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出怀孕,家中就开始出现怪事。深夜里总有水滴声从各个角落传来,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已经死去母亲的穿着湿透的潜水服,站在床边质问我。
"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我吓得尖叫着扑进未婚夫顾言之的怀里。
他安慰我说这只是孕期焦虑症。可当他转身的瞬间。
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海藻腐烂气息。和母亲潜水服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1我猛然睁眼,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我此刻,正飘在半空中。就在这时,
婴儿房传来压抑的声音。我飘过去,透过门缝看到让我崩溃的一幕。
陆泽正把苏晴压在婴儿床上,两人吻得天昏地暗。那张原本为我们未出世孩子准备的小床,
此刻成了他们偷情的场所。苏晴的手攀在他的脖子上,
声音娇媚得让人作呕:“是我厉害还是姐姐厉害?”陆泽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你。
她现在又老又胖,看着都倒胃口。”又老又胖?我低头看向自己微微的腹部。
这才怀孕三个月,我就因为孕激素胖了10斤,小蛮腰变成了水桶腰,一张脸也憔悴不堪。
白天他还信誓旦旦的说,无论什么样子都爱我,原来都是谎言,在他眼中,我是这么丑陋。
他们偷情的样子让我作呕。我的未婚夫,我的表妹,两个我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我。
愤怒如岩浆爆发,我尖叫着冲向他们。可是张开嘴,没有任何声音。我冲向他们,
却重重摔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传来,我猛地睁眼。还是那张熟悉的床,还是那个温暖的房间。
梦?我摸着自己的小腹,孩子还在那里安静地睡着。可是刚才看到的画面太过真实,
真实到我的心脏还在狂跳。孕期反应让我口干舌燥,我起身去厨房倒水。走廊里静悄悄的,
只有我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什么不该醒来的东西。
走到厨房门口,我停住了脚步。门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母亲。她穿着那件湿透的潜水服,
海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答,滴答,滴答。苍白浮肿的脸上,一双死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小鱼。”她叫着我的小名,声音沙哑刺耳,“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
”我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水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片四溅。玻璃片扎进我的脚底,
疼痛瞬间蔓延。“妈…妈妈?你不是已经…”“是你害死了我。”她一步步走近,
身上的海水腥臭味越来越浓,“如果不是你非要去那个海域,我怎么会死?
”愧疚感瞬间将我吞没。是的,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一年前我坚持要去那片海域潜水,
母亲就不会为了救我而发生意外。如果我没有那么任性,她还会活着。“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我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母亲冰冷的手抚摸着我的脸。紧接着,
无数根水草从地面冒出,青绿色的触手紧紧缠绕住我的脖子。我拼命挣扎,双手胡乱抓挠,
可那些水草却越缠越紧。它们湿滑冰冷,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氧气被一点点抽空,
肺部灼烧般疼痛。视线开始模糊,意识逐渐远去。“不…不要…”我的声音越来越弱,
世界在眼前旋转。母亲那张苍白的脸越来越近,她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死吧,
和我一起死吧…”2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一切是梦中梦?“怎么了宝贝?
又做噩梦了?”他温柔地将我拉入怀中,掌心轻抚着我:“别怕,只是梦而已。
”“医生都说了,孕期激素紊乱,再加上妈妈刚去世,你有创伤后应激很正常。
”陆泽起身给我倒水,动作体贴入微。我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的男人。刚才的梦太过真实。
“多喝点水,然后好好睡觉。”陆泽端着水杯回来,俯身在我额头印下一吻。
就在他低头的瞬间,我眼角瞥见了什么。他脖颈侧面,有一个颜色暗沉的吻痕。
我周身血液瞬间凝固。怀孕后,我们就没有过亲密接触了,这个吻痕是哪里来的?
我死死盯着那个印记,原本要说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怎么了?”“没…没什么。
”我勉强挤出笑容,“可能是太累了。”他没有多想,重新躺下搂住我。我翻个身,
离开他的怀抱。怀疑的种子悄悄种下。那天之后,我暗中观察陆泽和苏晴的一举一动。
苏晴依旧对我“无微不至”,每天都会端来安神汤:“姐姐,医生说孕期要多休息,
我特意煲了汤给你补补身子。”汤水散发着淡淡甜香,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我试探着问:“这汤里放了什么?”“就是普通的食材啊,红枣桂圆什么的。
”苏晴笑得天真无邪,“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没有,很好喝。
”我端起碗假装喝下,借着上厕所偷偷吐掉。“姐姐,喝了汤好好睡一觉吧,
下午还要去母婴店买婴儿用品呢。”苏晴叮嘱道。我胡乱的应了一声,跑回房间。屋子里,
陆泽正在午睡,我偷偷拿过陆泽的手机。聊天记录干净得像处理过的,
全是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开始怀疑自己,或许真的是想多了?孕期的女人总是敏感多疑,
说不定那个吻痕只是我看错了。不知什么时候,我又睡着了了。醒来已经是黑夜,
陆泽不在床上,身边的被褥还有他残留的温度。卫生间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我推开门看见惊悚的一幕。浴缸里放满了水,一件潜水服漂浮在水面上。
那是母亲的旧潜水服。胸口位置被划开一道口子,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渗出,
将一池清水染红。苏晴就站在浴缸旁,戴着母亲的潜水面罩。她转过头,
嘴巴张大发出的是母亲沙哑的声音,“晚晚,下来陪我……”“啊!”我尖叫着转身就跑。
走廊尽头,陆泽的身影出现。我朝他伸出手:“陆泽救我!
”可我的手直接从他身体穿了过去。他就像幻影一样,根本触碰不到。身后,
苏晴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姐姐,你要去哪里?”她冰冷的身子紧紧贴着我,
长长的指甲深深抠进我的肉里,疼得我眼冒金星。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我低头看见鲜血正顺着大腿流下来。“我的孩子!”3我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母婴店温馨的灯光将我的神智唤醒,陆泽和苏晴就在我的身旁,他们二人的脸上满是担忧。
“宝贝,你吓死我了。”陆泽紧握我的手,“刚才突然就晕倒了。
”苏晴递过纸巾:“姐姐擦擦汗,是不是最近天气太热了?”我的太阳穴阵阵刺痛,
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又一个的梦境。刚才那些诡异的画面还在脑海里翻滚,
母亲湿透的潜水服,浴缸里的血水,还有我无法触碰的陆泽。恐惧在我体内游走。
我不敢看陆泽的眼睛,更不敢看苏晴,害怕她突然戴上母亲的潜水面罩。“没事,
可能是低血糖。”我勉强撑起身子。苏晴体贴地扶住我:“那我去结账,你们在这休息。
”她的手指冰凉,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我打了个寒颤。梦里她抓住我胳膊时,
指甲嵌入血肉的疼痛感还历历在目。就在这时,陆泽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你去哪?
”我下意识问道。“上个厕所。”他头也不回。可他走的不是厕所的方向,而是员工通道。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开始模糊,恐惧如潮水般涌来。陆泽有事情瞒着我?
我悄悄跟在他后面,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员工通道很窄,两侧堆放着婴儿用品的纸箱。
我贴着墙壁前进,生怕发出声音。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听到苏晴压低的声音:“你不怕被她发现吗?”陆泽的笑声传出来,
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轻佻:“偷偷摸摸才***,她那么笨,怎么可能发现。
”轰……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原来真的不是梦。陆泽真的和苏晴有一腿,
而我就像个笑话一样被蒙在鼓里。我的理智瞬间被愤怒淹没。我一脚踹开门。“砰!
”门板重重撞在墙上,发出巨响。陆泽和苏晴瞬间分开,苏晴的唇膏蹭到了陆泽的衬衫领口,
罪证确凿。“你们……”我的声音在颤抖。陆泽慌张地整理衣服:“晚晚,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解释什么?”我冲上前,一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陆泽捂着脸,眼中闪过愤怒:“你疯了吗?
”苏晴在一旁抹眼泪:“姐姐,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只是什么?
”我歇斯底里地尖叫,“只是背着我偷情?只是把我当傻子耍?”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我的身体在剧烈颤抖。那些噩梦中的画面再次涌现,
母亲的质问声在耳边回响:“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是啊,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
我死在那片海域,就不用承受这样的背叛了。“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对得起我吗!
”“我那么爱你,还竟然跟我的表妹搞在一起。”陆泽向我伸手:“晚晚,
冷静一点……听我解释。”我疯狂地后退,眼泪糊住了视线。“别碰我!”我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陆泽的呼喊声,脚步声紧追不舍。我冲向安全楼梯。“晚晚,你小心点!
”我回头看他,“你现在知道担心我了?”他一把抓住我,“晚晚,对不起。”下一秒,
陆泽用力的推开了我。我感受到身体失重,我快速的向下坠落,
每一次撞击都带来钻心的疼痛。“砰!”我重重摔在楼梯平台上。腹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比任何噩梦都要真实。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下涌出,染红了裙子。
我的孩子……陆泽冲下来抱住我,声音在颤抖:“晚晚!晚晚……快叫救护车!
”剧痛将我拖入无尽的黑暗。4医院病床上,我睁开眼睛,腹部空荡荡,孩子没了。
父亲坐在床边,眼眶通红。他握着我的手,声音沙哑:“晚晚,孩子……没保住。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汹涌而出,胸口像被撕开一个血淋淋的洞。我的孩子,
他就这样消失了。“爸爸……这一切都是陆泽做的。”我的话语却被陆泽打断。“晚晚,
我必须给你看一段视频。”陆泽右手臂打着石膏,左手拿着一台平板电脑。眼睛红彤彤的,
看起来比我还要痛苦。他的声音颤抖着,“这是母婴店的监控录像。”我疑惑地看着他。
画面中,我从沙发上醒来后,神情恍惚地四处张望,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我突然站起身,
像疯了一样冲向陆泽。我看到自己在视频里歇斯底里地挥舞着双手,不断攻击陆泽。
他被我推得节节后退,最后我们两个一起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整个过程中,
根本没有苏晴的身影。我愣住了。这不对,苏晴明明就在那里,
我们还在员工通道里撞破了他们的***。最后是陆泽把我推下的楼梯。可是视频里,
只有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对着空气发疯。“不……不是这样的。
”“苏晴她也在……”父亲叹了口气:“晚晚,你病了。医生说你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加上怀孕期间激素紊乱,导致你出现了幻觉。”“我没有幻觉!”我想要辩解,
可是看着视频里疯狂的自己,话卡在了喉咙里。陆泽痛苦地看着我:“宝贝,
我们都很担心你。从你妈妈去世后,你就开始出现各种异常。深夜尖叫,
说看到你妈妈站在床边,
说听到奇怪的歌声……”“医生建议我们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疗养。”父亲接过话,
“正好海边别墅还空着,那里环境好,有助于你恢复。”海边别墅?那个母亲出事的地方?
母亲冰冷的话语在我的耳边回响:“怎么死的不是你……”恐惧瞬间攀上脊背。“不,
我不要去那里!”可是没有人听我的。我抓起了桌上的东西狠狠的向他们砸去。
几个护士急忙跑过来,将我按在床上。冰冷的针头戳进我的身体,意识模糊之际,
耳边传来陆泽的声音:“晚晚乖,好好的睡一觉。”“晚晚,相信我们,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陆泽温柔地握住我的手。真的是我病了吗?可是陆泽脖子上的吻痕,
苏晴在员工通道里的话语,这些感受如此真实,怎么可能是假的?一周后,
他们将我带回了海边别墅。刚踏进别墅,我就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我循着声音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