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惊雷撕裂雨夜的长空。
白溪微意识混沌中被刺骨寒意中呛醒,陌生的记忆随即汹涌灌入她的脑子——一个神棍在众人面前指着她信誓旦旦:“这位就是我们要找的‘天命贵女’”。
于是很快,陆家的老太太拄着拐杖,亲自将她接进了陆家,让她嫁给了陆家的继承人,陆霆琛。
这狗血的让人觉得可笑,但这都是她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
“醒了?”
这声音带着戏谑和愠怒,很低沉,好听,但很冰冷。
她莫名的脊背发寒,不由自主的,她瑟缩了一下。
随后便看到浴室门被人推开,一股水汽混合着皂液的香味,这让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这种感受充满了危险气息。
正当她还有些恍惚之际,陆霆琛己经走到她面前。
他稍稍俯身时的阴影笼罩了半张床,他的喉结上还有清晰的齿痕微微有些发红。
白溪微看着那牙印,微微挑眉。
香艳激烈的情形在脑海中闪现,似乎在提醒着她刚和眼前这个身材诱人的男人,发生过什么,不禁让人全身燥热。
这时,一张支票轻飘飘落在枕边,“壹佰万元整”几个大字冲击着白溪微的视神经:这么多钱?!
怔愣之际,陆霆琛开口:“拿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扣上了衬衣领口扣子:“昨晚表现的不错。”
白溪微捏着支票的一个角,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记忆中原主确实在酒里下了药这才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事。
但此刻浑身酸痛的却是她的这副身体。
凭什么她要替原主受这份羞辱,真是可笑。
她转眸看向陆霆琛,带着嘲讽轻笑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支票:“陆总阔气。”
她将支票甩进抽屉,迎着对方阴沉的眼色冷笑:“不过下次记得预约,毕竟我对你的体验感……”指尖划过他喉结齿痕,“差得让我想申请工伤赔偿。”
陆霆琛看着她,全身气压骤降。
他伸手扣住白溪微的下颌,拇指重重碾过刚被他咬破的唇畔:“怎么,不装了?”
白溪微吃痛 ,闷哼了一声。
不过她丝毫没有躲避他霸道侵略的气势,抬手,随后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扯开了他们之间的拉扯。
陆霆琛微微侧头,白溪微甩了甩打麻了的手,十分不爽看着对方,问道:“装个屁!
陆总是不会好好说话吗?”
“白溪微!”
陆霆琛大概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敢对他动手。
他阴沉着脸看着她,但对方丝毫没有在意。
白溪微不觉得她有义务替原主做的蠢事善后。
她翻身下床,顺手拿起了一盒紧急避孕药,在陆霆琛眼前就着红酒就吞下了两棵药。
她舔去唇角酒渍,唇角微微勾起:“别激动!”
她说着重新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对方。
不过陆霆琛根本不领情。
白溪微笑笑,将手里的酒也一并喝了,继续说道:“我吧,顶多就是贪点您的小钱而己,至于别的我可真没多大兴趣。”
陆霆琛顺手点了一支烟, 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缓缓的在两人中间铺展开。
他没有表现出来丝毫情绪,反倒是轻笑了一声,“哦”了一声。
上扬的尾调中露出了几分笑意:“小钱而己?”
白溪微不是体会不出他平淡言语中的危险气息,于是她识相的退了一步,换了话题,轻咳一声:“区区一百万,对陆总和陆家来说不就是小钱?”
“还真是小看了你的胃口。”
陆霆琛吸了口烟,眯了眯眼。
白溪微走上前,伸手勾住了他的衬衣领口,稍稍凑近了几分:“既然和陆总有协议,那我会完成好这工作的。
毕竟都签了劳动合同, 我还想要N+1呢。”
陆霆琛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两人西目相对。
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看着面前的小白兔随时进攻撕咬她一般。
僵持不下之际,房间被人轻轻扣响。
他的秘书站在门口尽职尽责的向他汇报:“先生,公司那边有事找您。”
白溪微暗暗的松了口气,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陆总辛苦,陆总慢走,不送了。”
陆霆琛扫过她那张露出几分得意狡黠的脸蛋,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窗外惊雷炸开了天空,女人轻快的哼唱声混着陆霆琛甩门而去的巨响惊动了整座庄园…………雨下了一整夜,雨水拍打着落地窗,画出一道道水痕。
难得不用过早八的牛马生活,白溪微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踩着柔软的地毯站在镜子前,正欣赏着镜子里的陌生面孔。
原生除了脑子不好,其他的,都还不错,她勉强接受了现实。
“夫人。”
管家恭敬站在门口:“少爷出事了,警察局刚来过电话说要求监护人过去处理一下。”
“少爷?
什么少爷?”
原主模糊的记忆提醒了她,管家口中的少爷,就是陆霆琛的17岁的叛逆儿子陆星野。
“哦,差点忘了。”
她回头看向管家:“请问我那宝贝儿子,又做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管家战战兢兢的将iPad递了过去:”娱乐播报,顶流偶像陆星野疑似在学校聚众殴打他人,现被警方带走调查。
“白溪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不就是她上辈子牛马的日常吗?
白溪微指尖在平板屏幕上划出残影。
娱乐头条下方陆星野的舞台照正己经被人砸了,碎裂的玻璃下,依旧挡不住那张和陆霆琛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帅气小脸蛋。
少年染着白色的碎发下,桀骜不驯的看着镜头。
黑子和不明真相的路人在弹幕上群情激奋的在声讨。
滚出娱乐圈“几个字在视频上滚动播放。
“聚众斗殴、殴打同学、砸了别人的脑袋——”她突然笑出声,然后又无奈的叹口气,“这业绩指标完成得比前世我带的男团还漂亮。”
管家不敢吭声的瞄了她一眼。
白溪微则哼着跑调的《铁窗泪》走向衣帽间,却在握 住门把时突然转身看向管家:“那陆霆琛呢?”
“先生正在忙,联系不上。”
“哦,在忙着给儿子赚赔偿金啊。”
白溪微挑了一套套装,换上一双十二公分高的香槟色高跟鞋,踩过昨晚凌乱的战场:“那没办法了,只能发挥一下母爱的伟大了。”
管家试探的多嘴了一句:“夫人,少爷的事……您从前似乎不太过问。”
白溪微笑了笑:“从前?
从前还有人拿罗盘指着我说能旺陆家三代呢,老太太信了,陆霆琛也信了。
怎么,现在连你也想算一卦?”
说着便拎着包包下了楼。
经过餐厅的时候,顺手拿了一块三明治便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