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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8

同学会上,陈响当众指控我初中霸凌她。千万粉丝的网红同学立刻将直播镜头对准了我。

满场寂静中,我掏出一本五百页厚的日记本。“你说时间地点,我们对账。

”陈响冷笑着列举罪状:“你故意摔坏我的***版钢笔!

”我翻到对应日期:“那天你偷用我的钢笔划破了我的作业本。”“你故意用篮球砸我!

”“那是你冲进球场捡发卡,篮球脱手误伤。”“你还撕了我的作业本!

”“你模仿班主任笔迹给我写情书,我气急才撕错本子。

”陈响崩溃大喊:“可你那些眼神明明像刀子!”我翻开日记,

每页页脚都画着流泪的小人:“看,我每天都在审判自己。”直播弹幕从谩骂转向泪目。

洗手间里,陈响对着镜子哽咽:“原来橡皮分我一半……不是施舍?”01水晶吊灯的光芒,

砸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又被无情地弹射开来,刺得人眼睛发痛。

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槟微醺的甜腻、女士香水混杂的馥郁。

还有某种不易察觉的、属于成功人士的志得意满。阔别多年的面孔彼此寒暄,笑声刻意拔高。

带着点表演性质,试图盖过背景里若有似无的钢琴旋律。我,叶桐,

端着一杯几乎没碰过的气泡水,缩在角落一根巨大的罗马柱投下的阴影里。这地方不错,

足够隐蔽,足够旁观,像在戏台下最不起眼的位置。

我习惯性地用指腹摩挲着玻璃杯壁上凝结的细小水珠。

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那些精心修饰过的笑脸。二十年了,

时间给大多数人刷上了一层体面光鲜的釉彩,可骨子里那点东西,似乎变不了太多。

比如那个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焦点,王梓,我们班当年的文娱委员。

如今已是坐拥千万粉丝的直播顶流。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镜头感,

连举杯的姿势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慢动作回放。就在我神游天外,琢磨着要不要提前溜号时。

一个身影毫无预兆地切断了我的视线。她像一柄淬了寒光的刀,直直地钉在我面前。

香槟色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周身那股过于沉重的冷意。是陈响,我的初中同桌。

周围的空气瞬间像是被抽空了。那些高谈阔论、那些刻意爽朗的笑声,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扼住喉咙,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

带着惊愕、疑惑、看戏般的兴奋。齐刷刷地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

聚焦在我和她之间这不足一米的真空地带。这寂静比刚才的喧闹更令人窒息。

陈响微微仰着头,下颌的线条绷得很紧。眼睛在灯光的阴影里显得异常幽深,

像两口望不见底的古井。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清晰地凿穿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叶桐,你还记得初中霸凌过我的事情吗?”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回响,撞在四壁,

又狠狠反弹回来,砸在我的耳膜上。“嗡”的一声,大脑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不是愤怒,不是委屈,而是一种极其荒谬的、甚至带着点宿命意味的“果然如此”。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咚咚,咚咚,每一下都震得指尖发麻。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冰凉的触感勉强拽回一丝神志。几乎是同时,

一道刺眼的光束猛地打在我脸上。是王梓。他反应快得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那张被美颜滤镜过度修饰的脸上。此刻只剩下职业猎手发现超级爆点时的亢奋。

他几步就窜到了最佳拍摄位置,他团队的那个助理小姑娘更是训练有素。

小巧但专业的手机云台稳稳地怼了过来,镜头冰冷地锁定了我的脸。直播间的画面,

此刻想必已被我错愕、僵硬的表情所占据。“家人们!重磅突发!同学会现场上演惊天指控!

昔日同窗泪诉校园霸凌!!”王梓刻意压低却又难掩兴奋的解说词。像毒蛇的信子,

丝丝缕缕钻进凝固的空气里。02整个世界都在等着。等着看我惊慌失措,

等着看我语无伦次地辩解。等着看我这个“霸凌者”在众目睽睽之下原形毕露,狼狈不堪。

那镜头,像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我的眉心。血液在耳中轰鸣。

我甚至能感觉到额角有细小的汗珠沁出来。然而,

就在那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将被窃窃私语打破的边缘。

就在陈响紧盯着我的、带着强烈审判意味的目光注视下,我扯了扯嘴角。

那是个极其古怪的表情,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是想笑,还是想哭,

亦或只是某种极度荒谬感引发的面部抽搐。我无视了那几乎要贴到我脸上的镜头,

也忽略了周遭所有凝固的目光。

左手下意识地探向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鼓鼓囊囊显得有些笨重的托特包。

指尖触碰到那坚硬、厚实的书脊。一种奇异的、近乎冰冷的镇定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瞬间压倒了所有翻腾的情绪。我深吸一口气,动作沉稳得近乎缓慢。“唰啦!

”一本厚重得如同砖头般的笔记本,被我掏了出来。

重重地拍在身旁那张铺着雪白桌布、摆着精致甜点的长条桌上。

沉闷的响声在死寂的大厅里格外突兀,震得几个高脚杯里的液体微微晃动。

深蓝色的硬壳封面,边角早已磨损得发白。

页口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便利贴和索引标签像疯长的藤蔓。

昭示着它被无数次翻阅的过往。那厚度,足有五百页开外。沉甸甸地压在桌布上,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档案般的权威感。“陈响,”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

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冷静。目光迎向她那双燃烧着火焰与寒冰的眼睛,“你说我霸凌你?

”我轻轻拍了拍那本厚重的日记本,指尖拂过粗糙的封面,发出沙沙的轻响。整个宴会厅,

连呼吸声都微弱下去,只剩下王梓直播间里隐约传出的、被刻意调低的背景音乐,

以及他自己急促而兴奋的解说词。“好!”陈响的声音陡然拔高,像绷紧的琴弦骤然断裂,

尖利得刺耳。她胸膛剧烈起伏,眼中蓄积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在精心描绘的妆容上冲出两道狼狈的湿痕。她猛地抬手指着我,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那就对账!第一件!初二上学期,十月十七号,星期一!你故意摔坏了我的那支派克钢笔!

全球***版!那是我爸送我的生日礼物!你嫉妒我!”日期精确得像一颗子弹射来。

我的指尖没有半分迟疑,像一台早已输入指令的精密仪器,

迅速而准确地在那本厚重的日记本侧面摸索。密集的索引标签在指腹下掠过,

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很快,我的手指停在一个用红色记号笔特别标注过的标签上。“找到了。

”我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手腕一翻,厚重的笔记本在我手中轻巧地打开,

发出书页特有的、干燥而沉稳的哗啦声。03动作熟稔得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我翻到了准确的那一页。泛黄的纸张上,是密密麻麻、略显稚嫩却工整的字迹。

我清了清嗓子,用不高但足以让全场听清、让直播收声清晰的音量,

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十月十七日,周一,阴。今天心情糟透了。语文课代表收作业,

陈响没带。她没问任何人,直接从我笔袋里抽出那支新买的钢笔,说‘借我用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行,她已经拧开了笔帽。然后……这里字迹被水渍晕开过一点,

又用力描深她竟然用笔尖在我刚写完的作文纸上,狠狠划了一道!从标题划到结尾!

那道口子又深又长,纸都划破了!我看着她,她居然还对我笑?说‘哎呀,手滑了’。

我气疯了,冲过去想抢回我的笔,她攥得死紧,我们俩一拉扯……笔掉地上了,

笔尖直接戳歪了。我捡起来的时候,手都在抖。她倒好,立刻哭起来,说我是故意的,

抢她笔还摔坏……后面几行字迹有些潦草放学后,我偷偷去看了那支笔,

专柜好贵……我攒了半年的零花钱,这周本来想买那本画册的……全泡汤了。妈妈问起钱,

我只能说丢了。唉。”读罢,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陈响。

她的脸色在变幻的灯光下有些发青,嘴唇微微翕动,却没发出声音。“第二件!

”陈响的声音明显带上了孤注一掷的嘶哑。她像是不敢停顿,

必须一口气把所有的“罪证”都砸出来。“初三体育课,四月二号!自由活动的时候,

你故意拿篮球狠狠砸我的背!我疼得直不起腰!你敢说不是?!”日期再次报出。

我的手指在书页侧面滑过,精准地定位。翻开。“四月二日,周三,晴。下午体育课,

自由活动。王胖子他们几个在打半场,我和几个女生在旁边聊天。陈响的发卡突然掉了,

滚进了篮球场。她一点都没看场上正在激烈抢球,直接就低着头冲进去了!

我当时正好接到一个传球,位置有点偏,

跳起来想调整一下方向传出去……字迹在这里顿了一下她突然就出现在我正前方捡发卡!

我人在空中,根本收不住!手里的球……脱手了,砸在她背上。她当时就蹲下去了。

我吓傻了,赶紧跑过去想扶她问她怎么样。可她抬起头,看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全是恨。她一把推开我,自己站起来走了。整个下午,后背都像被针扎着。

我真不是故意的……可她说我是故意的。体育老师也批评我不注意安全。晚上回家,

后背被球砸到的地方有点疼,但心里更难受。感觉自己像个坏人。”我合上日记本,

那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那天,体育老师罚我写了八百字检讨。检讨书草稿,

就贴在这一页后面。”陈响的身体晃了一下,手指死死抠住桌沿,指节泛白。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曾经的同窗脸上,疑惑和审视的神情越来越重。王梓的直播间里,

弹幕疯狂滚动着,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看王梓那越来越亮的眼神和不断变化的口型,

显然话题已经爆炸。“还有!”陈响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但更多的是不甘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初三下学期,五月二十号!模拟考前一天!

你把我写了整整一个月的数学错题本撕了!就在教室里!当着好多人的面!你撕得粉碎!

你毁了我复习的心血!这你怎么说?!”“五月二十日……”我低声重复这个日期,

手指在日记本的侧面快速移动。这个日期我记得格外清晰,因为那页纸,

是整本日记里最“特别”的一页。翻到。映入眼帘的,不是密密麻麻的文字。首先看到的,

是一张被透明胶带精心、却又显得笨拙地粘合起来的作业纸碎片。纸片泛黄,边缘毛糙,

上面残留着蓝黑色的钢笔字迹,依稀能辨认出几道数学题。胶带横七竖八地覆盖在上面,

像一道道丑陋的疤痕。碎片下方,是我的字迹,颜色很深,力透纸背,

每一笔都带着当时强烈的情绪。“五月二十日,周四,暴雨。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蠢货!今天收到了那张‘情书’,夹在物理作业本里。字迹模仿班主任的,

但内容……这里被狠狠划掉几行约我放学后去小树林!落款是‘爱慕你的人’。

我居然……居然信了!心跳得像打鼓!偷偷摸摸去了,

结果等在那里的是隔壁班几个出了名的混混!他们围着我起哄,吹口哨,说的话恶心死了!

我才知道被耍了!羞愤得要死,冲***室。正好看到陈响坐在我位子上,

手里拿着我的化学笔记本!她当时那个笑……我脑子‘嗡’的一声!就是她!

肯定是她模仿的字迹!是她设的局!我冲过去一把夺回我的本子,气得浑身发抖,

只想把手里的东西撕碎!撕碎所有跟那个恶作剧有关的东西!我……我疯了一样,

抓起桌上一个本子就撕!撕了好几页才看清……字迹剧烈颤抖那不是我的本子!

是陈响的数学错题本!我撕错了!我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

看着她眼里涌上来的泪水和难以置信……我僵住了。手里的碎纸片像烧红的炭。她没骂我,

只是用一种……很冷很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蹲下去,

一片一片地捡那些碎纸……”我的声音在这里停住了,喉头有些发紧。大厅里安静得可怕,

连王梓都忘了实时解说。04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手中的日记本,

看着那页触目惊心的“证据”。“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塞。

“我当晚熬了个通宵,试着把那些碎纸片尽可能粘回去。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丑样子。

第二天一早,我想还给她,跟她道歉……但她没来上学。后来听说她发烧了,在家躺了两天。

再后来……我们就毕业了。”我合上了日记本。那深蓝色的封面,像一块沉重的墓碑,

封存了所有过往的喧嚣与疼痛。陈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肩膀剧烈地起伏,眼泪汹涌而出。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控诉的泪水,

而是混杂着巨大的迷茫、痛苦和某种信念崩塌后的绝望。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

那双被泪水浸泡的眼睛里,燃烧着最后的不甘和质问。“好……好!

就算这些事……都有你说的‘理由’!可是眼神呢?叶桐!你那些眼神呢?!每一次!

你看我的眼神!都像刀子!冷冰冰的,带着厌恶,带着……看不起!像看垃圾一样!

那种无处不在的、无声的羞辱,比摔笔、砸球、撕本子更伤人!你怎么解释?!

日记能记下你的眼神吗?!啊?!”她的声音嘶哑破碎,

带着哭腔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打过来。这一次,我没有立刻去翻动日记本。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

看着那深藏在眼底、积压了二十年的委屈和伤痛。一股深沉的疲惫和同样沉重的酸楚,

从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我再次缓缓打开了那本厚重的日记本。这一次,

我没有翻向特定的某一天,而是随意地、一页一页地快速翻动起来。

哗啦——哗啦——哗啦——泛黄的纸页在灯光下飞速掠过。随着翻动,

一个微小却无比醒目的图案,在每一页纸张的最下方、页脚的位置。反复出现,

如同一种残酷的复调旋律。那是一个用蓝色圆珠笔反复描画的小人。线条简单,

只有寥寥数笔。小人总是微微低着头,肩膀垮塌着,姿态沮丧。最刺眼的,是小人脸颊旁,

用更深的蓝色、更用力的笔触画出的两道斜线——那是眼泪。每一页,每一个小人,

都在流泪。哗啦——哗啦——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持续着。

05那无数个低头哭泣的蓝色小人,在纸页的翻飞中连成一片模糊而悲伤的蓝色光晕。

像一场无声的、永不停歇的雨。“陈响,”我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手指停在其中一页上,指尖轻轻点着那个哭泣的小人,“你看。这就是我的‘眼神’。

”我抬起头,迎向她怔忡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而沉重。“我每天都在日记里,

审判我自己。”“每一天。”空气彻底凝固了。连王梓的直播间都陷入了短暂的弹幕真空。

随即,海啸般的文字洪流爆发式地涌出屏幕,速度快到几乎无法辨认。

机屏幕被疯狂滚动的弹幕完全淹没:“***……这日记本……破防了……”“泪目了家人们,

原来她才是被自己关在笼子里的那个!”“看那些小人!每一页都在哭啊!

这得是多大的心理负担……”“霸凌?这明明是双向的敏感和伤害!青春期的痛啊!

”“那个年代,谁懂心理健康啊!都是自己硬扛!”“给主播刷个火箭!

这情节比电视剧还扎心!!”“那个撕本子粘回去的细节……我哭死!”“误会解开就好!

抱抱两个小姐姐!”王梓脸上的职业性亢奋早已消失,他嘴巴微张。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和陈响,又看看自己直播间那爆炸的流量,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陈响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她不再看我,也不再看任何人。

她的目光失焦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只剩下无声的泪水不断滚落,冲花了眼线,在脸颊上留下蜿蜒的黑色痕迹。那姿态,

脆弱得如同暴风雨后枝头仅存的、被打蔫的花。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尴尬的沉默像浓稠的糖浆,裹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终于,有人试探性地清了清嗓子,

打破了这难堪的寂静。“呃……那个……大家,酒水台那边好像上了新的甜点,法式的,

看起来不错……”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同学,声音干涩地提议道。“对对对!去尝尝!

”“走,过去看看!”06“王梓,你这直播……要不也歇会儿?让大家……呃,放松放松?

”有人小心地提醒着。人群像是找到了逃离的出口,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尴尬。

默契地、缓慢地散开了,刻意绕开了我们这片区域,朝着酒水台和远处的露台移动。

交谈声重新响起,却压得极低,带着小心翼翼的窥探意味。目光,有意无意地,

还是会扫过来。王梓如梦初醒,对着镜头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咳咳……那个,

家人们,现场气氛……嗯,有点需要缓和。我们先中场休息一下,给大家放首舒缓的音乐!

精彩稍后继续!记得点关注不迷路!”他匆忙地示意助理关闭了直播镜头。

那束令人芒刺在背的强光终于消失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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