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王八蛋,提上裤子不认账。”
“下次结账,下次结账,这都多少个下次了?”
“小本生意,哪能经得起折腾?”
老板娘王二花在店门口边忙乎着,边对路边树下醉酒多时的林琛骂道不休。
过路人中有认得林琛的议论:“这不是柳家废物赘婿吗?”
“又喝多啦!”
“柳小姐遭的啥孽,唉……”……“大美人真漂亮!”
林琛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咦……这是哪儿?
怎么躺在街道上?
谁这么缺德,把人弄到大街上睡觉,闹着玩呢?
不对呀!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穿着打扮不是……不会是拍影视剧现场吧!
脑袋嗡嗡的,依稀记得昨晚喝了酒,回家躺在床上呀。
何况自己不是群众演员。
突然一个不靠谱的念头划过脑海……难道是穿越啦?
“你个王八羔子,终于醒啦!”
“林公子,我的祖宗。
你挂单己有十几两银子了!”
王二花跺着脚吼着林琛:“今日,我便和你一起向柳老爷讨要。”
“不是看在柳老爷面,就你这窝囊货,谁能给你挂单。”
不由林琛辩解,王二花一只手提着林琛向柳家方向走去。
“姑爷回来啦!”
“王老板,这是……”王二花松开撕拉衣服前襟的手,满脸堆笑的说道。
“小翠姑娘,事儿不大。”
“小翠姑娘方便的话,通报一下柳老爷声?”
小翠边走边说:“王老板,随我进去。”
“你还晓得回来。”
只见一个身着淡蓝色罗裙的女子轻盈地走了进来,不用猜,这女子必定就是林琛的妻子柳明玥无疑了。
柳明玥看到林琛和王二花,微微皱了皱眉。
“小翠,怎么回事?”
不等小翠回答,王二花叽里呱啦说了事情的前前后后。
“总共十六两。”
对于柳明玥来说,不在乎事情经过,而是欠了多少银子。
送走了王二花。
柳明玥语气中满是冷淡与嫌弃的说道:“窝囊废,能干个啥!
干那事还有人上门要账,我柳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招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进门。”
林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火。
“你倒是说说,你有何用?
一本圣贤书不读,每日游手好闲,家中之事一概不管,还得花我柳家钱财度日,我看你就是个只会吃白饭的。”
林琛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衣衫。
“有吃有喝有穿的,这不是很好吗?”
柳明玥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懒懒散散的林琛,真的看不出哪儿能给柳家争个气。
恨铁不成钢。
柳明玥气得狠狠甩了甩袖子,扭身向爹娘庭院走去。
丫鬟小翠倒是给姑爷摆了个加油的姿势,随同小姐去了。
林琛肚子咕噜噜叫起来了,没办法,也只能随着柳明玥的方向而去。
一进庭院,就听到岳母尖酸的声音:“你爹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出错,找了这么个废物来,好吃懒做,除了给人添堵,一点用处都没有。”
岳母瞥见林琛,满脸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他奶奶的,吃顿饭要受这么大的气。
可见前身林琛受了多少冷眼相待。
林琛的倔脾气一下上来了,即将踏进门槛的脚收了回来,转身往外面走去。
老子还在家不吃了,不受这母女窝囊气。
“讨厌的紧,老子外面快活去了!”
出去溜达溜达,到陌生的世界开开眼界,熟悉一下环境也好。
“林兄,这边来。”
突然,一个热情的声音传来。
林琛一脸疑惑地看向那人,心想这前身的朋友看起来倒是热情。
林琛挠挠头,带着几分尴尬道:“兄弟,实不相瞒,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许多事情都记不大清了,脑子还有些迷糊,回转不过来呢。”
胡三听后大笑起来:“我是胡三啊,林兄!
我说怎么感觉你小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林兄,今日城中可是有热闹看,走,一同前去,保准有趣。”
林琛正想多了解这个世界,便欣然答应。
二人踏进了问茶居。
刚坐下,点好了酒菜,就听到隔壁传来吵闹声。
众人目光齐聚在靠窗雅座,只见本地有名的商户李公子,正翘着二郎腿,满脸不耐烦地刁难着店小二:“我说你这小二,长没长心?”
李公子扯着嗓子,声音尖锐得能划破空气,手中的扇子用力一合。
“啪”拍在桌上,桌上的杯盏都跟着抖了几抖。
“这茶水温吞吞的,是给人喝的吗?
当我李逸之是好糊弄的?”
“还有这糕点,瞧瞧这模样,粗糙得不像话,你们茶肆就拿这玩意儿来招待贵客?
当我是要饭的?”
那小二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此刻却被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首冒。
他慌慌张张地弯腰赔罪,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李公子,对不住,对不住啊!
小的这就给您换一壶滚烫的茶水,再去后厨催一催,给您拿最新鲜、最精致的糕点来,您大人有大量,先消消气,千万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说着,便忙不迭地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壶。
“哼,这会儿知道怕了?
晚了!”
李公子眼皮都不抬一下,一脚踢在小二的腿弯处。
“不长记性的东西,我看你们茶肆就是故意的,瞧我平日里不来,今儿个难得光顾,就拿这种货色敷衍我,真当我没脾气?”
周围的食客们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有的面露不满,小声嘀咕着李公子太过分;有的则是无奈地摇头,敢怒不敢言;更有的伸长了脖子,就等着看看热闹。
一位坐在角落里的老者实在看不下去,放下手中的茶碗,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慈善:“李公子,不过是一壶茶、几块糕点的事儿,何必如此为难这孩子呢?
这茶肆平日里的口碑也不错,想来是一时疏忽,您就高抬贵手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公子一听,眼睛一瞪,像被点了炮仗似的,首接跳了起来:“哟,哪来的老头,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我花了钱,还不能要个舒心了?
这茶肆,今儿个要是不把我伺候好了,往后就别想在这平阳城立足,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关门!”
“你……你这年轻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道理,啥道理!
本公子这儿一坐,就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