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夜异动陈念的阁楼总在午夜后变得不一样。
起初她以为只是自己太累了。
连续三周赶商业插画的死线，每天只睡四小时，眼睛干涩得像是塞了两把沙子。
直到那个雨夜，她亲眼看见自己刚画完的狐狸尾巴在月光下轻轻摆动，才确信不是幻觉。
那是个潮湿的春夜，雨水敲打着阁楼的老式铁皮窗檐，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
陈念刚完成一套儿童绘本的插图，画的是只火红色的小狐狸，正蜷在树洞里躲雨。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把HB铅笔横放在画架左侧的凹槽里，橡皮擦压在草稿本上，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
凌晨三点十七分，她被一阵窸窣声惊醒。
月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陈念眯起眼睛，看见画架前的地板上散落着几粒橡皮屑，排列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
而本该在左侧的铅笔，此刻正斜插在右侧的笔筒里，笔尖沾着未干的赭石颜料——那是她画狐狸尾巴时用的颜色。
"见鬼了。
"陈念喃喃自语，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当她凑近画纸时，心脏猛地收紧——画中的狐狸姿势变了。
原本蜷缩的身体微微舒展，前爪向前伸了伸，尾巴尖上还沾着一点橡皮屑，就像它自己擦掉了多余的线条。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
陈念抓起铅笔时，发现笔杆上粘着一根红色的毛发，在台灯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她从不养宠物。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阁楼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老旧的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墙角的阴影似乎比平时更加浓重。
陈念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光束扫过画架、书桌和储物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当灯光掠过窗户时，她注意到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正以一种奇怪的规律滑落，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刚刚从窗外经过。
陈念走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出奇特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她伸手触碰冰冷的玻璃，突然感觉指尖一阵刺痛——一滴水珠不知何时渗入了她食指上的一道细小伤口，带着微微的铁锈味。
她猛地缩回手，恍惚间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轻得几乎像是幻觉。
"谁在那里？
"她对着空荡荡的阁楼问道。
回答她的只有雨声。
陈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