偿还!”
夏语冰瑟缩的趴在地上,祈求我的原谅。
乌黑的头发挡住她右脸若隐若现的“***”字样,显得格外可怜。
我没有说话,准备上车。
却发现跟在后面的夏语冰,习惯性的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见我止步不前,沈墨白对夏语冰厉声呵斥:
“副驾驶是笙笙专属,你滚到后面去!”
上车沈墨白紧握着我的手,说这辆车里有属于我的味道,他开了三年都不舍得换。
我环顾四周,车里摆着夏语冰最喜欢的挂件,放着她的口红和粉底,就连方向盘都浮夸地贴着她最爱的水钻。
属于我的温度,已经完全被她代替。
见我神色不好,沈墨白慌张地把口红和粉底扔进垃圾桶,重重地拍着方向盘:
“夏语冰,以后少往车上放你的垃圾!再有一次,我……”
“不敢了……”
她人虽然颤抖,可脸上并无惧色。
沈墨白紧紧地拉住我的手,不停诉说对我的思念。
我垂眸浅笑,只觉得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地凉了下去。
突然,前方有人逆行。
沈墨白来不及躲闪,直直地在马路边。
虽然安全气囊及时弹出,但是我的头却重重地撞在玻璃上。
细碎的裂痕上沾满我的血迹,让我眼前一黑。
我本能地想抓住沈墨白的手,却见他一脸担心地跳到后座:
“夏语冰,你没事吧……”
这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我强忍着泪意接受了事实,我的未婚夫爱上了将我打成植物人的霸凌者!
我愤怒,不甘,伤心,绝望。
三年了,我可以接受她爱上任何人,唯独夏语冰不可以!
我很想大声质问他。
这个女人给我带来如此大的伤害,他为什么还是要借着给我赎罪的名义把她留在身边?
可一张口,除了掺杂着委屈和伤心的哭声,我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沈墨白这才想起我,匆匆揽我入怀。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突然生出一种不舍。
也许……是我误会了。
我本想装傻安慰自己。
反正我已经醒了,夏语冰再没有留下来的借口。
可眼前不堪的一幕,像一个个屈辱的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显得我可悲又可笑。
心脏再次泛起绞痛。
我本能地想拭去泪痕,却发现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这段缘分,已然到了尽头。
我出手机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发了条消息:
“带我走。”
对面几乎秒回:
“三天后。”
我踉跄的后退一步,没想到却打翻了旁边的花瓶。
随着一声巨响,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墨白的声音中尽显慌乱:
“谁?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