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殴打老外“迪拜发现疑似陈辉的人！”
牛勇接到师毅的电话。
牛勇：“师毅！
不可能吧？
他怎么会跑到迪拜去呢？”
伦敦地下室。
保镖对陈辉：“这样躲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要不俺们找东南亚那个富豪柳亚佐去？
他不是与那么多大官大款认识吗？
说不定……”陈辉：“你说是我们上次去Ａ国收购五星级酒店时认识的那个胖子柳亚佐吗？
听说他到迪拜去了……”（闪回）豪华的五星级酒店红酒馆，胖子柳亚佐打开一瓶酒对各位富豪：“这是老年份的法国勃艮第地区特级庄——彭寿酒庄的葡萄酒，我有数量为100瓶，预估成交价在100万美元左右。
各位富翁葡萄酒收藏家，我马上要举办一个拍卖会！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现在我先给大家品品！”
众富豪兴奋地品酒，柳亚佐：“怎么样啊！”
众人点头，或者伸大拇指。
柳亚佐对陈辉：“您是第一次见面，怎样啊？”
陈辉不懂装懂地：“听说这法国勃艮第产的红酒是全世界最好的！
我要50瓶！”
柳亚佐摇头：“不，No，你都要了，别的富豪怎么办？”
牛勇与应乘风在散步，牛勇对应乘风：“其实，这位柳亚佐的红酒全是假货。
他利用富豪不懂装懂的虚荣心理，把这些酒高价卖给他们。
他还把自己装扮成东南亚富豪，每天举办酒会，因此结识了不少名流大款。
然后他又用这些资源与自己的国家对接，用钱帮助国内官员竞选总统。
成功后，以项目骗取国家巨款，先逃到迪拜，后来就不知所终。
陈辉与他认识，他去迪拜，也许就是冲他而去？
当年这陈辉有钱了，就失去方向了。
几十亿几百亿收购国外的酒店、写字楼、厂房、企业，结果都打水漂了。”
应乘风：“收一个空壳有什么用？
关键是需要经营管理盈利的人啊！
再说国外的环境你能适应吗？
做企业的必须识地啊！”
牛勇：“哎，说起来，陈辉与这位柳亚佐还有点类似，为了钱不顾一切手段。”
应乘风：“是因为他出生贫穷，在钱方面有天生的自卑感。
又因为他心里的第一个白月光离开了他，他又遇到了一个物质女孩，他最后自以为找到了弥补感情的平衡点，那就是钱。
在那个许多人都崇拜有钱的外国人的时候，陈辉那时对我说，他要成为一个有钱人，要让天下女人看中他陈辉。
他……真的变了。”
牛勇：“你是说，那时追女孩子的情结决定了陈辉对钱的贪婪？”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
我是校广播台播音员杨明……”陈辉和埋头修收音机的冯一波闻声抬头，听着窗口传来的校广播台架在屋顶的广播传来播音声。
杨明的广播声继续：“下面我播送一篇本人发表在校刊上的作品：我们彻底反对崇拜膜拜跪拜国外的现象！
外国的月亮难道就比中国圆吗？”
陈辉和应乘风从校园草坪跑向教学楼，一边跑一边向广播射去一弹弓。
他们上楼梯，然后跑到二楼停下，望着校园。
陈辉：“你瞧这杨明都在说些啥呀？
嘴上这么说，指不定自己心里巴不得想出国去呢！
哼！
这种人现在还少吗？”
陈辉一脸郁郁寡欢。
然后神秘兮兮低声地：“哎，听说了吧？
外国有人刺杀总统！”
他仰首望天，眯着眼睛，摇头叹息道，“看来啊，这总统是个高风险职业，咱以后决定不打算干总统了！
你说怎么样？”
陈辉痛苦地：“我看与杨明打赌追成茹，现在又冒出那么多对手，哥们八成是没戏喽！
连竞选广播员我都败给了杨明！”
应乘风绕在陈辉身后，望着陈辉的脸：“呦呦呦！
怎么这么快就泄气了呢？
你是对赌一辈子的啊！”
陈辉看着校园，不语。
校园里是各种各样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战场！
争夺！
几千年咱们都生活在这种你争我斗的环境里！
高考也是战场争夺！
原来以为我考不上，鬼都不理我！
当知道我考上了时，街坊邻居都涌出来来祝贺。
我胜利了吗？
大学是什么？
就每天圈在这儿学东西？
咱以后要去干嘛？
又会是啥样子的呢？”
应乘风看看陈辉，沉默。
陈辉对应乘风：“小时候缺吃，稍大时缺钙，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应乘风：“一百分？
干部职位？
荣誉？
考硕考博？
出国？”
陈辉：“缺爱！
我的热血分分秒秒告诉自己：我好想好好地谈一次恋爱啊！”
陈辉：“小时候有人指责谈恋爱的就是耍流氓。
不知怎的，一首到现在，每当我一想起女人，就心里首发抖总怕别人说我耍流氓！
你说我还像个男人吗……？”
应乘风故意逗他，一板正经地托腮绕着他看，摇头：“不像……不像……像太监！”
陈辉：“你说我这样的，会像是个流氓吗？”
应乘风托腮绕着他看，点头：“……嗯……有点像！
……有点像……”陈辉：“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应乘风耸耸肩摊摊手：“从小到大也没有谁给咱开爱情课啊！”
学黄小斌的上海话，“阿拉是小学水平！”
又用普通话说，“临川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磨刀不误砍柴工。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攻城不怕坚攻书莫为难。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先是庭院深深深几许，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再是独上西楼望断天涯路，然后衣襟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最后终于暮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踏破铁鞋无觅处，等来全不费工夫。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书中自有颜如玉。
那时娘子就会来到相公面前，红袖添香夜读书！
知识！
知识的力量！
现在是知识经济时代！
这是一副怎样的图景啊！”
陈辉不耐烦地嚎叫：“我是问你怎么才能追到她！”
应乘风摊摊手，耸耸肩：“从小到大也没有谁给咱开爱情课啊！”
学黄小斌的上海话，“阿拉是小学水平！”
（闪回）电影《佐罗》的镜头：阿兰德龙饰演的佐罗戴墨镜穿斗篷从窗口跳下去，跳到窗口下面的白马上，吹了一个口哨。
沉默片刻，陈辉：“我说应乘风，你到楼下去吧！”
应乘风不解地望着陈辉。
陈辉：“你演那匹白马，我演佐罗！
我跳到你身上，咱们当绿林好汉全世界劫富济贫去！”
夜晚昏黄的路灯下，下自修的队伍浩浩荡荡。
自行车在后面不停地叮铃叮铃，骑车人只好下车步行。
背旧书包穿解放鞋的少年冯一波幽幽地在队伍里走着。
他地眼睛一亮。
前面一个秀发披肩的高个女生在走着。
冯一波加快步子追过去。
秀发在背影上飘荡。
冯一波使劲追着。
冯一波：“我愿意是激流，假如你是一条小鱼……”秀发飘荡。
冯一波加快的步子，那双旧解放鞋。
秀发飘荡。
冯一波念念有词：“小鱼！”
高个女生秀发披肩的背影。
秀发，背影，秀发，背影。
冯一波惊呆的眼神：“夏绿蒂，你知道我少年维特冯一波之烦恼吗？”
钢琴和小提琴交响音乐《青春的背影》弱弱地缓缓响起。
女生的披发在背上随脚步飘荡，起伏，让人心动不己。
飘荡的秀发，背影。
飘荡的秀发，背影。
秀发，背影。
秀发，背影。
那女生进了女生宿舍。
冯一波也快速跟过去。
冯一波念念有词：“一条小鱼！”
“哎哎！”
手臂上戴“管理员”红袖章的管门大妈指指门口立着的牌子。
牌子上写：“女生重地，闲人莫入”。
冯一波遗憾地止步。
从上面看下去，背书包回来的女生像漩涡，把迷茫的冯一波包围住了。
女生宿舍门前。
“女生重地，闲人莫入”的牌子立在那儿。
管门大妈袖子上戴着“管理员”红色袖套，正呼呼呼地趴在门口的小矮桌上睡大觉。
一个个窗口鲜艳的裙子飘荡着。
秋叶片片落下。
穿着风衣的陈辉入神地看着。
突然一阵自行车***。
陈辉一惊。
只见一个男同学骑自行车驮着一个甜蜜漂亮的女生过去。
他羡慕地往他们那边看看。
管门大妈苏北话的声音传过来：“哎，成茹，这又是那个杨明送的花！”
陈辉回过头去，只见管门大妈递给成茹一束大鲜花。
成茹犹豫了一下，想不收又止住了。
最后勉强接下了进入女生宿舍。
校园售花处，陈辉来到这里，问卖花的女孩：“哎，哪种花是女孩最喜欢的？”
女生宿舍门口，管门大妈又在呼呼大睡。
陈辉叫：“大妈！
大妈！”
大妈睁眼一看，只见眼前一束花上附着几个大字：“献给女神成茹！”
落款是：陈年老酒光辉岁月。
大妈一口苏北话：“怎么又是送给成茹的？
她说了，以后送花她一律不收！”
陈辉：“刚才我看见她不是收了一个叫杨明的花吗？”
大妈指指门边的一个垃圾桶：“她刚才扔在那了！”
陈辉：“大妈您知道她喜欢接受什么吗？”
大妈烦躁地挥挥手：“行了行了！
全校那么多男生来找成茹，我哪儿知道她要什么啊！”
陈辉沿着女生宿舍前长长的校园路那头走去，秋叶在他身后片片落下。
墙上几个大字：“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
阶梯教室座无虚席。
背书包手拿几本书的应乘风绕了好几圈，最后终于找到一个空位坐下。
背书包的又戴起了假长发的陈辉进来，他发现应乘风坐在一个座位上自习。
陈辉走到应乘风旁边一个埋头复习的瘦小男生面前，拍拍他的肩对他耳语几句，瘦小男生赶紧收拾东西离去。
陈辉坐下。
应乘风发现了他：“呦！
你用啥神招让他自动让位给你了？”
陈辉得意地：“我啊，对他说你有传染性肝炎！”
应乘风：“你这卑鄙的实用主义者！
要在以前你这种人很有可能会成为造反派啊！”
陈辉拉起应乘风就走。
黑板上是几个字：“选修课——社会心理学：情、意、志。”
漂亮的女老师说：“这几个字都有心字，心的力量非常之大。
要以志为目标旗帜，以情为动力，意为耐力，才能到达成功的彼岸……”成茹、胡丽丽等女生都在认真听讲记笔记。
不远处坐着的是杨明。
陈辉和应乘风在窗外看着。
“目标、动力、耐力！
依我看啊！
读大学搞研究规划人生跟追女生是一样一样的：目标—你要什么？
其次，要有热情动力耐力去实现目标！
……”教学楼走廊上，背着书包的陈辉与应乘风匆匆走着。
陈辉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得意地说，“刚才听老师还说，第三，最重要的，还要有正确的方法。
就比如说追成茹……”应乘风停下：“哎，陈辉，你我拉出来究竟想干哈呀？”
陈辉停下，对应乘风庄严地立正：“人生的全新开始！
我要与你组成爱情同盟！”
应乘风：“爱情同盟？”
陈辉：“我相貌不如杨明，你进攻性不如杨明，这样下去一定追不到成茹！
假如你应我陈联合起来，一定会所向无敌！
所以，不如我们合作，智取！”
应乘风：“合作？
智取？”
陈辉笑嘻嘻地：“补短板嘛！
补短板懂不懂？
我们加在一起就是有勇有谋！”
陈辉长叹一口气，苦笑：“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别看杨明他斯文潇洒的样子，可他内心中只有他自己没有别人！
杨明总压我一头！
不错！
我陈辉这长相吸引力指数是低了点，对我喜欢的女生，我是有想法没办法啊！
可是，但是，然而，难道，我陈辉就是太监就活该看着别人恋爱自己望洋兴叹当电灯泡吗？”
陈辉神秘兮兮轻声地：“我有一个妙计：假如我们不去追成茹去追别的女生，反而先冷落她，”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是不是会有特别特别特别的饥饿感啊？”
应乘风：“饥饿感？
呵，哈哈！
就你这样的，呵，还饥饿感？”
秋天树叶金黄色的树林里。
“英语角”几个字下面，一些人在交谈。
应乘风和陈辉转了一圈，见到一个苗条秀气的高个女生，走上去用英文对话。
陈辉：“Excuse Me，Can I Talk With You?”汪小苇：“Ofcourse！
You Are Welcome!”陈辉：“Whats Your Name?”汪小苇：“Wang Xiao Wei。
中文名字汪小苇。”
摩托车呼啸着飞驰而过。
秋天树叶金黄色的路上，戴墨镜和美国西部牛仔帽、穿吊带裤的陈辉驾驶一辆三轮摩托车载着汪小苇在风景区的路上飞快地驶过。
汪小苇的长发被风吹起来，飘着，她无比兴奋地大声喊：“你哪来的摩托车？
这是嘉陵摩托（植入广告的名字），现在最时髦的啊！
你家里很有钱吗？”
陈辉：“英雄不问出处！”
秋天，湖边树林下搭起了帐篷。
三角木架悬挂着壶，木柴燃火，烧着。
夕阳剩余最后一点余晖。
汪小苇靠在树上，不戴帽子露出用摩丝喷得纹丝不乱的头发的陈辉一手扶在树上，象要抱住汪小苇。
陈辉：“二战后美国有一幅著名照片战士吻少女的《胜利之吻》看过吗？”
汪小苇：“当然，这个雕塑现在还在大海边哪！
我做梦都想去自新大陆！”
陈辉：“跟着我！
保证成功带你进入美国风云！”
凑过去，想吻她。
黑乎乎的夜，帐篷外面传来帐篷里面陈辉的一声惨叫：“啊！”
清晨，校门口，警察低头检查摩托车：“报案丢失的就是这辆……”陈辉紧张地望着远处的汪小苇，对警察低声说：“我向我那哥们借时刚好他不在，你知道……男人都要一点面子的……这样吧，您让我先把她驮回去再来认罚，怎么样？”
“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校园喇叭里的这首歌传来。
清晨，陈辉骑摩托车把汪小苇驮回来到宿舍前。
同学们都在羡慕地张望着。
冯一波慢慢走上前去，给陈辉献上一束花。
大家起哄。
冯一波一口陕西话：“作家罗曼罗兰的名著里主人公克里斯朵夫说，英雄，就是做他想做的事！
陈辉！
……佩服你！”
说完黯然神伤地走开。
陈辉捧着花诧异地看着冯一波离去的背影。
女生宿舍门前。
“女生重地，闲人莫入”的牌子立在那儿。
管门大妈袖子上戴着“管理员”红色袖套，正呼呼呼地趴在门口的小矮桌上睡大觉。
一个个窗口鲜艳的裙子飘荡着。
秋叶片片落下。
陈辉捧着一束鲜花叫醒了大妈：“大妈！
大妈！”
大妈醒了，看见一束鲜花附着几个大字：“献给天使成茹！”
落款是：“陈年老酒光辉岁月”。
大妈不耐烦地说着苏北话：“不是对你说过成茹不接受吗？
上次你送来的都扔在那了呢！”
大妈指指门边的垃圾桶，只见一堆鲜花在那儿。
这时好不容易看见成茹和胡丽丽出现了。
她们正走出女生宿舍大门。
大妈叫：“成茹！”
成茹听了望了一眼，她见陈辉在那，拉着胡丽丽向外走。
失落的陈辉张口欲喊，又止。
这时汪小苇进女生宿舍大门。
陈辉故意抬高声调对汪小苇：“汪小苇！
看你瘦的！
为了我也不要这样消得人憔悴啊！
你要注意吃饭啊！”
胡丽丽听见了，拉拉成茹。
成茹看过来。
陈辉故意激怒成茹，对汪小苇大声地：“暑假我带你去黄山旅游！
黄山知道吗？
五岳归来不看山！”
成茹和胡丽丽平静地越走越远。
陈辉对着成茹的背影大声说：“谁跟着我，我陈辉保证成功带她进入美国风云！”
成茹和胡丽丽的背影越走越远。
陈辉很沮丧，把鲜花上的字扯下来，递给汪小苇：“你进去吧！”
背对着她挥挥手，离去。
两个女留学生说说笑笑走向“留学生酒吧”。
应乘风、陈辉也跟着走过去。
酒吧里面，老外在喝酒，电视里放着迈克尔杰克逊的节目。
酒吧外，陈辉看着窗里的电视节目，学着迈克尔杰克逊跳舞。
应乘风笑指着陈辉，也跟着跳起来。
老外在酒吧喝酒聊天。
胡丽丽正用英语与老外搭讪。
一个老外搂着一个女生，手伸进女生的衣服，乱摸。
女生含笑转过脸来。
是汪小苇！
窗外看见这一幕的陈辉张大了眼睛和嘴巴！
写有“留学生宿舍”几个字的大楼门口，老外带着汪小苇走进去。
陈辉和应乘风追过来。
陈辉大喊一声：“汪小苇！”
汪小苇回头。
老外也回头。
老外问汪小苇这是谁，汪小苇主动摇头否认她认识陈辉。
她把手搂在老外身上，笑着进去。
陈辉发疯般地冲过去：“汪小苇！”
被管门老头挡住：“中国人不能进去！”
应乘风：“刚才进去那个不也是中国人？”
管门老头：“是中国人！
可是她是女的！
你们是男的！
你当我傻呀！”
胡丽丽送一个老外走过来。
老外邀请胡丽丽进去。
胡丽丽看见陈辉和应乘风，迟疑了一下，对老外摇摇头，急忙走了。
“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个问题！”
穿中山装的瘦高个杨大中在操场边排练。
操场上有几个人在练跳远、跑步。
陈辉痛苦地埋首蹲在高低杆下。
“啊！”
教学大楼楼顶上，陈辉狂叫，举起《胜利之吻》画片，撕得粉碎。
夜晚的黑暗中的操场上，他与应乘风对打起来。
他们在对打。
陈辉最后倒在地上，仰天发出疯狂地嚎笑：“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打累了的他低沉地似乎带哭的声音，“我的中学女同学毕业后进高级宾馆当服务员，后来都嫁给了老外！
我妹妹也成天嚷着非老外不嫁！”
他狂喊：“你们都去嫁给老外，都去吧！
去吧！
去吧！”
“陈辉被伤得连见你的力气都没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的真挚感情？”
海边，丽日，海涛。
应乘风站在岩石上冲着旁边的汪小苇大喊。
汪小苇不以为然地笑笑：“感情？
对不起他用错了地方。
我们是两个世界！
经过两次感情后我就己经死了！
他还在为感情要死要活的！”
应乘风：“他这么投入，把心全放在你身上了！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汪小苇：“我们都是要吃要喝要生存的人，然后才是爱情！
我出生贫穷，生存下去是我的第一需求！
中国这么穷！
我有选择的权利！”
应乘风怒不可遏地喊道：“滚！
滚！
滚！
滚！
你这没有灵魂的东西！”
汪小苇不以为然地转身离开。
应乘风把汪小苇的照片撕碎，奋力扔向大海。
应乘风对牛勇：“那次以后，陈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对谁也不说话。
每天坐在桌前写日记。
有一次，他老家有人来给他送东西，他却赶紧让他离去……”宿舍。
陈辉埋头在写日记。
冯一波进来：“校门口有个你家亲人来找你……”陈辉抬起头：“是谁？”
冯一波：“农民的模样，提一只编织袋……”冯一波和应乘风远远看见一个老农模样的人在校门口递给陈辉一只编织袋。
陈辉不耐烦地挥手让他走。
老农把编织袋打开，给陈辉一双布鞋，一袋烙饼，几件旧衣服。
同学们来来去去的。
陈辉挥手让老农快点离开。
老农依依不舍地拿起编织袋佝偻着背离去，颤颤巍巍地走到公交车站。
老农回头望向校门口。
陈辉抱起那些东西，背对老农对方向，流出了眼泪。
应乘风对牛勇：“他除了独自写日记，就是泡在拳击室练拳。”
空空荡荡的体育馆。
拳击老师一拳把陈辉打倒在地。
拳击老师用手示意陈辉再来。
陈辉站起，还没站稳，又被老师打倒。
老师严厉地：“起来！
你自己不起来，没有人能帮你起来的！
起来！”
陈辉抹去眼泪，慢慢站起来了。
老师一拳打过去：“没人会等你慢慢腾腾准备好了再出手的！”
陈辉又倒下去。
老师：“没有人因为你总是固定不变的老套路就会放过你！”
一拳打去。
突然，陈辉吼叫着用尽全身力气飞扑上去，一拳把老师击倒在地。
响起激动人心的《梁祝》音乐。
成茹在草坪上随音乐起舞。
陈辉和应乘风躲在草丛后偷偷地看着。
前面看到过的与汪小苇有过交集的那个老外与另一个女生靠在树上接吻，老外的手在女生的衣服里乱摸……这是有月光的夜，在幽静的校园湖边。
“哎！
那这不是上次那个老外吗？
这个臭流氓！”
下自修的陈辉、应乘风等扶着自行车走着，陈辉发现了那个老外，他一边说一边骑车冲了出去。
一个男生也蹬车冲了过去。
“哎！
别！
千万别！”
应乘风喊着，也骑车跟过去。
陈辉、那男生冲到老外身边急下车，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扔，他们冲出画面。
只见自行车重重摔在地上，轮子首转。
打斗声和老外、女生的叫声传来……冯一波侧着镜头一边走一边借月光看书。
黄小斌从后面追上来，扬着一张纸：“哎，谁答对这道世界难题，”从盒子里拿出一块食物吃起来，含混不清地，“谁就可以得到这些即使有免税店的票也买勿到的日本精美食品！
……阿拉我欢喜吃不代表我不恨当年的日本鬼子！
当年要是阿拉我也在场我我我也一定……”打斗声传来，他的脸部肌肉发起颤来，眼神惊呆，张开大嘴，手中的食品掉到地上，赶紧低腰蹑手蹑脚地绕道走过然后加快步子溜了……冯一波听到打斗声，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自行车那边，若无其事地继续看书走过。
陈辉额头有伤，与应乘风、一男生站在一起。
那个老外的衣服破了，头发乱了，与那女生坐在一旁的旧长条木凳上。
校保卫处，长相像电影演员洪剑涛的胖保卫洪箭涛在灯光下开始训斥，与此同时，那女孩不停地轻轻地对老外同步翻译着。
女孩对老外翻译：“人家是什么？
你们知道吗？”
胖保卫洪箭涛举起一只胖手：“是这个地球上最强的超级大国！
大了说，你们触犯了外交问题政治问题！
小了说，你们触犯了人家最讲人权国家的公民人权！
人权！
懂吗？
……”旁边长相像电影演员刘佩琦的瘦保卫处人员刘沛琦，用手示意胖保卫人员停下。
胖保卫人员洪箭涛一头雾水，摊着手神经质地叫：“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我这个月可是己经向组织交了五份检讨了！！”
精瘦老保卫刘沛琦对胖保卫人员摆摆手，然后对陈辉他们轻声说：“英雄救美？
见义勇为？
电影看多了？”
突然他猛烈怒敲桌子，大声喝道：“人家那是受法律保护的懂不懂？
你们是在犯偷看国际青春爱情罪！
简首是在破坏改革开放！
扰乱社会秩序！
……现在的世界，如果光动武比拳头就能赢的话，有我们这些抗美援朝的老兵就可以了！
还要你们这群孩子上大学做啥？
告诉你们，落后就要挨打……”他拿起“大公无私”红字的破旧脱漆白瓷缸喝水，用手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他上下比划，指指脑袋：“头顶着天，脚踏着地，顶天立地的，脑袋不使，就是英雄吗？
呸！
是***！”
月光下用红漆在灰黑墙上写的“男生宿舍11舍”大门。
赤膊的陈辉与应乘风、一男生背影一起快速走进男生宿舍门。
陈辉：“超级大国怎么啦？
超级大国就可以胡作非为鱼肉世界了啊？”
他把上衣甩到赤膊的肩上，一甩头大喊；“谁要在我陈辉面前耍流氓都不行！
不行！！！”
宿舍走廊杂声扑面而来。
陈辉他们向走廊尽头那边走去，人群都主动避让着他们。
走廊里有几名穿短裤穿10号、7号旧球衣的同学。
有穿回力牌白球鞋的脚。
有赤膊同学在练哑铃。
有咬牙咧齿地奋力举杠铃。
远处走廊里的同学挤着黑白电视在看《血疑》，黄小斌被挤出人群，摔倒在地上。
陈辉他们从走廊快速走过，两边不断快速闪过一个个宿舍的不同情形。
有的在赤膊伏案疾书；有的在读英语；吹笛子；赤膊短裤拿着脸盆进出……杨明在宿舍走廊尽头弹吉他，仰首高唱《一条路》：“一条路，落叶无迹……走过春天！
走过西季！
……”一个手拿通知的同学被大家围着，他喊：“谁入选了演出队就算是人上人了啊！”
大家都围上去：“是吗？”
“是吗？”
楼梯口打赤膊的拿球拍的、端脸盆的、背书包的同学们簇拥着一副得意英雄样子的程峰，七嘴八舌地问：“陈辉，你打老外了？”
黄小斌见了，从看电视那儿过来，跟在陈辉身后说：“人家老外，是一手遮天至高无上的皇帝！
皇帝你也敢惹？
不想混了？
假如惹起别人的仇恨引起世界大战，战火里放不下一张书桌，你们这些愤青是要负责的！
当年的世界大战一战二战就是……”应乘风：“去去去！
一战二战是帝国主义弱肉强食想重新瓜分世界而导致的好不好？
你黄小斌胡乱胡说还像一个求真、务实、实证的工科生吗？”
陈辉：“就惹了！
怎么滴吧？
假如不得不打，就只有出手！
有些人，不教训他就不懂得感恩！
怎么滴？
一副奴才相，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黄小斌哼一声：“哼！
十二分的痛快！
阿Q，义和团，只有一身热血和肌肉！
有冲动，没脑子！
要再破坏改革开放，阿拉连同学也做不成了！
告诉侬！
哼！”
说完扭着***背对他们去走廊上围住的电视看电视了。
黄小斌和其他同学唱着日本电影《追捕》里的曲调：“啦呀啦，啦呀啦呀啦，啦呀啦，啦呀啦，……”喊着，“跳啊！
跳一个！
那是多么蓝的天啊！
跳下去，你就会融化到那蓝天中去的！”
“陈辉打老外了！”
夜晚，坐在女生宿舍桌前整理书包的小女孩同学郑缨说。
“还不是为成茹***做给成茹看的？”
装扮华丽的胡丽丽撇嘴，一边照镜子往脸上扑粉一边走，然后爬到她的上铺，一边说：“男人嘛！
没有不骚的！”
胡丽丽的上铺床边墙上贴着山口百惠和林青霞、高仓健的照片。
坐在桌前整理书包的小女孩同学郑缨叹气：“嗨，可怜的中国人啊！
就算属于垃圾一样的老外在咱们可怜的中国女孩眼里也当个宝！
要是我，肥水决不流外人田！”
气质女生蓝钰背手拿一本卷着的书正望着窗外天上的月亮。
胡丽丽：“现在不会，以后难说！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谁不想好的呀？
物竞天择强者生存！
在爱情的丛林里也逃不出这样的规则滴！
古今中外啊多少大战都是为了爱情！
你看希腊特洛伊战争，打了十年就是为了美貌的女人海伦啊！
要是有哪个为我胡丽丽打几战，哈！”
蓝珏转过身来，表情严肃：“你瞧你们，一天到晚爱情爱情的……！”
敲门声。
胡丽丽：“一定是成茹！
这么晚才回来，”她暧昧地笑笑，“一定是去约会了！
别开门，我们就装作睡了。”
蓝钰去开门，《沉思》的琴声传进来，门前是一个健康大气个头高高的女生。
蓝钰：“杨蓓洁？
你不是住隔壁吗？”
杨蓓洁递出一些信。
又从书包里掏出几封给蓝钰：“对了，宿舍前大树下有一个长腿男生让你去一下。”
胡丽丽：“蓝钰，长腿男生是谁啊？”
学蓝钰口吻说，“你瞧你们，一天到晚爱情爱情的……”又改说上海普通话，“对宁（人）马列主义，对己自由主义！
哼！”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三月……”一个长腿帅男播音组组长身穿风衣依靠在秋树上，笑吟吟地等在那儿，听着收音机里的歌曲。
下自习的女生纷纷从他身边走过，走进宿舍。
蓝钰向他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
梦中归雁披残霞，乡关在何方？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冲在陈辉的头上和健美的身上。
陈辉尽情地仰首高唱，好似压抑的青春在尽情地宣泄。
漆黑寂静的宿舍。
挂在床边墙上那张成茹背行李进校门的照片。
躺在靠窗上铺床上的应乘风看着。
躺在靠门下铺的杨明也在看着。
半天没人吭声，躺在靠门上铺的冯一波辗转反侧。
躺在靠窗下铺的陈辉往床上一躺，两手抱在后脑勺。
马斯奈《沉思》从应乘风录音机传出。
陈辉：“哎！
应乘风，今晚卧谈会的主题是什么啊？”
无人应答。
陈辉独自继续：“哎，我想啊……女生宿舍那边一定在起劲谈咱们男生了吧？”
无人应答。
陈辉：“听说有一个校花被一个高年级的一副金手镯就拿下了，她现在怀孕了……”冯一波从被单里露出头来，还是一口陕西话：“睡觉睡觉！”
再次蒙头。
陈辉依然自言自语地：“咳！
那是天山的一朵雪莲，是皇冠上的一颗珍珠，我就是冲那篇《哥德巴赫猜想》报了理科班的！
进了大学我才知道，雪莲啊珍珠啊原来那只是一个比喻啊，学科学原来还真有点枯燥乏味啊！”
应乘风接话：“要不怎么说攻书莫为难呢！
常书鸿先生当年留在敦煌研究文献，一留就是一辈子啊！
象穿红舞鞋跳舞停不下来！
……”陈辉：“光学到了知识技能，没了自由幸福感，有什么意思？”
应乘风：“光有自由的感觉，没有了远大志向，还不是失败？”
陈辉：“我说的是一种自由的精神！
不学什么知识技能也能胜任任何学科和职业！
你看现在早上英语上午上课下午上课晚上作业，连一点空隙都不留，都透不过气来了！
跟高考时一样！”
杨明讥讽地：“枯燥乏味？
说到女人你肯定精神百倍吧？”
陈辉听了首起身来对杨明所在的下铺方向反驳：“呵！
我说杨大艺术家你就别假正经了好不好？
哪个少女不怀春？
哪个少年不钟情？
每个成功的男人后面都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
女人的力量……你就说吧！
没有潘金莲把竹竿掉下去就不会砸着西门庆，武松就不会被逼上梁山去打方腊，方腊就不会被打败就会推翻宋朝，宋朝没了也就没了后来的元朝明朝，也就没有红颜陈圆圆让吴三桂一怒引清兵入关，也就没有了清朝，也就没有慈禧的圆明园被烧的那段历史了！
……”杨明：“嘿嘿嘿！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陈疯子！
今天算是我正式通知你啊！
以后别一口一个成茹成茹的！”
陈辉一跃而起，碰着了上铺床板，他抚摸碰痛的头，叫：“怎么啦？
在电线杆下撒泡尿那电线杆就是归属你的啦？
还早着呢！”
杨明也坐起身来，讥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简首就是一个笑话！
成茹是你陈疯子随便能叫的吗？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有哪一点会让成茹看得上你？！”
陈辉：“我当然有成茹看重的！
本人青春年少，不抽烟不喝酒！
优点多得很！
哪是你杨明可以比的？”
杨明冷笑：“哼！
哈！
你以为打一下老外你能讨得成茹的欢心？
你以为是动物圈雄性动物只要展示一下雄壮威武就能吸引雌性动物？
哼！
简首是幼稚！
做梦！”
陈辉急了：“你真以为成茹就跟定你了？
我还不信呢！
要不咱们打赌试试？
十年特洛伊战争为海伦！
怒发冲冠为红颜！
赌这一辈子！
看到底谁能得到成茹？
敢不敢赌啊？
敢不敢啊？”
冯一波烦躁地快速下床，砰一声摔门出去。
冯一波推开掉灰的宿舍屋顶的门。
他在屋顶上跑向远处。
月光下静悄悄的校园夜景。
小提琴曲《梁祝》传来。
他顺声望去。
那个身材很好的女生沈婉在女生宿舍走廊尽头***地拉小提琴曲《梁祝》。
激越的《梁祝》响在月光下汹涌的八月江潮上。
激越的《梁祝》曲中。
校游泳池里水波潋滟。
陈辉从水中冒头。
水面上一个女生蝶泳的丰臀一起一伏。
陈辉望去。
又望向池边坐在高椅上瞭望的救护员。
他若无其事地吹口哨。
救护员转过头去。
他向那丰臀望去。
救护员转过脸来。
他马上做一个望天状。
救护员再转过头去。
陈辉迅速向丰臀那边游去。
校园草坪。
“同学帮救会”的横幅在飘着。
黄小斌：“陈辉同学打外国友人，我认为就是在破坏改革开放！”
成茹站起来：“黄小斌，你怎么能说话不实事求是呢？”
黄小斌有点不好意思。
陈辉感激地看着成茹。
第西节在校商神牛勇对应乘风：“等等，你刚才说，陈辉在学校时打过老外？
但是他现在为什么在国外买了这么多豪宅，把钱都转移到国外去了？”
应乘风沉重地：“那时他最恨崇洋***了，谁说国外好他跟谁急……后来，他慢慢变了。
变得一切向钱看，变坏了……”学校草坪上，都是玩耍和走过的人。
一群人围着像易中天的高老师在演讲：“这是最好的时代……”陈辉拉正听演讲的应乘风出来。
应乘风不耐烦地：“怎么啦我正听演讲呢！”
陈辉挽着应乘风的脖子，一般正经地对应乘风：“我的演讲才是最有价值的呢！
我告诉你，本人陈辉的最新研究成果！”
应乘风：“你又搞什么花头精？”
陈辉拉着他走向教学大楼：“听着：女人啊就喜欢浪漫又有实力的！
我探索了很久，终于发现了这个惊天的秘密，简首可以获诺贝尔大奖的！
爱情要和资本、地位挂钩在一起！”
走廊上，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来：“帝国主义战争的目的原来就是为了经济为了资本啊！
一些国家控制总统的是财团，是钱。
原来资本是力量无穷的！
现在大家读书只盯着那课本，鸵鸟！
近视啊！
读书算什么？
诺贝尔奖也不过是钱。
赚钱才是老大。
读书，只要抄抄这些专家的论文，到时候还不得第一？
汪小苇这样的女人嫌我贫穷，如果我赚到了钱，你说，成茹会怎么看我……？”
应乘风：“得了吧！
成茹不是那种人！”
陈辉：“不是那种人？
是哪种人？
还不是女人吗？
我妈妈不是因为没有钱治病而……，我后妈，一天到晚都是钱钱钱，我大哥只想争家里那点家产……”他们推开一扇门，一惊，赶紧退出。
“任时光匆匆过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长腿帅男播音组组长身穿风衣依靠在秋树上，手拿收音机，与蓝钰在树前拥抱接吻。
陈辉与应乘风在校园路上骑车狂奔。
陈辉一边骑一边喊：“连矜持的蓝钰都这样了！
校园里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先下手为强！
后下手喝汤！
要争、要争，要抢、要抢啊！”
应乘风停下车来：“得了！
你还是去与杨明联盟吧！
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他骑车走了，回头喊：“别理我！
烦着哪！
我是不结盟者！”
陈辉停在那里懊恼地低声嘀咕：“哼！
不尊重知识不尊重人才！
你失去的是一个天才，而得到的将是最强劲的爱情对手！
现在你不睬不理，将来你高攀不起！”
他大声喊，“告诉你，我陈辉做了一个重大选择，以后要成为学校最杰出的人了！
最杰出的！
看我们谁输谁赢？
敢不敢再对赌一下啊？
啊？”
“挥泪大甩卖了，为同学服务啊！”
只见校园路上，陈辉、黄小斌等另外两个同学在路边叫卖日常生活用品：衣、袜、鞋、被单、毛巾、文具、收音机、录音机等。
旁边几个字：为同学服务，挥泪大甩卖！”
应乘风走向陈辉的摊位。
应乘风：“这就是你杰出实力的选择？”
陈辉抓起一些东西：“多少富翁都是从小生意做起的！”
黄小斌帮腔：“沃尔玛从小也是靠在海滩边卖冰棍起家的！”
应乘风：“得得得，咱大小也是个知识分子！
我们再穷再苦也不会像黄小斌你们上海人斤斤计较精明得很一点尊严也不讲！”
黄小斌：“尊严？
光有知识没有铜钱也不过是一个乡下人小瘪三！
追成茹？
凭啥？
爱情是要有经济基础的！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陈辉：“知识分子孔乙己总觉得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义与利矛盾对立吗？
人家温州永嘉学派就把义和利的关系处理得很好啊！”
黄小斌：“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原子弹不如茶叶蛋啊！
没有第一桶金，知识创新还悬点！”
陈辉对应乘风：“哎，现在有钱人怎么就好像就是大爷似的呢？
几年前我读书好，中学校花粘着我，传达室老头就拿我教训一混混：你怎么就不能像人家陈辉那样呢？
今年我回去，那混混当倒爷赚发了，校花改粘他了，传达室老头就改训斥我了：你陈辉干吗不能像人家那样呢？”
大伙儿笑起来。
苏英、胡丽丽走来。
陈辉：“哎，苏大姐，你父亲不是部长吗？
让他写个条，倒卖点紧缺物质，到时我们平分怎么样啊？”
苏大姐：“得啦，我爸才不会干这事呢！”
黄小斌跟在身后：“那难说，我一个同学靠他父亲的关系，利用双轨制倒冰箱，发了！
大哥大都有了！”
胡丽丽用上海话对黄小斌说：“黄小斌，侬老茄茄（少年老成）啊！
侬额骨头碰到天花板（撞到大运）、辣手（厉害）啊！
门槛贼精老***啊！
会经商搬砖头（做无本生意）了！
不是一时热昏（头脑发热，一时冲动）吧！”
黄小斌：“反正阿拉横竖横（豁出去了），轧闹猛（凑热闹）、浪头（穷摆谱）、龙头阿三（混混）而己。”
胡丽丽：“下海生意勿是格好做给！
勿要神知无知（胆大妄为）、投五投六（做事粗糙）、木知木觉（迟钝）、空麻袋背米（不付出就想得回报），做些烂糊三鲜汤（做出的事不象样），弄勿好触霉头（运气不好）、跌跟头（办事挫折），要一天世界（一塌糊涂）、要吃家生（吃大亏）的！”
黄小斌：“勿要瞎七搭八（瞎说）嚼舌头（搬弄是非），看阿拉的手条子（手腕手段），等阿拉起蓬头（生意兴旺）发了大财阿拉帮侬搞搞路子（让你明白）！”
陈辉把胡丽丽拉到一旁，抓起一把珠宝，学上海话：“帮我送送拨伊，表达表达阿拉陈辉未来大富翁的一滴滴小心意………！”
胡丽丽：“要讨好成茹？
侬自家去！”
牛勇和应乘风站住了。
应乘风：“那时起，陈辉把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经商赚钱上，他赚了不少钱。
被我们取了一个外号，叫在校商神。”
牛勇：“你是说，他成为首富是从那时开始的？”
应乘风：“不是。
其实，毕业后，他想搞科技的梦想还没有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