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铁柱，活了三十五年，从没想过自己会为了几个柿子跟人拼命。那天我扛着锄头回家，
远远就看见王翠花那肥硕的身子挂在我家柿子树上，竹篮里塞得满满当当。我吼了一嗓子，
她不但不害臊，反倒腆着脸说帮我"尝尝鲜"。尝你娘的鲜！
那是我妈特意留着中秋送亲戚的！我脾气爆，村里人都知道。可王翠花这老泼妇，
偷鸡摸狗、占便宜没够，还专挑我家下手。鸡蛋、腊肉、柿子……但凡能顺走的，
她绝不客气。我忍了一次两次，直到那天，我直接踹翻了她家新砌的院墙。——这一脚，
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王翠花的报复来得又快又毒：往我菜地撒盐，放跑我家鸡，
甚至半夜往我院子里扔死老鼠。我也不是吃素的，
烟囱堵稻草、被单泼红墨水……我俩的梁子越结越深，直到那天，
我意外在她家后院挖出个黑塑料袋——里面装着全村人的血汗钱，还有一桩二十年前的命案。
现在想想，要是早知道那几个柿子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我当初……还是会一脚踹翻她家墙！
1.院墙之战我张铁柱活了三十五年，头一回见这么不要脸的人。
那天我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远远就看见王翠花那肥硕的身躯挂在我家柿子树上。
那老女人穿着件褪了色的花布衫，两条粗腿盘在树干上，活像只成了精的树懒。
她左手挎着竹篮，右手正可劲儿摘我家柿子，树枝被她压得直打颤。"王翠花！
"我把锄头往地上一杵，声音震得树叶子都抖了三抖，"***给我下来！
"王翠花明显哆嗦了一下，但转脸就堆出满脸褶子笑："哎哟，铁柱回来啦？
我帮你摘几个柿子尝尝鲜...""放你娘的屁！"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树下，
"那是我妈去年从县里买的新品种，还没熟透呢！"王翠花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往下爬。
她落地时那动静，活像我家猪圈塌了半边。我瞅见她篮子里少说装了二十来个柿子，
个个青里透红，正是最金贵的时候。"还回来！"我伸手就去抢篮子。
王翠花把篮子往身后一藏，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团："铁柱啊，
远亲不如近邻...""邻你大爷！"我火气蹭地窜上来，"上个月偷我家鸡蛋，
上周顺走我晾在院里的腊肉，现在又盯上我柿子了？真当我张铁柱好欺负？
"王翠花那张老脸顿时拉得比驴还长："谁偷你东西了？说话要凭良心！"我懒得跟她废话，
一把拽过篮子。王翠花死抓着不放，我俩这么一较劲，篮子"咔嚓"裂成两半，
柿子滚了一地。王翠花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开始嚎："打人啦！张铁柱打老人啦！
"她这一嗓子，半个村都能听见。我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抬脚就把滚到跟前的柿子踩了个稀烂。"再嚎一个试试？"我指着她鼻子，
"信不信我把你那些破事全抖出来？去年你往村口老李家鱼塘里倒洗衣粉，
前个月把刘寡妇家的猫..."王翠花突然不嚎了，小眼睛滴溜溜转："铁柱，
你看这样行不，我赔你钱...""赔钱？"我冷笑，
"我妈特意交代这柿子要留着中秋送亲戚，你拿什么赔？"王翠花拍拍***站起来，
凑近了压低声音："我家后院种着几株野山参..."我差点笑出声。
这老骗子去年就拿假人参糊弄过村支书，现在又想来蒙我？"王翠花，"我弯腰捡起锄头，
"今天这事没完。"说完我扭头就走，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骂声。我头也不回地冲家走，
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她家那堵新砌的院墙，今晚别想囫囵个儿了。
2. 夜袭月亮刚爬过柳树梢，我就拎着铁锹出了门。村里静得出奇，
只有几声狗叫远远传来。我摸到王翠花家后院，那堵新砌的红砖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上个月她家儿子回来，特意请人砌的，说是防贼——呵，全村最大的贼就是她王翠花自己！
我往手心啐了两口唾沫，抡起铁锹照准墙根就是一下。砖头"哗啦"塌了半边，
动静大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正准备再来第二下，后院灯突然亮了。"哪个天杀的！
"王翠花尖着嗓子冲出来，手里还举着根擀面杖。我赶紧蹲到灌木丛后。
这老女人穿着秋裤披头散发，活像从坟里爬出来的。她绕着塌了的墙转了两圈，
突然一***坐地上哭起来："我的墙啊！花了两千多..."我憋笑憋得肚子疼。
正打算悄悄溜走，突然听见"吱呀"一声——王翠花她男人赵老蔫趿拉着拖鞋出来了。
"哭啥？"赵老蔫声音闷得像从地底下传出来的，"明天找人修修就是了。
"王翠花跳起来就捶他："修修修！就知道修！肯定是张铁柱那王八蛋干的！
"赵老蔫挨了几下，慢吞吞地说："你又惹他干啥...""我惹他？
"王翠花嗓门拔得老高，"那柿子都快烂树上了，我摘几个怎么了？
"我在灌木丛后听得直咬牙。这老泼妇，明明是她理亏，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一流。
赵老蔫突然压低声音："小点声...那事儿..."王翠花立刻不吭声了。
两人鬼鬼祟祟往后院角落走，我伸长脖子也看不清他们在干啥。过了约莫十分钟，
他俩回屋了，灯也灭了。我蹲得腿都麻了，正准备离开，
突然听见后院传来"咯咯"声——是鸡！我家丢的那只芦花鸡！我猫着腰摸过去，
果然看见鸡笼里关着我家那只秃尾巴芦花。好哇，偷柿子就算了，连鸡都敢偷！
我轻轻打开笼门，那鸡扑棱着翅膀就往外冲，正好撞翻角落里的水桶。"哗啦"一声，
屋里灯又亮了。我撒腿就跑，身后传来王翠花杀猪般的尖叫："有贼啊！
"3.全面战争第二天天没亮，我家院门就被拍得震天响。我提着裤腰带去开门，
村主任老马黑着脸站在外面，身后是得意洋洋的王翠花。"铁柱，"老马叹了口气，
"你昨晚干啥了？"我装傻："啥也没干啊。"王翠花跳出来，
指着我的鼻子："他把我家墙砸了！还放跑了我家鸡！""你家鸡？"我冷笑，
"要不要去鸡笼看看有没有我家芦花的鸡毛？"老马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俩都消停点。
"他转向我，"铁柱，墙是你砸的不？"我梗着脖子："证据呢？
"王翠花突然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是我的打火机！准是昨晚掉她家后院了。
老马接过打火机看了看，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这是去年村里发劳模奖品时刻的。"铁柱，
"老马脸色更难看了，"赔人家修墙钱。"我咬牙："行，我赔。"然后瞪着王翠花，
"那我的鸡呢？"王翠花翻个白眼："谁见着你家鸡了？
"老马又叹气："你俩各退一步..."话没说完，我妈从屋里冲出来，
手里挥舞着扫帚："王翠花！你又欺负我儿子！"场面顿时乱成一团。老马拦着我妈，
我拽着王翠花，她男人赵老蔫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蹲在墙角闷头抽烟。
最后的结果是：我赔王翠花五百修墙钱，
她"自愿"赔偿我家二十斤腊肉——老马知道她偷我腊肉的事。看似平了，但我知道，
这梁子结大了。果然，接下来半个月，我家就没消停过。先是菜园被人撒了盐，
后是晾的衣服莫名其妙掉进泥坑。最绝的是有天早上，
我发现猪圈门上被人用粉笔写了"王八"俩大字。不用想，肯定是王翠花干的。我也没闲着，
往她家烟囱里塞过稻草，往她晾的被单上泼过红墨水。我俩的战争逐渐升级，
成了全村茶余饭后的笑料。直到那个下雨天，事情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4. 秘密那是个闷热的午后，天阴得像口倒扣的锅。我正在院里修拖拉机，
突然听见鸡飞狗跳的声音。我家剩下的三只鸡疯了似的从王翠花家方向窜回来，
后面跟着她家那条癞皮狗。"又来了！"我抄起铁锹就冲过去。那狗见我来了，
夹着尾巴就跑。我追着它一路冲到王翠花家后院——她家没人，院门居然没锁。
我本打算转身就走，突然注意到后院角落的泥土有新翻动的痕迹。那里原本种着几棵茄子，
现在却光秃秃的，土明显被人动过。想起那晚王翠花夫妇鬼鬼祟祟的样子，我起了疑心。
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我蹲下来开始刨土。挖了不到一尺深，铁锹就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个黑色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扯开一看，差点叫出声——里面全是钱！
一捆捆的百元大钞，还有几个账本。我手抖着翻开账本，第一页就写着"赵家村集资名单"。
下面列着几十个名字，后面跟着金额，最少的三千，最多的五万。
我很快找到了我妈的名字——李凤英，20000元。我脑子"嗡"的一声。
去年我妈确实说过要参加什么集资，说是赵老蔫牵头的，年息20%。后来钱拿不回来，
我妈气得病了一场，赵老蔫却说投资失败，钱都赔光了。合着钱都埋在这儿呢！
我正翻着账本，突然听见前院有动静。赶紧把东西塞回去，胡乱埋了两下土，翻墙溜了。
跑回家，我坐在堂屋里直喘粗气。这下全明白了——赵老蔫搞非法集资，骗了全村人的钱，
王翠花还整天装穷。这对狗夫妻！我灌了半瓢凉水，渐渐冷静下来。现在怎么办？报警？
不行，万一他们转移钱财呢？告诉村里人？可我没确凿证据...正琢磨着，院门被推开了。
王翠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铁柱啊，看见我家狗没？"我心跳如鼓，
强装镇定："没看见。"王翠花眯起眼："你脸色咋这么难看？""热的。"我抹了把汗，
"没事就走吧，我忙着呢。"王翠花却没动，小眼睛滴溜溜在我脸上打转："铁柱，
你刚才...没去我家后院吧？"我后背瞬间湿透，但嘴上不饶人："去你家干啥？
偷你柿子？"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那就好。"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说，
"对了，我家后院的茄子该施肥了，你要是有空..."我砰地关上门，冷汗直流。
这老狐狸起疑心了！5. 危机暗涌王翠花走后，我瘫在椅子上，手心全是汗。
那沓钱少说有二三十万，再加上账本上记录的，这对狗夫妻至少骗了村里百来万。
我妈那两万养老钱就在里头，还有村头李老汉给孙子攒的学费，
刘寡妇丈夫的抚恤金...我灌了口凉水，脑子飞快转着。王翠花刚才那态度明显起疑了，
他们肯定会转移钱财。得抓紧时间，但又不能打草惊蛇。正琢磨着，院门又被推开。
我抄起铁锹跳起来，却看见是村东头的张大爷。"铁柱，"张大爷脸色发青，
"听说你跟王翠花干上了？"我松了口气："没事，就邻里纠纷。"张大爷左右看看，
压低声音："那娘们不是好东西！去年我孙子生病，借了她五千块钱，现在利滚利要还两万！
"我心头一震："您老也在赵老蔫那集资了？""可不！"张大爷拍大腿，
"说是养什么特种山猪，结果..."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
有人看见赵老蔫在县城买了两套房子..."我拳头攥得咯吱响。好哇，
拿着乡亲们的血汗钱去县城买房！送走张大爷，我立刻给我在县警局当***的表弟打了电话。
表弟听完直咂嘴："哥，这事得讲证据。光你说看见钱不行，得拿到账本或者录音。
"挂了电话，我盯着王翠花家方向，一个计划渐渐成形。6. 请君入瓮第二天一早，
我特意在村口小卖部门口晃悠。王翠花果然来了，见了我鼻孔朝天。
我故意大声跟店主说："叔，给我拿两条中华，要最贵的！"店主老李瞪大眼："铁柱，
发财啦？"我拍拍鼓囊囊的腰包——其实塞的是报纸："嗨，这不刚卖了那批野山参嘛！
"余光瞥见王翠花耳朵竖起来了。我继续吹："这年头好东西不愁卖，
我那参可是长白山的老品种，一根就值这个数！"我比了个八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