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姨说：“替我嫁一下，事后好处少不了你。”我鬼迷心窍答应了，结果新郎一转头——是我三年前甩了的前男友！婚礼现场，他一句“你配吗？”激得我满脸通红。“那你不娶我？”他冷笑：“当然娶，娶回来折磨。”很好，你演，我就陪你演，咱们看谁先崩。
水晶吊灯将酒店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我站在新娘休息室的全身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穿着百万高定婚纱的陌生自己。头纱厚重得几乎让人窒息，就像此刻压在我心上的秘密。
"安安，再检查一下头纱有没有遮严实。"小姨林美婷快步走来，身上昂贵的香水味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尖锐的轨迹。她纤细的手指熟练地为我调整着头纱，确保我的脸被遮得严严实实。
"小姨，我还是觉得不妥..."我的声音在颤抖，"这可是婚礼，如果被发现..."
"嘘——"她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压在我唇上，"就几个小时的事，等仪式结束你马上就能离开。美妍突然食物中毒送医，这是救场！"
我盯着镜中小姨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她眼角的细纹在精致妆容下几乎不可见。四十三岁看起来像三十出头，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可是为什么非得是我？表姐的朋友那么多..."
"因为只有你的身形和美妍最像。"小姨打断我，从鳄鱼皮手包里抽出一张支票，"五十万，事成后再给你五十万。听说你妈妈最近病情又恶化了？私立医院的费用..."
我猛地抬头，头纱随着动作沙沙作响。她早就调查好了，知道我不能拒绝。
"医疗费全包，外加这一百万。"小姨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带着我熟悉的、令人心碎的恳求语气，"安安，就当帮小姨最后一次。顾家这门亲事对我们太重要了..."
我攥紧了裙摆，昂贵的面料在掌心皱成一团。三年前我离开时发誓再也不回这个圈子，可现在...
"好。"我听见自己说。
小姨脸上立刻绽放出胜利的笑容，她迅速把支票塞进我的胸衣里，冰凉的纸张贴着皮肤，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掀头纱，仪式结束立刻从侧门离开，司机会接你。"她最后检查了一遍我的装扮，满意地点头，"完美，连美妍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管风琴奏响婚礼进行曲时，我的双腿像灌了铅。宴会厅大门缓缓打开，数百位宾客同时起立转身的声响让我头皮发麻。眼前是一条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红毯，而尽头站着那个我至今不敢在梦中相见的身影。
随着距离缩短，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三年了，他更高大挺拔了，剪裁完美的礼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即使看不清脸，那个背影也早已刻进我的骨髓。
然后他转过身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凝固。顾琛的脸比三年前更加棱角分明，眉眼间的少年气被成熟冷峻取代。当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确信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皱眉了。他认出来了？不，不可能，头纱这么厚...
我机械地向前走着，突然脚下一绊——顾琛竟然向前跨了一大步，在我摔倒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掌依然那么烫，瞬间灼穿了我所有的伪装。
"林美婷在哪？"他压低声音质问，每个字都像刀片刮过我的耳膜。
我僵在原地，司仪尴尬地咳嗽两声，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顾琛突然冷笑一声，拽着我大步走向礼台。他的力道大得惊人，我几乎是小跑才能跟上。当司仪按流程问出"新郎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时，全场安静得可怕。
"你配吗？"顾琛盯着我，声音不大却让前排宾客倒吸一口凉气。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我透过层层白纱与他对视，突然笑了："那你不娶我？"
挑衅的话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震惊于这份勇气。空气凝固了几秒，顾琛的眼神变得危险而深沉。
"当然娶。"他一把掀开我的头纱，在宾客的惊呼声中捏住我的下巴，"娶回来折磨。"
闪光灯瞬间淹没了我们。我看到了前排小姨惨白的脸，看到了宾客席间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最后看回顾琛那双盛满恨意的眼睛。
很好，你演，我就陪你演，咱们看谁先崩。
婚礼流程在诡异的气氛中继续。交换戒指时，顾琛几乎是粗暴地把钻戒套进我的手指；亲吻环节，他的唇只是象征性地擦过我的嘴角，却让我浑身战栗。
宴会开始后，我借口补妆躲进洗手间，颤抖着掏出手机想给小姨打电话，却发现十几条未读消息：
计划有变，立刻离开！
别回消息！顾琛知道了！
快跑！
最后一条是三分钟前发的。我盯着屏幕，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少夫人，顾总让我送您回新房。"一个陌生女声在门外响起。
我迅速删掉消息，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小...我家人呢？"
"顾总说，从今天起，顾家就是您唯一的家。"女管家面无表情地回答。
加长林肯驶入顾家庄园时，我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我离开时，这里还只是郊区的一片工地，如今却成了占地数十亩的豪华别墅群。
主卧被布置成喜房，满床的玫瑰花瓣讽刺地散发着甜腻香气。顾琛让我等了四个小时，当门被推开时，我已经卸了妆，换上来时穿的旧T恤。
"失望吗？不是你的金主老头。"顾琛扯松领带，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我，"三年不见，简安，你倒是越来越会演戏了。"
我强迫自己抬头与他对视："彼此彼此，顾总演深情人设也很熟练。"
他眼神一暗，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在墙上。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我却笑了："怎么，想家暴？"
"你以为我不敢？"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颈动脉，呼吸喷在我脸上，"为了钱甩了我，现在又为了钱替嫁，简安，你的底线在哪？"
"在你付不起的价格线上。"我挑衅地笑，心脏却疼得缩成一团。
顾琛猛地松开手，从公文包里甩出一份文件："签了。"
"什么？"
"一年婚姻契约。"他冷笑，"既然你这么爱钱，我给你五百万，陪我演一年恩爱夫妻。"
我翻开合同，看到数字时瞳孔一缩——比小姨承诺的多五倍。但紧接着的条款让我血液凝固：禁止与林家有任何联系，未经允许不得外出，必须配合所有公开场合的夫妻形象...
"凭什么认为我会签？"
顾琛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我母亲在病床上昏睡的照片："就凭林美婷根本没把你妈转去私立医院，而我可以。"
我的手指开始发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是我？"我哑声问，"以你现在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顾琛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他伸手抚上我的脸，拇指擦过我的下唇："因为看着高傲的简安低头，比睡一百个女人都痛快。"
我抓起笔签下名字，最后一笔几乎划破纸张。
"合作愉快，顾总。"我抬头对他嫣然一笑，"希望你别先玩脱了。"
顾琛收起合同，转身前丢下一句话："明天搬去西翼客房，主卧你配不上。"
门关上后，我滑坐在地上，终于让眼泪无声地流下来。这场荒唐的替嫁戏码才刚刚开始，而我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落入了谁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