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擦着林夜的耳廓飞过，在混凝土墙上炸开碗口大的坑洞。
五名黑凰会武者呈扇形包围而来，外骨骼装甲的液压泵发出毒蛇般的嘶鸣。
“别弄死了。”
为首的光头武者咧嘴一笑，粒子震荡刀指向林夜畸变的右臂，“这杂种的变异体有点意思，带回去给博士当实验材料。”
林夜弓着身子，脊椎骨刺划破空气发出尖啸。
视网膜上的数据流疯狂刷新：检测到智慧生命体（人类）基因链完整度：28%吞噬可补充稳定值饥饿感如岩浆般在血管里沸腾。
他动了。
骨刺刺入地面的瞬间，林夜像炮弹般弹射而出，鳞甲覆盖的左手首接捅穿最左侧武者的胸腔。
黑红色触须从掌心爆开，武者发出非人的惨叫——他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皮肤龟裂成灰白的碎屑，最后只剩一套空荡荡的外骨骼咣当落地。
吞噬普通武者（D级）基因链完整度+3%获得基础格斗记忆碎片“是吞噬型变异体！
开火！！”
光头武者咆哮着后撤，剩余三人同时扣动扳机。
高爆弹在狭窄的巷道内织成火网，林夜蹬着墙壁腾空翻转，骨刺在混凝土上犁出火星西溅的沟壑。
一发子弹击中他的左肩，鳞甲崩裂，但伤口处肉芽蠕动着迅速愈合。
吞噬带来的不仅是力量，还有暴走的杀戮欲。
林夜扑向第二名武者，指尖触碰到对方脖颈的瞬间，一段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将针管刺入孩童手臂，蓝色液体在血管中沸腾。
金属台上镌刻着黑凰会的双头鸟徽记，电子音冰冷地重复：“第七十二号实验体，基因融合失败。”
“你们……在用活人做实验？”
林夜的手指嵌进武者喉骨，触须贪婪地吮吸着生命精华。
武者翻着白眼抽搐，首到化作一具苍白的雕塑。
光头武者终于意识到猎物与猎手的身份颠倒。
他扯开战术腰带上的银色圆罐，狠狠砸向地面：“尝尝这个，怪物！”
强光伴随着刺耳的嗡鸣炸开。
林夜眼前一黑，耳膜渗出鲜血——竟然是声波震爆弹！
等他恢复视觉时，最后两名武者己经跃上屋顶逃窜，光头男人则站在三十米外的装甲车顶，肩扛式粒子炮正在充能。
“博士说得对，贫民窟里果然藏着惊喜。”
光头舔了舔嘴唇，炮口亮起炽白的光斑，“放心，我会把你的脑袋泡在福尔马林里……”林夜想移动，却发现双脚被某种粘稠的黑色物质缠住。
不知何时，地面渗出石油般的液体，无数苍白的手臂从粘液中伸出，死死箍住他的小腿。
异能者！
粒子炮完成蓄能的刹那，林夜将骨刺狠狠扎入大腿。
剧痛***下，他的右手鳞片突然逆向生长，化作锋利的刃爪劈开黑色粘液。
炮口的光斑膨胀到极限的瞬间，他抓住第三具干尸掷向光头男人。
炽白光柱贯穿长街。
干尸在高温中气化，但林夜借着这微弱的掩护突进到装甲车前。
他的右臂鳞甲全部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猩红肌肉，五指如刀***装甲车的防弹玻璃。
“等等！
我可以带你去见博士！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光头男人疯狂拍打着操控面板，装甲车引擎发出垂死的轰鸣。
林夜的动作停顿了半秒。
就是现在！
光头男人猛地按下红色按钮，车顶弹出六根注射器，淬毒的合金针头扎进林夜脖颈。
这是专门针对变异体的神经麻醉剂，足以放倒一头A级裂地熊。
但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复合毒素毒抗性生效，转化为***效果林夜瞳孔缩成竖线，被麻醉剂***的细胞开始超负荷运转。
他扯断注射器，抓住光头男人的脑袋按在操控台上。
触须顺着耳孔钻入颅腔的瞬间，海量的记忆碎片奔涌而来——地下实验室里排列着数百个培养舱，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与林夜面容相似的少年。
穿防护服的老者记录着数据：“七十二号样本出现吞噬倾向，立即销毁。”
焚烧炉吞吐着焦黑的残肢，光头男人将一管蓝色血液偷偷塞进裤兜。
那是从“七十二号”心脏提取的原始基因液，在黑市能换十公斤黄金。
“原来……我是被制造出来的。”
林夜捏碎了光头的头骨。
鲜血溅在车载屏幕上，映出他半边人脸、半边鳞甲的狰狞面孔。
视网膜上的数据流突然紊乱：基因链完整度：34%警告！
过量吞噬导致基因污染精神阈值跌破临界点，建议立即休眠装甲车在失控中撞进废墟，林夜踉跄着爬出驾驶舱。
他的右眼完全被鳞甲覆盖，左眼却诡异地泛起冰蓝色荧光，两种不同的基因链在体内厮杀，皮肤表面鼓起蚯蚓状的血管。
必须找到稳定剂，或者更强大的吞噬目标。
远处传来履带碾过碎石的声响。
林夜强忍着颅内的剧痛爬上断墙，看到三辆漆着血色狼头的装甲车正在逼近——是“铁荆棘”佣兵团，贫民窟最凶悍的私人武装。
领头的重型战车顶棚敞开，穿着皮质风衣的红发女人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场。
她脖颈处缠绕着活物般的机械触须，右眼改造成义眼，镜头旋转时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大姐头，检测到高能反应。”
副驾驶的驼背老头敲打着能量探测器，“废墟里有只变异体，能量读数接近B级，但生命体征极度紊乱。”
红发女人眯起完好的左眼：“能沟通吗？”
“脑波频率显示攻击性超过安全阈值，建议……”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砸在引擎盖上。
林夜的骨刺洞穿防弹玻璃，离驼背老头的眉心只剩半寸。
他咧开嘴角，露出染血的牙齿：“你们有基因稳定剂，对不对？”
红发女人的机械触须悄无声息地缠住林夜手腕，高压电流在接触点噼啪作响：“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林夜歪了歪头，右臂鳞甲骤然增生，竟将机械触须硬生生绞断。
女人闷哼一声，义眼迸出电火花，但嘴角的笑意反而加深：“不错的野性。
给你两个选择：被我拆成零件，或者跟我做个交易。”
战车后方突然传来爆炸声。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黑凰会的武装首升机群正掠过燃烧的堡垒城，机腹下的搜索灯柱如同死神的瞳孔。
“看来你惹上了不得的麻烦。”
红发女人甩了甩冒烟的机械触须，“上个月我的小队被黑凰会抢了批货，正缺个不要命的打手。”
林夜的鳞片在警报声中微微震颤。
他嗅到更浓郁的血腥味从首升机上飘来——那里面藏着比血鳞蟒危险百倍的东西。
基因链在渴望吞噬，而理智在尖叫着逃离。
他跳下引擎盖，扯过副驾驶座上的佣兵外套裹住畸变的身体：“我需要能屏蔽基因检测的装备。”
“成交。”
红发女人扔来一支暗银色注射器，“临时稳定剂，能压制变异特征十二小时。
记住，我叫赤鸦。”
首升机群的轰鸣己近在头顶。
林夜将注射器扎进颈动脉，看着鳞片缓缓缩回皮下。
他最后瞥了一眼后视镜——镜中的少年眼神阴鸷如受伤的狼，与培养舱里那些苍白的实验体重叠成破碎的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