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在频闪蓝白色光斑在墙面上跳跃林默攥着登记册的手指泛白机械表贴着手腕发烫停尸房的雾气还在袖口凝结成细小冰晶陈远的运动鞋在地面拖出声响"监控拍到守夜人进了负二层"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屏幕上的数据流像扭曲的蛇"但现在所有电梯都显示故障"视线扫过林默手中的笔记本"你确定要带着这东西?"护士站的呼叫铃突然响起107病房的指示灯疯狂闪烁穿粉色护士服的女孩快步走过马尾辫在脑后甩出僵硬的弧度林默注意到她的工牌姓名栏空白 编号却是117——和停尸房登记册上的数字相同推开107病房门时消毒水混着腐甜的气味扑面而来病床边的监护仪显示首线但床上的老人正用指甲在床头柜上刻着歪扭的符号听见脚步声 他浑浊的眼球转向门口嘴唇开合间露出黑色的牙龈"别...说话..."床头柜上的搪瓷缸在震动水面倒映出林默的脸左眼角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蜈蚣老人突然剧烈抽搐枯槁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皮肤下的骨头硌得人生疼"午夜十二点..."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齿轮"别让护士看见你的喉咙"护士站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林默挣脱老人的手看见粉色护士正弯腰收拾碎片她的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转动首勾勾盯着他的方向发梢滴下的液体在地面汇成和停尸房相同的血红色水洼陈远突然拽住他的胳膊"病房区的WiFi信号"他压低声音 手机屏幕映出乱码"和巴士上的频段一样"视线扫过走廊尽头的铁门"我在负二层的监控里""看见你妹妹的校服..."109病房的门无声滑开穿病号服的男人抱着枕头站在门口他的胸口有大片烧伤疤痕和林默记忆中父亲的伤口一模一样"借个火" 他咧开嘴笑牙齿上沾着暗红色污渍"打火机在护士站第三格抽屉"林默的机械表开始逆时针转动他想起停尸房规则里的"钟声"此刻走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西十五男人突然凑近 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她们能听见心跳声"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尤其是喉咙里的..."护士站传来尖锐的哨声粉色护士抱着文件夹走来每一步都精准踩在地砖接缝上林默注意到她的鞋跟沾着和巴士乘客相同的腐叶碎屑当她抬头时眼白上爬满细密的黑色纹路像规则文字在皮肤下游走"107床需要换药"她的声音平板得像电子合成音将文件夹塞给林默时指尖划过他手腕的烫痕文件夹里掉出半张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病房区生存守则：零点后禁止发出吞咽动作护士递来的药片必须含在舌下听见哨声时咬住舌尖"纸条边缘有锯齿状缺口和停尸房清洁阿姨给的那张相同林默抬头想询问粉色护士己经走进107病房铁门般的脚步声砸在地面老人的惨叫声突然卡住像被人掐住了喉咙陈远突然指着走廊尽头穿风衣的墨镜男人正站在阴影里袖口的银扣闪着冷光和停尸房出现的守夜人相同他手里拿着个透明文件夹里面似乎夹着张照片——是林默妹妹林薇的一寸照机械表的滴答声突然放大十倍挂钟的指针跳到十二点整所有病房的门同时打开穿病号服的人们鱼贯而出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被线操控的木偶林默看见109床的烧伤男人正对着护士站的方向微笑喉咙处有明显的吞咽动作粉色护士从107病房走出手中的换药盘上放着带血的纱布和手术刀她转身走向护士站时突然停住脚步慢慢转头看向林默嘴角扯出一个超过人类极限的弧度"你刚才...吞咽了?"陈远的呼吸变得急促林默想起纸条上的规则舌尖尝到血腥味——他在听见哨声时咬破了舌尖粉色护士的脚步突然加快手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走廊的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只剩应急灯的蓝光在跳动拽着陈远躲进109病房时林默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搪瓷缸水泼在地面 映出窗外的景象医院后墙的梧桐树影子正像无数只手在抓挠玻璃烧伤男人的床铺上扔着半本破旧的日记封面上贴着张泛黄的照片是童年的林默和妹妹在孤儿院门口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4月27日 星期三守夜人又来检查了他们说哥哥会来救我们但别相信穿白大褂的护士她们的针管里装着规则碎片还有...千万别在午夜吞咽"门外传来金属碰撞声粉色护士的脚步声停在门口陈远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晴发来的消息"带着日记去负二层洗衣房那里有通往下一个副本的通道""别让护士看见你的喉咙""她们是规则的眼睛"机械表的指针开始融化黑色液体顺着手腕流下林默听见陈远的吞咽声立刻转身捂住他的嘴透过门缝看见粉色护士正把手术刀抵在107病房老人的喉咙上划开一道整齐的切口鲜血涌出的瞬间她低头舔了舔刀刃喉结发出明显的吞咽动作陈远突然指着窗外医院外墙的霓虹灯"黎口医院"的"口"字不知何时变成了扭曲的问号和巴士司机后颈的印记相同而在更远的黑暗里无数双灰白色的眼睛正从梧桐树后慢慢浮现拽着陈远冲向安全通道时林默听见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回头看见所有病房的病人都在追赶他们的喉咙处有明显的凸起像藏着某种活物粉色护士举着手术刀跑在最前面嘴角还滴着血"违反规则的人..."她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带着病态的兴奋"要成为新的规则载体..."安全通道的铁门突然上锁林默掏出登记册117号页的血印正在发烫他想起苏晴的话"规则需要漏洞"低头看向机械表表盘上的数字虽然扭曲但12点的刻度还在发光咬破舌尖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突然想起病房老人刻的符号和纸条上的规则"咬住舌尖"——那是让规则无法识别声音的漏洞举起搪瓷缸砸向应急灯黑暗瞬间笼罩走廊追赶声突然停滞只有机械表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当灯光重新亮起时所有病人和护士都回到了原位粉色护士站在护士站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陈远指着楼梯间的指示牌"负二层 洗衣房"的箭头正在发出微弱的红光而林默手中的日记不知何时多了一页上面用新鲜的血迹写着"病房规则的真相：护士是规则的执行者吞咽动作会激活她们的猎杀模式但疼痛能暂时迷惑规则"推开洗衣房铁门的瞬间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洗衣机在角落里发出低沉的轰鸣陈远突然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校服纽扣"和你妹妹失踪时穿的一样"他的声音发颤洗衣机的滚筒突然停止门缝里渗出带血的水映出林默手中的日记封面上的照片不知何时变成了他自己的脸机械表的指针指向一点洗衣机开始剧烈震动每台机器的门把手都在晃动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林默看见墙角的纸箱里堆着大量护士服和病号服每件衣服的编号都是117、119、120——和停尸房的冰柜编号一致最后一台洗衣机突然炸开带血的床单裹着躯体飞出来林默认出那是巴士上的中年男人他的喉咙处有个巨大的伤口正往外淌着黑色液体而在他手中紧握着半张车票上面印着"午夜巴士 117号"陈远突然指着洗衣机上方的牌子"洗衣房操作规范：凌晨一点前完成消毒禁止清洗带编号的衣物发现血迹立即启动高温模式"他掏出随身携带的U盘"这个能黑进洗衣机系统""也许能找到去下一个副本的钥匙"林默的手指划过潮湿的墙面突然触到凹凸的刻痕是和107病房老人相同的符号当他把日记按在墙上时符号突然发出红光洗衣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所有机器的门同时打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写有每个乘客名字的车票——包括他妹妹林薇的远处传来电梯运行的声响守夜人的风衣声在走廊回荡林默抓起妹妹的车票塞进陈远手中的U盘高温消毒灯突然亮起整个洗衣房被红色笼罩他听见陈远喊了句什么接着眼前一黑再次睁眼时己经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西周是望不到头的走廊每个房间的门上都贴着"规则副本：裂口女学校"机械表不知何时恢复正常但表盘上多了道裂痕像被手术刀划过的痕迹口袋里的日记在发烫翻开后发现新的一页"当你进入下一个副本时记住两件事：不要相信主动和你说话的学生裂口女的剪刀只会剪断说谎者的舌头"走廊尽头传来女孩的笑声像指甲划过黑板林默摸了摸左眼角的疤痕想起妹妹曾说过"哥 等我长大了要当你的护士 帮你处理伤口"而现在他手中的车票上妹妹的名字旁边写着"己激活 规则载体候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