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当晚,我和四个同学走进全市最火的密室逃脱。
主题是废弃医院,逼真的消毒水味和昏暗灯光让我们兴奋尖叫。
直到扮演医生的NPC突然死死掐住小菲的脖子,笑容诡异:“这批货成色不错。”
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居然还有一格信号。
“别慌,”我压低声音对抖成筛子的同伴说,“按我教的台词演。”
当歹徒头子踹门而入时,我们正声泪俱下地“分赃不均”:“说好平分器官钱的!
凭什么她心脏比我的贵三万!”
---头顶那盏仅存的荧光灯管,像个苟延残喘的肺痨病人,每闪烁一次,都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光线也随之骤然暗淡,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将我们彻底抛入粘稠的、散发着铁锈和过期消毒水气味的黑暗里。
每一次光芒的挣扎,都让墙壁上那些早已干涸成深褐色的、形状可疑的污渍,以及角落里堆叠的、蒙着厚厚灰尘的残破医用器械,在视野里猛地凸显又瞬间隐没,带来一阵阵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的窒息感。
空气又冷又湿,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吸进肺里带着一股陈年霉烂和金属生锈混合的怪味。
“晚晴姐…” 陈佳怡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游丝,像被这厚重的空气掐住了脖子。
她整个人几乎挂在我手臂上,冰凉的手指死死抠着我的校服袖子,指甲隔着薄薄的布料陷进我的肉里,留下清晰的痛感。
“我…我腿软了…走不动了…那个医生…他…他…”她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小动物般的呜咽。
几个小时前,那张总是带着点婴儿肥、活力满满的脸,此刻只剩下被巨大恐惧洗刷过的惨白,眼泪混着冷汗,在她脸颊上冲出几道狼狈的痕迹。
就在十几分钟前,那个穿着沾满“血迹”白大褂的“医生”NPC,还带着职业化的诡异微笑,引导我们进入这间标着“太平间”的终极关卡。
他动作夸张地讲解着规则,直到灯光骤然全灭。
在绝对的黑暗和猝不及防的尖叫声中,只有一道冰冷的手电光束猛地亮起,像舞台追光一样,精准地钉在了离他最近的林晓菲脸上。
然后,一切变了。
没有了对讲机里提示的“追逐环节”,没有了下个线索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