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站在公安局门口，手里捏着那张已经泛黄的逮捕令复印件，指节发白。"姓名？
"民警头也不抬地问。"方明。""年龄？""38岁。""为什么吸毒？""我没吸毒！
"方明猛地抬头，声音嘶哑，"是...是我弟弟冒充我！
"民警冷笑一声："档案上写得清清楚楚，2013年5月17日，
你在城南KTV被查获吸毒，尿检阳性。你自己犯的错，别推给别人。
"方明浑身发抖："那天我根本不在城里！我在单位加班！""证据确凿，申诉也没用。
"民警挥挥手，"下一个。"方明和方一出生在贫困的山区农村，父母早逝，两人相依为命。
方明从小懂事，成绩优异，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后来又考上了公务员，
娶了城里的妻子，生活安稳。方一却早早辍学，在社会上混日子，堵伯、打架、偷窃，
样样都干，是派出所的常客。尽管长得一模一样，但两人的性格和人生轨迹天差地别。
2013年5月17日，方明在单位加班到深夜，而方一因为堵伯欠债，被高利贷追债，
走投无路之下，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城南KTV，想"借点钱花花"。结果，警方突击检查，
方一慌乱之下，掏出了方明的身份证——两人长得太像，连警察都没发现异常。尿检阳性，
方一被当场抓获，但登记的名字却是"方明"。等方明接到单位通知去配合调查时，
一切都晚了——档案上已经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方明吸毒。从那天起，
方明的生活彻底崩塌：公务员身份被开除，工作丢了。妻子带着孩子离开，婚姻破裂。
儿子方小川因为父亲的"污点"，多次考事业编失败。方明从一个老实本分的好人，
变成了酗酒度日的颓废男人。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方一，却因为证据不足，
只被拘留了几个月就放了出来，继续逍遥法外。方小川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了整整三天的资料——父亲方明的案底记录、当年警方的办案报告、KTV的监控录像截图，
还有弟弟方一近年来的犯罪记录。"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那未免太巧了。"他眯起眼睛，
将一份标红的文件拖到最上方。那是2013年5月17日的KTV监控录像，画面模糊，
但依稀能分辨出被警方带走的人——方一。尽管他和父亲长得一模一样，
但走路的姿势、神态，甚至右眉骨上那道小时候摔伤的疤痕，都和父亲截然不同。
"当年办案的警察是张明远和李强。"方小川喃喃自语，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他们的名字，
"如果他们收了贿赂，故意栽赃..."他的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跳出：你父亲的案子，我知道真相。明天下午3点，
老城咖啡馆见。方小川盯着短信，心跳加速。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要调查父亲的事，
是谁知道他的计划？是陷阱，还是转机？他迅速打开手机相册，
调出前几天偷***下的方一照片——那个男人瘦骨嶙峋，眼神涣散，
右眉骨上的疤痕清晰可见。"和监控里的人完全不一样。"方小川冷笑，
"如果当年警方连这都没发现，要么是渎职，要么..."他没敢想下去。第二天下午，
方小川提前半小时来到老城咖啡馆。这是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客人不多，
角落里的位置正好能看清门口。2点58分，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推门而入。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你是谁？"方小川警惕地问。男人坐下，
压低声音："我叫陈默，曾是张明远的线人。"方小川瞳孔一缩——张明远，
当年主办父亲案子的警察之一。"我知道你父亲是被冤枉的。"陈默递过一张照片，
"这是当年KTV的监控原始文件，你对比看看。"照片上，
被警方带走的人右眉骨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和方明完全不符。
方小川的手开始发抖："这...""张明远和方一早有勾结。"陈默冷笑，
"方一欠了高利贷，张明远帮他'解决麻烦'——栽赃给你父亲，换取一笔封口费。"当晚，
方小川回到家，发现父亲方明正坐在昏暗的客厅里喝酒。"爸，"他拿出照片，
"这是当年抓你的监控，那个人不是你。"方明愣住了，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照片，
突然捂着脸蹲下，
肩膀剧烈颤抖："十年...我等了十年..."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我试过去申诉，
可他们根本不听！说我证据不足..."方小川紧紧抱住父亲："这次不一样，我有证据。
"方小川将装着证据的文件袋抱在胸前，站在市公安局大楼前。九月的阳光刺眼，
照得他额头沁出冷汗，手心却冰凉——十年了，他终于站在了这里。"站住！"门卫拦住他，
"这里是公安局，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方小川深吸一口气："我叫方小川，
我要见你们局长，或者当年负责我父亲案子的张明远警官。"门卫冷笑："你算什么东西？
敢来公安局撒野？"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
下来一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正是张明远。十年过去，他鬓角已白，
但那双三角眼依然精明锐利。"谁在这里闹事？"张明远走过来，目光落在方小川身上，
突然眯起眼睛，"是你？方明的儿子？"方小川攥紧文件袋："张警官，
十年前你办错了一个案子。"张明远表情瞬间阴沉："胡说什么？那家伙吸毒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方小川冷笑，"监控里的人右眉骨有疤，我父亲没有。DNA报告呢？
为什么当年不做？"张明远脸色骤变，一把推开他："滚！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方小川被推得踉跄后退，文件袋散开，照片和文件散落一地。他蹲下身去捡，
却看见几个警察围了上来，其中一人一脚踩在他手上。"小子，找死是吧？
"踩他的警察狞笑，"你爸就是个吸毒的废物，搅什么浑水？"剧痛从手掌传来，
方小川却笑了——这正是他想要的。"打人啦！公安局打人啦！"他突然提高声音喊道。
围观群众迅速聚集，手机闪光灯亮成一片。张明远脸色铁青："都住手！把他们带走！
"当天下午，一段视频在网上疯传：标题公安局工作人员暴力对待***视频里，
方小川被几个警察围殴，文件散落一地。
拍摄者故意给了他手中文件一个特写——那是当年KTV监控的原始录像截图，
右眉骨的疤痕清晰可见。评论区瞬间爆炸： "这什么情况？警察打人？
" "右眉骨的疤...和通缉照不一样啊！" "十年冤案？求真相！"与此同时，
方小川坐在律师办公室里，
将一叠文件推给对面的陈律师："这是当年办案警察收受贿赂的转账记录，
还有方一的犯罪证据。"陈律师翻看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如果这些都能证实，
这就是一起严重的司法渎职案件。"三天后，市检察院门口。
方小川和陈律师拿着厚厚的材料走进去，
接待他们的检察官脸色凝重："你们指控的是在职警察渎职，这案子我们会立案调查。
"走出检察院，方小川长舒一口气。手机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方小川，
你以为这样就能翻案？"电话那头，张明远的声音阴冷刺骨，"你爸当年吸毒是事实，
现在闹这么大，只会让他更丢脸！"方小川笑了："张警官，
你漏说了最精彩的部分——方一现在在哪？"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你什么意思？
""我找到了他。"方小川盯着手机屏幕，"他在城东的出租屋里，身边堆满了毒品。
"凌晨三点，城东老旧居民楼。方小川蹲在巷口的阴影里，
手机屏幕的微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
地图上标记的红点正在闪烁——这是方一最后出现的地点，一个散发着霉味的二层出租屋。
"确认目标在二楼右侧房间。"耳机里传来陈警官压低的声音，"行动组已经就位。
"方小川咽了咽口水，掌心全是汗。十年了，他终于要亲手揭开这场噩梦的真相。突然，
二楼窗户透出摇晃的手电光，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行动！"陈警官一声令下，
几个黑影迅速翻上围墙。破门而入的瞬间，浓重的毒品气味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
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正疯狂往嘴里塞白色粉末，见到警察冲进来，
他像受惊的野兽般尖叫："别过来！""方一！"方小川冲进房间，
手机闪光灯对准地上散落的针管和毒品包装，"看看这是谁！"男人转过头，
右眉骨那道熟悉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真的是他！"哥...哥哥？
"方一颤抖着后退，毒品从指缝间簌簌掉落，"不是我...是他逼我的..."审讯室里，
方一瘫坐在铁椅上，脸上的吸毒者特有的青灰色在日光灯下触目惊心。
"十年前...张明远找到我。"方一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他说只要我替你顶罪，就给我钱...后来钱花完了，他就逼我继续吸毒，
说是要控制我..."方小川死死攥着笔："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吸毒？
""我戒不掉...他说只要我再替他做一件事，
就给我戒毒..."方一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可是这次他要把我送给毒贩！
他说我要是不听话就把我扔进毒窝等死！"审讯室外，
陈警官皱眉看向方小川："他说的是真的？张明远还参与了贩毒？"当天傍晚，
方小川接到一个加密短信：别相信你弟弟的话。张明远明天就要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