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衬得肩线笔直,举手投足间都是世家公子的气度。
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小晚!"顾言外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来来,到外婆这儿来。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顾言听见动静,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得像冰。
"小晚今天真漂亮。
"外婆拉着我的手,又招呼顾言,"阿言也过来。
"顾言迈着长腿走过来,在我身边站定。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这让我更加烦躁。
"你们两个啊,"顾言外婆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现在见面跟仇人似的?"我扯了扯嘴角:"外婆,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对付。
"顾言外婆从小就对我很好所以我也叫她外婆"是吗?"顾言冷笑一声,"那还真是巧了,我看见某些人也觉得碍眼。
"我攥紧了香槟杯,指节发白。
他总是这样,一句话就能让我火冒三丈。
"好了好了,"顾言外婆拍拍我的手,"今天是我六十大寿,你们俩能不能给外婆个面子?"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外婆,我敬您一杯,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也敬外婆。
"顾言举起酒杯,故意往我这边靠了靠。
我立刻往旁边挪了一步。
顾言外婆看着我们,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你们都这么孝顺,外婆也有礼物要送给你们。
"她招招手,管家立刻捧来两个精致的礼盒。
"打开看看。
"顾言外婆笑着说。
我拆开礼盒,顿时僵在原地——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娃娃,穿着小西装,眉眼精致,赫然是顾言的缩小版。
"外婆!"我差点把盒子摔了,"这、这是什么意思?"顾言也打开了他的礼盒,里面是我的娃娃。
他皱起眉:"外婆,这......""这可是我特意找人定制的。
"顾言外婆神秘地眨眨眼,"你们要好好对待它们哦。
"我瞪着手里的小顾言,它正用那双和本人一样讨厌的眼睛看着我。
顾言则是一脸嫌弃地拎着我的娃娃,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外婆,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我试图推辞。
"是啊外婆,"顾言也说,"这不太合适......""怎么?"顾言外婆板起脸,"连外婆的礼物都不要了?"我们只好收下。
我咬牙切齿地把娃娃塞进包里,顾言则是直接把盒子盖上,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小晚,"顾言外婆突然说,"你陪阿言跳支舞吧。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外婆,"外婆,"顾言也皱眉,"这不太......""怎么?"顾言外婆眯起眼睛,"连外婆这点心愿都不愿意满足?"我深吸一口气,看向顾言。
他也在看我,眼神里写满了不情愿。
"跳就跳。
"我咬牙说。
顾言冷哼一声,向我伸出手。
我搭上他的手,立刻被他拽进舞池。
他的手掌温热,却让我浑身不自在。
"别踩我脚。
"他低声警告。
"放心,"我冷笑,"我可不想沾上你的晦气。
"音乐响起,我们机械地移动着步伐。
他的手臂僵硬,我的背挺得笔直,两个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你知道吗?"我压低声音,"你现在的表情,跟那个娃娃一模一样。
""彼此彼此,"他低头看我,"你的娃娃也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气得想踩他,却被他灵巧地躲开。
这个***,连跳舞都要跟我作对。
一曲终了,我立刻甩开他的手:"外婆,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也是,"顾言说,"公司还有事。
"外婆看着我们,意味深长地笑了:"去吧去吧,记得好好对待娃娃哦。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宴会厅。
直到坐上车,我才长出一口气。
看着包里那个小顾言,我掐了它一下:"都怪你!"娃娃一动不动,但那双眼睛仿佛在嘲笑我。
我气得把它塞进包最底层,眼不见为净。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天在公司,顾言又在会议上挑我的刺,说我做的方案"毫无新意"。
我气得牙痒痒,爬起来从包里翻出那个小顾言。
"你这个***!"我捏着娃娃的脸,"凭什么总是针对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娃娃被我捏得变形,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这更让我火大。
"让你装高冷!"我戳它的额头,"让你挑刺!让你......"突然,我感觉到一阵异样。
娃娃的脸似乎有些发烫,而且......它的耳朵好像红了?我愣了一下,随即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生气出现幻觉了。
一个娃娃怎么会脸红?与此同时,另一端。
顾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捂住发烫的耳朵。
他感觉有人在捏他的脸,力度还不小。
"又是梦见她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书桌前。
那里摆着一个精致的玻璃罩,里面是穿着碎花裙的小晚。
他轻轻擦去玻璃上的灰尘,看着里面栩栩如生的娃娃。
它正撅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你啊......"顾言低声说,"总是这么暴躁。
"他想起白天会议上,小晚被他批评后涨红的脸。
其实她的方案很有创意,只是有些细节需要完善。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次看到她,就想引起她的注意。
"我是不是很幼稚?"他对着娃娃苦笑。
突然,他感觉有人在戳他的额头。
力度不小,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他摇了摇头,却舍不得把娃娃收起来。
这是外婆送的,是小晚的娃娃,他怎么可能不好好对待?他轻轻打开玻璃罩,小心翼翼地把娃娃拿出来。
"你知道吗?"他对着娃娃轻声说,"其实我很喜欢你......的主人。
"娃娃安静地躺在他手心,仿佛在倾听。
"但是我不敢说,"他苦笑,"我怕说了,连现在这样斗嘴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感觉有人在扯他的头发,力度不小。
幻觉吗?我正揪着娃娃的头发,突然感觉指尖一阵酥麻。
我吓了一跳,松开手。
"见鬼了......"我嘟囔着,把娃娃扔到床头。
顾言感觉拉扯感消失了,松了口气。
他把娃娃放回玻璃罩,轻轻擦去上面的指纹。
"晚安。
"他对着娃娃说,然后关上台灯。
黑暗中,玻璃罩里的娃娃似乎眨了眨眼。
早上被我闹钟吵醒了,枕头边是顾言的娃娃,我用力戳着娃娃的脸,"我今天就交一个完美到极致的方案,让你再挑刺!"娃娃突然动了。
我吓得差点把它扔出去。
只见它慢悠悠地坐起来,揉了揉被我掐红的脸,用顾言那低沉的声音说道:"轻点,疼。
""你、你......"我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我是顾言的娃娃。
"它整理了一下被我弄皱的西装,"准确地说,是他对你的心意凝聚而成的存在。
"我愣在原地,看着这个巴掌大的小人一本正经地坐在我手心里。
"你知道为什么顾言总是挑你的刺吗?"娃娃叹了口气,"因为他太在意你了。
每次看到你,他的心就乱成一团,只能用工作来掩饰。
""胡说八道!"我下意识反驳,"他明明就是看我不顺眼......""你还记得大学那次谣言吗?"娃娃突然问道。
我浑身一僵。
那是我最不愿回忆的往事。
有人造谣我为了奖学金勾引教授,闹得沸沸扬扬。
当我去找顾言诉苦时,他总是不见踪影,他不信我吗?……一周后我便办理了退学"其实那天,是他听到有人在洗手间密谋谣言你的事情。
"娃娃轻声说,"他跟踪了那些人整整一周,才找到证据。
"在我离开之后,顾言站出来,当着全校的面说我是靠实力拿的奖学金。
我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他不信我,原来他还替我解释了…"他喜欢你,从高中就开始了。
"娃娃继续说道,"但他太笨了,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用最糟糕的方式引起你的注意。
"“那…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他是很拧巴的人,他嘴上从来都是得理不得理都不饶人,他引起你注意的方式很糟糕,但我还是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