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你这天生废灵根,留着也是浪费家族资源,赶紧滚出青云谷!” 祠堂前的青石板被族长云苍的怒吼震得发颤,细密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开,惊得檐下燕巢里的雏鸟扑腾着翅膀乱撞。云瑶被两个膀大腰圆的族叔按在冰冷的地面上,后脑勺淌下的血顺着石板缝隙蜿蜒,在她耳后积成小小的血洼,黏住了几缕凌乱的发丝。 三天前她在后山采药时,被堂姐云媚假意搀扶,实则狠狠推下三丈高的断崖。醒来时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还没等她理清头绪,就被族人拖到祠堂,扣上了“灵根尽毁、玷污家族灵脉”的罪名。 “我没有……” 她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刚想辩解,脸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一块碎瓷片划破了她的颧骨,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滴落在衣襟上洇出点点红梅。 “还敢顶嘴?” 云媚穿着一身簇新的粉绫裙,踩着云瑶的手背碾了碾,绣着缠枝莲的锦鞋鞋跟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她笑得眼角都堆起了褶子,声音却甜得发腻:“奶奶说了,家族的灵泉只能给有天赋的人用,你这种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就该扔去后山喂山精!” 云瑶疼得浑身发抖,手背的骨头像是要被踩碎,可她死死瞪着云媚,那双往日清澈如溪的眸子此刻像淬了冰:“是你推我下去的!你怕我抢了你的灵泉名额!” “你胡说!” 云媚脸色一白,随即又梗着脖子喊道,“明明是你自己笨,采个药都能摔下悬崖,现在灵根没了,倒想赖在我头上?大家快看看,这就是咱们青云谷的败类!” 祠堂前的族人窃窃私语起来,看向云瑶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嫌恶。 “我就说她爹当年不该娶个凡人女子,果然生不出好种。” “听说她娘死的时候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真是晦气。” “废灵根留着也是占地方,赶出去算了。” 刻薄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云瑶心里,她猛地挣扎起来,却被按得更紧。族叔粗糙的手掌摁在她的后颈,将她的脸狠狠往石板上撞,一下又一下,额头很快肿起个大包。 “住手!”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云瑶的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出来。她穿着深色寿衣般的常服,浑浊的眼睛扫过云瑶狼狈的模样,没有丝毫怜悯,“族长,既然灵根已毁,就按族规处置吧。留她在谷里,只会让列祖列宗蒙羞。” 云瑶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奶奶是族里辈分最高的人,连她都这么说,自己再无翻身的可能。她看着周围一张张冷漠的脸,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可此刻却像一群等着分食猎物的野兽。 “把她拖出去,扔到后山结界外。” 云苍挥了挥手,像是在处理一件垃圾。 两个族叔架起云瑶的胳膊,拖着她往祠堂外走。她的裙摆被地上的碎石划破,膝盖磕在台阶上,疼得她眼前发黑。路过云媚身边时,她清楚地看到云媚嘴角那抹得意的笑,还有藏在袖口里的那截沾着泥土的衣袖——那是她坠崖时抓住云媚衣袖留下的痕迹。 屈辱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的伤口滑落,带来一阵阵刺痛。她不甘心,凭什么云媚可以踩着她的尸骨往上爬,凭什么自己要落得如此下场? 就在这时,指尖突然触到一片温热。她下意识地攥紧拳头,那是她昏迷时一直攥在手心的东西——一截从断崖下捡到的枯木,乌黑干裂,像是烧过的炭。可此刻,这截枯木竟微微发烫,还渗出点点金芒,顺着她的指尖钻进皮肤里。 “嗯……” 一声慵懒的低吟在耳边响起,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巨兽终于苏醒。 云瑶猛地抬头,只见那截枯木在她掌心化作一道流光,在空中盘旋一周后,凝聚成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他身姿挺拔,墨发如瀑般垂落肩头,几缕发丝拂过脸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他斜斜地靠在祠堂门口的古槐上,狭长的凤眸半眯着,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落在云瑶身上。 “谁敢动本尊的……小徒弟?”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蕴含着天地法则,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云媚尖叫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三丈外的柴堆上,疼得龇牙咧嘴。 云苍先是一愣,随即看清了男子腰间的玉佩——那是一块通体莹白的羊脂玉,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睛处镶嵌着两颗鸽血红宝石,正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龙……龙纹玉佩!” 云苍的声音都在发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这是……这是只在古籍里见过的,上仙信物!” 整个青云谷,乃至整个修仙界,谁不知道龙纹玉佩代表着什么?那是上古仙尊的象征,是能号令万仙的信物! 祠堂前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吓得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云媚,此刻缩在柴堆后面,浑身抖得像筛糠,裤脚处隐隐渗出一片水渍。 白衣男子缓缓走到云瑶面前,弯腰将她扶起。他的手指修长白皙,触碰到她伤口时,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涌遍全身,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你是谁?” 云瑶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容貌俊美得不像凡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蕴藏着整片星空。 男子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浅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我叫凌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他抬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云瑶身上的尘土拂去,又取出一枚丹药塞进她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涌入丹田,原本枯竭的经脉竟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 “至于你们……” 凌玄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众人,眼神冷冽如冰,“刚才谁动了她,自己掌嘴一百下。若是少了一下,本尊不介意让青云谷从这世上消失。” 话音刚落,一股磅礴的威压从天而降,祠堂前的青石板瞬间碎裂,地面下陷三尺。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噼啪作响地扇着自己的耳光,惨叫声此起彼伏。 云瑶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有身边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一时间有些恍惚。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枯木的温度。 也许,她的命运,从捡到那截枯木开始,就已经改变了。
第二章:灵薯生香,指尖轻触动心弦
后山结界外的茅草屋比云瑶想象中更破败。四壁是黄泥糊的墙,好些地方已经裂开缝隙,风一吹就簌簌掉渣;屋顶铺着的茅草东倒西歪,露出好几块能看见天的窟窿。她把怀里最后一块粗布铺在唯一的木板床上,转身时膝盖撞到了墙角的陶罐,发出 “哐当” 一声闷响。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凌玄倚在门框上,白衣下摆扫过门槛上的蛛网,他微微蹙眉,纤长的手指捏着袖角掸了掸,“比本尊的丹炉底座还不如。”
云瑶攥着衣角低下头,耳根微微发烫。她知道这地方简陋,可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好去处了。祠堂那边肯定是回不去了,族里的其他人更是避她如蛇蝎,只有这后山废弃的守林人小屋还能落脚。
“委屈你了。” 她小声说,转身想去灶房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能烧的柴火,手腕却被轻轻攥住。
凌玄的指尖带着玉石般的凉意,触得她心头一跳。“不委屈。” 他低头看着她,凤眸里盛着细碎的光,“有你在的地方,便是好的。”
云瑶的脸 “腾” 地一下红透了,像被山火燎过的枫叶。她慌忙挣开手,转身冲进黑漆漆的灶房,心脏却跳得像要撞破胸膛。这人……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仙尊,怎么说起这种话来如此自然?
灶房里只有一个豁了口的铁锅,墙角堆着几根受潮的木柴。云瑶蹲下身翻找半天,才从灶台缝里摸出半块被虫蛀过的灵薯。这是她昨天偷偷藏起来的,原本想留着应急,没想到现在竟成了唯一的食物。
“只有这个了。” 她拿着灵薯走到凌玄面前,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这东西在族里连给牲畜当饲料都嫌差,他这样的人物,怕是连见都没见过。
凌玄却接了过去,指尖在布满黑斑的薯块上轻轻一点。原本干瘪丑陋的灵薯瞬间泛起莹润的光泽,黑斑褪去,表皮变得像羊脂玉般细腻,还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这……” 云瑶惊得瞪圆了眼睛。她听说过修仙者能点石成金,可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而且对方只是轻轻一点,就把一块废薯变得如此神奇。
“尝尝。” 凌玄把灵薯递回给她,眼底带着笑意。
云瑶犹豫着咬了一小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顺着喉咙滑下去,竟化作一股温和的灵力流遍四肢百骸。她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之前被族人殴打留下的伤痛都减轻了不少。
“好吃吗?” 凌玄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嗯!” 云瑶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星星,“比灵泉泡过的仙果还好吃!”
凌玄轻笑出声,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傻丫头,这不过是最低阶的净化术。等以后,为师让你尝遍三界珍馐,什么瑶池仙酿、蟠桃园的果子,都任你吃。”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云瑶却觉得被碰到的地方像着了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啃灵薯,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他温润的呼吸声。
夜幕像块巨大的黑布,缓缓罩住了青云谷。茅草屋的缝隙里钻进来的风越来越冷,带着后山特有的湿寒气。云瑶把唯一的薄被裹得紧紧的,还是冻得瑟瑟发抖,牙齿忍不住打颤。
她缩在木板床的角落,看着躺在旁边草堆上的凌玄。他似乎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就算只是随意地躺着,也美得像幅画。
“真冷啊……” 云瑶忍不住小声嘟囔,把自己缩成一团。要是能有块炭火就好了,哪怕只是一小簇……
正想着,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凌玄不知何时醒了,他把云瑶连人带被揽进怀里,身上那件白衣外袍披在了她身上。清冽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药香包围了她,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别怕,有师尊在。”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贴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得她耳廓发痒。
云瑶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还有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这是她第一次和异性如此亲近,更何况对方还是凌玄这样的人物。
“师…… 师尊……” 她结结巴巴地想说点什么,却被他轻轻按住了后脑勺。
“睡吧。” 凌玄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有我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安心,或许是身上的暖意太过舒服,云瑶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她闻着那让人安心的雪松味,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这是她被推下悬崖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清晨,云瑶是被一阵急促的踹门声惊醒的。
“云瑶!你这个***!快给我出来!” 是云媚的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云瑶猛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凌玄怀里。他不知何时醒了,正垂眸看着她,凤眸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被人这样看着,云瑶的脸又红了,慌忙从他怀里爬出来,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襟。
“哐当” 一声,破旧的木门被踹开了。云媚带着几个昨天没少欺负云瑶的族婶冲了进来,看到床上还没起身的凌玄,立刻捂住嘴尖叫起来:“天哪!云瑶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竟然私藏野男人!”
她故意把声音喊得很大,显然是想引来更多人围观。在青云谷,未婚女子私会男子可是天大的丑闻,足够让云瑶彻底身败名裂。
云瑶又气又急,刚想解释,就见凌玄缓缓坐起身。他甚至没睁眼,只是懒懒地靠在床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聒噪。”
话音刚落,云媚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保持着捂嘴的姿势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的表情滑稽又可笑。
跟着她来的几个族婶也吓了一跳,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只能像木偶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云瑶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仙尊的力量吗?只是两个字,就让人动弹不得?
凌玄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僵在门口的几人,最终落在云媚身上。“昨天掌嘴没够?”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还是觉得本尊的话不够管用?”
云媚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她想求饶,却连舌头都动不了,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哪里还有半点昨天的嚣张跋扈?
“滚。” 凌玄吐出一个字。
无形的力量瞬间消失,云媚和几个族婶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噗通” 一声瘫在地上。她们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连头都不敢回,那狼狈的样子,比被山狗追还难看。
看着她们落荒而逃的背影,云瑶忍不住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很好笑?” 凌玄挑眉看向她。
“嗯。” 云瑶用力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看她们吓得那样,太解气了!” 尤其是云媚,刚才那副丑态,怕是能让她做噩梦好几天。
凌玄看着她笑得灿烂的样子,眼底也染上了笑意。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以后,谁再敢欺负你,就告诉为师。”
“嗯!” 云瑶重重应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师尊,你昨天说我是你的徒弟,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凌玄点头,“你以精血为引,解开了本尊的封印,按仙界规矩,便是本尊的亲传弟子。”
“那你要教我修仙吗?” 云瑶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一直梦想着能成为真正的修仙者,不像现在这样任人欺凌。
凌玄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你的体质特殊,寻常的修炼法门不适合你。不过……” 他话锋一转,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碧绿的种子,“这个,或许能帮你。”
那是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种子,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有生命般在微微搏动。云瑶刚一接过,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生命力顺着指尖传来。
“这是……”
“星辰藤的种子。” 凌玄的目光变得深邃,“传说中能治愈仙尊的奇药,也是最适合你的灵植。”
云瑶捧着那枚种子,只觉得沉甸甸的。她虽然不懂什么星辰藤,但也知道能和 “仙尊” 扯上关系的,绝对不是凡物。
“我…… 我能养好它吗?” 她有些忐忑。连最普通的灵草都养不活的自己,真的能培育出这样的奇药吗?
凌玄握住她的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云瑶只觉得脑海中多了很多东西 —— 那是关于灵植培育的知识,从最基础的土壤选择,到高深的精血催生,应有尽有。
“现在呢?”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相信自己了吗?”
云瑶感受着脑海中那些仿佛与生俱来的知识,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对自己充满信心的男子,用力点了点头。
“嗯!我相信!”
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云瑶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真的要不一样了。
云瑶把星辰藤种子捧在手心,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细密的纹路。阳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破洞落在种子上,泛出一层温润的绿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生命在里面跃动。 “这种子需要用你的精血浇灌。”凌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混沌灵体的精血是最好的养料,能让它在最短时间内生根发芽。” 云瑶抬起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双凤眸里像是藏着一片星空,让她看得有些失神。“精血……像这样吗?”她咬了咬下唇,拿起灶台上那把豁了口的小刀,轻轻在指尖划了一下。 鲜红的血珠立刻涌了出来,滴落在星辰藤种子上。奇异的一幕发生了——种子像是活过来一般,迅速吸收着血液,表面的纹路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隐隐透出金色的光芒。 “小心些。”凌玄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她的伤口上轻轻一点。清凉的气息瞬间涌过,伤口立刻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混沌灵体的精血珍贵无比,不可浪费。” 云瑶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尤其是他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手腕上,那微凉的触感让她浑身都有些发烫。“知道了,师尊。”她低下头,掩饰着脸上的红晕。 凌玄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点破。他转身走到屋角,挥手之间,原本空荡荡的角落里竟多了一个精致的白玉花盆。花盆里装着乌黑的土壤,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这是息壤,能催生万物。”他指了指花盆,“把种子放进去吧。” 云瑶小心翼翼地将星辰藤种子放入白玉花盆,又按照脑海中凌玄传授的知识,用指尖蘸着自己的精血,轻轻滴在土壤上。刚滴下去,就见土壤开始微微蠕动,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细小的根须。 “它……它真的活了!”云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根须在息壤中蔓延,很快就长出了一片小小的嫩叶。嫩叶是半透明的碧绿色,上面还带着细密的金色绒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凌玄站在她身边,看着那片嫩叶,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星辰藤认主了。”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片嫩叶。嫩叶像是有灵性一般,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还摇了摇叶片,像是在打招呼。 云瑶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从小到大,她在族里受尽白眼,连最普通的灵草都养不活,被所有人嘲笑是废灵根。可现在,她竟然能让传说中的奇药生根发芽,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以后它就是你的伙伴了。”凌玄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好好待它,它会成为你最强的助力。”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云媚尖利的哭喊。“奶奶!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云瑶那个***不仅私藏野男人,还敢对我动用法术!” 云瑶的心猛地一沉,握着白玉花盆的手指紧了紧。她就知道,云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吵死了。”凌玄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他随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屏障笼罩了整个茅草屋,屋外的声音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师尊……”云瑶有些担心。云媚把奶奶搬出来了,那位老太太在族里威望极高,要是她亲自找上门来,事情恐怕会更麻烦。 “别怕。”凌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有为师在,谁也伤不了你。”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巨响,茅草屋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云瑶的奶奶拄着拐杖,在云媚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族老。 老太太的脸色很难看,浑浊的眼睛扫过屋里的情景,当看到凌玄时,瞳孔猛地一缩。“你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我青云谷的家事?”她的声音虽然苍老,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媚躲在老太太身后,探出半张脸,看着云瑶的眼神里满是怨毒。“奶奶,就是他!就是这个野男人帮着云瑶欺负我!” 凌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看着手里的白玉花盆。星辰藤的嫩叶似乎感受到了外面的敌意,微微蜷缩起来,叶片上的金色绒毛也竖了起来。 “放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族老怒喝一声,“见了我们族长和长老,竟敢如此无礼!” 凌玄终于抬起头,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众人。那眼神里的威压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连老太太手里的拐杖都差点掉在地上。 “本尊在此,何时轮到你们放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心胆俱裂的力量,“龙纹玉佩在此,尔等还敢以下犯上?” 他腰间的龙纹玉佩在说话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五爪金龙的影子在空中盘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整个茅草屋都在摇晃,屋顶的茅草簌簌落下。 老太太和几个族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上仙饶命!上仙饶命!”他们哪里还敢有半点不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云媚吓得浑身发抖,躲在老太太身后,连哭都不敢哭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白衣男子竟然真的是上仙,而且还拥有传说中的龙纹玉佩。 凌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云瑶是本尊的亲传弟子,从今日起,谁若再敢对她不敬,便是与本尊为敌。”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青云谷的灵泉,三日之内,必须送到这里。若是少了一滴,本尊便拆了你们的祠堂,毁了你们的灵脉。” 老太太浑身一颤,连忙磕头道:“是是是!老身这就去安排!三日之内,一定把灵泉送来!” 凌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老太太和几个族老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连云媚都顾不上了。云媚见状,也慌忙跟在后面,跑出茅草屋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云瑶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走到凌玄身边,看着那盆星辰藤,嫩叶已经舒展开来,正对着她轻轻摇曳,像是在为她高兴。 “师尊,谢谢你。”她轻声说,眼底满是感激。若不是凌玄,她现在恐怕还在被族人欺负,更别说能得到灵泉了。 凌玄转过头,看着她灿烂的笑脸,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跟为师客气什么。”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唇角,“以后有为师在,没人再敢欺负你。” 云瑶的脸又红了,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还有他身上那清冽的雪松味。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对了师尊,”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你为什么会被封印啊?而且还会在那种地方?” 凌玄的眼神暗了暗,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说来话长。”他淡淡地说,“千年前,本尊与魔族大战,不慎被叛徒暗算,才会被封印在那截枯木里。若不是你用混沌灵体的精血解开封印,恐怕还要再沉睡千年。” 云瑶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凌玄还有这样的过往。“那……那个叛徒抓到了吗?” “还没有。”凌玄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冷冽,“不过他跑不了。等本尊恢复修为,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看着他眼中闪过的杀意,云瑶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凌玄露出这样的表情,原来仙尊也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别怕。”凌玄察觉到她的紧张,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尽快掌握灵植术,激活混沌灵体。”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递给云瑶。“这是《百草经》,里面记载了三界所有的灵植,你拿去好好研习。” 云瑶接过《百草经》,只见封面上用金色的字体写着三个古朴的大字,书页间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和灵气。她翻开第一页,里面的文字竟然像是活过来一般,自动钻进她的脑海里。 “这……这是仙书?”她惊讶地看着凌玄。 凌玄笑着点头:“算是吧。里面不仅有灵植的记载,还有各种培育之法,对你应该会有很大帮助。” 云瑶抱着《百草经》,心里充满了感激。她抬头看着凌玄,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原本灰暗的人生。 “师尊,”她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凌玄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头:“等你能独当一面,等星辰藤开花结果,本尊便会离开。” 云瑶的心莫名一沉,虽然早就知道仙尊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小小的青云谷,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失落。“那……那我会努力的。”她握紧了拳头,“我会尽快让星辰藤开花结果,尽快变得强大起来!” 凌玄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好,为师等着。”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茅草屋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云瑶坐在小板凳上,捧着《百草经》看得入神,时不时还会抬头看看那盆星辰藤。凌玄则靠在墙角,闭目养神,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破屋虽然简陋,却因为两个人的存在而变得温暖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灵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在寂静的黄昏里悄然流淌。 云瑶不知道的是,凌玄虽然闭着眼睛,神识却一直笼罩着整个青云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族人的动静,尤其是云媚和老太太,正在祠堂里密谋着什么。 “哼,不知死活。”凌玄在心里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冷冽。敢动他的徒弟,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 他缓缓睁开眼,看向正在认真看书的云瑶,眼底的冷冽瞬间化为温柔。这个小徒弟,真是越来越让他放不下了。或许,等她真正成长起来,他可以考虑……多留一段时间。 夜色渐浓,茅草屋里点起了一盏小小的油灯。昏黄的灯光下,云瑶还在研读《百草经》,凌玄则坐在她身边,时不时指点她几句。星辰藤的嫩叶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绿光,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宁静而温馨的气息。 这一晚,云瑶睡得格外安稳。虽然还是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却再也没有感到寒冷。因为她知道,不远处就有一个人在守护着她,那个自称是她师尊的白衣仙尊。 而凌玄,也一夜未眠。他靠在墙角,目光一直落在云瑶的睡颜上,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明。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本只是为了报答解开封印之恩而收的徒弟,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位置。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云瑶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她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放在床头的那盆星辰藤。经过一夜的生长,星辰藤又长出了几片新叶,叶片上的金色绒毛在晨光中闪闪发光,看起来生机勃勃。 “它长大了!”云瑶惊喜地轻呼一声,小心翼翼地捧起白玉花盆。 凌玄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看着她惊喜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今天开始,教你如何用灵力催生灵植。” 云瑶用力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她的人生,也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后山的空地上已弥漫着淡淡的灵气。云瑶按照凌玄教的法门,盘膝坐在青石上,双手结印,尝试着将体内的灵力导入面前的白玉花盆。 星辰藤的嫩叶在晨光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回应她的呼唤。可当灵力刚触到土壤边缘,就像遇到了无形的屏障,怎么也无法渗入。云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咬着唇反复尝试,指尖的灵光忽明忽暗。 “别急。”凌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提着个竹篮,“混沌灵体的灵力本就驳杂,你得先学会梳理。” 他将竹篮放在地上,里面装着十几株形态各异的灵草。有叶片如翡翠的凝露草,有根茎似琥珀的血藤,每一株都散发着纯净的灵气。“先从这些基础灵草炼起,用灵力引导它们生长,感受它们的脉络。” 云瑶看着那些灵草,忽然想起昨天凌玄说要去后山采药,原来是为了这个。她心头一暖,刚想道谢,就见凌玄拿起一株凝露草,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白光。那白光刚触到草叶,原本半蔫的凝露草瞬间舒展叶片,顶端还凝结出一颗晶莹的露珠。 “看好了。”凌玄的指尖在草叶上轻轻划过,“灵力要像水流一样,顺着叶脉游走,不能强硬灌入。” 云瑶屏住呼吸,认真地看着他的动作。凌玄的指尖每一次起落,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与灵草的生长节奏完美契合。她试着模仿他的手势,将灵力缓缓注入面前的凝露草。 起初还是磕磕绊绊,灵力时而过猛,让草叶微微颤抖;时而过弱,连叶片都无法舒展。可随着时间推移,她渐渐找到了感觉,体内的灵力仿佛化作了涓涓细流,温柔地滋养着灵草。 “不错。”凌玄看着她面前那株渐渐焕发生机的凝露草,眼底闪过一丝赞许,“混沌灵体的优势就在于此,能适应任何灵植的属性。” 云瑶刚想露出笑容,就听到身后传来“嗤”的一声冷笑。云媚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怀里抱着个精致的锦盒,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哟,这不是我们青云谷的废灵根吗?怎么,拜了个野男人当师父,就真以为自己能逆天改命了?” 她身后跟着两个跟班,手里提着装满灵泉的陶罐,想必是来给云媚送修炼资源的。昨天被凌玄吓得屁滚尿流,今天见凌玄没动怒,胆子又大了起来。 云瑶皱了皱眉,没理会她的挑衅,继续专心练习灵力催生。可云媚却不依不饶,走到她面前,故意撞了一下白玉花盆。 “小心!”云瑶慌忙扶住花盆,星辰藤的嫩叶被吓得缩成一团,叶片上的金色绒毛都竖了起来。 “哎呀,真不好意思。”云媚假惺惺地道歉,眼神里却满是恶意,“我就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宝贝值得上仙亲自护着。不过看这蔫巴巴的样子,怕是连我养的烈焰花都比不上吧?” 她说着打开怀里的锦盒,里面栽着一株通体赤红的灵草,叶片边缘燃烧着淡淡的火焰,正是她引以为傲的烈焰花。这花是她用灵泉精心培育了三年的成果,也是她在族里炫耀的资本。 星辰藤似乎听懂了她的嘲讽,突然舒展开叶片,对着云媚“噗”地吐出片细小的叶子,正好落在她的锦盒上。 “你这破草敢耍我?”云媚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就要去打星辰藤。 “住手!”云瑶猛地站起身,挡在花盆前,“不许你伤害它!” “就凭你?”云媚冷笑一声,伸手去推云瑶,“一个废灵根,也配跟我叫板?等着吧,三日后的测试大典上,我就让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有多废物!” 她说完抱着锦盒扬长而去,临走前还故意踩了一脚云瑶放在地上的《百草经》。 云瑶捡起沾满泥土的古籍,心疼地擦着封面上的污渍,眼眶微微发红。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气自己太弱小,连守护一株灵草都做不到。 “别气。”凌玄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指尖的清凉气息让她平静了不少,“三日后的测试大典,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灵植术。” 云瑶抬起头,看到凌玄眼底的笃定,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嗯!”她用力点头,将星辰藤抱得更紧了,“我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接下来的三天,云瑶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来修炼。凌玄教她用精血与灵植建立更深的联系,教她如何用灵力催化灵植的潜能。在他的指点下,云瑶进步神速,不仅能轻松催生各种基础灵草,连星辰藤都长到了半尺高,藤蔓上还结出了几个小小的花苞。 而族里的灵泉也如期送到了,装在一个巨大的玉缸里,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凌玄说这灵泉对星辰藤的生长有好处,让云瑶每天用灵泉浇灌。有了灵泉的滋养,星辰藤长得更快了,藤蔓上的金色绒毛越来越亮,隐隐能看到里面流淌的灵光。 测试大典当天,青云谷的广场上人山人海。族里的年轻人都带着自己最得意的灵植,准备在大典上一展身手,争夺进入内门修炼的名额。云媚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裙,抱着她的烈焰花站在人群最前面,接受着众人的称赞,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听说了吗?云媚的烈焰花已经能发出三寸火焰了,在咱们青云谷年轻一辈里绝对是第一!”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姑娘。不像某些人,灵根废了不说,还不知廉耻地跟野男人鬼混。” “嘘,小声点,听说那个野男人是上仙呢……” “上仙又怎么样?难道还能真的一直护着她?一个废灵根,一辈子都别想抬头!” 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站在角落里的云瑶耳中。她紧紧抱着装着星辰藤的白玉花盆,指尖微微发白。凌玄站在她身边,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别怕,相信自己,也相信它。”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云瑶看向怀里的星辰藤,藤蔓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像是在给她打气。 “测试开始!”随着族长云苍一声令下,测试大典正式开始。 年轻人们依次走上祭台,展示自己培育的灵植。有能散发清香的安神草,有能解毒的青灵叶,虽然都不是什么稀有品种,但能培育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不错了。 轮到云媚时,她故意放慢脚步,走到祭台中央,将烈焰花高高举起。“大家看好了!”她催动体内灵力,烈焰花上的火焰瞬间暴涨到一尺多高,炽热的温度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好!好!”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族老们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愧是媚儿,这烈焰花已经有了三品灵植的雏形!” “有此等天赋,将来必定能带领青云谷走向辉煌!” 云媚得意地扫了眼角落里的云瑶,故意提高了声音:“云瑶,你不是拜了上仙当师父吗?怎么不敢上台展示一下你的宝贝?还是说,你根本就拿不出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云瑶身上,有嘲讽,有鄙夷,还有几分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云苍皱了皱眉,沉声道:“云瑶,既然来了,就上台吧。就算灵根废了,也该让大家看看你的长进。”他这话看似公正,实则是想让云瑶当众出丑。 云瑶深吸一口气,在凌玄鼓励的目光下,抱着白玉花盆走上祭台。 “哈哈哈,你们看她拿的是什么?一根破草?” “这就是上仙教出来的徒弟?也太丢人了吧!” 嘲笑声此起彼伏,云媚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云瑶,你要是实在拿不出东西,就趁早认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云瑶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闭上眼睛,将体内的灵力缓缓注入星辰藤。同时,她咬破指尖,挤出一滴精血滴在藤蔓上。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星辰藤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瞬间缠上了整个祭台,无数星辰般的蓝花在藤蔓上绽放,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整个广场都被这梦幻般的蓝光笼罩,连天空中的太阳都显得黯淡了几分。 “这……这是什么灵植?” “太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花!” 广场上的议论声瞬间变成了惊叹,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观礼席上的大长老突然猛地站起身,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指着祭台上的星辰藤,声音都在发颤:“是……是星辰藤!传说中能治愈仙尊的奇药星辰藤!” “什么?!” “竟然是传说中的星辰藤?这怎么可能?” 人群彻底沸腾了,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云瑶。谁也没想到,这个被他们嘲笑了十几年的废灵根,竟然能培育出传说中的奇药! 云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惨白如纸。她看着祭台上绽放的星辰藤,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烈焰花,只觉得那火焰黯淡无光,像个笑话。 “不……这不可能!”她猛地冲向祭台,“一定是你搞了什么鬼把戏!我要毁了它!” 她催动烈焰花,火焰朝着星辰藤扑去。可还没等靠近,星辰藤的藤蔓突然暴涨,上面的尖刺狠狠划破了云媚的手腕。 “啊!”云媚惨叫一声,看着自己手腕上流出的鲜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她发现自己的灵力竟然在快速流失,而流失的灵力都被星辰藤吸收了! “伤她者,本尊必百倍奉还。”凌玄不知何时已站在祭台上,挡在云瑶身前,眼神冷冽如冰。他掌心凝聚着浓郁的灵力,整个青云谷都在微微震颤,天空中甚至响起了隐隐的雷鸣。 云苍和几个族老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上仙息怒!上仙息怒!都是云媚不懂事,求上仙饶了她吧!” 云媚也被吓得魂飞魄散,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嚣张。 凌玄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目光落在云媚流血的手腕上。星辰藤的藤蔓顺着她的手腕缠绕而上,尖刺刺进她的经脉,将她多年来用灵泉修炼的灵力吸得一干二净。 “啊——我的灵力!我的灵力没了!”云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看着自己变得空空如也的丹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广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位上仙是真的护短,谁要是敢伤害云瑶,绝对没有好下场。 凌玄这才收回目光,转身看向云瑶,眼底的冷冽瞬间化为温柔。“没事了。”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灰尘,“做得很好。” 云瑶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那些震惊、恐惧、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目光,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珍视、被人守护的感觉。 “谢谢师尊。”她小声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凌玄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跟为师客气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位上仙不仅护着云瑶,还对她如此亲昵! 大长老颤巍巍地站起身,对着云瑶拱手道:“云瑶小友……不,云瑶大师,之前是我等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其他族人也纷纷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向云瑶道歉示好,生怕慢了一步惹上麻烦。 云瑶看着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心里百感交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他让她从一个人人唾弃的废灵根,变成了众人敬畏的灵植大师。 “好了,大典结束。”凌玄挥了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晕过去的云媚卷起来,扔给了她的家人,“以后谁再敢对我徒弟不敬,下场就和她一样。” 话音刚落,他便牵着云瑶的手,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缓缓离开了广场。 走在后山的小路上,云瑶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脸颊微微发烫。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星辰藤的藤蔓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发出淡淡的蓝光,像是在为她祝福。 “师尊,我们现在去哪?”云瑶小声问道。 “回家。”凌玄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去我们的家。” 云瑶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向凌玄,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眸。那双凤眸里像是藏着一片星空,而这片星空里,只有她的身影。 她知道,从今天起,青云谷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她了。而她的灵植仙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