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是个标准的北漂***丝。至少上周还是。"***！"我盯着手机银行APP上那一串零，
数了第三遍，"个、十、百、千、万、爹、爷、祖宗......"三千七百万。
拆迁款到账了。我瘫在出租屋的破沙发上，感觉***底下突然长出了金条。
这破房子我租了五年，墙皮掉得比我头发还快，现在却像个宫殿。"亲爱的，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小龙虾——"门被推开，我的未婚妻媛媛拎着外卖袋走进来，
看到我呆滞的表情后眯起眼睛，"怎么了？被哪个狐狸精勾魂了？
"我机械地把手机转向她："咱们发了。"媛媛凑过来看，一缕头发垂在我脸上，
带着她特有的茉莉花香。她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只用了一秒，然后突然扑到我身上，
差点把我从沙发上挤下去。"真的假的？你不是P图骗我吧？"她掐着我的脸，
指甲陷进肉里。"疼疼疼！真的！刚到的短信！"媛媛松开手，突然安静下来。
她盯着我的眼睛，嘴角慢慢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那从现在开始，
你更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我后背一凉。认识媛媛两年，
我深知她天使面孔下的魔鬼属性。上周我只是和女同事多说了两句话，
第二天就在我的午餐里吃出了她剪碎的女同事名片。"哪能啊，"我搂住她的腰，
"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买大钻戒。"她哼了一声，从我怀里挣开，
开始拆小龙虾包装："少来这套。钱到账了，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估计明天就能把门槛踏平。
"我苦笑。老家那帮亲戚，自从听说我家老宅划入拆迁范围后，电话打得比骚扰贷款还勤。
我妈更绝，直接给我发了二十多个相亲对象的照片，
全然不顾我已经有媛媛这个活阎王未婚妻。"先说好，"媛媛掰开一只虾，慢条斯理地剥着，
"钱怎么花得听我的。男人有钱就变坏，我得把坏苗头掐死在摇篮里。"虾肉沾了辣油，
被她塞进我嘴里。我嚼着虾，感觉自己在吃最后的晚餐。"全听你的，"我举手投降，
"我李君对灯发誓，有了钱也永远是你裙下之臣。"媛媛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乖。
"她又剥了只虾，"不过今晚你得陪我去SKP。""去那干嘛？
""看看三克拉的钻戒长什么样啊。"她舔掉手指上的辣油，
"顺便给你买个镶钻的狗链我差点被虾呛死。晚上十点，
我拎着六个购物袋跟在媛媛身后走出商场。她试了十二枚戒指，
最后却只买了条领带——给我。用她的话说："拴住男人的心不如拴住他的脖子。"回到家，
媛媛去洗澡，我瘫在沙发上刷手机。微信已经炸了，99+未读消息。我点开高中同学群，
发现有人发了拆迁新闻截图@我："李总！苟富贵勿相忘啊！""君哥什么时候同学聚会？
我请客你买单！""听说拆迁户都配美女秘书？求介绍！"我正想回复，一条私聊弹出来。
是大学学妹小雨："学长，听说你发财了？我在北京出差，
明天请你吃饭呀~"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小雨当年是系花，毕业后去了上海，
听说混得不错。正犹豫要不要回复，背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媛媛裹着浴巾，头发滴着水，弯腰捡起手机。
她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三秒，然后对我露出核爆前宁静的微笑："解释一下？
""她突然找我！我什么都没回！"我举起双手，"我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
"媛媛把手机扔回给我，转身走进卧室。我捡起手机，
发现小雨的消息已经被回复了："不好意思，未婚妻管得严，
改天请你和男朋友一起吃饭^_^"我松了口气，跟进去想哄她，却发现媛媛坐在梳妆台前，
正在往脚指甲上涂鲜红的指甲油。"生气了？"我蹲在她旁边。"我生什么气呀，
"她头也不抬，"反正你迟早是我的。"她涂完最后一笔，
突然转身捏住我的下巴："不过明天我要跟你一起去见那个小雨。""啊？""怎么，心虚？
""不是......"我咽了口唾沫，"你不是要上班吗？"媛媛松开手，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明天我请假。顺便，"她指着一页写满名字的列表，
"这些人都给你发消息了吧？"我瞪大眼睛。列表上全是最近联系我的亲戚朋友，
有些我都没来得及看。
每个名字后面还有媛娟的批注："借钱的"、"推销的"、"介绍对象的"。
"你......什么时候......""你手机同步到iPad上了，笨蛋。
"她合上本子，"明天开始，所有借钱的一律拒绝，推销的拉黑，
介绍对象的......"她顿了顿，"我会亲自处理。"我背后一阵发凉。
上次她说"亲自处理"我前女友，结果人家微博突然注销了。第二天中午，
我和媛媛走进国贸一家日料店。小雨已经等在座位上，看到我们时明显愣了一下。"学长！
好久不见！"她站起来，目光在媛媛身上停留了几秒，"这位是......""我未婚妻，
媛媛。"我介绍道，感觉腰间被掐了一下。"你好呀~"媛媛主动伸出手，
笑容甜得能挤出蜜，"常听李君提起你，
说你是大学时的女神呢~"小雨尴尬地笑笑："哪有，学长过奖了。
"整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媛媛全程挽着我的胳膊，时不时喂我吃块寿司，
亲密得像是故意表演。小雨则越来越不自在，话题从大学回忆硬转到工作发展。"对了小雨，
"媛媛突然问，"你有男朋友吗？""啊，目前单身......""真可惜，
"媛媛叹了口气，"我家李君公司有个总监挺不错的，要不要介绍给你？
"我差点被芥末呛死——我哪来的公司？小雨勉强笑笑："不用了，
我工作挺忙的......""也是，"媛媛点头，"女人还是事业重要。像我们李君，
有钱了也不花心，每天按时回家，工资卡都交给我保管......"我在桌下踢了她一脚。
她回踢得更狠。饭后送走小雨，媛媛立刻变脸："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哪有，
人家就是普通同学叙旧......""叙旧需要穿低胸装？"媛媛冷笑，
"下次再让我看见她，我就......""就怎样？
"她突然踮脚亲了我一下："就把你锁在家里，哪也不准去。"我心跳漏了一拍。妈的，
这女人怎么连威胁人都这么可爱。回家路上经过房产中介，媛媛拉着我进去看房。
"现在住的地方太小了，"她说，"得换个大的。"中介小哥热情介绍了几套豪宅，
价格都在两千万以上。我听得腿软，媛媛却淡定地指着最贵的一套："这个周末能看房吗？
"走出中介，我小声问："真买这么贵的？""怕什么，"她挽住我的胳膊，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再说......"她凑到我耳边，"大房子隔音好。
"我耳朵瞬间烧了起来。晚上，我洗完澡出来，发现媛媛不在卧室。找了一圈，
发现她在书房，正往墙上钉什么东西。"干嘛呢？"我走过去。
她迅速转身挡住墙面："没什么，整理照片。"我瞥见她身后露出的飞镖靶一角，
上面似乎钉着照片。趁她不备，我侧身一看——是小雨今天发在朋友圈的***，
脸上已经被飞镖扎了好几个洞。"媛媛！"她吐了吐舌头："练习靶子嘛。"我无奈地摇头，
把她拉回卧室。躺在床上，她突然问："李君，有钱了你会变吗？"我转头看她。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担心被抛弃的小孩。"会啊，"我故意说，"变得更爱你了。
"她掐我："正经点。"我握住她的手："说真的，没有你，我要这么多钱干嘛？
当年我穷得吃泡面，你不也跟我了？"她往我怀里钻了钻："记住你说的话。
要是敢变心......""知道知道，"我接话，"你就把我剁了喂狗。
"她满意地哼了一声，很快睡着了。02我站在新买的豪宅落地窗前，
看着脚下蚂蚁般的行人。三个月前我还和他们一样挤地铁，
现在却在这栋价值两千万的顶层公寓里喝香槟。人生真是比段子还魔幻。
"亲爱的——"媛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
"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我转身，看到她拎着一个印着某奢侈品牌logo的纸袋。
自从拆迁款到账，媛媛的购物热情像火山喷发，区别在于火山喷完会休眠，她不会。"皮带？
"我试探地问。"错。"她笑眯眯地掏出一个皮质项圈，"是狗链，纯手工定制。
点被香槟呛到："这......""开玩笑的啦~"她突然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一个表盒，
"百达翡丽，喜欢吗？"我接过表盒，手腕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上周她送我一块劳力士，
表带调得太紧，勒得我血液不通。我怀疑她是故意的。"谢谢宝贝。"我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过下次别买这么贵的了。""怕什么，"她帮我戴上手表，
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动脉，"反正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戴再贵的表也跑不掉。
"她的指甲今天涂成了血红色，让我想起上周她把小雨照片钉在飞镖靶上的场景。
那块靶子现在还挂在书房，
只不过照片换成了我高中女同学的朋友圈***——仅仅因为我点赞了那条动态。
门铃突然响了。媛媛皱眉："谁啊？""可能是我妈。"我放下香槟，
"她说今天要来看看新房。"媛媛的表情瞬间阴转晴："阿姨来啦？我去换件衣服！
"她小跑进卧室，活像个准备见公婆的乖巧媳妇。只有我知道，她衣柜里藏着一个小本子，
记录着所有对我"图谋不轨"的女性名单，包括我小学女同桌。开门后，
我妈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女孩。"儿子，这是你表妹小雯，
刚来北京找工作。"我妈挤进门，把女孩往前一推，"在你家住几天哈。"我愣在原地。
表妹？我家哪来的表妹？女孩怯生生地抬头："表哥好。"她约莫二十出头，穿着朴素，
长相清秀。正当我绞尽脑汁回忆家族谱系时，
背后传来媛媛甜得发腻的声音："阿姨好~这位是？"我回头，看见媛媛穿着纯白连衣裙，
头发扎成清纯马尾，活脱脱一个邻家女孩。只有我注意到她右手紧握成拳，
指甲肯定已经陷进掌心了。"这是小君表妹小雯。"我妈热情介绍，"刚大学毕业，
想来北京发展。"媛媛笑容不变："表妹啊~怎么从来没听李君提起过？""远房亲戚！
"我妈摆摆手，"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你不记得啦？"我额头开始冒汗。
我妈撒谎时有个习惯，右眼会不自觉地眨。现在她眨得像台坏掉的信号灯。
媛媛的目光在我和"表妹"之间来回扫视，突然展颜一笑："欢迎欢迎！
正好客房空着呢~"她亲热地挽住小雯的手往里走，
我却看到她在背后对我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安顿好我妈和"表妹"后，媛媛把我拖进厨房。
"解释。"她打开水龙头，水流声掩盖了我们的谈话。"我真不认识她！"我压低声音，
"我妈肯定收了人家钱，冒充亲戚想蹭好处。"媛媛慢条斯理地洗着草莓："哦？
那她为什么一直偷看你？""有吗？""从进门到现在，看了你十七次。"她捏碎一颗草莓，
红色汁液顺着手指滴落，"平均每分钟三点四次。"我后背发凉。
媛媛的计数癖在涉及我的异性接触时，精确得像台超级计算机。"我保证保持距离。
"我举手投降，"要不明天就找个借口让她搬出去？"媛媛甩掉手上的草莓残渣，
突然凑近我耳边："不用，让她住着。"她的呼吸喷在我耳廓上，
"正好看看你妈在打什么算盘。"晚餐时，
妈滔滔不绝地讲着"小雯"有多优秀：名校毕业、会做饭、性格温柔......每说一句，
媛媛就往我碗里多夹一筷子菜，堆得像座小山。"媛媛啊，"我妈话锋一转，
"你和小君什么时候领证？都订婚这么久了。"媛媛微笑："听李君的。
"全桌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我嘴里塞满食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儿子，不是妈催你。
"我妈叹气，"但你爸走得早，我就盼着看你成家......""下个月！"我脱口而出，
"下个月就去领证。"媛媛在桌下踩住我的脚，轻轻碾了碾："好啊。"晚饭后，
我妈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阳台："儿子，小雯其实是你张阿姨的女儿，家里条件不好，
你帮忙安排个工作呗？"果然如此。我无奈："妈，
现在找工作哪有这么容易......""你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我妈瞪眼，
"开个公司把她招进去不就行了？"我正想反驳，突然感觉背后发毛。回头一看，
媛媛站在落地窗后，手里端着果盘，笑容甜美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事......我和媛媛商量商量。"我搪塞道。送走我妈后，
小雯拘谨地站在客厅："表哥，打扰了。""没事。"我摆摆手，"你先住下，
工作的事慢慢来。"媛媛突然插话："小雯学什么专业的？""会计。""巧了，
"媛媛眼睛一亮，"我们正缺个财务呢。"我震惊地看向她。我们什么时候有公司了？
媛媛不理我的眼神，继续道："李君刚收购了一家小公司，正缺人手。你要不先来帮忙？
"小雯惊喜地点头："谢谢表嫂！"当晚，我洗完澡出来，发现媛媛不在床上。找了一圈，
发现她在书房，面前摊着一堆文件。"这是什么？"我凑近看。"公司注册资料。
"她头也不抬，"明天去注册个空壳公司，把你表妹塞进去。"我目瞪口呆："你真要雇她？
""不然呢？"媛媛冷笑，"让她天天在你眼前晃？"她递给我一份合同，"工资开五千，
工作地点在昌平，每天通勤三小时。"我咽了口唾沫："会不会太......""或者，
"她打断我，"我现在就去问问你妈，这位'表妹'到底是什么来路。"我立刻闭嘴。
媛媛露出胜利的微笑，合上文件夹："放心，只要她安分守己，我不会亏待她。"她顿了顿，
"但如果让我发现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她没有说完，
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新的飞镖靶，上面空空如也，等待下一个目标。第二天一早，
我被手机***吵醒。是大学室友阿强："李总！听说你发财了？
哥们最近手头紧......"我还没说话，手机就被一只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夺走。
媛媛按下免提："阿强是吧？要借钱可以，拿房产证抵押，利息按银行三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媛媛？我、我就开个玩笑......""我也是开玩笑的。
"媛媛甜甜地说，"不过你上周在同学群说李君暴发户的聊天记录，我已经截图保存了。
"电话迅速挂断。媛媛把手机扔回给我："第十三个。""什么？
""第十三个来借钱的'朋友'。"她伸了个懒腰，"我做了个Excel表，
按借款金额和关系亲疏排序。你猜怎么着？金额和亲疏成反比。"我无言以对。
媛媛打开衣柜，开始挑衣服："今天去注册公司，我穿正式点。"她拎出一套职业装，
"像不像霸道女总裁？"我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突然意识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财富风暴中，
媛媛才是那个掌舵的人。而我，不过是她最珍贵的战利品。"发什么呆？
"她转身扔给我一条领带，"赶紧穿衣服，十点约了代办。"我乖乖照做。系领带时，
她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李君，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你变心吗？
""因为......你把我银行卡都控制了？""不。"她轻轻咬了下我的耳垂，
"因为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失去比钱更重要的东西。""什么？""我。
"她说这话时语气轻快，像在讨论天气。我却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这是媛媛式的威胁——甜蜜中藏着刀锋。03我梦见自己被一群钞票追着跑。睁开眼，
发现媛媛已经化好全妆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烫金封面的文件夹。"醒啦？
"她俯身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口红印肯定留在我嘴上了，"公司注册好了，
今天带你的'表妹'去入职。"我揉着眼睛坐起来："什么公司？
""李氏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她翻开文件夹，里面是营业执照和公章，
"主营业务是......"她顿了顿，"帮网红拍短视频。"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我一个学计算机的，懂什么短视频？"别担心，"媛媛合上文件夹，"实际业务是我来定。
昌平的办公室租好了，月租八千，够远。"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够你表妹每天通勤三小时。"我后背发凉。媛媛的报复从来不是狂风暴雨，
而是这种钝刀子割肉式的温柔折磨。洗漱时，
我发现浴室镜子上贴着一张便签：今日消费清单：1.你的自由 2.我的耐心。
下面画了个笑脸，嘴角却滴着血。我叹了口气，
把便签撕下来团成球扔进垃圾桶——然后又在媛媛锐利的目光中捡回来，展平贴回原处。
早餐是媛媛亲手做的三明治，夹着我最讨厌的胡萝卜。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吃下去："营养均衡。""小雯呢？"我环顾四周。"六点就叫她起床了，
"媛媛啜着咖啡，"现在应该在试穿我给她买的职业装。"她补充道，"保守款。
"门铃响了。我开门看见一个快递员，手里捧着束红玫瑰。"李君先生？您的花。
"我愣在原地。自从和媛媛在一起，我连女性朋友的朋友圈都不敢点赞，哪来的胆子送花？
"谁送的？"背后传来媛媛甜得发腻的声音。我侧身让她看卡片，上面写着：恭喜发财！
高中同学聚会筹备组敬上。媛媛抽走卡片，翻来覆去检查了三遍，
突然笑了："周五的同学聚会，我也去。"我头皮发麻。高中同学里有我初恋，
还有几个暗恋过我的女生，媛媛的小本本上都有记录。"宝贝，
那种场合多无聊......""不无聊，"她打断我，"正好宣布我们的婚讯。
"她从包里掏出一沓烫金请柬，"我印好了。"我盯着请柬上李君&媛媛的花体字，
突然意识到这场婚事已经脱离我的掌控，像辆没有刹车的跑车，而媛媛正踩着油门冲向悬崖。
吃完早餐，媛媛开车带我和小雯去昌平。小雯坐在后排，穿着媛媛挑的藏青色套装，
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高中生。"表嫂，"小雯怯生生地问，"我具体做什么工作？""财务。
"媛媛从后视镜看她，"每天登记收支，很简单。"她顿了顿，"公司刚起步，业务不多。
"确实不多——根本不存在。我望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想起昨天查银行卡余额时，
发现三千万已经少了四百多万。买房、买车、媛媛的购物狂欢......钱像水一样流走。
昌平的办公室在一栋老旧的写字楼里，五十平米的空间塞了四张桌子。
媛媛把钥匙给小雯："你的工位靠窗。"小雯道谢后开始打扫，
媛媛则拉着我进了里间"总经理办公室"——一个十平米的储藏室改的。"满意吗？
"她环顾四周。"媛媛，"我压低声音，"这公司根本没必要......""有必要。
"她打开手机给我看银行短信，"昨天又有人找你借钱，你堂哥，要五十万买房。
"我皱眉："我哪来的堂哥？""远房，八竿子打不着那种。"媛媛冷笑，
"现在他们都知道你电话了，像闻到血的鲨鱼。"她打开一个Excel表格，
列着二十多个借款请求，总额超过八百万。我目瞪口呆。
媛媛滑动屏幕："我按亲疏和可信度分了级，红色是骗子，黄色是占便宜，绿色是真需要。
"她指着唯一一个绿色条目："你大学室友阿杰，母亲癌症，要十万。"我心头一暖。
阿杰是我铁哥们，从不开口求人。"已经打了。"媛媛合上手机，"以你的名义。
"我抱住她："谢谢。""别急着谢。"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黑皮笔记本，"从现在起，
每笔支出都要记录。"她翻开本子，第一页用红笔写着《李氏家规》，下面列着十几条条款，
最后一条是：违反以上任何一条，剁手。我咽了口唾沫："开玩笑的吧？"媛媛没回答，
只是在本子上记下今天的日期和"办公室租金：8000"。她的钢笔尖划破纸面，像把刀。
回程路上，小雯说想请半天假去面试另一份工作。媛媛从后视镜看她："不满意我安排的？
""不是！"小雯慌忙摇头，"只是想多份收入......""工资给你加到八千。
"媛媛打断她，"全职，不许***。"小雯张了张嘴，最终低头："谢谢表嫂。"等红灯时，
媛媛突然问我："你妈昨天打电话，说要借一百万投资，你答应了？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什么时候的事？""下午三点十七分，通话时长六分四十二秒。
"媛媛精确报时，"你当时在打游戏，嗯嗯啊啊就答应了。
"我这才模糊记起确实有这么个电话。我妈最近迷上炒股，赔了不少。"没转吧？
"我紧张地问。媛媛冷笑："转了，转到我卡上了。"她踩下油门，"明天我亲自去见阿姨，
聊聊'投资'。"我缩在座椅里不敢吭声。
媛媛对付我妈的招数永远优雅又致命——上次她送了一套***版护肤品，
瓶底刻着别插手我们的事。到家后，我发现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剪刀的咔嚓声。
推门一看，媛媛正在剪一张照片——我高中毕业照。她已经把我的女同学全部剪下来，
贴在飞镖靶旁边的新白板上，像犯罪现场的证据墙。"这是......""同学会预习。
"媛媛头也不回，"这个刘婷是你初恋？"她指着其中一个女孩。"那是初中！就牵过手！
"媛媛记在小本上："牵手，扣十分。"她继续剪，"这个张雅给你写过情书？
"我额头冒汗。那封情书我早扔了，媛媛从哪挖出来的黑历史？"媛媛，"我按住她的手，
"这些都过去了。"她抬头看我，眼睛湿漉漉的："我知道。"她靠在我胸前，
"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她的指甲掐进我后背，"想把所有惦记你的女人都撕碎。
"我抱紧她，感觉像抱着一只随时会炸毛的猫。
有时候我真怀疑媛媛体内有两个人格：一个甜得像蜜糖，一个疯得像魔鬼。晚上，
我趁媛媛洗澡时偷偷查银行卡。余额还剩两千五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