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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7

替我丈夫贺兰舟顶罪入狱的第五年,我出狱了。街角的巨型屏幕上,

正在直播他的记者发布会。他依旧是万众瞩目的影帝。我以为他会为我澄清一切。

他却牵起了当红小花江月初的手。他说:“我和月初小姐,即将订婚。”我站在人群里,

像个小丑。有记者高声提问:“贺影帝,听说江小姐五年前曾为您捐献骨髓,

才让您从血癌中康复,是这样吗?”贺兰舟对着镜头温柔一笑。“是,所以我欠她的。

”“我这一生,都会用来还。”可当年躺在手术台上,为他捐献骨髓的人,是我。

01发布会直播的刺眼光芒,在我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就透过街角冰冷的玻璃幕墙,

精准地灼烧着我的视网膜。五年了。墙内墙外,仿佛两个世界。

他还是那个光芒万丈的贺兰舟,而我,方青,只是一个连影子都卑贱到尘埃里的刑满释放犯。

直播画面里,贺兰舟正温柔地替江月初理顺鬓边的碎发,那是我曾经最熟悉的动作。

“我和月初小姐,即将订婚。”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钝刀,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又狠狠地剜了一下。周围人群的喧嚣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透明的幽灵,在属于他的盛世里,

狼狈地路过。直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无声地滑到我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贺兰舟首席助理张诚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他下了车,

锃亮的皮鞋踩在我脚边的一滩污水旁,眉头下意识地蹙起。“方小姐。”他公事公办地开口,

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和一份文件,“贺先生的意思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没有接。我的身体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刚才的情绪冲击,正在抑制不住地发抖。

“这是五百万的支票,密码是江月初小姐的生日。”张诚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很可笑,

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的优越感,“另外,这是一份保密协议。签了它,你拿着钱,

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这对你,对他,对所有人都好。”“对他好?

”我终于开了口,五年未曾好好说过话的嗓子干涩沙哑,像破旧的风箱,

“他抢走了我的清白,我的名誉,我的人生,现在用五百万来买我的闭嘴,这就是对我好?

”张诚推了推金丝眼镜,那副精英的派头,

和我身上这件散发着霉味的囚服形成了荒诞的对比。“方小姐,做人不能太贪心。

贺先生如今的地位,你心里有数。他愿意给你这笔钱,已经是念及旧情了。你别忘了,

当初是你自己主动要去顶罪的,不是吗?”“主动?”这两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钎,

猛地捅进我的胸口。我脑海里瞬间闪回五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手术前夜,

贺兰舟握着我的手,哭得像个孩子。“青青,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酒驾撞了人,

你就不用……”“青青,你放心,我一定会等你出来,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一个家,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青青,骨髓移植手术,你怕不怕?别怕,以后我就是你的骨,

你就是我的命……”那些誓言,犹在耳。可现在,他的命,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我看着张诚那张轻蔑的脸,忽然笑了。“是啊,我主动的。”我从他手里拿过那个信封,

抽出那张薄薄的支票。五百万。买断我五年的青春,买断我捐献的骨髓,

买断我替他背负的罪名。真是便宜。“替我谢谢贺兰舟。”我的声音平静下来,平静得可怕。

张诚以为我妥协了,脸上露出一丝“算你识相”的表情。“方小姐能想通,是最好的。

”下一秒,我当着他的面,将那张支票,从中间,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纸屑像一场迟来的雪,纷纷扬扬地落在他一尘不染的皮鞋上。“也替我转告他。

”我一字一句,用尽全身的力气,“他欠我的,我会亲手,一样一样,拿回来。

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说完,我不再看他错愕的表情,

转身没入身后那条深不见底、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巷道。黑暗将我吞噬。我摸遍全身,

只找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用这最后的钱,我在城市最肮脏的角落,

租下了一间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室。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味道。但我知道,

这里不是我的坟墓。这里,将是我重生的起点。贺兰舟,江月初。你们的盛宴,该结束了。

02地下室的灯泡忽明忽灭,像我此刻悬而不决的命运。但我没有时间自怨自艾。

愤怒是最好的燃料,它能让一个快要冻死的人,重新燃烧起来。我需要证据,

需要一个能将贺兰舟伪善面具彻底撕碎的证人。第一个浮现在我脑海里的,

就是当年为我做骨髓抽取手术、也为贺兰舟做移植手术的主刀医生——李建民医生。

他是唯一一个,能从医学上证明,我才是那个“救世主”的人。可五年过去,物是人非。

我首先需要活下去,然后才能收集信息。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瘦削、毫无生气的脸,

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这张脸,现在是我最好的伪装。没人会把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

和五年前那个被誉为“影帝背后的女人”、明媚张扬的方青联系在一起。我去人才市场,

凭着坐过牢也能做的“优势”,我成功应聘上了一家电视台的清洁工。巧的是,

贺兰舟的公司,是这家电视台最大的广告主和合作伙伴。没有比这里更适合我的地方了。

我每天穿着灰色的工作服,推着清洁车,穿梭在衣着光鲜亮丽的人群中。我低着头,

像一颗毫不起眼的尘埃,沉默地擦拭着每一块地砖,清理着每一个垃圾桶。我的耳朵,

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所有有用的信息。“听说了吗?贺影帝和江月初的慈善晚宴,

就在下个月十五号,台里全程直播呢!”“那当然,主题都定好了,叫‘感恩重生’,

庆祝贺影帝抗癌成功五周年,多正能量啊!”“江月初真是命好,当年捐个骨髓,

现在直接锁定贺太太的位置了,一步登天。”“可不是嘛,听说贺影帝私下里宠她宠得不行,

说她是他的再生父母,他的命都是她给的。”我攥着拖把杆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感恩重生?好一个感恩重生。贺兰舟,你重生的养料,是我的骨血和自由。这场晚宴,

将会是你演艺生涯最华丽的舞台,也将会是你跌落神坛的开始。我利用工作之便,

在电视台的资料库里翻找。那些落满灰尘的旧报纸、旧期刊,是我唯一能接触到的信息源。

终于,在一本五年前的医疗专访杂志上,我找到了关于李建民医生的报道。报道的末尾,

刊登着他当时所在医院的科室电话。我躲在无人的楼梯间,用一部刚买的廉价老人机,

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心,在胸腔里狂跳。我告诉自己,方青,冷静。

这是你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电话接通了,但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喂,

你好,这里是仁爱医院外科。”“你好,我找李建民医生。”“李建民?哦,你说李主任啊。

”对方顿了一下,“他好几年前就不在这儿了。”我的心,沉了下去。03“不在了?

那请问他去哪了?”我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不清楚,好像是移民了吧,走了很多年了。你找他有事?

”“我是他以前的病人,想感谢他。”我胡乱编了个理由。“哦,那没办法了,

我们这儿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对方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听着听筒里的忙音,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移民了?怎么会这么巧?我不信。第二天,

我请了半天假,直接去了那家我既熟悉又恐惧的医院——仁爱医院。

这里是我捐献骨髓的地方,也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我以查询自己过往病历为由,

找到了档案室。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的护士,她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的嫌弃。“姓名,身份证号。”“方青,

310……”她在电脑上敲击了一阵,然后皱起了眉头。“查无此人。”“不可能!

”我激动地几乎要拍桌子,“五年前我在这里住过院,外科,做过骨髓捐献手术,

主刀医生是李建民。”年轻护士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又操作了一番,

最后无奈地摊了摊手。“女士,真的没有你的记录。不仅是你,

我们医院三年前发生过一次意外火灾,烧毁了很大一部分20xx年之前的纸质档案,

你的医疗记录,可能就在那批被烧毁的档案里了。”意外火灾?销毁?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策划的预谋。贺兰舟,你好狠。

你不仅要抹掉我这个人,还要抹掉我存在过的所有痕迹。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档案室,

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绝望击垮。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我。“小姑娘,

你是来找李主任的吧?”我回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护士,

她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王秀梅”。我认得她,五年前,她就是外科的护士长。“王护士长?

”王护士长点点头,把我拉到一旁无人的角落。“我刚才在里面听到了,你别费劲了,

找不到的。”“为什么?”“李主任啊,是在那场手术后不久,就举家移民了。走得很匆忙,

听说是国外有家研究机构高薪聘请他。但我们这些老同事都觉得奇怪,

他当时在国内正是事业巅峰,没理由走得那么干脆。”王护士长压低了声音,“而且,

那场火灾,也很蹊跷。偏偏烧的就是那几年的外科档案,尤其是手术记录部分。

”我的心脏一寸寸变冷。“王护士长,您……知道他去了哪个国家吗?

”她摇了摇头:“没人知道,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找起来。“他以前很喜欢写论文投稿,

我这儿好像记过一个他投稿用的邮箱,是海外的,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

”她把一串邮箱地址抄给了我。那串字符,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为我点亮的一根火柴。

虽然微弱,却是此刻我唯一的希望。回到那间潮湿的地下室,我用尽身上所有的钱,

在楼下的网吧开了一个小时的机。我颤抖着手,一字一句地敲下邮件。没有称呼,没有问候。

我只写了一句话。“李医生,我是方青,我出狱了。贺兰舟说,是江月初为他捐的骨髓。

您是唯一的证人,求您,帮帮我。”点击发送的那一刻,我几乎虚脱。

我不知道这封邮件会不会石沉大海。我只知道,这是我最后的赌注。04等待回信的日子,

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我白天在电视台做清洁,晚上就缩在网吧最角落的机位,

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那个临时注册的邮箱。就在我快要绝望的第三天晚上,收件箱里,

终于跳出了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正是我日思夜盼的那个名字。内容很短。“明天下午三点,

城西的蓝山咖啡馆,我等你。”那一瞬间,我几乎喜极而泣。希望,真的来了。第二天,

我特意换上了我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旧衣服,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咖啡馆。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心脏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剧烈跳动。三点整,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男人推门而入。他比五年前苍老了太多,脸上布满了疲惫和憔悴,

完全没有了当年顶尖外科专家的风采。但他就是李建民医生。“李医生。”我站起来,

声音有些颤抖。他看到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我对面坐下。“方小姐,

你……受苦了。”“李医生,您肯见我,我……”“你先听我说完。”他打断了我,

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方小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年,

为你做骨髓抽取手术的,是我。为贺兰舟做移植手术的,也是我。捐献者是你,这一点,

我比谁都清楚。”听到他亲口承认,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那您愿不愿意……”“我不愿意。”他吐出的四个字,像四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

让我瞬间僵在原地。“为什么?”我无法理解,“您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您的天职,

说出真相,也是医德的一部分啊!”李医生的眼眶红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医德?

方小姐,你知道我女儿吗?她叫笑笑,今年八岁了。她患有极其罕见的扩张性心肌病,

必须进行心脏移植才能活下去。”我愣住了。“五年来,是贺兰舟的团队,

一直在全额资助我女儿在国外接受最昂贵的靶向药治疗,维持她的生命。而她的名字,

现在就在贺兰舟慈善基金会控制的器官移植等待名单上,排在第一位。一颗匹配的心脏,

随时都可能出现。”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力。“如果我为你作证,揭穿贺兰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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