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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7

在那个人前完美的丈夫、人后禽兽的邻居面前,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我的报警成了笑话,

我的事业被恶意举报摧毁,我唯一的伴侣——我的猫,也差点被他用最“体面”的方式谋杀。

我本已准备逃离这座城市。但是,我的猫知道我不甘心。它为我从地狱的缝隙里,

衔回了最后一件证据。1.我叫李雪兰,今年四十二。没结过婚,一个人住在这套两居室里,

职业是自由撰稿人,说白了,就是个在家给杂志和公众号写稿,勉强糊口的码字工。

年轻些的邻居们见了我,会客气地喊一声雪兰姐。我的生活简单得像杯白开水,

大部分时间都和我的儿子,一只叫煤球的黑猫,一起在电脑前度过。

煤球是我唯一的伴儿,它总喜欢趴在我的显示器旁边,用它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监督我。

每当我写作卡壳,思绪枯竭时,我就会站到窗边,泡上一杯茶,看着小区里的人来人往,

权当是给大脑透透气。作为一个靠观察和想象吃饭的人,邻居们的生活,

有时会成为我笔下故事的零星素材。直到我对门的 802,搬来了一家三口。

他们是半年前搬来的。男主人叫周文昊,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在一家科技公司做主管,

每天西装革履,看起来文质彬彬。女主人叫林晓月,比他小几岁,是个全职太太,长相清秀,

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他们的女儿叫悦悦,四五岁的样子,扎着羊角辫,

一双眼睛像熟透了的葡萄。起初,他们就像一本封面精美的家庭画报。周文昊出门时,

林晓月总会带着悦悦送到门口,温柔地替他理理衣领。下午,

林晓月会牵着悦悦在楼下花园里玩耍,悦悦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我甚至还把他们当成素材,

构思过一个关于都市幸福家庭的温暖故事。然而,这本画报,

很快就露出了被墨水浸染的、丑陋的背面。2.大概是从三个月前开始,

我习惯在深夜写作的安静时光,被一种压抑的哭声打破了。那哭声断断续续,

像是被人硬生生捂在喉咙里,从门板的缝隙中一丝丝地挤出来。声音的来源,毫无疑问,

是 802。哭的人,是悦悦。孩子的哭闹本是常事,但悦悦的哭声不一样。里面没有撒娇,

没有任性,只有纯粹的、令人心悸的恐惧。哭声中,

总是夹杂着男人暴躁的低吼和女人卑微的哀求。我让你别哭了!听见没有!

周文昊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却像淬了毒的刀子,锋利而冰冷。

老公你小声点……会吵到邻居的……悦悦乖,不哭了啊……这是林晓月的声音,

颤抖、无力,带着哭腔。然后,往往会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房门被甩上,

或是拳头砸在什么软物上。悦悦的哭声会瞬间拔高,凄厉地划破夜空,

但很快又被强行压了下去,变成细微的呜咽,最后归于死寂。每当这时,

趴在我脚边打盹的煤球就会噌地一下站起来。它弓着背,尾巴上的毛炸得像根鸡毛掸子,

喉咙深处发出警告性的呜呜声,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家的门板。那样子,

不像是在听夫妻吵架,倒像是在我的门外,站着一个它极度恐惧的怪物。

我心里的那点创作灵感,早就被这压抑的气氛搅得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不安。一次在电梯里,我遇到了林晓月。她化了淡妆,

但依然遮不住眼下的青黑和憔悴。我闻到她身上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类似活络油的味道。

晓月,最近看你气色不太好,没休息好吧?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她眼神一慌,

立刻低下头,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悦悦最近总生病,晚上闹得厉害。

孩子生病是磨人,我盯着她的眼睛,刻意放慢了语速,不过夫妻俩也别为这事儿上火。

男人有时候脾气急,但动手总是不对的。我看到她的肩膀猛地一缩,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她攥着包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雪兰姐,

我们……我们没有。活像后面有鬼在追她似的,电梯门一开就匆匆逃了出去。

3.从那天起,802 的门帘,就彻底在我面前拉上了。我再也没见过林晓月带悦悦下楼。

偶尔开门倒垃圾,会瞥见她们家的门缝里,有一双渴望又恐惧的眼睛在朝外张望。

真正让我决定不能再袖手旁观的,是上周发生的事。那天下午,我叫了个家政来打扫卫生。

阿姨走后,我送她到门口,发现对面 802 的门虚掩着。一阵穿堂风吹过,

把那扇门吱呀一声,吹开了一道更大的缝。我只朝里看了一眼,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

正对着门的,是悦悦的儿童房。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她的蜡笔画。画上原本应该有蓝天,

有白云,有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可现在,每一张画上,都被另一个颜色,

一种充满暴力和绝望的黑色给毁了。一个巨大、扭曲、不成形状的黑色影子,

像一团有生命的乌云,笼罩在所有画面的上方。其中最大的一幅画上,

那个黑色影子的一个触角,正死死地抓着画里小女孩的头发。

小女孩的嘴巴被画成了一个无声尖叫的圆形,眼睛里,画着两滴硕大、漆黑的眼泪。

我靠写故事为生,想象过无数恐怖与悬疑的场景。可那一刻我才明白,

现实中真正令人不寒而栗的,往往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一幅出自四岁孩子之手的、无声的求救。4.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

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全是那幅画,

那个被巨大黑影抓住头发、无声尖叫的小女孩。那不是涂鸦,那是求救。

一种我无法再假装看不见的求救。我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手机。在拨打 110 的那一刻,

我的心脏擂鼓般狂跳。我告诉自己,李雪兰,你不是在多管闲事,你可能是在救一个孩子。

电话接通后,我举报了 802 住户可能存在虐待儿童的行为,并强调了匿名性。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十分钟。我像个蹩脚的侦探,把客厅的灯关掉,

悄悄贴在猫眼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门。煤球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紧张,

它不安地在我脚边绕来绕去,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咕噜声。终于,

楼道里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两名警察,一男一女,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男警察敲响了 802 的门。开门的是周文昊。他穿着家居服,脸上的表情从一丝不解,

迅速切换到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客气。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他的表演堪称完美,

一个遵纪守法、被意外打扰的普通市民。警察说明了来意。

我看到周文昊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

但随即被一种委屈和愤怒的表情所取代。虐待孩子?这怎么可能!

是哪个邻居误会了什么吧?我爱我的女儿还来不及!他的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楼道里的人都听见。警察走了进去,门被关上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对话声,悦悦被叫醒后的哭闹声,以及林晓月带着哭腔的辩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手心全是冷汗。大概二十分钟后,门开了。

女警察牵着悦悦的手走在前面,林晓月紧跟在后,眼眶通红。周文昊陪着男警察,

脸上依然是那种被冤枉后的愤慨。我死死地盯着悦悦,她穿着长袖的睡衣,小脸煞白,

但脸上、脖子上和手上,确实看不到任何明显的伤痕。女警察蹲下来,

用最温柔的声音问悦悦:悦悦,告诉阿姨,爸爸妈妈有没有打过你?悦悦看了看她,

又怯生生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周文昊。然后,她猛地摇头,

一头扎进了林晓月的怀里,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再也不肯露出来。我看到,

在悦悦埋头的那一瞬间,周文昊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冰冷的笑意。

警察们又叮嘱了几句,最终也只能离开。毕竟,没有证据,邻里报警,孩子否认,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他们的处理方式非常专业,自始至终没有透露报警人的任何信息,

只是说是接到群众举报。看着警察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心里五味杂陈。有对悦悦处境的担忧,也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我依然贴在猫眼上,

看着周文昊一家三口退回房间,802 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楼道里恢复了死寂。

我正准备离开猫眼,突然,对面门上那小小的、鱼眼镜头般的猫眼,光线暗了一下。

我的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我见过那种情形。当有人从里面贴近猫眼往外看时,

猫眼的光亮就会被挡住。周文昊……正在往外看。看谁?楼道里空无一人。他是在看我的门。

他是在猜测,刚刚报警的人,究竟是哪一家。是住在对门的 801,

还是住在旁边的 803?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把眼睛从猫眼上移开,

生怕一丁点的响动都会暴露自己。我们就这样,隔着两扇门,通过两个小小的猫眼,

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峙。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几秒,也许是一分钟。

对面猫眼的光又重新亮了起来。他离开了。我浑身一软,靠在门上,

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五分钟后,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一张图片。那是一张用手机拍的画。画上,

一个简单的火柴人小女孩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外面,站着一只巨大、漆黑的猫,

正咧着嘴,露出尖牙,虎视眈眈。我的血,在那一刻,彻底凉了。他没有确切的证据,

但他猜到了是我。他知道我养猫。他在用悦悦的画,用这种隐晦而恶毒的方式警告我,

威胁我。他告诉我:李雪兰,我知道是你。别再多管闲事,否则,

你的那只黑猫就是下一个目标。煤球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恐惧,它走到我的脚边,

用头蹭着我的脚踝,发出了不安的喵呜声。5.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公寓不再是我的避风港,而成了一个四面透明的玻璃鱼缸。我反复检查门锁,

甚至用一把椅子顶住了门。每一次楼道里有任何轻微的响动,我都会惊得心脏骤停。

煤球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它放弃了自己舒适的猫窝,紧紧地蜷缩在我的枕边,

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呼噜声。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一圈圈地缠绕着我。

但当第一缕晨光从窗帘缝隙中挤进来时,恐惧开始发酵,变成了另一种东西,

一种冰冷的、坚硬的愤怒。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退缩?他以为我会像林晓月一样,

在他的威胁下噤若寒蝉?他错了。我是一个靠编织故事为生的人,我见过太多虚构的恶棍。

而眼前的这个,是活生生的。我不能让他赢。报警的路被堵死了,我必须自己找到证据,

一些决定性的证据,比如录音或者视频。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我搜索了各种微型录音设备,最终,我选择了一款伪装成 U 盘的录音笔,它体积小,

续航时间长,而且有声控录音功能。我点击了下单,选择了最快的次日达。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士兵,终于领到了自己的武器。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802 安静得像一栋空房子,没有哭声,没有争吵。

周文昊和林晓月在电梯里碰到我时,也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周文昊会朝我礼貌地点头微笑,

那笑容背后藏着一把淬毒的刀。而林晓月则会立刻低下头,仿佛我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毒。

这种平静比暴风雨更让人窒息。我知道,这是他在享受猫捉老鼠的游戏。

转机出现在第三天傍晚。我下楼倒垃圾,在楼下的垃圾站碰到了同样拎着垃圾袋的林晓月。

她没有化妆,脸色蜡黄,眼神空洞。我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有点不自然,

右腿似乎不敢用力。我们沉默地各自扔掉垃圾,转身准备上楼。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

晓月。她浑身一颤,像只受惊的鸟,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我走到她身边,

压低了声音,语气是我能做到的最真诚、最柔和的程度:我不知道你正在经历什么,

我也不想逼你。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就住在你对面。如果……我是说如果,

有任何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哪怕只是想找个地方待一会儿,你都可以来敲我的门。随时。

她的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她依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嗯

了一下,然后近乎逃跑般地冲进了电梯。我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用,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给她递出了一根橄榄枝,接不接,只能看她自己了。然而,

我低估了周文昊的控制欲和报复心。第二天早上,我打开门准备去拿订的鲜奶,

却发现门口有些不对劲。我的猫咪地垫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黑色的、毛绒的玩具猫。和我家的煤球很像。只是这只玩具猫的脖子,

被人用蛮力拧断了,头歪向一个诡异的角度。它的一只塑料眼珠脱落了,

露出下面空洞洞的黑窟窿,仿佛在无声地凝视着我。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不再是暗示,这是***裸的挑衅和***。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能随时出现在你的家门口,也能随时伤害你珍视的东西。今天,

是玩具猫,明天……就在这时,802 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文昊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拎着公文包走出来。他看到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玩具猫,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哎呀,雪兰姐,这是谁家孩子的玩具掉你门口了?真没素质。

他走过来,用他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轻轻地将玩具猫的尸体踢到一边,

然后对我露出一个温和得令人作呕的微笑,早上好啊。我死死地攥着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尖叫出来。我看着他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倒映出他那张斯文、体面的脸。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叮咚——门***突然响起,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我从猫眼里一看,

是一个快递员。是我的录音笔到了。我打开包裹,那个小小的、黑色 U 盘形状的录音笔,

正安静地躺在盒子里。它冰冷的金属外壳,贴在我的掌心。我看着它,

又想了想门口那只断了脖子的玩具猫。颤抖停止了。我的眼神,变得和手里的这块金属一样,

冰冷而坚硬。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6.接下来的两天,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像一头困兽。

那只断了脖子的玩具猫已经被我扔了,但它空洞的眼神却时时刻刻在我眼前晃动。

周文昊的警告起了作用——我确实感到了恐惧。但我更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我退一步,

他就会进十步,直到把我逼到无路可退的角落。我必须把录音笔放进 802。

硬闯是不可能的。我需要一个无法被拒绝的、光明正大的理由进入我对门邻居的家。

我像构思小说情节一样,在脑中推演了无数种方案。冒充社区普查?容易被一个电话拆穿。

假装电表有问题?检查的位置离客厅太远。机会,最终还是被我等到了。周五下午,

物业在业主群里发了一条通知:因市政管道维护,下周一上午 9 点到 11 点,

全楼停水。看到这条通知,一个计划的雏形在我脑中迅速形成。这个计划的核心不是水,

而是另一个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安全问题——燃气。我立刻下楼,

找到正在指挥工人张贴通知的物业张主任。我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把声音压得很低。

张主任,我跟您反映个事儿,有点拿不准。就这几天,我总在楼道里闻到一股味儿,

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像是煤气味,又不太像。味道很淡,好像就是从我对门,

802 那边飘出来的。我特意强调了不确定和味道很淡,

以免他们立刻叫燃气公司来,把事情闹大。我本来不想麻烦您,

但他们家还有个小孩子……您也知道,安全第一。我就想,能不能趁着周一师傅们都在,

顺便安排个师傅上门,用仪器帮忙测一下?就说是例行检查,免得吓着人家。要是没事,

咱们也都放心了,对吧?我的这番话,说得既像个热心肠的好邻居,又合情合理。

张主任一听事关燃气和儿童安全,立刻严肃起来,满口答应。您放心,李老师,

这事必须重视!周一早上九点半,我让王师傅跟您一块过去,

就说是咱们物业的季度安全巡检。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周一早上,我一夜未睡,

反复演练着每一个细节。九点二十五分,物业的王师傅已经等在我门口了。

我口袋里放着两样东西:已经开启了声控录音模式的 U 盘录音笔,

和一本包装精美的儿童立体书。我深吸一口气,走到 802 门口,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林晓月。她看到我和穿着工作服的王师傅,显得有些惊讶和慌张。您好,

802 的业主吧?王师傅抢先开口,公式化地说道,我们是物业工程部的,

今天过来做一下燃气管道的季度安全巡检,检查一下管道有没有泄漏风险。安全巡检?

林晓月显然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我立刻跟上,

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晓月,我们整栋楼都在查,很快的。正好我在家,

就跟王师傅一起过来了。我的出现,似乎让她放松了一丝警惕。她迟疑了一下,

最终还是只能让我们进了门。一踏进这个家,我就闻到一股混杂着饭菜余味和消毒水的气息。

房子收拾得很干净,但那种干净,带着一种刻意的、想要掩盖什么的冰冷感。

悦悦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垫上玩积木,看到我们进来,她像只受惊的小鹿,

立刻站起来躲到了林晓月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地打量我。

王师傅拿出专业的燃气检测仪,径直走向厨房,林晓月六神无主,只能紧紧地跟了过去。

我的机会来了。我慢慢走到悦悦面前,蹲下来,将那本立体书递给她。悦悦,还记得我吗?

我是住对门的雪兰阿姨。这个送给你,你看喜不喜欢。悦悦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警惕,

但那本漂亮的立体书对她显然有巨大的吸引力。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小手接了过去。

谢谢……阿姨。她的声音细若蚊鸣。不客气,我微笑着,

同时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视着客厅。我的目标,是那个靠墙的电视柜。

电视柜和墙壁之间有一条不大的缝隙,下面光线很暗,平时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

我一边假装和悦悦一起翻看立体书,一边从口袋里悄悄摸出了那支录音笔。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汗。你看,这只小松鼠藏在大树后面了,我指着书页,

吸引着悦悦的注意力,身体则不动声色地向电视柜挪动。就在这时,

王师傅在厨房喊道:检查完了!管道和接口都正常,没有泄露!林晓月应了一声,

脚步声正朝客厅走来。就是现在!我假装蹲得太久,腿麻了,身体猛地一晃,

手中的立体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哎呀!我叫了一声。

林晓月和悦悦的目光瞬间都被吸引到了地上的书上。就在这一刹那,我握着录音笔的手,

以最快的速度伸向电视柜下方,手指一松,

那个小小的黑色 U 盘便无声地滑进了电视柜与墙壁之间的阴影里。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雪兰姐,你没事吧?林晓月关切地问。没事没事,蹲久了头有点晕。我一边说着,

一边捡起书,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王师傅也从厨房出来了,

他对我们摇了摇头:一切正常。可能是楼道里别处飘来的味道,放心吧。好的好的,

没事就好!太谢谢您了王师傅。我达到了目的,立刻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准备离开。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悦悦正抱着那本立体书,一个人坐在地垫上,看得入神。

林晓月则站在她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关上了 802 的门。回到自己的屋子,我靠在门上,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我成功了。那只小小的、沉默的耳朵,已经被我安放在了敌人的心脏地带。现在,我能做的,

只有等待。等待那只野兽,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发出他自己的声音。当天晚上,

我几乎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度过的。十点,十一点,十二点……802 静得可怕。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我的猜测是错的?难道我真的只是一个多疑的、偏执的疯子?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准备去睡觉的时候,一声压抑的、凄厉的哭喊,猛地穿透了门板。

是悦悦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暴怒的咆哮。还敢不敢了?我让你哭!让你哭!

然后,是砰的一声巨响,以及林晓月惊恐的尖叫。战斗,打响了。而我的录音笔,

正在现场。7.那一夜,我几乎没有合眼。耳朵贴着冰冷的墙壁,

我听着对门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周文昊的咆哮、悦悦撕心裂肺的哭喊、林晓月卑微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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