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节哀顺变。"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张火化证明,我木然地接过,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三天前,我妻子张雨欣在回老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李明,你老婆这事儿真是太突然了。"老家的堂哥李强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我没有回话,只是盯着手中那张冰冷的证明。
张雨欣死在了回娘家的路上,可她明明告诉我要去北京出差。为什么会在通往青山县的省道上出事?
"明子,雨欣的遗物都在这里。"嫂子把一个塑料袋递给我,"交警说从车里找到的。"
我打开袋子,里面有她的手机、钱包,还有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红色小布包。
布包很旧,上面绣着奇怪的符文,摸起来硬邮邮的,像是包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我问嫂子。
嫂子摇摇头:"不知道啊,可能是她买的什么纪念品吧。"
我试图打开布包,但上面的绳结打得死死的,怎么都解不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张雨欣的号码。
我浑身一颤,几乎把手机掀翻在地。周围的人也都看了过来,空气瞬间凝固。
***在死寂的殡仪馆里格外刺耳,一声接一声,仿佛催命符一般。
我颤抖着手指,接通了电话。
"喂..."
话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呢喃,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但我能确定,那不是张雨欣的声音。
更诡异的是,我听到了风声,很大很大的风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谁?"我大声问道。
回答我的只有更加刺耳的电流音,然后电话断了。
堂哥李强脸色有些发白:"明子,你老婆不是已经..."
"肯定是网络问题。"嫂子赶紧打圆场,"现在手机号码都是循环使用的,可能分配给别人了。"
可我清楚地记得,张雨欣的手机就在我手里的塑料袋里,而且已经摔得粉碎,根本开不了机。
那通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
回到老家的小院子,我把张雨欣的遗物一件件摆在桌上。
除了那个奇怪的红布包,其他东西都很正常。她的钱包里有两千多现金,几张银行卡,还有我们的结婚照。
我拿起结婚照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张雨欣笑得很甜,但仔细看,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以前我从未注意过这个细节,现在看来,那种恐惧感异常明显。
我又试着打开那个红布包,这次没有硬来,而是仔细观察绳结的构造。
绳子很特别,是用红线和黑线编织而成的,编织手法极其复杂,像是某种古老的工艺。
就在我专心研究绳结的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很轻很慢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院子里踱步。
我抬起头看向窗外,夜色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脚步声还在继续,一步一步,很有节奏,仿佛在绕着房子转圈。
我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院子里空无一人,但脚步声却更加清晰了。
不对,不是脚步声。
是拖拽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拖拽着,发出"嚓嚓"的声音。
我鼓起勇气推开门,冷风扑面而来,院子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但地面上,却有一道浅浅的拖痕,从大门一直延伸到房门口。
拖痕很新,泥土还是湿润的。
我蹲下身仔细查看,发现拖痕的宽度大概有一米左右,边缘还有一些不规则的划痕。
就像是有什么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被人拖着走过这里。
而且,拖痕的终点,正好是我现在站着的位置。
我猛地站起来,心跳加速。
回到屋里,我立刻反锁了房门,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张雨欣为什么会死在回娘家的路上?她为什么要骗我去北京出差?那个红布包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刚才院子里的拖痕...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我重新坐到桌前,拿起那个红布包,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打开。
就在我的手指触碰到绳结的瞬间,房间里的灯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了。
黑暗中,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很轻很轻,但异常清晰。
那哭声,像极了张雨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