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降王妃秦渊墨被催婚时指着天发誓:“除非天上掉下个王妃!”话音刚落,
我就穿着职业装砸进了他怀里。皇帝拍腿大笑:“皇兄,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国师掐指一算:“此乃异世来客,夏禹兴盛之机。”新婚夜我掏出手机:“王爷,合作吗?
——你负责剿匪维稳,我负责让全国GDP翻三番。”五年后万国来朝宴上,
西域使臣盯着水力纺织机瞠目结舌。
下握紧我的手:“王妃当初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反扣住他指尖:“再加个万世太平,
成交?”---2 誓言惊雷早春的雨,带着一股子缠绵又冷冽的劲儿,
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御花园的琉璃瓦,又在汉白玉栏杆上汇聚成细流,无声地坠入太液池。
池面被雨点搅碎,倒映着岸边几株新绽的桃树,
那点可怜的粉意也被铅灰色的天幕压得黯淡无光。凉亭里,气氛比这天气更凝滞几分。
“皇兄!”年轻的皇帝秦渊泽坐在石凳上,眉头拧成一个结,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焦躁和无奈,
“你到底要朕等到何时?二十八了!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儿子都能开蒙读书了!
朕的后宫都添了两位皇子了!你呢?别说正妃,连个侍妾的影子都瞧不见!母后在天之灵,
怕也要急得……”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一身玄色蟠龙纹亲王常服,身姿挺拔如松,
正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秦渊墨。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空了的白玉酒盏,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冰凉的弧度。那张脸无疑是极俊美的,鼻梁高挺,
下颌线条利落如刀裁,只是此刻薄唇紧抿,深邃的眼眸里凝着化不开的寒霜,
周身散发的冷意,比亭外的春雨更冻人。
秦渊墨的目光落在亭外被雨水打得微微摇晃的桃花上,半晌,才淡淡开口,声音低沉,
没什么波澜:“朝局初定,北境未宁,南边水患方歇,千头万绪,臣……无心此事。
”“无心?又是无心!”秦渊泽“嚯”地站起身,
明黄的龙袍下摆带倒了石凳旁的一个小瓷瓶,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浑然不顾,
只盯着自己这个油盐不进的兄长,“皇兄!当初你说无心帝位,好,朕接了!
你说要替朕稳住这江山,好,朕信你!可如今呢?
你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要‘无心’到地老天荒去吗?你让天下人怎么看待皇室?怎么看待朕?
”他越说越激动,胸膛起伏:“国师前日给朕递了话!他说皇兄你命格孤煞,
寻常女子根本压不住!非得是……”“国师?”秦渊墨终于抬起了眼,那眼神锐利如鹰隼,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直直刺向皇帝,“他除了用这些虚无缥缈的命数之说搪塞陛下,
可曾拿出过半分能解江南盐税困局、或是平抑京畿粮价飞涨的良策?臣的姻缘,
就不劳他费心了。”“你!”秦渊泽被他堵得一口气上不来,脸都涨红了。
他深知自己这位兄长的脾性,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被顶撞的怒意交织着涌上来,他猛地一甩袍袖,指着秦渊墨,
指尖都在发颤,“好!好!你秦渊墨清高!你了不起!你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那你倒是告诉朕,你要怎样才肯娶妻?莫非要天上的仙女儿下凡,你才肯点头不成?!
”话赶话,气冲脑门。
秦渊墨被弟弟这咄咄逼人的姿态和那“天煞孤星”的判词也激起了心头火。他霍然起身,
身量比年轻的皇帝还高出些许,迫人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他不再看气急败坏的皇帝,
而是猛地转头,锐利如电的目光投向亭外那阴沉沉、仿佛压到头顶的铅灰色苍穹。“仙女儿?
”他唇角勾起一个冰冷到近乎残酷的弧度,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清晰地穿透淅沥的雨声,
砸在凉亭里,“臣没那福分。陛下若执意要问,那臣今日便当着这天地立誓——”他抬起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直直指向那浓云翻滚、电光隐隐的天幕深处。
“除非这天,真给臣掉下个活生生的王妃来!否则,臣秦渊墨此生,宁肯孤绝一世,
也绝不娶妻!陛下满意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低吼而出,
带着一种被逼至绝境的凛冽寒意。“你……你……混账!
”秦渊泽被他这近乎诅咒般的誓言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嘴唇哆嗦着,眼前阵阵发黑,
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后面斥责的话竟是一个字也骂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凝固得几乎要裂开的瞬间——“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毫无预兆地撕裂了阴沉的天幕,惨白的电光如同巨蟒般瞬间蜿蜒炸开,
将昏暗的御花园照得一片惨白!紧接着,是仿佛天柱倾折般的巨大雷鸣,轰然炸响在头顶!
这惊变太过突然,连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秦渊墨,瞳孔也骤然收缩。
秦渊泽更是被惊得一个踉跄,下意识地扶住了冰冷的亭柱,骇然抬头望天。雷声未歇,
那浓得化不开的铅云深处,仿佛被那巨雷硬生生劈开了一道无形的裂缝!
一个小小的、模糊的黑点,如同被巨力抛出的石子,从那裂缝中急速坠落下来!速度之快,
带着一种撕裂空气的尖啸,目标竟直指凉亭!亭内两人,一个惊魂未定,一个心神剧震,
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黑影在秦渊墨紧缩的瞳孔中急速放大!“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伴随着几声清脆的“咔嚓”声,似乎是亭子边缘的琉璃瓦被砸碎了。
秦渊墨只觉得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狠狠撞入怀中,沉重无比,撞得他胸口剧痛,气血翻腾,
脚下“蹬蹬蹬”连退三大步,后背“咚”地一声重重撞在凉亭粗实的朱红圆柱上,
才勉强稳住身形。怀里,多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温热的人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雨声、风声,乃至皇帝惊骇的抽气声,都遥远得如同隔世。
秦渊墨所有的感官,都被怀中这突如其来的“天外来客”占据。首先感受到的,是重量。
绝对不是一个孩童的重量,而是一个成年女子的沉甸感。接着,是触感。
隔着被雨水浸得微凉的亲王常服,
衣料的古怪——一种从未接触过的、异常光滑又带着点韧性的奇特布料化纤职业装面料,
紧紧包裹着温软的身体曲线。
一股极其陌生、绝非夏禹朝任何胭脂水粉或熏香的清淡气息现代香皂和洗发水的味道,
混杂着高空坠落带来的尘土气,直冲鼻腔。秦渊墨僵硬地低下头。
怀中的人显然在巨大的冲击下昏死了过去。
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光洁的额头上,几缕发丝被雨水打湿,
粘在细腻的肌肤上。她的五官是极秀丽的,带着一种夏禹女子少有的精致轮廓,
此刻紧闭着双眼,长睫如蝶翼般覆盖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脆弱的唇瓣毫无血色。
装异服”——上身是一件裁剪极其利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靛青色窄袖短衣西装小外套,
领口翻折出奇怪的白色硬领衬衫领。
下身则是一条同样靛青色的、紧紧包裹着双腿的长裤西装裤,裤脚收束,
露出一小截穿着样式古怪、露出脚背的黑色硬质鞋子低跟尖头职业皮鞋的纤细脚踝。
这一切,都荒谬绝伦地冲击着秦渊墨的认知。他抱着这具温软却沉重的躯体,手臂肌肉绷紧,
指尖冰凉,大脑一片空白,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某种近乎惊悚的茫然。
死寂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几乎岔了气的狂笑声猛地从旁边炸开,打破了这诡异的死寂。秦渊泽一手扶着柱子,
一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方才被气得发黑的脸色此刻涨得通红。“皇兄!皇兄啊!”他一边狂笑,
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秦渊墨和他怀里的人,声音因为过度兴奋而拔高变调,
“朕的……朕的好皇兄!你……你这嘴是开了光不成?!老天爷!
老天爷他老人家是真看不下去了啊!真给你……给你掉下个活生生的王妃来了!
哈哈哈……天意!天意啊!朕看你……你这次还怎么推脱!
哈哈哈……”狂放的笑声在雨中的凉亭里回荡,
充满了幸灾乐祸和一种“看你怎么办”的畅快淋漓。
秦渊墨抱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天降之物”,听着弟弟那毫不掩饰的刺耳笑声,
感受着怀中真实的重量和温度,
旧阴沉、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一幕从未发生过的天空……一股从未有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混杂着荒谬、震惊、一丝被命运捉弄的愠怒,
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被那苍白脆弱容颜勾起的细微悸动,如同冰冷的藤蔓,
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站在那里,玄色的亲王常服被雨水打湿了肩头,
怀抱一个从天而降的“麻烦”,脸色比亭外的天色还要沉郁几分。
***3 异世来客摄政王府,凝晖堂。沉水香在错金博山炉中无声地燃烧,
袅袅青烟盘旋而上,试图驱散空气中残留的紧张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药草苦涩。
室内陈设华贵而内敛,紫檀木的家具泛着幽光,墙壁上悬挂着意境深远的山水画,
处处彰显着主人不凡的身份与品味。然而此刻,这间雅室却笼罩在一股无形的低气压中。
秦渊墨换了一身干净的墨色云纹锦袍,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太师椅上,
手中端着一盏早已凉透的雨前龙井,却一口未动。他低垂着眼睑,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只余下颌绷紧的线条,
透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那身玄衣仿佛将他整个人都浸在了一片沉郁的墨色里。下首,
坐着须发皆白、身着宽大玄色道袍的国师玄微子。他闭着双目,
布满皱纹的手指正飞快地在一方古朴的龟甲上掐算着,指尖划过甲片上深奥的纹路,
口中念念有词,音节古怪拗口,带着某种神秘的韵律。龟甲在他指下微微发烫,
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灼烧干草的气息。皇帝秦渊泽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背着手,
在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地上来回踱步,明黄的龙袍衣摆带起细微的风。
他时而看看闭目掐算的国师,时而瞥一眼沉默如山的兄长,眉头紧锁,
眼神里交织着好奇、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方才在御花园的狂喜已经沉淀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对未知的审慎。时间在凝重的寂静中一点点流逝,
只有国师低微的念咒声和皇帝踱步的沙沙声。良久,玄微子掐算的手指猛地一顿!
他倏地睁开双眼,那双苍老的眼眸里,此刻精光四射,竟没有丝毫浑浊,
反而像是倒映着星河流转、天地初开的景象,深邃得令人心悸。他浑浊的瞳孔深处,
仿佛有无数星辰生灭、卦爻交错的光影在疯狂闪动、重组,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
“唔……”一声极低沉的闷哼从他喉咙里溢出,仿佛承载了巨大的推算压力。
他枯槁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指尖离开龟甲,那灼热的气息也随之消散。他缓缓抬起头,
目光先是落在秦渊墨身上,带着一种洞悉天机的凝重,随即转向焦急等待的皇帝,
声音苍老而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一字一句,
清晰地敲打在寂静的空气中:“陛下,王爷……此女,非我界中人。
”秦渊泽踱步的动作戛然而止,猛地看向国师:“非我界?国师此言何意?
”玄微子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内室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紫檀木雕花门扉,
看到里面昏迷的女子:“她之来处,非此方天地。其魂魄所系,其命轨所行,
皆与吾等脚下之土、头顶之天,格格不入。乃……异世来客。”“异世来客?
”秦渊泽倒抽一口凉气,眼中惊疑不定,“那……那她对我大夏,是吉是凶?
皇兄他……”“陛下稍安。”玄微子抬手虚按,示意皇帝不必惊惶,
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神采,那是一种勘破天机后的笃定与震撼,“老朽穷尽心力,
以寿数为引,窥得一线天机。此女虽自异世坠落,命格却与我大夏国运,
有着……千丝万缕、休戚与共之牵连!”他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中精光更盛,
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其魂光所至,如启明之星落于晦暗!王爷命宫孤煞之气,
遇此异星,竟有……冰消瓦解、阴阳调和之相!更至关紧要者——”他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近乎神谕般的庄重:“此女,乃我夏禹皇朝,未来数十年,
乃至百年……兴盛之关键!其智、其能,或可解我朝积弊,开万世之太平!此乃天降之机,
亦是天降之责!王爷,陛下,此女断不可轻慢,更不可……错失!”最后四个字,斩钉截铁,
如同洪钟大吕,重重地敲在秦渊墨和秦渊泽的心上。“兴盛之关键……”秦渊泽喃喃重复,
眼中瞬间爆发出灼热的光芒,猛地看向秦渊墨,“皇兄!你听到了吗?!天意!这是天意啊!
连国师都如此断言!这王妃,你……”秦渊墨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
指关节微微泛白。凉透的茶水在杯中轻轻晃了一下。他终于抬起了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激动不已的皇帝和一脸肃穆的国师,最后落在那扇紧闭的内室门扉上。
异世来客……兴盛关键……他心中那团被强行压下的荒谬感,
此刻被国师这惊世骇俗的断言搅得更加汹涌。然而,常年执掌权柄、洞悉人心的本能,
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国师话语中那不容置疑的笃定,以及那“以寿数为引”的沉重代价。
这绝非信口开河。一种比面对千军万马更复杂、更难以掌控的未知感,
沉沉地压在了他的心头。他放下那盏冰凉的茶,瓷器与紫檀木桌面相碰,
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轻响。“待她醒了,再做定夺。”他的声音低沉依旧,
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将皇帝后续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凝晖堂内,
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只有沉水香,依旧无声地燃烧着,青烟袅袅,缭绕着命运莫测的轨迹。
***4 生世乔栀栀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给硬生生“撬”开眼皮的。那感觉,
就像有人用凿子在她太阳穴上狠狠敲了几下,又沉又闷的痛感一波波地冲刷着脆弱的神经。
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顶……帐子?深紫色的,
沉甸甸的丝绸质地,上面用极细的金线绣着繁复而陌生的花纹,像某种盘旋的兽类,
又像是纠缠的藤蔓,在透过窗棂的朦胧光线下,泛着幽暗华贵的光泽。
这绝不是她熟悉的、简洁的米白色亚麻布卧室窗帘。她猛地眨了几下眼睛,
试图驱散那令人不安的眩晕感,然后吃力地转动僵硬的脖颈。触目所及,
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身下是硬中带韧的触感,绝非家里的席梦思,
而是一张宽大的、雕刻着精美花鸟鱼虫图案的……拔步床?对,是这个词。
深色的木头紫檀木,散发着一种沉郁的、带着岁月感的木质香气。身上盖着的锦被,
面料光滑细腻得惊人云锦,同样是深沉的紫色,绣着大团大团富丽堂皇的牡丹,
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视线艰难地越过床沿下垂落的厚重帐幔。房间很大,极其空旷。
靠墙是一排顶天立地的多宝格紫檀木,
些她完全叫不出名字的瓷器青花瓷、粉彩、玉器白玉摆件和青铜物件错金银器,
在透过高大雕花窗棂的、显得格外清冷的光线下,幽幽地反射着温润或冷硬的光泽。
地上铺着深色的、织着繁复几何图案的地毯波斯地毯。房间中央,
一张巨大的紫檀木圆桌八仙桌和几张同材质的鼓凳,线条厚重古朴。角落里,
一个半人高的铜制香炉错金博山炉正袅袅升起淡青色的烟雾,
散发出一种悠远、沉静的木质香气沉水香。没有吊灯,没有插座,没有电视机,
文件和笔记本电脑的书桌……只有角落里点着的几盏样式奇古的青铜灯雁鱼灯、连枝灯,
豆大的灯火在琉璃灯罩里安静地燃烧着,光线昏暗,
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厚重、古旧、近乎凝固的时空氛围里。一股冰冷的寒意,
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让乔栀栀头皮发麻,连带着身上的锦被都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这是哪儿?!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公司那间令人窒息的会议室里。
市场总监王胖子那唾沫横飞、毫无重点的冗长报告,像魔音灌耳。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
空调吹出的带着灰尘味的冷风,
得抬不起来的眼皮……她好像……好像只是在王胖子又一次重复“我们要聚焦核心痛点”时,
实在没抗住,悄悄打了个盹儿?就……打了个盹儿?!再睁眼,世界就变成了这样?
一个豪华得离谱、也陌生得离谱的古董陈列馆?绑架?恶作剧?大型沉浸式真人秀?
一连串荒谬的念头在她混乱的脑子里飞速闪过,又被她自己一一否定。
谁家绑架会用这么贵重的古董当道具?
哪个恶作剧能搞出这么逼真的、连空气都带着历史尘埃感的场景?
至于真人秀……她一个996快猝死的社畜,有什么被选中的价值?一股巨大的恐慌和茫然,
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她下意识地想坐起来,想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但身体却像散了架一样,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尤其是胸口和后脑勺,闷痛得厉害,
让她刚抬起一点的头又重重地跌回了那个硬邦邦、带着奇异木香的枕头上。
就在她惊魂未定、试图理清这团乱麻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很轻,但很清晰,
是那种硬底靴子踩在木地板或石砖上的声音,由远及近。乔栀栀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她死死盯着那两扇紧闭的、雕刻着繁复云纹的厚重木门紫檀木门,
感觉那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神经上。“吱呀——”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明黄色、绣着张牙舞爪金色龙纹长袍的年轻男子秦渊泽。
他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气和……毫不掩饰的、强烈的好奇,
甚至可以说是兴奋。那身龙袍,在昏黄的光线下,刺目得让人心惊。
乔栀栀脑子里“嗡”的一声——龙袍?!皇帝?!紧跟在他身后的,
是另一个男人秦渊墨。当乔栀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瞬间,
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她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咚咚”巨响。
一身墨色锦袍,衣料在灯光下流淌着暗哑而尊贵的光泽云锦,
袍身上用同色丝线绣着低调却气势磅礴的蟠龙纹。身量极高,肩宽腿长,仅仅是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