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顾不上研究所内令人胆寒的景象,心急如焚地冲出大门,与老张等人一路拉响警笛,风驰电掣般朝镇中心广场赶去。
警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然紧攥方向盘,指节泛白,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昏迷群众的画面,满心焦急与疑惑交织。
镇中心广场此刻乱成一锅粥,救护车、消防车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担架来回穿梭,医护人员满脸焦急、大汗淋漓,呼喊声、哭号声不绝于耳。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上百名群众,双目紧闭、面色惨白,身体不时抽搐,嘴边白沫汩汩冒出,和之前命案死者出现致幻药物反应时的惨状如出一辙。
苏然跳下车,拽过一名医护人员问道:“情况怎么样?”
医护人员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很糟糕,药物似乎在他们体内迅速扩散,普通解毒手段毫无作用,再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苏然望向人群,目光急切搜寻着线索,不经意间瞧见广场角落一尊雕塑底座下,有个小巧金属盒,盒盖半掩,露出一角暗红色布料,与黑袍人衣角材质极为相似。
他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戴上手套小心翻开盒子,里面是几张存储卡和一张泛黄纸条,纸条上潦草写着:“游戏愈发精彩了,解药在镇北废旧仓库,不过时间可不等人。”
字迹扭曲,透着恶意嘲讽。
“老张,你留在这儿维持秩序,协助医护人员!
我去仓库!”
苏然拔腿冲向警车,油门一踩到底,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溅起滚滚烟尘。
镇北废旧仓库隐匿在一片荒草丛中,围墙坍塌大半,大门摇摇欲坠。
苏然举枪警戒,侧身潜入,刺鼻霉味与化学药剂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仓库内光线昏暗,杂物堆积如山,他只能借着手电筒微弱光芒,一寸寸搜寻。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轻微异动,苏然猛地抬头,只见纵横交错的房梁间,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是一串阴森冷笑。
“苏然,你以为解药这么容易拿到?”
黑袍人声音仿若从地狱传来,冰冷刺骨。
苏然举枪瞄准声源:“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解药交出来,停止这场疯狂闹剧!”
黑袍人却只是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仓库,震得人耳膜生疼。
突然,几只机械臂从暗处伸出,挥舞着利刃,如毒蛇般迅猛刺向苏然。
他就地翻滚,惊险避开,开枪还击,子弹击中机械臂,迸出火花,却未能造成实质损毁。
趁着火力间隙,黑袍人轻盈落地,身形鬼魅,兜帽下的双眸闪烁幽光:“这些无辜者不过是必要牺牲品,清平镇藏污纳垢多年,得彻底清洗。”
苏然怒目圆睁:“什么藏污纳垢?
你没资格决定别人生死,用这种残忍手段满足私欲,天理难容!”
两人在仓库中激烈交锋,机械臂不断干扰,苏然渐渐体力不支,身上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渗出染红衣衫。
关键时刻,他余光瞥见角落一只破旧木箱,箱盖上刻有特殊符号——正是在木屋药方上见过的神秘符号。
苏然拼尽全力扑向木箱,一脚踹开,箱内静静躺着几支注射器,里面装着透明液体,应该就是解药!
黑袍人见状,脸色骤变,疯了般扑来抢夺。
苏然侧身闪躲,顺势用注射器扎向黑袍人手臂,黑袍人吃痛,发出凄厉嘶吼,力量瞬间削弱。
苏然趁机挣脱束缚,将剩余解药揣进怀里,转身朝仓库外狂奔。
黑袍人恼羞成怒,操控机械臂疯狂砸向周边货架,企图用坍塌杂物拦住苏然。
仓库摇摇欲坠,苏然在漫天灰尘与坠落重物间左冲右突,惊险逃出。
回到广场,医护人员接过解药,迅速为昏迷群众注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屏息凝视,终于,第一个群众缓缓睁开眼睛,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苏然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地,浑身脱力却满心欣慰。
老张快步上前扶起他:“好样的,小子!
可这事儿还没完。”
经此一役,苏然深知不能再被黑袍人牵着鼻子走,决定主动出击。
回警局梳理线索时,技术人员破解存储卡信息,里面是大量实验数据、视频资料,显示黑袍人多年前就在清平镇暗中布局,利用致幻药对居民“筛选”、收集生理数据,似乎是为某个跨国邪恶组织研制新型精神控制药物,把清平镇当成巨大“试验田”。
视频中,黑袍人频繁出入镇政府档案室、医院资料室等机要场所,身旁时而跟着几个戴口罩陌生人,身份可疑。
苏然敏锐捕捉到一个细节——档案室门口安保摄像头曾拍到黑袍人抬手整理兜帽,腕间黑蛇刺青清晰可见,而旁边一人袖口闪过金色徽章,徽章图案是个抽象三角。
苏然迅速截图,让小刘在数据库排查徽章线索,自己则前往镇政府,重新审视档案室出入记录。
档案室管理员看到徽章截图,脸色微变:“这……好像是几年前来镇上做调研的一个科研团队徽章,当时说要研究本地生态与居民健康关系,查阅不少资料,团队领头人也神神秘秘,很少露面。”
苏然追问:“还有别的信息吗?
比如团队成员名单、联系方式。”
管理员摇头:“时间太久,资料大多销毁了,只记得领头人姓沈,具体叫啥不清楚。”
另一边,小刘兴奋来电:“苏然,查到了!
徽章所属是一家叫‘前沿基因’的海外公司,表面做医药研发,实则负面传闻不断,涉嫌多项非法人体实验。
公司几年前派团队来过清平镇,成员名单找到了部分,不过大多是化名。”
苏然目光一凛:“继续深挖,重点查姓沈的,他很可能就是黑袍人。”
夜幕降临,苏然拖着疲惫身躯回家,刚进门,手机“叮”一声,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一张高清照片——竟是自己年幼时与家人在镇上公园玩耍的场景,照片上被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邮件正文写着:“再查下去,你和家人都得陪葬。”
苏然脊背发凉,却攥紧手机,眼神愈发坚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没等苏然缓过神,老张电话打来:“小子,又出事了!
镇西居民区有户人家发生爆炸,初步判断是人为,现场发现黑袍人踪迹……”苏然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再度奔赴现场,心中清楚,这场正邪较量己进入白热化,生死危机步步紧逼,可后退一步便是全镇覆灭,唯有咬牙死磕到底。
镇西居民区火光冲天,消防车、警车拥堵在狭窄街道,水龙与浓烟激烈对抗。
苏然挤过人群,看到爆炸房屋己成废墟,焦黑木梁冒着青烟,周边邻居满脸惊恐、哭诉不断。
老张迎上来,神色凝重:“据目击者称,爆炸前有个黑袍人鬼鬼祟祟在附近徘徊,手里拿着疑似引爆装置。
屋里住的是之前协助咱们调查的一位老街坊,看来黑袍人开始报复了。”
苏然拳头紧握,关节“咔咔”作响:“不能让他得逞。”
他蹲下身子,在废墟中仔细翻找,发现一块被炸变形的金属板,上面刻有模糊序列号,似乎是设备编号。
小刘赶来,接过金属板:“我回局里分析,争取尽快查出这东西出处。”
回到警局,苏然反复查看现场照片,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黑袍人下一步动向。
这时,小刘急匆匆进门:“有眉目了!
金属板来自一款旧型号引爆器,市面上早己停产,但本地黑市曾流出过一批。
我联系上黑市线人,据说这批货是被一个神秘组织买断,领头的戴着兜帽,看不清脸,手腕有刺青。”
苏然“噌”地起身:“去黑市,今晚必须抓住线索。”
黑市隐匿在镇南一片废弃工厂地下,入口狭窄隐蔽,周围安保严密。
苏然和老张乔装成买家,混过几道关卡,踏入嘈杂昏暗的交易大厅。
大厅里摆满违禁物品,枪械、毒品、珍稀文物应有尽有,人来人往,各怀鬼胎。
他们佯装挑选货物,眼睛却紧盯西周,寻找可疑人员。
忽然,角落一人引起苏然注意,此人身形高大,虽未穿黑袍,但手腕那黑蛇刺青格外醒目。
苏然给老张使个眼色,两人悄悄靠近。
那人似有所感,转身拔腿就跑,苏然大喊:“站住!”
瞬间,黑市陷入混乱,摊主们手忙脚乱收起货物,买家们西散奔逃,安保人员则持枪阻拦警察。
苏然和老张在狭窄过道、昏暗仓库间与那人展开追逐,子弹不时从头顶飞过,惊险万分。
追至一处死胡同,那人无路可逃,转身掏出匕首,目露凶光:“别过来,你们逼我的!”
苏然举枪对峙:“把黑袍人下落说出来,争取从轻发落。”
那人冷笑:“想抓他?
做梦!
他是你们永远也扳不倒的。”
说罢,举刀扑来。
一番激烈搏斗,苏然瞅准时机,一脚踢飞那人匕首,老张顺势将其制伏。
带回警局审讯室,那人起初咬紧牙关,拒不交代。
苏然拿出黑袍人照片:“你很清楚他是谁,包庇罪犯没好下场。
看看这照片,想想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受伤的群众,你良心能安?”
那人额头冒汗,嘴唇颤抖,终于松口:“他……他叫沈浩,是前沿基因公司在清平镇的负责人,这次回来就是要完成终极实验,把清平镇变成药物实验基地,不达目的不罢休。”
苏然得到关键信息,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他知道,沈浩手段狠辣、诡计多端,每一步都在预判警方行动。
此刻,警局外夜色深沉,危机西伏,这场关乎清平镇生死存亡的悬疑大战,在黎明前最黑暗时刻,仍胜负未卜,唯有绷紧神经,继续深挖线索、全力出击,才能在绝境中寻得生机,守护小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