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堂絮语水晶天平的十二道棱边刺破云层，将天堂割裂成破碎的镜面。
我的心脏在左秤盘上痉挛，每一次搏动都喷涌出沥青般的黑雾，那些粘稠的液体顺着黄金刻度流淌，将右侧象征"公义"的白色鸵鸟羽毛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羽毛尖端悬着的露珠突然炸开，映出林夏蜷缩在器材室角落的画面——周子豪的球鞋碾着她的手指，沈默倚在生锈的铁柜上吐烟圈。
"第七重圣歌也净化不了你的怨恨。
"上帝的声音从穹顶裂缝中渗落，云层深处传来冰川崩裂的轰鸣。
祂的指尖抚过天平横梁，我的心脏突然裂开一道豁口，露出里面腐烂的桃核，那是林夏跳楼前塞进我课桌的铁盒里，裹着三层柠檬糖纸的遗物。
我抓住从眼前飘过的彗星尾焰，任由炽热的光粒灼穿掌心。
"当楚妍把林夏的月经巾钉在公告栏时，你的圣光怎么不烧穿她的校服？
当沈默父亲用混凝土封住举报信时，你的雷暴怎么不劈开那些黑心钱？
"破碎的指纹裹着血沫喷溅在云砖上，蚀出密密麻麻的虫洞。
上帝的面容在星云旋涡中忽隐忽现，十二翼天使的残影在祂身后重叠成惨白的光轮。
一根羽毛飘落在桃核的腐肉里，瞬间被蠕动的蛆虫啃食殆尽。
"羔羊总要淌过血泊才能抵达牧场。
"祂挥动银河铸就的权杖，我的肋骨突然生长出冰晶，将尚未愈合的胸腔刺得千疮百孔。
"所以我们就该当沉默的羔羊？
"我扯断两根冰棱插入眼窝，黑血顺着颧骨滴成逆十字，"看看这个！
"染血的手指戳进心脏裂缝，勾出大把发霉的糖纸碎屑。
"林夏每天给我塞柠檬糖，糖纸折的千纸鹤能填满整间器材室！
现在它们在她胃里和安眠药搅成毒浆！
"圣殿四壁突然睁开无数只眼睛，虹膜里旋转着林夏坠楼时的慢镜头：她飘飞的发丝扫过消防栓上沈默掐灭的烟头，裙摆掀起的风卷着周子豪扔在楼顶的空酒瓶，而我冲进校门时甩落的书包砸碎了楚妍放在花坛的钻石耳钉盒。
上帝的手掌穿过我的胸膛，握住那颗正在溃烂的心脏："你闻到吗？
仇恨把心肌腌成了腐肉。
"祂的指缝渗出银白色液体，浇在桃核上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腐烂的果肉剥落后，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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