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贵妃第一天就决定混吃等死。后宫三千,皇后虎视眈眈,贵妃之位就是个活靶子。争宠?
斗艳?累不累啊。我爹是镇北大将军,功高震主,我入宫就是当人质的。
皇帝赵胤那个狗东西,一边忌惮我爹兵权,一边拿我当牵制筹码。我要是再蹦跶得欢点,
嫌我爹命长还是嫌自己命长?我的生存法则就一条:苟。苟到皇帝驾崩,苟到我爹解甲归田,
苟到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我就能出宫当个富婆包养小鲜肉了。理想很丰满,
现实…也得让它丰满起来。我住的宫殿叫“咸福宫”,简直是天意。“安宁啊,
你看这新送来的云锦,流光溢彩的,给你裁件新衣吧?
下月宫宴……” 贴身宫女春桃捧着一匹闪瞎眼的料子,两眼放光。我眼皮都没抬,
继续嗑我的南瓜子。“裁什么裁,去年的宫装挺好,洗洗还能穿。宫宴?就说我偶感风寒,
起不来床。”春桃急得跺脚:“娘娘!别的宫都削尖了脑袋往陛下跟前凑,您倒好,
***装病!柳昭仪那个狐媚子,昨天在御花园‘偶遇’陛下,今早就晋了嫔位!
”我吐出瓜子壳,慢悠悠:“晋呗。枪打出头鸟,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咱们咸福宫,
主打一个稳字诀。” 我指了指头顶,“看见没?低调,是保命的屋顶。
”春桃被我噎得说不出话。皇后苏婉清,表面端庄贤淑,背地里手段比谁都黑。
她娘家是清贵文臣,最看不惯我爹这种手握重兵的武将。我进宫,她第一个不痛快。
第一次交锋,是在御花园“赏花宴”。皇后端坐主位,
笑得像尊菩萨:“祝贵妃入宫也有些时日了,瞧着气色愈发好了。
听闻祝将军在北疆又打了一场胜仗,真真是虎父无犬女。”这话毒得很。点我爹兵权,
暗示我仗着家世。我立刻放下啃了一半的玫瑰酥,用帕子沾了沾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声音有气无力:“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妾身子骨弱,自打入宫,就日日汤药不断。北疆苦寒,
父亲年迈,还要为陛下分忧,臣妾每每思及,夜不能寐,
这身子就更不争气了……” 说完还配合着咳了两声,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满场嫔妃都惊呆了。没见过这么能演的。皇后嘴角抽了抽,准备好的刁难话硬是憋了回去,
只能干巴巴地说:“贵妃…保重凤体。”初战告捷。咸鱼装病大法好。皇帝赵胤,
起初对我这个“病秧子”贵妃兴趣缺缺。他需要我爹打仗,也需要我老实待着当人质。
只要我不惹事,他乐得清净。直到那次“意外”。御书房走水,火势不大,但烟特别浓。
我那天刚好抄近路去御膳房偷刚出锅的桂花糕咸鱼也要有追求,
路过时被浓烟呛了个正着,晕头转向。混乱中,不知哪个缺德的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直接撞进了刚被侍卫护着冲出来的赵胤怀里。龙涎香混着烟灰味,呛得我直咳嗽。
赵胤低头看我。我头发散了,脸上蹭了灰,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块没来得及塞进嘴里的桂花糕,
狼狈得像只逃难的土拨鼠。他大概没见过这么不体面的妃子,愣了一下,
居然笑了:“祝贵妃?你这……”我脑子一片空白,咸鱼本能启动,
口而出:“陛…陛下…桂花糕…凉了不好吃…” 说完还下意识把剩下半块往他眼前递了递。
周围死寂。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木头。
赵胤看着我递过去的、沾着灰和可疑口水的半块桂花糕,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没接,
只是挥挥手:“送贵妃回宫,传太医瞧瞧,别惊着了。”就这?没治我冲撞之罪?
我懵懵懂懂被扶走了。后来听说,皇后本想借机发作我“冲撞圣驾”,
被赵胤一句“贵妃受惊,情有可原”堵了回去。再后来,
赵胤大概觉得我这人“傻”得挺有意思,或者纯粹想看看我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隔三差五会来咸福宫“坐坐”。每次他来,我都如临大敌。他批折子,
我就缩在软榻最远的角落,抱着一碟点心,把自己当空气,努力降低存在感。
点心啃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安宁,” 他头也不抬,“点心就那么好吃?
”我噎住,赶紧灌茶:“还…还行。”“比朕好看?”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憋得脸通红:“陛下龙章凤姿,点心…点心只是俗物!俗物!” 拍马屁要命啊!
他放下朱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这咸福宫,倒是清静。”我心里警铃大作。清静?
皇帝觉得清静可不是好事!意味着无聊!无聊了就想找乐子!乐子很可能就是我!
“陛下日理万机,臣妾不敢打扰!” 我立刻表忠心,“臣妾…臣妾就是这宫里的一棵草!
一盆花!您当我不存在就行!”“草?花?” 他踱步过来,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带着迫人的压力。“朕倒觉得,你像只缩进壳里的乌龟。”我:“……” 行吧,
乌龟就乌龟,能活命就行。他伸手,我以为他要掐我脖子被害妄想症晚期,吓得一缩。
结果他只是从我发髻上拈下一片不知道啥时候沾上的瓜子壳。“咸福宫…名副其实。
” 他捻着那片瓜子壳,语气听不出喜怒,转身走了。我瘫在榻上,后背一层冷汗。
伴君如伴虎,尤其我这只虎还总想戳戳我的乌龟壳。赵胤的“兴趣”,给我带来了***烦。
柳昭仪,就是那个在御花园偶遇升了嫔位的柳昭昭,如今已是柳嫔。她恨我恨得牙痒痒。
她觉得是我挡了她的路,抢了皇帝的“关注”虽然我恨不得把这份关注打包送她。
还有李婕妤,她爹是皇后一派的言官,清流中的清流,看我这“武将之女”天然不顺眼,
觉得我粗鄙不堪,玷污了后宫这“高雅”之地。她们联手给我下了个套。宫里的老规矩,
妃嫔每月需亲手为陛下缝制一件贴身小物,以示心意。皇后带头,绣个荷包香囊什么的。
轮到我了。我捏着针线,感觉比拿我爹的九环大刀还沉。让我打架还行,绣花?要命。
春桃急得要帮我作弊,被我严词拒绝:“不行!万一被发现是欺君之罪!咱们要苟,
就要苟得坦坦荡荡!”于是,我熬了三天三夜,戳烂了无数块布,手指头扎成了筛子,
终于…绣出了一个歪歪扭扭、勉强能认出是只王八的东西,丑得惊天地泣鬼神。
“娘娘…这…这能行吗?” 春桃看着那团“杰作”,表情一言难尽。我视死如归:“行!
怎么不行!王八长寿!多好的寓意!” 咸鱼最后的倔强。呈上去那天,场面壮观。
皇后绣的龙腾祥云,大气磅礴。柳嫔绣的蝶恋花,精致娇艳。李婕妤绣的青竹,清雅高洁。
轮到我,我硬着头皮,把那块皱巴巴、上面趴着只抽象派王八的布捧上去。满殿寂静。
皇后嘴角抽搐。柳嫔和李婕妤毫不掩饰地露出嘲讽鄙夷的笑。赵胤拿起那块布,
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我心跳如擂鼓,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拖出去砍了。他抬起头,
看向我:“祝贵妃,这是何意?”我豁出去了,扑通跪下跪得贼快:“陛下恕罪!
臣妾…臣妾愚钝!女红实在不堪入目!但臣妾一片心意是真的!这…这绣的是玄武!
四灵之一!主北方!主长寿!臣妾愿陛下如玄武神君,万寿无疆,江山永固!
” 我把我仅有的那点神话知识全搜刮出来了,声情并茂。又是一片死寂。完了完了,
胡诌过头了。“噗嗤…” 一声轻笑传来。我愕然抬头。赵胤…他居然在笑!不是冷笑,
不是嘲讽的笑,是那种忍俊不禁,肩膀都在抖的笑!
“万寿无疆…江山永固…” 他重复着我的话,手指摩挲着那只丑王八,“祝贵妃,
你这心意…倒是别致。” 他把那块布收了起来,“行了,起来吧,玄武神君…朕收下了。
”我:“???” 这都行?皇后和柳嫔她们的脸,绿得像御膳房放蔫了的青菜。经此一役,
“祝贵妃绣工奇差无比但勇气可嘉脸皮奇厚”的威名响彻后宫。
我虽然丢脸丢到了姥姥家,但也算因祸得福。赵胤似乎真觉得我这人“憨”得有点意思,
没追究,皇后她们暂时也找不到更刁钻的角度下手。我继续苟在咸福宫,
努力当我的透明乌龟。然而,真正的杀招来了。中秋宫宴,阖宫欢庆。
御膳房做了应景的蟹酿橙,清香扑鼻。我馋虫大动,刚拿起一个,
旁边的柳嫔突然“哎哟”一声,她面前的酒杯“不小心”打翻,酒液泼了我一手,
也溅到了蟹酿橙上。“哎呀!贵妃姐姐恕罪!妹妹手滑了!” 柳嫔一脸惊慌,
眼底却闪着恶毒的光。“无妨。” 我抽回手,看着那沾了酒的蟹酿橙,心里咯噔一下。
后宫下毒,经典桥段。这橙子…还能吃吗?众目睽睽,皇后也看过来:“贵妃的手脏了,
还不快下去更衣?”我犹豫了。如果我拒绝,显得我心虚。如果我吃了…万一真有毒呢?
电光火石间,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举动。我拿起那个沾了酒的蟹酿橙,没有吃,
而是猛地站起身,脸上挤出最灿烂最假的笑容,端着它,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御座前。
“陛下!” 我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狂热,“臣妾见这蟹酿橙实在鲜美,
又承蒙柳嫔妹妹‘美酒’增香,不敢独享!特献与陛下品尝!愿陛下中秋安康,福泽绵长!
”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丝竹停了,歌舞歇了。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
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看着赵胤,看着那个被酒液浸染、卖相可疑的蟹酿橙。柳嫔的脸,
刷地一下惨白如纸。李婕妤手里的帕子绞成了麻花。皇后端着酒杯的手指,捏得指节发白。
赵胤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表情…非常难以形容。震惊?错愕?玩味?
还有一丝…被当成试毒太监的荒谬感?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又扫过那个橙子,
最后定格在柳嫔惨白的脸上。那目光像冰冷的刀锋,刮过柳嫔,让她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举着橙子,胳膊发酸,后背的冷汗浸透了里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出来。完了完了,冲动是魔鬼!这下死定了!他肯定以为我在挑衅!在逼宫!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手臂开始发抖时,赵胤终于动了。他伸出手。不是接过橙子,
而是轻轻推开了我的手。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贵妃有心了。” 他开口,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是这橙子,沾了酒气,失了本味,
可惜了。”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下方,像无形的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御膳呈上之物,
自有规矩。贵妃体弱,以后入口的东西,更需谨慎。今日之事,下不为例。”最后四个字,
冰冷如铁,砸在地上。“是!臣妾谨记陛下教诲!” 我立刻跪下,声音发颤,
是真心实意地后怕。“都起来吧。接着奏乐。” 赵胤语气平淡,
仿佛刚才的惊涛骇浪只是一场幻觉。丝竹声重新响起,歌舞继续,但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每个人都心不在焉,目光闪烁。柳嫔和李婕妤如坐针毡,再不敢往我这边看一眼。
皇后勉强维持着端庄的笑容,但那笑容僵硬得像面具。宫宴草草收场。我回到咸福宫,
整个人虚脱般瘫在椅子上,手脚冰凉。“娘娘!您吓死奴婢了!” 春桃扑过来,带着哭腔,
“您怎么敢…怎么敢让陛下试毒啊!
”“不那样…现在躺下的可能就是我了…” 我声音发飘,“柳昭昭那杯酒,
泼得太‘巧’了。”“那…那个蟹酿橙…”“不知道。” 我闭上眼,“也许有毒,
也许没毒。但赵胤…他信了。” 他信了有人想借柳嫔的手害我,
所以才会说出“入口的东西更需谨慎”、“下不为例”的话。那话,是说给我听的,
更是警告给柳嫔和幕后之人听的。经此生死一劫,我深刻认识到,咸鱼光躺着装死是不够的。
敌人太凶猛。我开始有意识地“经营”我的咸鱼人设,把它打造成一个无懈可击的保护壳。
第一步,坐实“病秧子”。我花重金私房钱贿赂了太医院一个不得志的老太医,
让他给我开些“温补调理”、“需要静养”的方子。药是喝了,但剂量嘛…懂的都懂。
主要是闻着味儿大,看着药渣多,显得我特别“体弱多病”。于是,
后宫常闻咸福宫飘出浓郁药香。我时不时“虚弱”地出现在御花园,走两步歇三步,咳两声,
脸色“苍白”地被春桃扶回去。连皇后请安,我都以“病体未愈,恐过了病气给娘娘”为由,
十次有八次告假。第二步,强化“胸无大志,毫无威胁”。赵胤再来咸福宫“坐坐”,
我除了装鹌鹑,开始有意无意地“暴露”我的“浅薄”和“庸俗”。他批折子,
我就拿着一本市井淘来的劣质话本,看得津津有味,时而傻笑出声。他看过来,
我就赶紧把书藏身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看的什么?” 他问。“没…没什么!
就是些…些风花雪月…” 我眼神飘忽。他挑眉,示意我交出来。我磨磨蹭蹭递过去,
书名赫然是《霸道员外爱上我之俏丫鬟带球跑》。赵胤:“……”他沉默地翻了两页,
里面狗血泼天的剧情和粗劣的文笔让他额角青筋跳了跳。他合上书,
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什么不可回收的垃圾。我缩着脖子,内心狂喜:对!
就是这样!觉得我庸俗不堪!毫无内涵!最好以后都别来了!第三步,打造“人畜无害,
与世无争”的金身。后宫嫔妃们明争暗斗,今天你告我状,明天我挖你坑。
我坚决贯彻“三不”政策:不参与、不站队、不打听。皇后那边赏赐东西,我感恩戴德收下,
转头就锁进库房最底层,看都不看。柳嫔她们搞小团体排挤人,我主动把自己边缘化。
谁家宫女太监闹矛盾,我绕着走。久而久之,后宫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共识:祝贵妃?哦,
那个病恹恹的、只知道看劣质话本和嗑瓜子的草包美人?除了占着贵妃的名分,啥也不是。
跟她斗?跌份儿!还容易惹一身药味!连赵胤似乎也接受了我的“设定”,
来咸福宫的频率明显降低,大概是觉得对着我这个“朽木”实在无趣。这正是我想要的!
安全区初步构建完成!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爹在北疆又打了个大胜仗,捷报传回京城,
龙心大悦。封赏的旨意下来那天,皇后在请安时,状似无意地提起:“祝将军真是国之栋梁,
立下如此不世之功。贵妃妹妹,你身为将军爱女,想必也深感荣耀吧?陛下对祝家,
真是恩宠有加啊。”这话像淬了毒的针。我立刻从昏昏欲睡的状态惊醒,后背汗毛倒竖。
恩宠有加?这是把我爹架在火上烤!也是在提醒皇帝,我爹功高震主!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动作快得吓了所有人一跳。眼泪说来就来,
瞬间蓄满眼眶得益于偷偷掐了大腿内侧。“皇后娘娘!臣妾惶恐!” 我声音带着哭腔,
情真意切,“父亲身为臣子,为陛下守土开疆,本就是分内之事!陛下圣明烛照,赏罚分明,
已是天大的恩典!臣妾…臣妾只求父亲能平安归来,安享晚年,绝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臣妾…臣妾只愿在这咸福宫里,日日为陛下、为皇后娘娘诵经祈福,
了此残生…呜呜呜…” 说到动情处,泣不成声。我这番唱念做打,
把“胸无大志”、“胆小怕事”、“家族毫无野心”演绎得淋漓尽致。
皇后被我哭得一愣一愣的,准备好的话全堵在嗓子眼。其他嫔妃也面面相觑,
大概觉得我这反应…过于浮夸和没出息了。消息传到赵胤耳朵里,据说他当时正在批奏章,
听了内监的汇报,沉默了片刻,只说了句:“知道了。”后来,给我爹的封赏依旧丰厚,
但并无逾越之处。加封了爵位,赏赐了金银田庄,却收回了部分不太紧要的兵权,
让他留在北疆“继续镇守”。一场潜在的风波,被我哭天抢地的咸鱼姿态,暂时化解了。
日子在我的精心“苟”划下,看似平静地滑过。后宫的女人,像御花园的花,
一茬开得比一茬艳。柳嫔倒了据说是因为御前失仪,被降为贵人,迁去了偏僻宫殿,
又有新的美人顶上来,使出浑身解数争宠。赵胤身边的位置,永远不寂寞。我稳坐咸福宫,
冷眼旁观。春桃偶尔还会替我着急:“娘娘,您看新来的林才人,那身段,
那嗓子…陛下连着召幸她三日了!”我啃着新上市的脆桃,汁水淋漓:“挺好。
年轻人有活力。” 最好把皇帝那老东西榨干,省得他哪天又想起我这块老咸鱼。“娘娘!
” 春桃恨铁不成钢。“春桃啊,” 我吐掉桃核,语重心长,“咱们的目标是什么?
”春桃有气无力:“熬…熬死陛下…”“对咯!” 我拍拍手,“争宠是加速死亡,
苟住才是硬道理。你看那些跳得高的,哪个有好下场?柳贵人还在冷宫数砖头呢。
”春桃被我洗脑多年,只能认命地给我剥瓜子。变故发生在深秋。前朝似乎出了大事,
连着好几天,赵胤都没进后宫,御书房的灯彻夜通明。气氛压抑得连咸福宫都能感受到。
然后,一道晴天霹雳砸下来。我爹,祝大将军,被人参了!
罪名是“拥兵自重”、“纵容部下劫掠边民”、“有不臣之心”!
奏折像雪片一样飞向御书房。消息是春桃的干哥哥,在御前当个小太监的小路子,
拼死递出来的。他冒着风险,只说了八个字:“将军危,贵妃慎言!
”我手里的暖炉“哐当”掉在地上,炭火滚出来,烫到了脚背都浑然不觉。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瞬间窒息。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功高震主,鸟尽弓藏。
我爹这块磨刀石,终究要被皇帝亲手折断了!而我,这个牵制我爹的人质,也失去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